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也要來?”輸入消息,點擊發送。
“算是職責所在。”
“沒有故意扒開你傷口的意思,但是……我唯一一次出事的時候,你也沒幫到我吧?叉腰】”看著手機上上櫻空風的回復,相川雨生發送消息。
“好吧,其實我就是故意刺激你的。”相川雨生又補上了一句。
“你說的沒錯,只是我不想再出現這樣的失職情況,老師依舊要忙,身為她的學生,那就應該讓我去。”
相川雨生可以腦補出,無論自己發送怎樣內容的消息,上櫻空風都平澹的拿著手機回復自己的樣子。
“那你到時候怎麽過去,住哪裡?我本來是跟吹奏部的大家一起坐校車,統一住宿的。”相川雨生想到這個問題,詢問道。
“自己乘坐列車過去,至於住的地方,老師在琦玉那邊也有房產。”
“一個人?”
“嗯。”
“有點沒必要啊,其實我覺得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了,加上我已經有了超強的警備心,巫女小姐你其實完全可以放心我的。”
今天是7月23號,再過五天,28號周四,吹奏大賽的地方大賽,將要在琦玉市大宮區的新大崎大劇場舉辦。
明川的吹奏部,也決定在後天前往琦玉市。
而身為東京巫女的上櫻空風,對於相川雨生再一次有離開東京市這種情況,表示自己需要跟隨保護他。
“不用擔心,我不會在任何方面上打擾你的,你可以當做我不存在。”
“我倒不是考慮這個,而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坐校車過去?住的地方,我去和吹奏部的人說一下,應該也可以安排到一起。”
“不用了,這樣對我反而沒有幫助。”
“這樣啊,行吧。”
考慮到上櫻空風的社交屬性和性格,強行把她安排到和吹奏部那些她完全不認識的人一起,的確對她抑或是吹奏部都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
“列車票買了沒?”
“還沒有,需要詢問你具體的時間和信息。”
“那等會兒下班後,我直接去便利店把我們兩個的票買了。”
島國列車的自動售票機不止在列車站台裡面有,像那些大型連鎖便利店裡,也提供著售票機,售票的種類還多且豐富,可以在裡面購買火車以及飛機票等等。
如果遇到辦活動,甚至價格比在站台直接購買的還要低。
“你不是乘坐校車?”
“誰可以放心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獨自乘坐人潮擁擠的列車獨自前往異市他鄉?”
“?”
上櫻空風用一個‘?’表明了她的態度。
“這也是身為一個男性紳士的職責所在,上櫻你應該理解我的。”相川雨生笑著輸入消息。
“那抵達目的地後,我會重新在我的房間門口釋放術法的。”
目的地後?房間門口?
思考了幾秒,相川雨生才明白了上櫻空風的意思,神情略顯怪異的回復消息。
“不是,到了那邊之後,我還是和吹奏部他們住在一起,畢竟我也勉強算是他們的一員——還要搬東西,你放心,你是獨居。”
雖然說讓一個年輕貌美的巫女獨居也不是一個男性紳士該有所為——大概吧,實際上,相川雨生選擇乘坐列車的原因還有其一,就是避免再出現上次的「位置坐哪裡」問題。
上次從市區的音樂劇場回來的時候,因為盯著杉田學校的校車看了太久,忘記了位置這件事,上車的時候天河夏裡身邊是空著的,她直接拉著自己在她旁邊坐下了。
結果就是身後的雨宮千染雖然什麽都沒說,
不,是全程什麽都沒說,身邊的位置也一直是空著的。只不過在後面一直直勾勾的看著相川雨生的側臉罷了。
什麽都沒說感覺比稍微說點還要恐怖!
“那我放心多了,可以。”
“你摸著良心說話,上櫻,我們都認識這麽久,四舍五入都十七年的青梅竹馬了,我至於那麽讓你擔心嗎?我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嗎?”
