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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29章: 不知好歹攔截差使
  名師其出,櫻寧的醫術確實令人讚佩,由她親手調配的傷藥功效甚佳,在別人看來要十數天才能有所起色的傷勢,竟是在短短幾天后便愈復得利索。

  這一日,馬羽獨自來到櫻寧醫帳內,由她親手為自己的傷口複查。

  只見櫻寧微低著頭,心無旁騖地為馬羽拆除傷口上的縫線,淡然卻又貌美的側顏映入馬羽的眼簾,夾雜著醫帳間淡淡的藥草味,令馬羽心曠神怡。

  “好了!”恍惚間只聽到櫻寧清脆的聲音響起,

  馬羽回過神來,低頭一看,傷口上的縫線已被清理乾淨,隻留下一道淡淡地瘢痕,他輕輕地活動了一下手臂,並未有任何不適之感,充盈的力量感一如往昔。

  “感謝櫻寧姑娘,如此傷勢竟未留下任何痕跡般,悉賴櫻寧姑娘之功!”馬羽由衷地感激道,櫻寧聞言卻並未有任何自矜的模樣,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一雙清澈的眼睛如同秋天的水映現著馬羽的臉龐,看得馬羽心神流散頗有些蕩漾。

  馬羽嘴巴粗鈍,感謝之余,面對尊師之女他既覺得親切,而又有些緊張,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麽?他隻好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櫻寧一眼,將她的容貌刻記在心中,正欲告辭:

  “此等大恩,不得不報,只是我兄弟二人尚有要務在身,已在此處耽擱了數日,如今幸賴櫻寧姑娘之功,讓我傷勢全然愈複,現在也是時候該起程了!來日了卻身上諸事,我定會親自回來拜訪,以示報答!”

  櫻寧輕搖了搖頭,丹唇微啟:“行醫治病,乃是我之本分,能治好傷勢亦是我之所願,並非是為了回報。”

  馬羽聞言撓了撓腦袋,低聲道:“櫻寧姑娘醫者仁心,實是我唐突了,請莫怪!”

  只見櫻寧只是微笑著未有回話,馬羽便要起身離去,卻突然聽到櫻寧似有試探性的話,又仿佛十分肯定地壓低聲音向他問道:

  “你……此番面容,並非是你的真實之樣吧?”

  馬羽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大驚失色,他快步走到帳門邊四下觀望,只見四周並無他人,方才拉緊帳門,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看神色如常的櫻寧,裝糊塗似的道:

  “櫻寧姑娘此言何意?”

  可櫻寧卻是立起身來走到馬羽身前,挑了挑英氣十足的劍眉,目光灼灼地盯著馬羽的臉龐:“醫夫乃是我之本職,望聞問切乃是醫夫本分!你的面容雖惟妙惟肖,足以瞞天過海,然而又怎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距離之近,馬羽甚至能感受到她呼氣如蘭,使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速起來。

  馬羽抿嘴不語,不承認卻也無法否認。

  而櫻寧卻已是心中篤定。只見她嘴角微微翹起,表情有些俏皮,先前淡然如水的她,此時的語氣顯然有些雀躍,似乎還帶了小得意。

  現在的她,相比初見時少了些久經世事的淡漠,多了些本該屬於她這個年齡的青春活力,馬羽覺得現在的她,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非那個仿佛看透世間百態的滄桑人。

  而說完此言,見馬羽神情有些不自在,她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與馬羽間的距離有些太過相近,馬羽身上淡淡的、又不令人反感的體味直入鼻腔,她難得的臉頰微紅,輕咳一聲後腿幾步拉開距離,努力使自己看起來與先前並無二樣,語氣淡然地道:

