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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28章: 渝州巧遇師父愛女
  一眾狂熱信徒如此輕生自刎,看見這種情形實屬是令人匪夷所思,痛心疾首。

  馬羽幾乎忘了手臂上的傷勢,而艾傑夫看到馬羽因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臉,至口不再發問,免得耽誤馬羽治療的時間。

  馬羽知道尚有任務在身,本想拒絕甘瑞的好意,實則上比起以往受過的傷,馬羽手臂上的傷勢並不算有多嚴重,敷上臨行前隨身攜帶的藥粉,也就足夠了。

  但是艾傑夫覺得今次的創傷很明顯,他的左臂至今仍是青紫一片,若然提不起力道更讓艾傑夫有些擔憂,不如找個地方看看馬羽傷勢,暫且休養幾天,如此帶著傷痛,冒然北進可是十分冒險的!況且,眼前此人既是義軍,那便算得上同路人,雙方並無利益衝突,料來也無需擔心其會對二人不利。

  思量至此,艾傑夫拒絕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只是輕笑道:“恭謹不如從命,那隻好打擾了。”

  甘瑞聞言欣喜,他傾心於馬羽、艾傑夫二人之膽氣雄壯、武功高強,有意想要與之相識,若是還能再招攬二人於自己麾下,那便是最好不過。

  存了這等心思,甘瑞的態度便顯得十分熱情,他和手下們將馬羽二人如弟兄般迎入渝州城外的營寨,又親自在前為二人引路直奔軍營醫帳中去。

  這倒是讓馬羽有些歉意,疑惑問道:“先前聽聞將軍有意在刺殺小教皇之後奪取渝州城,將軍為何不去城外督戰?”

  馬羽心道,當初艾仕成奪取高崗城,艾仕成和艾傑夫都是一馬當先,衝殺在最前端,莫非這甘瑞是臨戰而怯,隻敢讓手下去衝鋒陷陣,自己躲在陣後之人?

  卻見甘瑞聞言輕搖了搖頭道:

  “二位有所不知,渝州城內並無重兵把守,只有少許城中官員,一直以來都是由小教皇越俎代庖,在其信徒的助勢之下把持著城中大小諸事,也更助長其囂張氣焰,終日收斂財貨,打壓非薩神教的百姓,城中百姓生不如死!而如今小教皇已死,算是除其首惡,城中附庸於其的信徒們,要麽亦是自刎隨他而去,要麽就北逃至其他城鎮,奪下此城已是無任何阻力。”

  馬羽、艾傑夫聞言啞然,相互對視一眼,隻覺得心中略有些憋屈。

  甘瑞奪下渝州城可真是沒見太多的兵戎相刃,十死九生的拚殺也就罷了,連首惡小教皇死於他手下都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如入履平地。

  二人回想起當初他們攻克高崗城時,不僅要絞盡腦汁想出裡應外合之計,更是要冒著生命危險刺殺兀頓、辛巴虎,只要當時稍有一步行差踏錯,就恐怕有性命危險。而甘瑞卻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渝州城取入囊中,真是羨煞旁人。

  二人心中一番話不知從何說起,隻得相顧無言。

  來到一處營帳前,甘瑞掀起帳門大步走入醫帳內,同時朗聲道:“櫻寧!櫻寧!”

  “甘叔叔,怎麽了?”

  帳中燈火通明,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一個曼妙的身影端坐在桌前,正專心致志地掏弄著手上一些說不上名字的藥材,聽到甘瑞的話,女子先是小心翼翼地將桌上的藥材收拾好,方才轉過身來,向帳門邊的三人投來一道問詢的目光。

  甘瑞笑著將馬羽二人引薦給女子:“這位是雲飛,這位是范夫奇,剛好得二位少仕相助,製造混亂,我們才能有機會下手擊殺小教皇!”

  “如今小教皇已被擊殺身亡!然而這少仕卻遭到狂徒的反擊,受了傷,你看看能否為這位少仕治療一下?”

