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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阿溪之滾刀肉》二十四. 解
  電話響了一聲又一聲,阿溪淡淡地看了一眼,並沒有接的意思。

  七夕已過,還是昨日之事。當天並沒有電話,也沒有消息,更不用提禮物,一束鮮花,或是幾個毛茸茸的兔子之類。但這不是想不到的事,或者因為工作忙,再或者因為根本就無人定義,大概率是一廂情願、虛無縹緲的期待。

  雖然,保不齊對方在更年輕而貌美的選擇中,有不急著定下來的想法,畢竟對於有些人來說,釣勝於魚。

  阿溪搖搖頭,這是當年在課本上看到的,誰知無意中記到現在,可見記憶力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七夕,這是古人的節日,傳說中的牛郎織女相會。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這是發自內心的,如果對方無意,或是仍然不確定,又有何乾系?

  她坐在桌邊,泡了杯茶,打開一本書。

  “君子安其身而後動,易其心而後語,定其交而後求。”

  無交而求,則人不與也。可見道理是貫穿的,交情沒有到達這個程度,問人要感情,要這,要那。可乎?

  話雖如此,阿溪多少有些容易走神。每次要開始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先泡杯茶,再看看書,然後才開始動手。所以每每拖到後邊,只會很疲憊,到了傍晚的時候趕一天的活。現在不過是周末的上午,按既定計劃,她應打開記事本,把要做的事再過一遍,看看有沒有疏漏。

  但現在不同,有一種淡淡的挫敗感。《易》提及,“君子見幾而作。”哪裡需要等到一整天呢?再說自己等待的時間,又何止一個月,兩個月?一個季節?好幾個季節?她感到自己是哪裡不對勁,不是僅僅用不走運就可以一筆帶過。

  一兩個小時很快過去,阿溪吃了麵包,燒了熱水,把系辭看了一會。還是沒有再次回到事件本身的意思,可見皮探長在其心中並不是沒有位置。七夕沒有電話讓人心裡不踏實,再想到那天無意中看到的碧綠色耳墜,那種自得和無拘無束。她感到勝算不大,或是希望渺茫。

  “事業,我是事業型的。”她對自己說。

  但隨即想到,連個穩定的工作都沒有,談何事業?一定是之前走錯了哪一步,或是哪一步沒有踩上,才到今天這種蹉跎的境地。

  十幾年來每天上班庸庸碌碌,只有晚上才有一兩個小時屬於自己的時間,疲憊感讓其很快入睡。每天、每個季節、每年見到的人都是如此這般,公司裡的人鉤心鬥角、面目可憎,在不知不覺中一輪過去,沒有飯碗的時候回首才知本是一夢。

  “算了,還是把六萬塊錢退給岸芷,找個綠水青山的小鎮歸隱去。”無功不受祿,拿著這筆錢還是燙手的山芋,但她很快想到,自己哪有田?如果要想隱居,還得先攢點在山水之間買個小別墅,而這也不是一日之事。

  沒有情感歸宿也只能暫不做多想。阿溪站起來打算再燒一壺水,泡杯咖啡,開始看英文小說——她近日情緒有些起伏,還是不想乾活。

  正在此時,門上有敲門聲。她不想作答,肯定是敲錯的,自己買的麵包還要等幾天才到。又沒有旁人有拜訪的理由。

  但敲門聲越來越大,她不耐煩起來,無緣無故,擾亂人的周末。

  “誰呀?”

  “是我。”皮探長的聲音,有些壓抑。

  “別敲了。”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我不想開門。”但說了就感到很吃驚,以自己的年齡,怎可說出這種看起來不尋常的話。

只有十幾二十幾的人鬥氣,才會如如此幼稚地拌嘴。  “你怎麽回事。”皮探長怒從中生,拍起門來。“開門。”

  看吧,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阿溪心想,已經分不清這是對方的專業習慣還是性格中隱藏的易怒點。但她在堅持了幾秒鍾後,由於擔心有看熱鬧的憑空出現,還是把門打開。

  對方皺著眉頭,一臉怒氣,走了進來。

  “怎麽回事?”他不明所以,“昨天加班,幾乎乾到凌晨。今天周末早上給你打電話,這都幾個了,不接?”

