蕭正拿過狗蛋子手裡的筆錄紙，假意翻了一下，然後丟到一邊:“其實你剛才的口供和我對那位被盜警官的調查，你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事。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你再送一下。”蕭正說完直接扭頭看向狗蛋子。

“憑什麽你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碧天鷲屁股都沒有動一下。

“這就是你在耍無賴了。什麽叫‘想抓就抓，想放就放’?”蕭正一臉的笑容地反駁:“抓你是因為你偷了錢包，這還沒錯吧?現在調查清楚後把你放了，這也沒錯吧?”

碧天鷲對蕭正沒轍了，這麽辯是肯定辯不過他的。看他那意思也是肯定不想讓自己偷偷摸摸地出去，而是會更加熱情地把自己送出去。尼瑪，這都叫什麽事啊！要不再回頭去和那兩個警察逗悶子玩?不行，就看他們兩個那誇張的樣子，還不讓自己把那篇稿子一直背到晚上去?！那嗓子還要得?說冒煙都是輕的，在椅子腿上按兩軲轆推出去，直接可以拿自己當烤地瓜的爐子玩！沒辦法，執行第三套方案吧。

蕭正見碧天鷲半天沒說話，抬頭一看，碧天鷲正把頭歪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養神呢。

“怎麽不說話了?”蕭正問。

“累了，歇會兒。”碧天鷲眼皮都沒抬一下。

“沒關系，你先歇著，我不急，反正拘留權有48個小時，明天早上才到期呢。”蕭正說完站起身:“今天晚上我加加班，陪你。”

三個人站起來正要魚貫而出的時候，碧天鷲歎了口氣，看來這回想像上次那樣跳牆出去是不可能的了:“王警官，你到底想知道什麽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蕭正和狗蛋子，徐柔麗重新在座位上坐好。蕭正看看碧天鷲，說:“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什麽，先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麽，要不你提個醒?”碧天鷲是不會主動交代，他不確定到底蕭正他們都掌握了他的那些行蹤。那邊不露頭，他這邊絕不會主動吐泡。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為什麽要讓你不停地背你的那個懺悔書?”沒等蕭正回答，狗蛋子在旁邊問。

“不知道。”碧天鷲咬咬牙，能抗一會兒是一會兒。

“你以為我真的想聽你的那些不著邊際的話嗎?我只是想聽你說話的聲音！你的聲音我聽過。”狗蛋子盯著碧天鷲，一字一句地說。

“沒錯，你的聲音我也聽過。你還記得我吧?”徐柔麗在旁邊隨聲附和。

“說話聲音一樣的人多的是，再說了這位王警官以前也聽過我的聲音，這能說明什麽?”碧天鷲極力辯解。

“當時現場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當然還有另一位。”狗蛋子臉色顯出很嚴肅的表情:“你別忘了，屋裡雖然沒有監控，可外面到處都是監控。你當時的行蹤我們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哦，你說的是醫院的事吧?我承認，我確實冒充醫務人員來著。當醫生是我從小的夢想，閑著沒事乾過過癮這不算犯法吧?再說了，我一沒給別人開過藥，二沒給別人動過刀，沒產生危害他人生命或健康的後果。你們能起訴我什麽?詐騙嗎?”碧天鷲把自己構思好的第四套方案抬了出來。

“你是不是給別人發過短信?”狗蛋子繼續問。

“我發過短信多了，你指的是誰?”

“從接收的手機上可以查出是哪個電話號碼，從電話號碼可以查出是哪部手機，從手機的定位可以查出當時使用者在哪兒，從監控可以查出那個使用者是誰。這種偵查技術你很清楚，還要我再說嗎?”狗蛋子繼續死死地盯著碧天鷲，

絲毫不給他喘息的余地。碧天鷲聽了狗蛋子的這一系列說辭心裡一驚。從各個環節來看，警方的技術手段完全可以做到這一步，他和蕭綠蓉的聯系肯定已在警方的掌握之中。但他並不害怕，因為這只是表面一些膚淺的東西，更深層次的警方不可能掌握得了。

“我承認，當時我確實和那個蕭綠蓉聯系來著。我主要是勸她自首，這你們可以查看她的短信內容，我說的不是假話。”碧天鷲摸著警方已掌握的信息一步步往前挪。

“你為什麽要勸她自首?”徐柔麗問。

碧天鷲瞪大眼睛，驚奇地看著徐柔麗。這麽老半天終於等到了這麽個反擊的機會，剛才被他們三個壓得一直都喘不過氣來:“這位女警官，你問的怎這麽沒水平?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配合警察的工作是應盡的義務，難道勸人自首也犯法?！”

徐柔麗尷尬地低下頭，自顧自地在筆錄紙上劃著。

狗蛋子可看不得他的徐柔麗被別人消遣成這個樣子。用手指敲敲桌子，反戈一擊地問:“既然蕭綠蓉能聽你的話去自首，那麽想必你和她很熟了?”

“嗯。”碧天鷲咬咬牙， 點頭承認。

“蕭綠蓉現在可是很聽你的話正在老老實實地自首呢，態度配合得很。要不要你們倆對質一下，看她認不認識你?”狗蛋子問。

“哦，我記錯人了。我不認識她。”碧天鷲還是像牙膏一樣，別人擠一點，他就承認一點:“難道不認識就不能勸人自首了嗎?我積極向善，好管閑事不行嗎?”

“既然你不認識她，而你又能勸得動她自首，那麽你肯定對她牽涉的案子很熟了?”狗蛋子繼續追問。

“嗯，我略知一點。”碧天鷲點點頭。

“那就奇怪了。”狗蛋子臉上露出了笑容:“你既不認識她，又不是警察，而你對她的案子又很熟，那麽是不是可以說你是她的同夥呢?”

“警官，你這話一點邏輯性都沒有。不認識她怎麽可能是她的同夥呢?難道我不能是一個目擊者嗎?”碧天鷲語氣雖然顯得很著急，但其實他的內心裡很平靜。本來嘛，這方面的證據警方怎麽可能會有?除非是捏造。

“目擊者?你是怎麽目擊的?你知道她家住幾樓嗎?難道你當時吊在窗戶外面看著?”狗蛋子問。

“這位警官，你較什麽真啊?如果你能在她家的窗台上找到我的腳印，那我自認倒霉。”碧天鷲瞟了瞟狗蛋子，不屑地說:“其實我只是知道她殺了人而已。出於對你們警方辦案效率低下導致毫無節製地浪費納稅人錢的行為不滿，這才親自出馬勸她自首的。結果皆大歡喜，事情就是這麽簡單！不管你承不承認，有些人的說服能力就有這麽強！而我正好就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