  甘瑞又轉頭看看馬羽二人:“惜逢櫻伯仁老醫師外出,

其助手櫻寧則暫且留在營中,她如今已師從其出,醫術了得,我軍中兵將能征戰沙場而少有折損,悉賴櫻寧也有一大功勞!”  “甘叔叔,別取笑我。”

  艾傑夫粗略地看了櫻寧一眼,只見她與尋常女子一頭長發或盤成髻辮不同的,她留著一頭堪堪及肩的利落短發,頭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面容清秀、明眸皓齒,眉眼之間帶著幾分從容淡定,一襲合身的長裙飄飄,襯出了十分的身材。便忍不住心中稱讚,好一個秀麗清雅的貌美女子。

  如此清雅的姑娘可不多見,若是換作他人,此刻只怕是早已嘖嘖有聲、盯著這姑娘看個不停,但艾傑夫不同,他雖也輕脫,但也知禮,只是略略看了一眼,便挪開了目光,朝眼前名為櫻寧的姑娘拱手道:“吾弟之傷勢,就拜托櫻寧姑娘了。”

  身邊的馬羽卻很是安靜,自從進入醫帳中以來,還未曾聽他說過一個字,艾傑夫不禁有些疑惑,卻見馬羽滿臉錯愕、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櫻寧姑娘,挪不開目光,艾傑夫心中好奇,馬羽也並非是如此不知禮的庸人,今個兒是怎麽了?

  他有心想提醒馬羽一下,卻見櫻寧姑娘從椅子上站起,淡定移步,緩緩走到二人面前,步履間乾淨利落,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

  她先是朝艾傑夫客氣地回了一禮,接著看看馬羽手臂上仍在滲血的傷口,輕聲道:“能否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當櫻寧站起身來時,只見她亦是不同於其他嬌小可愛的女子,身量竟是出奇的均勻,亭亭玉立,站在馬羽面前,竟是隻比馬羽略矮一些而已。

  艾傑夫亦是忍不住心中驚歎,見馬羽依舊是呆呆的模樣,連櫻寧問話也沒有任何回應,他隻得無奈地輕推了馬羽一把:“愣著作甚?櫻寧姑娘向你問話呢!”

  他心中奇怪,他與馬羽這些日子的相處,知道馬羽並非是垂涎美女的好色之徒,只是也不知到馬羽今次是犯了什麽渾,怎麽就盯著櫻寧姑娘看個不停,像個傻子呆著一般,也就是櫻寧姑娘脾氣好,若是個潑辣的女子,馬羽只怕是早已被趕出營帳外了。

  莫非馬羽兄弟這是對櫻寧姑娘一見鍾情?

  只是艾傑夫不知道的是,馬羽是如此呆愣的表情,如同遇見失散多年的親人,天底下竟會有如此巧合?

  被艾傑夫一推,馬羽這才回過神來,他一連“啊啊”幾聲,知道自己的表情實在有些唐突,但也顧不上解釋,忙將左臂傷口遞到櫻寧身前,劇烈的動作牽動了傷口,疼得馬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手忙腳亂的表現讓艾傑夫忍俊不禁,伸手扶額無言以對,素來沉穩持重、武藝高強的馬羽兄弟,怎麽在櫻寧姑娘面前卻活像個不通世事的傻子?

  可櫻寧卻是面無異色,甚至連眼神都未出現過變化,不喜也不悲,仿佛馬羽究竟是何言行舉止,都與她無關一般,淡然得仿佛看透一切的世外人。

  她動作輕柔地拆開裹在傷口上止血的傷布,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觀察一陣,接著神色恢復如常,輕聲道:

  “只是尋常刀傷,割斷了肌肉,略微傷及骨頭,不過骨傷並無大礙,無需治療亦能自愈。肌肉傷勢稍複雜些,不過縫合、藥敷,亦能治愈,萬幸的是並未傷及手筋。”

  輕柔的風從她口中流轉而出,揮灑在馬羽的傷口之上,使得他整個左臂都一陣輕癢,仿佛痛楚都消退了一般,馬羽不自覺地又是一陣精神恍惚。

  見馬羽呆呆愣愣地不回話,艾傑夫隻好無奈地再度接過話頭:“我兄弟二人尚有要務在身,不便在此逗留太久,敢問櫻寧姑娘,縫合或是藥敷,哪種療法,見效快些?”