  “我雖不知你們二人有何要務,但需要易容偽裝,定是危機重重,請放心!我相信你們事出必有因,你我同為義軍,按理應當守望相助,

惜乎我只是身為一個醫夫,卻沒有什麽能幫到你們,這些傷藥,你便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馬羽深深地舒了口氣,雖未松口說出自己易容的是偽,但還是伸手接過櫻寧手中的藥瓶,而瓶子上面清晰繡著的字跡標注了藥物使用方法,櫻寧也細細地將其告知馬羽,接著站在帳門邊上,看著馬羽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馬羽的傷勢已無大礙,他與艾傑夫當即辭別甘瑞,離營北去,而甘瑞雖因未能招攬其二人甚覺可惜,卻也沒辦法,隻得放任其離去。

  一路沿著大江北上而轉為東進,日夜兼程,終於是在十天之後,進入開州與大寧府之間的郊野,這是寇達任命拓跋戍為征西將軍,蕭琸為討逆將軍的駐軍勢力范圍,也是此次寇達麾下將領迎戰義軍主部的戰線地帶。

  期間來到附近一間兩層閣的小酒樓,裝潢並不算奢華,只能勉強看得上眼。然而是位居於要道之側,又非驛站那般僅供官員使用,無論是官商或鄉民都可在此歇腳。因此生意還算不錯,酒樓兩層內都滿滿當當地坐著不少客人,幾個店小二腳更是不沾地在其間奔波。

  趕了幾天路,風塵仆仆的馬羽、艾傑夫二人走進酒樓,見只有門邊一處僻靜之地未被其他客人佔據,便走了過去在桌邊坐下,朝店小二招呼一聲:“小二,快些拿些酒食來,我等尚有路途要趕,經不起耽擱!”

  這些日子天天吃乾糧,二人隻覺得嘴巴裡都快長草了,聲音裡的疲憊難以遮掩,馬羽和艾傑夫各自解下身上的披衣,隨手掛在木桌上,正想彼此商議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卻久久未聽到小二的回話。

  馬羽二人奇怪地朝著堂中望去,當他們在這張桌子邊坐下時,滿堂客人和店小二的交談聲都為之一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二人?

  見到馬羽二人的目光投來,眾人竟是紛紛地當即挪開了目光,上一秒還寂靜無聲的酒館大堂,瞬間又恢復了此前吵吵嚷嚷的場面。

  這是什麽回事?二人面面相覷,滿心不解卻無從問起。

  正要上前招呼的店小二心裡卻是不停地叫苦不迭:“這倆是哪來的外鄉人?怎麽佔了這位置?若是那位爺來了,我該如何去交代?”

  他有心想要馬羽二人更換去其他位置,甚至寧願不招待馬羽二人,也得把這位置給騰空出來,不然以那位爺的蠻橫程度,可非得把這店給拆了不可。

  然而,他接待過的客人多了,自認為也有一點識人能力,當看到面前二人皆是身強體壯遠,且暗藏一身江湖之氣,他這心底直發怵,知道這二人也是非常人,是自己所不能招惹的,因此他竟是興不起半點讓馬羽二人更換位置的想法,隻得當做視而,那位爺要是怪罪,就怪罪這馬羽兩人不開眼吧!

  店小二收斂起心情,臉上掛著千篇一律的笑容,避口對馬羽二人提出更換位置的事情,反倒是好酒好肉抬了上來。

  馬羽二人雖然心中奇怪,但一時也沒有頭緒,隻得暫且先將此事拋諸腦後,大快朵頤了起來。

  吃到一半之時,突然見到這店小二一路小跑著迎出了門外,一連串熟練的恭維聲從門外傳來:

  “欸!這位爺,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是把您給盼來嘞!快請裡邊坐!今個兒又是給哪位大人物安排差使去呐?”

  話音落下,又是一道略顯粗獷的聲音響起:“可別提了,還不是拓跋戍那老小子,整天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他說我家將軍當年故意放風透露了消息,讓刺客有機會行刺於他。我家將軍這都讓差使傳了多少話給那拓跋戍了,那老小子可真是不知好歹,讓我今日非過去一趟,也不知要在他那受多少氣!真是想想就煩得慌!”

