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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探阿溪之滾刀肉》一十. 研討會後
  多功能大廳裡燈火輝煌,一年一度的會議正在召開,時乃八月,本身就是開學術會議的大好時機。首先,大學裡有暑假,因此海外各地著名學府的傑出校友前輩們也可以過來講學;再者暑期沒有上課的壓力,學院的同儕們也樂得來捧場,人才濟濟。而孫教授當仁不讓,作為系裡的副院長,正當壯年,是出力的時候。他風度翩翩地主持著會議。真是奇怪,在年輕的時候,怎麽沒有如此風度,看來有些青年才俊出頭在年輕時,但還有一些,需要歲月的陳酒來醞釀,才能越老越發出光澤。

  孫教授滿意地環顧四周,托他的面子,當然更多的是學院首屈一指的聲名,來的都是各大學府的翹楚,有麻省理工的教授,也有普林斯頓大學年輕的教授,那都是十幾年前畢業的前校友。屋裡流光溢彩,條桌上放著各式飲料和點心,午餐以披薩為主,陽光夏威夷、雞肉至尊,還有榴蓮披薩,這也符合國際講學的日常配置,簡單的披薩和飲料,卻不顯得有半點怠慢。每個來賓的手旁還有一個手提袋,外邊印著學院的logo,裡邊放著一個大夾子,也是來自國際規范。打開來看,左邊有幾個口袋,裡邊放著一個精密的計算器,插著一支筆;右邊則是厚厚的活頁紙,可以隨時打開來記筆記,還有一個口袋可以裝票據。

  越來越國際化,越來越上檔次,沒有花幾個錢,不顯得奢侈,卻在無形之中拔高著學院的眼界和視野。

  “孫教授,能和您討論幾個問題嗎?”他正聚精會神聽著台上來自麻省理工學院教授的講座,身旁不知不覺來了一個學生。

  不知是不是學生,看起來要比一般的學生成熟得多,背著一個價值不菲的托特包。如果是一般的學生,首先,是不會買一個如此昂貴的奢侈品;再者,他微微笑著,想起岸芷年輕的時候,那是一個見到教授會往後躲的人。年輕而心無旁騖的正兒八經的學生,看到老師的第一反應往往是驚且懼,渾身不自在,怎會有如此之自然的迎合。

  果然,那人是新聞系的研訓班的,等於說工作的人再次回到校園,花一筆學費,並不是考研考上來的苦讀書的學生。顯見得是成熟的很,波浪大卷發,塗著深色的唇膏,穿著緊身的連衣裙,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精雕細琢。

  “有什麽問題嗎?”孫教授的風度是足夠的。

  “您剛才的博弈論講得很好,在什麽情況下,一個人才不會激起防備心,不以最壞的角度來衡量對手的選擇?”

  “這是個很複雜的概率,我更願意稱之為‘不確定中的確定’,Certainty in Uncertainty。首先,要看個人的特質,用淺顯的話來打個比喻,如果那人很少上當,可能就不會有很大的防備心,或者沒有經驗,沒有足夠的經驗。”

  “再者,在熟悉的環境而不是陌生的環境中,也容易讓人放松下來。當然,這個問題很複雜,但我們更願意用概率來簡單化。對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很滿意,很滿意。”那女子淺淺地笑了下,卻顯得很濃。“這是我的名片,孫教授哪天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可以細細討論下?”

  “哪天看吧,這是我的名片。”孫教授極有風度地打開一個皮夾,遞給對方。類似的事情來以往已經發生過很多次,所以他的舉止越來越得體,越來越自然。

  “看,看,老孫真有豔福。”一個同行咂咂嘴,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別看。”另一個同儕說,“他的老婆來自副部級的,嗯,級別很高,你比的了嗎?”這個也算是他多年前的師兄,對於孫教授後來居上,總是有些微詞,但礙於身份,也只是點到為止,沒有過多的表示。

  “讀書人,說這個。算了,下一個該你上台,還是想想怎麽講吧。”

  “成竹在胸。行吧,中午我請客,去南門外吃飯。”

  “一言為定。”

  西門和南門外的館子是兩個概念,西門靠近國際中心,有個很大的園子,有山有水,所以西門外的餐館以上檔次為主,往往是中式的裝修,氛圍典雅,說話很方便;而南門靠近學生宿舍,館子多以蔥薑蒜爆炒的味道著稱,如果不下飯,可能就待不下去。學生沒有幾個錢,對於味道卻還是辨得出來。之所以他們選在南門而不是西門外,完全因為當年二人住在南門附近,因此想要重遊的心理層面居多,不過也是說明這兩人不拘外在,注重本質些,那就是美味二字。

  現在,桌上就擺著幾碟大菜,水煮魚、梅菜扣肉、魚香肉絲。

  “會不會太油膩了些?”張教授看著菜單。

  坐在他對面的是何教授,也是適才出忿忿不平之言的那位。他在美國東部的一所大學任教,已經做到終身教授,這幾個菜折合成美金來說需得除以六,的確不算幾個錢。

  話雖如此,精打細算還是慣例,再說兩個人也只能吃三個菜。

  “差不多就行了,水煮魚裡不是還有豆芽嗎?”