  阿溪突然意識到,以自己這個年齡層,不可以做出如此小兒女的表述,只會讓人笑話,為什麽不穩妥些呢?

  “不關你的事。”她還是得以妥帖的方式來找補,“我今天一覺睡到上午,剛才不方便開門,也不知道是你。”

  “假話。”皮探長看了她一眼,“你不會撒謊,是在氣昨天沒有鮮花和禮物吧。”他坐下來,心情還是沒有平複。

  “你如果想要什麽東西,就大大方方地說,不要給我氣受。”這也是皮探長的心裡話,他這一路發展過來太順遂,阻礙最多就是一時半會無法多快好省地勘破謎案。其它方面,升職總是他的,誰都跑不掉。出過洋,度過金,學院派氣質尊貴。職務不俗,沒有一個環節不能拔出同列。

  “我不想問你要任何東西。”阿溪平淡地說,心裡卻想到,這人果然有大男子主義。如果有心,還用旁人開口。再說誰會“問”。

  皮探長的怒火無以複加,他自認在很多小事以及細節上忍受著阿溪的矜持、自以為是。故至今並無表示,也是想要挫其銳氣。

  但他卻自始至終沒有意識到,對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考驗或者說是挫敗莫過於讓她從三十多歲等到四十多。花期的脆弱是一開始沒有認識到,但認識到的時候卻又無能為力。

  他想找個東西摔在地上,看起來只有摔個東西才能解恨。但手邊只有一杯熱茶,其它的東西卻是不能摔的。想自己以前也是溫文爾雅,成熟穩妥,不想今日怒火卻被拱出來。

  一定要佔上風,一定要玩矜持,一定要得不到就先拒絕。可見以前人們總結出來的吵架姿勢是有用的,不無道理。他因為舍不得摔那個杯子,站起來用手指著她,大聲地說。

  “你就是這麽做人做事的。一定要先掛電話,玩你的矜持去吧。一葉障目,自以為看得透人性,別人給了你一筆委托費,看起來看重你的才華,在情感上就先偏了過去。”

  “我不知道岸芷最近發起多少活動,和你說了多少話,讓你感到有莫名的貼近感,或是之前有過一點相同的際遇。但你難道沒有意識到,她才有最大的嫌疑?”

  皮探長走到阿溪的面前,用手捶了一下旁邊的桌子,桌子很明顯地抖了一下。

  “是誰拿起杯子,倒的飲料?是岸芷。”

  “是誰知道她當晚會出現在包廂,老吳和岸芷。”

  “但老吳會出手解決唐姓員工?對方只是一個員工,與其沒有半點利益上的往來或是纏鬥。”

  他兩個深邃的眼睛如湖水般緊緊盯著阿溪,這一招是很管用的,阿溪最不善於對視,她只能把臉轉到一邊。

  “當然,你看不到這些,因為對方‘賞識’你呀,所以你要找出證據為其說話。”

  “那你就找吧。”皮探長把門打開,走了出去,摔門的聲音比平時大三倍以上。

  阿溪回過神來,轉過臉,皮探長已不在屋裡。她在恍惚之間好像回到十幾二十年前,考試時做不出最後一道題,交不出卷子的感覺;抑或是半夜走夜路,不知是下了晚自習還是怎的,夜色中找回家的路,心裡充滿茫然和不安全感。

  果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絕對的優勢地位,無與倫比的優先權。

  現在就算喝兩杯咖啡也不能讓她的心情穩妥些,放松起來。

  阿溪坐在沙發上,抱著墊子養神。也只有自己這種別扭的心勁才會碰到這種境況。記得岸芷提到的那些人,不管是風韻十足、長袖善舞的高管,還是明眸善睞,柔和體貼的助理,再加上自己那天親眼看到的無拘無束的女郎,不管是哪一位,都會讓人心生愉悅之情,而不是像自己這般較勁而拘束。