“你的數學邏輯能力以及語言理解能力重新變得堪憂,暑期你果然怠惰了,開學後請繼續努力學習。”
“現在說的不是這件事吧?ps.即使在暑期,我也有好好學習,你大可以放心”
“那關於「這件事」,我的回答是‘做過類似的事情’。”
‘你說——’將已經輸入好的字詞刪除,相川雨生發現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確實做過,只不過不是主觀造成的。
“等我下班後買完票告訴你具體時間。”
“嗯。”
熄滅手機屏幕,相川雨生拍了拍身邊和自己一起坐在陰涼地的白弦奏,起身說道:“繼續解決我們未完成的傳單吧。”
正在擦拭身上帶著的店裡商品,讓它們展現出更好姿態的少女先抬頭再點頭,拾起地上的傳單,跟著站了起來。
推開禮品店的門,沐浴在空調的冷氣之中,相川雨生長舒一口氣。
再強調一遍:空調的發明太偉大了。
“又沒電了。”將脖子上的脖掛式空調摘下,打開外殼,取出裡面的電池,再接過白弦奏遞過來的,將它們裝到一個特殊的袋子之中。
電池屬於有害垃圾,因為處理的特殊性,在有害垃圾中又屬於特殊的‘電池’單項,需要單獨分開。
“衛藤姐,松浦店長呢?”看了一圈沒有找到松浦隆二的身影,相川雨生問向站在玩偶區整理的衛藤桃代。
“店長應該在樓上吧,小奏,晚上真的不跟姐姐去上一下化妝課嘛,那個老師教的很好的,我化了這麽久的妝,也都覺得可以從中學習些東西。”
衛藤桃代笑眯眯的回答了相川雨生的問題,隨後看向白弦奏,語調親切。
一個努力乖巧又聽話的漂亮女孩子,自然會獲得很多人的喜歡,尤其是年齡大一些的中年婦女。
當然,‘中年婦女’這個詞,相川雨生也只會在心裡想想,在嘴上,衛藤桃代永遠是自己的衛藤姐!
“抱歉衛藤姐姐,我可能真的沒有時間。”白弦奏帶著歉意的彎腰說道。
“沒關系,當然不強求。”
“衛藤姐,其實是白弦單純不想去而已,她其實覺得自己已經天生麗質,不需要任何過多的點綴了。”
在上樓的相川雨生插話說。
“不是不是!”還保持著彎腰狀態的白弦奏猛的起身,腦袋像撥浪鼓一樣猛烈的晃動著,在門口灑進來陽光下顯得金黃發亮的長發搖曳的無比自然、蓬松。
“你怎麽整天欺負小奏,人家從年紀上來說還是你的前輩,你這是以下克上知道嗎相川。”
因為只顧側臉笑著調侃,相川雨生沒注意到樓上樓梯口出現的人影,和松浦隆二撞到了一起。
明明是有所準備的松浦隆二,依舊是被他的撞擊撞倒,坐在了樓梯上。
“現在連店長都敢撞了是吧,你暑期工資沒了。”悻悻的站起身,松浦隆二說道。
“這是活躍同事間的氣氛,融洽大家的關系,店長你身居高位久了,自然不懂這個道理。”見店長下樓,相川雨生笑著說道,“對了店長,後天開始我又要請假,這次三四天至少要的,長了的話不好說,提前和你說一下。”
“就你小子整天請假,這個暑期的工作時間有休息時間的一半嗎?”松浦隆二笑罵道。
“所以才叫暑期嘛,就是要好好的玩,哪有一直花時間在打工的。”相川雨生嬉皮笑臉,毫不在意。
“此言差矣,這樣想是不對的。還是小奏好,就沒請過假。”
“我……”白弦奏聞言,櫻色的唇瓣張了張,看向松浦隆二,隨後又看向相川雨生,俏臉逐漸開始漲紅,最後低下了臻首。
未施粉黛的臉龐,因為紅暈的彌漫,比窗外的蠶食著的夕陽還要動人。
“店長。”相川雨生摸了摸下巴。
“嗯?”
“看白弦這個反應,你看現在臉紅成這個程度了,以我無數次看過她臉紅的經驗來說”相川雨生理性的分析,“我懷疑她剛剛也想請假,但是被你這麽一說,又不好意思了。”
白弦奏頭低的更低。
“我現在已經確定是這個情況了。”見此相川雨生蓋棺定論。
“沒關系的小奏,可以請假的。”松浦隆二連忙說道,“暑期嘛,就是要好好的玩,哪有一直花時間在打工的。”
“此言差矣,這樣想是不對的。”已經走下樓的相川雨生,搖頭晃腦,重複著松浦隆二剛剛說的話。
“打斷店長說話,扣你十円工資。”
“真扣啊?”
