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這是原則問題。”狗蛋子很客氣地和老板握了握手:“以後肯定還要再麻煩你……這是我的電話。”

“警官，您先慢走……萬一……算了……我還是去買兩張譚叔寶和尉遲恭的畫像貼門上吧……”老板接過狗蛋子的電話號碼時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誰知道今天的警民合作有沒有被人發現?萬一被點了水怎辦?等遭到報復再報警也來不及了。就算警察是孫悟空，爬上筋鬥雲那也需要時間不是?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那個不是太有用。”狗蛋子看出了老板的心思，笑了笑，支了一招:“你可以先在門上貼一個‘警那啥防隊’的牌子，我幫忙讓本地派出所在你這兒設個點。”

“那可太好了！”老板興奮地上前一步再次握住狗蛋子的手，得寸進尺地小心翼翼試探著問:“您看牌子上寫‘省城反恐防暴特警支隊培訓實習基地’怎麽樣?……不需要你們的人來，我自己招……”

狗蛋子意氣飛揚地走出小區大門，正好碰到程賓實和蕭正從小區保安辦公室出來。瞧兩人垂頭喪氣的樣，不用問，肯定是沒什麽進展。

“正哥，你那兒有什麽新發現?”三人走到一個偏僻的所在後狗蛋子問。

“沒什麽。所有關於徐樂聞的情況都和寇組以前調查的一樣。”蕭正歎了口氣。

“那你們怎還呆了這麽久?”狗蛋子問。

“等你出來。”蕭正看了看狗蛋子:“你別說，文隊長的茶還真不錯。”

“那可都是上好的茶葉。”程賓實喜滋滋地‘吧怎’了下嘴:“文隊長還真是這裡面的行家裡手。雖然茶具不怎麽樣，但泡茶的手藝堪稱一絕:百鶴沐浴，懸壺高衝，關公巡城，韓信點兵……”

“他可是這個小區的保安隊長，難道一點異常都沒發現?”狗蛋子奇怪地問。

“想管也管不了，手下總共就沒幾個人。”蕭正歎了口氣:“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回憶這個小區剛建好時的風光……十年一覺揚州夢，飛入尋常百姓家……”

“那是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程賓實撇撇嘴。蕭正的學生時代應該都是做著揚州夢過來的。

“正哥可以啊，居然還知道‘鋤禾日當午’之外的詩。”狗蛋子幸喜地看著蕭正。

“我懂的詩多了去了，故意說錯的。警察嘛，要潔身自好，不粘黃賭毒……先別說我這邊了，你那邊情況怎麽樣?”蕭正懶得和這兩位談國學，沒勁。

“正哥，你猜得不錯，碧天鷲的確在這個小區出現過，而且還是專門針對徐樂聞和蕭綠蓉的。不過還有另外一條線索反映上來……”狗蛋子說到這兒轉頭看向程賓實:“程組，你先抱緊電線杆……”

“幹啥?”程賓實一邊下意識地把手放在電線杆上一邊疑惑地問。

“據小賣部的老板反映，有充分的證據表明……”狗蛋子說到這兒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眼睛緊緊盯著程賓實，一字一頓地說:“程組，你就是殺害徐樂聞的凶手！”

程賓實聽到這兒腳不禁一軟，差點沒坐在地上。蕭正趕緊一伸手，托住程賓實。

狗蛋子也上前一步，拉住程賓實的一隻胳膊。臉上轉為一副關心的樣子，嘴裡不停地埋怨:“程組，都讓你先抱緊了。你看看，不聽我的，還是摔了吧。”

“有什麽證據?”程賓實哪兒還顧得上狗蛋子的嘲諷，顫著聲問。

“你在徐樂聞死前的幾天每晚都出現在他家的樓下，對吧?而徐樂聞死後你就再也沒來過，對吧?”狗蛋子看著程賓實:“我說的沒錯吧?”

“我，

我，我……”程賓實看看狗蛋子又看看蕭正，突然緊緊地抓住兩人的手:“那是因為徐樂聞說要請我喝酒，段竹萱又不讓我來。我隻好過來解解眼饞，希望能偶遇他。誰知他一直就沒出過門……我冤枉……你們要替我做主啊……”“沒事的，程組，這種事我相信你做得出來。”狗蛋子一邊往上拉程賓實一邊說。

“什麽叫這種事我做得出來?我真的沒殺徐樂聞啊。”程賓實聽狗蛋子絲毫沒有半點相信他的意思，屁股往下一蹲，死活不起身。

蕭正狠狠地瞪了狗蛋子一眼:說話就不能注意點分寸?看把領導嚇得，整出個好歹來算誰的?

“程組，別聽他亂說。我相信你。”蕭正使勁把程賓實往上拉同時安慰。

“我真的沒殺徐樂聞啊，我殺他幹啥?……那幾天我的確是到這兒來過，老板沒說錯……我這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程賓實急得眼淚差點流下來。

“這有什麽?”蕭正對程賓實這麽不經事的樣子搞得也是哭笑不得:“徐樂聞死的時候你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你怎麽可能是殺害他的凶手呢?”

“說得對呀！”程賓實破涕為笑，腳一使勁，站了起來。

“據我所知蕭綠蓉當時好像也和你們在一起。她不一樣有殺人嫌疑嗎?只不過未遂罷了。”狗蛋子看了看程賓實，冷哼一聲:“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什麽人雇凶殺人?”

程賓實腿一軟，又往地上癱下去。

“程組，你和徐樂聞無冤無仇的，殺他幹啥?沒有動機。”蕭正拽著程賓實，使勁往上拉。

“說得對呀！”程賓實破涕又笑，腳一使勁，又站了起來。

“徐樂聞死於財殺，我聽小張說這是您提出來的。”狗蛋子看了看程賓實:“您還說發財的創意也能構成財殺的動機。”

程賓實腿又一軟。

“那個創意本來就是你提出的，你殺他幹啥?不可能。”蕭正繼續把程賓實往上拉。

“說得對呀！”程賓實破涕再笑，腳一使勁，再站了起來。

“減少一個競爭對手這也不是不可能……”

程賓實腿再一軟。

“程組，你不用害怕，就算懷疑也懷疑不到你身上，那張嫌疑人名單你可是排在最後的。”蕭正有點拽不動越滑越往下的程賓實。

“說得對呀！”程賓實掙扎了兩下並沒有站起來。只是眼巴巴地看著狗蛋子，等著他作妖。

“那份嫌疑人名單是你自己弄的。”狗蛋子看著程賓實冷冷地拋出一句話。

“狗蛋子，你還沒完了是不是?”蕭正把已經趴下去的程賓實重新拽成垂直的S狀，狠狠地瞪了狗蛋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