  換句話說,正是因為求之不得才會刻意擺個架子,其中的起伏波動可見。

  有些讓人泄氣,不過她也自嘲地想到,現在發現皮探長在發怒時的脾氣暴躁,總比萬一嫁給他之後才發現來的好。至少現在都擺在桌面上。

  沒想到如此一個來回就到了吃中飯的時間,雖然本來上午的時間就比下午要少出近半。通常如果起得晚,吃了早飯後不久就要吃午飯。

  現在阿溪總算平靜些,她找出兩根臘腸,打算洗洗,煮了後吃。

  手上的活一多,也就懶得去想早上的事。皮探長說的可能是實話,他昨天晚上加了班,早上本來想過來,不管是吃早飯也好,還是交流一下進展也好,總是有來有往。但沒有想到自己過於求全責備,但上次吃飯時看到的事怎好提起,可見事出有因,自己並不是無中生有。

  而且他說的話,細想起來也不無道理。為什麽自己最近一再回避勘察謎案,見機行事,是不是在潛意識裡擔心發現相對面?再者,本來和岸芷自畢業後到現在十幾年從無往來,並不熟絡,怎會最近就熟悉起來?因為對方安排了一次爬山,當中還有喝茶和算命,最近又有一次吃飯,就是在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中,自己潛移默化中逐步感到能夠理解對方的舉動,所以有些貼近。

  是謂一葉障目。

  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想到這裡,阿溪隱隱約約地為自己不分輕重緩急,不辨主次而難過。虛虛實實,雌雄難辨。

  但再次想到感情方面,心裡一個聲音說,不是他。動不動還要供著,脾氣太大;另一個理性的聲音卻說,看看你這十幾年都碰到些什麽人,有沒有和哪個男人有來有往過?人和人擦出電火的天賦迥異,對一個人來說,這是很小的事情,但有些卻每天三點一線,從未開始過。

  她覺得心中煩悶,拿起拎袋去超市購物。下周很快又要到了,如果沒有別的事需要外出,通常情況下工作日並不需要出門,還是呆在屋裡自在些。

  大賣場很熱鬧,來來往往的人們喜歡自己動手挑蔬果,雖然現在時間略過了些,不算早,但總比中午來的好。阿溪拿著袋子,選著水果,香蕉吸引了她的注意,看起來很不錯,關鍵是吃起來方便,不需要削皮。

  正在此時,一個人舉著大蔥走過。一般經驗多的老太太們會把買的東西放在購物袋裡,還有的會放在車裡,但這位卻舉著大蔥。說是炫耀,也不像,因為蔥沒有幾個錢,但他舉的如此之高,再加上人很多,阿溪隻好躲避著這個舉著蔥的人,她心裡知道有必要回避。

  買了一點蔬果,香蕉、茄子和蔬菜之類,她準備排隊結帳。大賣場排了幾隊,本來有個女的站在她後邊,後來看到旁邊一隊更快,就拿著籃子跑了過去。

  阿溪沒有注意,懶得從一隊換到另一隊,但正當她老老實實地站在那時,突然感到有什麽東西戳了腰一下,回頭一看,是那把大蔥。對方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但有什麽用呢,大蔥還是碰到了。她早上換的喜歡的連衣褲,讓人悶悶不樂的是之前感到這個舉動不對勁,可見既然知道不對勁,早晚就會發生。

  她拿著買好的菜回到屋裡,喝了點水,又洗了把臉,重新回到這種複盤中。

  如果有哪一個細節不對勁,就一定會發生。

  這就是阿溪此刻想到的話,細微的挫敗感已經讓她想不起來皮探長的態度,以及那莫名的怒氣,事出有因。但皮探長的說詞呢?自己是否無意中被岸芷給蒙蔽?還是對方的舉動躲過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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