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散營是星期六，大巴送回市內，林雲霄和小夥伴們依依惜別，回到家中。兩周不見，孫婷婷已是望眼欲穿。剛掏出鑰匙，門就開了，孫婷婷穿著寬大的T恤，兩支玉臂環繞上來。林雲霄一邊吻了上去，一邊放下行李箱，用腳把門帶上。

　　兩人纏在一起，從西服到內衣，一件件凌亂地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在這個黃昏，只有彼此灼熱的呼吸。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濃情蜜意的男女，哪能抵擋這世上至高的誘惑?饑腸轆轆的兩人，哪能抗拒這人生最美味的盛筵?

　　林雲霄自嘲腰膝酸軟，孫婷婷也是百般殷勤，專門燉了一隻雞來慰勞他。

　　周一林雲霄來到公司，業務三部在60樓，跟59樓同樣的裝修風格。他被部門Admin領到一個靠窗的工位前，“這是李總。”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轉過身來，笑著跟他握手:“李廣華，歡迎你！”握手力量很大。

　　Admin又給他引見了一圈部門各位人士。這裡是一片開放式工位，部門老大在最遠端的靠窗角落，也是一個工位。其他各排工位分布的華東區、華北區、東北區和中南區，這些都是業務區域，每個區域人數不等，華東區人最多，東北區只有三個人。剛剛見過的李廣華，就是中南區的總監。他那一排還沒坐滿。整個部門只有20多人。

　　林雲霄被安排在中南區靠過道第二個座位。座位上已經有一台帶包裝盒的電腦、一個電腦包、一個硬本子和一盒水筆。包裝盒已經拆開過，裡頭是一台嶄新的聯想ThinkPad T61，用戶名和密碼貼在後蓋上。林雲霄擺弄了一會兒電腦，一個大眼睛女生喊他:“走，去開會了。”

　　他跟著大家進了會議室。一共七個人，李廣華介紹了他，大家鼓掌歡迎。其他人分別是程如冰、周樹森、劉蕊和蔣光耀，還有丁璐，是李總的助理。

　　程如冰就是剛才喊他的女生，眼睛很大。周樹森兩道濃眉，一臉絡腮胡茬。劉蕊身材豐滿，感覺很活潑。蔣光耀戴著黑框眼鏡，有點不苟言笑。

　　李總開口，語氣嚴肅:“各位，現在已經是五月份了。一季度由於過年的因素完成得不錯，但是4月份只出了一單，流程裡項目也很少，總金額還不到2000萬。這對上半年預算來講壓力很大。你們4月份跑動情況如何?我們今天過一下。”

　　大家逐個匯報了一下手裡客戶的情況，李總不時發話追問更多細節，銷售助理丁璐在旁邊不停打字。

　　林雲霄聽得半懂不懂，低頭記著筆記。跑動，覆蓋，回訪，翻單……這些詞匯聽起來忽然有了新含義。

　　中南區負責兩湖兩廣、雲貴川渝、閩贛海南。這幾位同事一人負責兩三個省，客戶五花八門，什麽醫院學校、食品製藥、交通運輸、產業園，等等。

　　“樹森，你的湘北人民什麽時候簽?”

　　“應該是本周吧。跟院長已經說好了，我明天就過去。”

　　“好的，那你把小林帶上，讓他跟你學一下。雲霄，你這周跟樹森跑一下。”

　　“好的，李總。”林雲霄趕忙答道。

　　大概敲定了本周的工作計劃之後，李總說:“各位，5月非常關鍵，要是這個月沒進展，6月就很被動了。大家務必抓緊。散會。”

　　回到座位，林雲霄趕忙走到周樹森旁邊，問道:“周總，接下來我工作怎麽安排?”

　　“別叫周總，

咱公司只有公司領導才叫總。叫我名字就好了。”　　“嘿嘿，那我叫您周哥吧。”

　　“你這樣，你今天先自己看一下資料，明天上午我們在機場會合。你會訂機票嗎?”

　　“我隻用過攜程，不知道……”

　　周樹森打斷他的話:“這樣吧，把你身份證號給我，我幫你一起訂吧，到時候發短信給你。公司有自己的訂票平台。”他指了指粘在隔板上的一張報事貼，“這兩個電話你記一下，訂票的。”

　　林雲霄忙不迭應允，又記下了周樹森的手機號。

　　中午，大夥兒一起去裙樓吃飯，是那種一人一份的套餐。林雲霄點了個照燒雞肉飯，李總跟他坐了對面，問了他學校情況，家庭情況，房子租在哪裡。林雲霄感覺李總很親切，跟上午開會時判若兩人。

　　李總叮囑他:“你跟老人跑動時，一定要注意觀察細節，要想一想為什麽他這麽問，客戶為什麽是那個反應。下來之後多跟老人請教，不要把問題藏著掖著。有什麽事可以隨時找我。”

　　林雲霄點頭不迭。

　　下午時間過得比較輕松，眾人有的在貼發票，有的在敲電腦，有的在跟客戶打電話。林雲霄找IT解決了一個小問題，又上網搜了一下湘陰人民醫院的情況。下班前收到了周樹森短信，是轉發的機票信息，第二天8點半的飛機，虹橋飛長沙。

　　長沙，林雲霄從沒去過。作為一個江蘇人，他跟中南區唯一的交集是雲南，小時候跟爸媽旅遊去過。正式開工第二天就出差，這讓他有點興奮。

　　5點半下班，林雲霄回到家，收拾起了行李。孫婷婷聽說他要去湖南，提醒他:“聽說長沙美女很多噢，你要不要準備點安全措施。”

　　“哈哈，老婆，你放心吧，我早已被掏空，肯定能守身如玉的。”

　　孫婷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