  接著便沒聽到店小二的聲音,也不知是他壓低了聲音,還是壓根就不敢在這位將軍之事上多加置喙。

  這話一入耳,先前尚且狼吞虎咽的馬羽二人,吃飯的動作瞬間就停了下來,彼此對視一眼,雖然那聲音隱密,卻被馬羽,艾傑夫這樣慧眼獨具的人看出了端倪。

  馬羽裝作不經意地朝門外投去目光,便見到一人在店小二的陪同之下走進酒館大門,嘴裡還胡咧咧地說道:“趕緊把你家那好酒給爺拿上來,喝了酒再去受氣,這氣啊都能更順些!”

  馬羽略瞥了此人幾眼,見此人無論是身材樣貌,都不過是尋常人的模樣,並沒有什麽出奇之處,但他高起挺撥的胸膛和晃晃蕩蕩的步伐,卻總給人一種囂張蠻橫的感覺。

  在他看向此人的同時,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熟道角落裡的馬羽、艾傑夫二人,他當即勃然變色,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衣襟道:“你個渾狗!可是沒把爺的話當回事!也可曾說過,這位置只有俺能坐,你竟敢把爺的位座置給其他人,可是在找死?”

  聽到此話,馬羽和艾傑夫都是恍然,終於知道了先前滿店的客人那看戲般的神情究竟是為何而來。

  那店小二嚇得渾身直打顫,哆哆嗦嗦地帶著一嘴哭腔道:“爺!真不是小的找死,小的也想勸他們換個位置來著,只是……只是他二人長得凶神惡煞,還可能暗藏有刀,小的實在是沒那個膽量去招惹他們啊!”

  凶神惡煞?馬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易容,隻覺得可笑,葛溫為了讓二人看起來不引人注目,可是在他們的容貌上下了大功夫,才會變得這副毫不起眼的模樣,丟到人群中都不一定能找得出來,怎麽就凶神惡煞了?

  這下子看似膽小如鼠,卻也是個奸猾之人啊!這潑髒水的能力可真是讓人驚歎!

  而那人聽到此言,先是看了一眼馬羽,艾傑夫二人淡定而坐,對他的訓話不屑一顧,反而是愈發惱怒地將腰間的佩刀抽出半截,怒道:

  “怎麽?他們有刀,莫非爺沒有?你怕他們的狗凶,難道不怕爺的勢頭?”

  店小二哪裡敢應,只是冷汗浹背、呐呐說不出話來,那人又是啐了他一口,隨手將他丟到一邊,接著怒容滿面地走到馬羽二人的桌前,一把抽出佩刀砍到桌案上,瞪著雙眼直視二人道:

  “你們倆是哪來的外鄉人?莫非不知道爺是何許人也?敢佔爺的位置,你倆真是好大的狗膽!”

  見他一個送信的官差,說話做事蠻橫居然像個螃蟹一樣,馬羽隻覺得好笑,理都懶得理他,倒是艾傑夫站起身來,面對此人的拔刀威脅,面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地拱手問道:

  “我等確實不知你是何許人也?可否告知一二?”

  此人當即又把佩刀從桌上拔起,架在馬羽的大腿上,咧著嘴角道:“聽好了!爺乃是鎮南王麾下討逆將軍的副使,將軍有何重要差事皆是經由爺之手發號,將軍信愛於我,屢屢重金賞賜,爺的威名在這十裡八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們倆最好從今天起長雙眼睛,否則爺就是把你倆宰了,將軍也不會說個不字!這張桌子從來只有爺能做,你倆最好收拾東西給爺滾!否則就別怪爺不客氣!”