  “還是要點一個綠葉蔬菜。”張教授繼續翻著菜單,“這些年我每次吃飯都要有一個炒時蔬。”

  “當年可不是,你是最愛吃肉的。”何教授不客氣地揭穿他。

  記得當年兩人來吃飯,每次點的最多的有且只有兩個菜,魚香肉絲和醋溜土豆絲,放之四海而皆準。魚香肉絲基本上可以檢驗出每個餐館的水準,而且這兩個都是下飯菜。雖然還需要一個湯,但蛋湯明顯不劃算,校內食堂的蛋湯基本上都是免費的。

  “也要看味道,我當年就瞧不上學校的炒蒜腸,還有燉的肉,油膩膩的。行了吧,你大老遠回國,哪能讓你請,我給你接風。”

  張教授在四季荷塘和清炒油麥菜之間看了又看,如果放在當年,無論如何他也不會點,但現在不同,最後還是點了個清炒油麥菜。他現在和孫教授在一個學院,既然做到教授的位置,雖然不是領導,也穩妥得多,不用受製於人。

  “還好不在孫副院長手下考核,他升上去的時候你已經做成教授了。”何教授譏諷地說,“不然還真不好說,非升即走呀!”

  “那是,他現在招博士後都要年齡很小的那種,年長的如果沒有出路,當年沒有混的一席之地,在他手中也不可能有位置。”張教授知道對方不是外人,心眼不壞,喝了幾杯茶,也就極為隨便地說。“不過你和他又沒有競爭,怎會盯著?不對勁呀。”

  “我是個讀書人,從來沒有靠過別人,也不會盯著誰看。”何教授有些不滿,他說的有一半是實情。何教授名為何冬川,家裡時代是讀書人,喜歡舞文弄墨,祖父以“履霜,堅冰至”為主題,又引申做人做事需如冬天渡過大川般小心謹慎,故命名為何冬川。他自幼讀書頗有天份,十六歲便以九省通衢狀元的身份,入讀一等一的學府。所做的事情也符合其讀書人的自持,從沒有走過小道近路。

  不過盯著誰看,旁人可不是這麽想的。

  “是因為王岸芷?”張教授不經意地說,既然都這麽熟,他也不介意點穿這個老友。“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再說你也沒娶人家呀,老孫也沒娶,打個平手不是?誰也沒吃虧。”

  “能用吃虧兩字來形容嗎?”

  何教授往杯中加了些熱茶,既然養生就一起養生,吃火鍋喝熱茶,而不是汽水。

  “我,何冬川,當年出國後,晝夜挑燈苦讀,吃的是一塊錢一打的雞蛋,省吃儉用,並不做它想。而老孫呢?恐怕早就被人看上了吧?輕車熟路,遍走捷徑。”

  “那你們當年都在國外,怎不挑破窗戶紙,追岸芷呢?”

  “我不會追呀。”老何無奈地把手一攤,“看到人,連說什麽話都記不起來。再說隔得也遠,沒有買車,不在一個方位。”他夾了幾大片水煮魚,放到嘴裡, 在國外除了那幾個大都市,大學一般都在的郊外,哪裡去吃如此地道的水煮魚。

  張教授給他夾了兩筷子魚香肉絲,當然魚香肉絲並不是很貴重的菜,但這是當年他們最喜歡吃的,越簡單,越接近本質。

  “你適合做學問,他適合在外邊混,八面玲瓏,人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此而已。”

  “你倒是想得開,難怪可以和孫相處無事。”老何把魚香肉絲吃下去,又澆了點湯在飯上。

  “不然呢?”張教授通情達理地說,“想想吧,他找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十年攢二三十萬?他圖人家什麽呢?你是不知道這裡的生活壓力,你們那一塊錢一打雞蛋,一塊多錢一瓶洗發水,對不對?再說以老孫的手腕,他會如此這般?”

  “所以說,恐怕他一開始就把王岸芷篩除在外。”兩人的眼睛對望一下,有些事實卻是不容忽略。

  “算啦,再來兩碗糖芋苗吧。”張教授不想和老何討論得如此深入,“還是我請客。”

  本來這裡也有複雜的菜,大菜,但還是家常的更下飯,更自在些。桌子旁邊放著餐館自製的牛肉辣醬,卻是獨門秘籍,十分美味。酒足飯飽,何教授坐在那裡意猶未盡,張教授越發知情識趣些,又給他買了兩瓶辣醬。

  “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給你帶什麽呢?”何冬川不好意思地說,他在人情世故方面,還是略為意氣用事。

  “寄幾本原版書吧。”張教授開著玩笑,原版書不便宜,要幾百塊一本。

  “那沒問題。”何教授大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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