  櫻寧輕柔地將馬羽的手臂放下,轉身一邊毫不拖泥帶水地向著堆滿藥材的桌子走去,一邊道:“既然想愈合得快些,那就縫合、藥敷同步治療吧!不過傷口愈合是無法一蹴而就的,沒有七八天,恐怕是難以好得利索!依我之見,還是等傷勢好一些再去考慮你們的‘要務’吧,否則他的手臂難使得上力,恐怕只會成為爾等行事之際的累贅。”

  七八天?這時間可不短,也不知是否會耽擱任務,但櫻寧言之有理,艾傑夫思考片刻,有了決斷,也懶得再去看呆愣的馬羽,直接地替他做了決定:“那就拜托櫻寧姑娘為吾弟治療罷!”

  櫻寧輕點螓首,艾傑夫當即一把拉過馬羽,將其按坐在椅子上。

  此時,一直作陪的甘瑞見此情形知道無需過多置喙,便笑著朝艾傑夫二人拱了拱手道:“我尚有瑣事在身,就不陪二位了,我已吩咐手下在營中為二位準備了營帳,養傷的這段時日,二位就屈尊住我營中吧?”

  他雖有意多與二人套套近乎,可正如馬羽所說,奪下渝州城一事雖不困難,但仍是有許多瑣事需要他做決斷的,實在是脫不出身。而艾傑夫二人本就不是嬌生慣養之輩,居住在營中對他二人而言再熟悉不過,可不覺得是什麽屈尊,忙向甘瑞拱手道謝。

  甘瑞只是輕笑著留下一句:“你我同為義軍,為了天下百姓蒼生而戰,不必過多客氣。”

  說罷,便匆匆離去。

  這邊櫻寧已準備好為馬羽醫治,見兩方都已客套完畢,也不拖遝,先用清水輕輕洗去馬羽手臂上的汙垢與血跡,接著拿出一枚穿著絲線的細骨針,看向馬羽輕聲道:

  “縫合傷口會有些痛楚,你且稍忍片刻。”

  骨針刺入肉中的痛楚確實讓馬羽心頭一顫,他雖性子沉穩,但卻仍是好勝的年齡,不願在櫻寧面前展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便只是在艾傑夫有些好笑的注視下,面無表情地強忍著,一聲不吭。

  好在櫻寧確實是醫術精湛,三兩下就已縫合完畢,馬羽低頭看去,只見傷口縫合得齊整,每一個針眼間的距離都仿佛用尺子量過一般精準,看上去就有一種整齊劃一的美感。

  櫻寧又拿出一種不知名的藥粉,細細傾倒在傷口之上,頓時一種清涼之感從傷口處蔓延至全身,讓面色蒼白的馬羽也是精神為之一振,這下可就不再是錯覺了,他確實能感受到傷口的痛感消退了不少。

  接著佃雲掏出一條乾淨整潔的傷布,將敷了藥粉的傷口給仔細地包扎了起來。

  也不知為何,櫻寧突然間雙目緊盯著馬羽的面容,久久未挪開視線,直到將馬羽看得有些心裡發毛,她才低垂下眼眸,輕聲叮囑兩句:

  “切記傷口不可碰水,每隔兩日來此更換傷藥。”

  馬羽聞言,有些木訥地點了點頭,本想說些什麽,可一看到櫻寧那不喜不悲的雙眸,他隻覺得沒來由地心底發怵,隻含糊地應了兩聲,轉身扯著滿臉看戲模樣的艾傑夫,逃跑似的奪門而出。

  “想不到此行北上,吾弟竟是有情竇初開之時,我看櫻寧姑娘才貌兼備,確實能為你之良配,要不為兄替你找櫻寧姑娘說說媒?”回到甘瑞為二人安排的營帳,見馬羽仍是有些神思不屬的模樣,艾傑夫忍俊不禁地調笑兩句。