“等你收到工資的時候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損失十円的相川雨生默默閉嘴。
“店...店長,我後天開始也要請假,不過應該就四天,不會再長了。”像是鼓足了勇氣,白弦奏抬起頭,用比平時說話時稍稍大了一些的聲音說道。
“喔喔……誒——你們請假的時間和長度都差不多,莫非你們兩個是一起出去玩?”松浦隆二瞬間帶上了八卦的神情和目光,衛藤桃代更是一隻嗅到肉味的餓狼,已經走到了兩個人身邊。
“你倆該不會已經談戀愛了吧?”衛藤桃代已經走到了白弦奏的面前,湊近她的腦袋詢問道:“這次是去哪裡玩,我可以把我當初度蜜月的地方推薦給你們。”
“不是不是不是......”少女雙手慌亂的在身前揮舞,連忙否認道。
“白弦桑,”相川雨生摸了摸下巴,時間過於巧合,他語調緩慢的出聲詢問道:“莫非你也是去參加吹奏地方大賽嗎,琦玉市大宮區?”
“誒?”否認著的少女輕呼一聲後看著相川雨生,點了點頭,“不是......也是.......是我妹妹要去參加,我陪著她去。
相川君,也是去請假去那邊嗎?你是明川吹奏部的嗎?”
“和你的情況差不多,我也不是去比賽的,是陪同過去的。”聳聳肩,相川雨生說道。
“沒意思,不是談戀愛啊。”餓狼衛藤桃代無趣的離開,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松浦隆二也是一樣,只不過離開之前叮囑相川雨生道:“請假都批了,雖然小奏年紀比你大,但是她性格太軟,你倆既然都是去那邊,相川你記得多照顧照顧她。”
“嗨。”
禮品店的請假其實很容易——對相川雨生和白弦奏而言,因為他們本來就算臨時工,暑期負責的也只是傳單這一塊,來上班就去發,不來就不發。
“白弦桑。”
“嗯。”白弦奏看向相川雨生。
“你妹妹什麽學校的啊,也是文澤嗎?”
“不是,她成績比我要好一點,考上了杉田學校。”少女搖搖頭,有些驕傲的說道。
不過驕傲過後,她又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杉田?”相川雨生眉頭一挑,因為算是遺憾,所以對這個名字很有印象,也就是說如果自己那天再多堅持一會兒,不但可以看到別的學校的製服,還可以看到白弦奏的妹妹了?
“話說之前一直沒問,白弦桑你妹妹多大啊?叫什麽?和你長的像麽?有沒有男朋友?喜不喜歡我這樣的?”
恢復調侃的語調,相川雨生笑著問道。
“妹妹她也才十七歲,她名字叫樂,別人說我們長的挺像的,但因為差了兩歲,所以實際上還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的.......”
挨個回答完相川雨生的問題後,白弦奏低下了腦袋,聲音變得忸怩。
“妹妹她......應該是沒有男朋友的,而且一直沒有過。”少女微微抬頭,瞄了相川雨生一眼,“但她好像很早很早之前就有喜歡的人了,妹妹她偶爾有跟我談論過,具體是誰我不知道,所以應該不會喜歡相川君的,抱歉。”
調侃般的問題卻回得到十分認真的回答, 這也是白弦奏的一個可愛之處,相川雨生笑著點點頭:“那真的是太可惜了,看來沒有機會做小奏的妹夫了。”
對表明年紀比自己‘大’的白弦奏稱呼小奏其實是很失禮的行為,不過她並不在意這點。
“不過,”相川雨生話鋒一轉,笑著詢問道:“白弦桑啊,你看看,我有沒有機會做你妹妹的姐夫啊?”
“啊?妹妹的姐夫是誰啊?”
憨憨的少女一時間沒有理清楚邏輯,疑惑的看著相川雨生。
隨後理清邏輯,俏臉逐漸彌漫出動人的紅暈,再次低下腦袋,雙手不知所措的絞著自己的衣角,聲音弱弱的說:
“不...不知道呀。”
“完全沒有機會?”相川雨生饒有興致的看著白弦奏的這個模樣,繼續追問。
“不...不是吧。”
“懂了,那就是很有機會,也就是小樂的姐姐一定很喜歡我。”右手握拳,敲擊自己左手的手掌,相川雨生篤定的說道。
“也...也沒有啊。”
“那是多喜歡?”相川雨生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
自己的衣角突然被扯住,少女的雙手還微微有些顫抖,如同熟透的章魚一般紅潤的想要咬上一口的臉頰抬起,看著相川雨生:
“別...別...別問這些了,換個話題吧相川。”
能夠聽出聲線之中的顫抖,少女的眼角似乎都帶上了點淚花。
她真的要急哭了。
再次得逞的相川雨生笑得很是得意:“好的,好的,喜不喜歡這件事,我們下次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