  情竇初開?馬羽聞言先是一愣,腦海中情不自禁又劃過曼堯的身影,他有些惱羞成怒似的說道:

  “艾兄切勿要胡言亂語!別干擾人家姑娘,我之所以言行非常,可不是因為什麽情竇初開,而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艾傑夫見馬羽的表情不似作偽,終是收起調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疑惑。

  馬羽輕歎一聲,在帳門邊上四下裡觀望一會,見營中兵將們都已前往渝州城參與奪城後的諸多瑣碎事宜,周圍並無他人,於是乎他拉好帳門,低聲說:

  “她很像我之前要找的一個人,年齡相仿。”

  只見帳中一處陰影一陣蠕動,緊接著滿面紅光的櫻寧從營外走出,馬羽才下意識壓低著聲音,一臉肅然地向艾傑夫確認到:“此女子,有可能便是吾師之女?”

  馬羽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絕對不會錯,師父與女兒失散之前,我曾經常聽聞她的過去,如今容貌上雖比年幼時要成熟美麗,但定然是同一人不會有錯!”

  得到心中肯定的答案,馬羽長歎一聲,與艾傑夫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些唏噓和感歎,天底下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不錯,這位名為櫻寧,在甘瑞麾下任職醫夫的姑娘,應是文剛師父失散多年的女兒,文剛師父搜尋她多年而不得,沒想到如今北上一趟,卻是與她在此相遇了。想當初剛上高崗山之時,就曾假借為文剛師父尋女的借口,騙過左超,下山去尋機行刺拓跋戍。”

  馬羽心中一直咕嚕念道。

  “既然尋得文剛女兒之蹤跡,我可否告知你師父,也便於其與文剛大人早日相認?”艾傑夫喃喃道,向馬羽征求意見。

  馬羽聞言,卻是笑容一斂,接著在錯愕的目光中搖了搖頭:“依我所見,不可告知於她。”

  “這是為何?”

  馬羽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面容,低聲道:“我等此行肩負重任,非是以真實面目示人,驟然將此消息告知於她,一來不知是否會走漏風聲,二來櫻寧小姐也不會輕信與我等, 三來,即便櫻寧姑娘信任與我等,但文剛師父今在高崗山,在寇達的監視之下,冒然將文剛大人的行蹤告知於她,無異於將櫻寧姑娘置身於危險之中,想必文剛師父不會樂意見到此番場面的。”

  想當初,馬羽借口要為文剛尋女而逃下高崗山,後來反省自身,知道這是為文剛尋女之心切切。因此如今驟然偶遇文剛女兒,他即便再如何為文剛師父高興,卻為久經世事而顯得超出年紀的櫻寧感到心疼,卻也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從理性的角度思考,因而肯定了自己的決定。

  艾傑夫低著頭細細思索一番,覺得馬羽此言有理,如今高崗山那邊可是個火坑,告知文剛所在,無異於將其往火坑裡推,文剛縱然是尋女心切,也不會想連累女兒和自己一般成為寇達的眼中虎鉺。

  反正他已知道文剛女兒所在,且是甘瑞義軍中的醫夫,稍為安全,那是否要讓他們父女相認,還是等馬羽完成此次任務回歸高崗山之後,再稟告文剛師父,由他自己定奪吧!

  艾傑夫讚同馬羽的決定之後,隻覺得渾身一松。

  而馬羽複想起在櫻寧姑娘面前時那呆呆愣愣,仿佛看見美女走不動道的浪蕩子模樣,他又是滿臉擔憂地看向眼前的艾傑夫:“先前渾渾噩噩,未注意自己的言行,應當不會讓櫻寧姑娘心生誤會吧?

  聽得馬羽此言,艾傑夫登時嘿然一笑,也不回應他,自顧自地倒頭就睡!

  而馬羽亦是低著頭莞爾一笑,轉過身望著營外月光沒入黑暗之中,隻留下馬羽坐在帳門前獨自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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