  酒館裡眾人齊刷刷地看著此人大發淫威,有膽怯者聞聲色變,但更多的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神情,不少好事之人甚至以眼前此景當作下酒菜,心裡還咕噥著讓他們快些打起來,最好能給那蠻橫之人一點顏色看看。

  那人在這十裡八鄉確實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更多的都是些罵名,鄉裡人提起他向來都沒什麽好臉色,但奈何他確實是討逆將軍蕭琸的副使,專門為將軍安排差事,因此雖然鄉裡人都對其狐假虎威的作態頗為不屑,但也真沒幾個人敢招惹他,因此當見到馬羽、艾傑夫二人虎背熊腰,看起來英武不凡時,人們都希望馬羽二人能替鄉人們好好教訓那小子一頓!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當那人一通囂張的說辭之後,馬羽二人竟是一點都不動怒,只見兩人對視一眼,真就如那人所說,灰溜溜地收拾起各種細軟,連桌上的酒食都沒吃完,直接轉身邁出酒館大門走遠了。

  呸!兩個膽小如鼠的家夥,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連反抗都不敢,真是恥辱!

  眾人見狀先是一愕,隨即心裡罵開了花,紛紛暗下嘮叨起來,一幅義憤填膺的模樣。

  那副使越發地囂張了,他張狂地笑著,直接把佩刀扎在木桌上,在酒館裡環視一周,見無人敢直視於他,他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對著店小二喊道:“今兒個是真高興!好酒好菜趕緊上來!”

  在店小二的殷勤伺候下,副使一頓酒食從皓日當空,吃到了日落西山,店裡的客人換了一茬又一茬,見他佩刀扎在木桌上的古怪場面,皆是疑惑,又聽店小二添油加醋地一通吹噓之後,感受著眾人看向自己那越發畏懼的目光,副使隻覺得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為何舍棄驛站不去,偏偏要來這民間酒館呢?還不是因為驛站的那些官員知道他的底細,從來不會給他好臉色看,而這酒館裡的鄉間野民可就不一樣了,鄉民們可不知道他的官職是大是小,只知道他是為將軍辦事,那就足夠讓鄉民們畏懼了。

  副使打著酒嗝,摸了摸身上的物件,然後翻身上馬,在眾人畏懼的目光中駕馬繼續上路,向東朝著拓跋戍的駐地而去。

  按原計劃他此時應當已經抵達目的地,不過又非緊急要事,耽擱半日也不是事,今天夜裡連夜趕去,明天一早將蕭府的口諭和信函交給拓跋戍就足夠了!現在副使的心情大好,連帶著那總讓他嘗苦頭的拓跋戍,都不顯得那麽的面目可憎了。

  座下馬匹恣遊在鄉道上,副使坐在馬鞍上,酒勁湧上腦門,讓他有些昏昏沉沉。

  正迷糊間,突然感覺座下馬匹突然降下速度,鼻子裡吭哧作響,似乎有些不安,副使回過神來,順著馬首往前方道上望去, 遠遠地借著霞光,看到兩道人影定定地站在路中央,恰好將他的前路給堵得嚴嚴實實。

  什麽人竟敢攔路?副使一驚,酒意消散不少,定睛一瞧,前方這兩人,豈不正是先前在酒館裡佔了自己位置的兩個外鄉人?

  想起他二人被自己那般羞辱,依舊是忍氣吞聲的模樣,副使隻當其二人是懦弱之輩,當即勒停馬匹,抽刀在手,遙指著二人怒斥道:

  “好狗不擋道!爺讓你二人長點眼睛,莫非把爺的話當做是耳旁風?趕緊滾開!否則讓你二人知道知道,爺這鐵蹄究竟是何滋味!”

  二人之中一人依舊是一臉無所謂的笑,這笑容總讓副使覺得有些被嘲弄的意味,心頭的無名之火愈發熊熊燃燒。

  而另一人,卻是踏出兩步,身形暴露在絢麗的霞光之下,只見他臉上掛著一道人畜無害的微笑,還遠遠地朝信差拱了拱手,語氣頗為客氣道:

  “實不相瞞,我等在此恭候多時,實在是有一不情之請,若是你能答應,我等立即退開,絕不擋道!”

  還敢講條件?誰給這兩人的膽子?副使愈發惱怒,他有心想要給這兩人一點教訓,但因著事在身,實在不想在此耽擱,而且現在在鄉野之中,四下裡除了他們三個,連個活人都沒有,就算自己大發神威,也沒有用,還不如省點力氣呢!

  於是他皺眉問道:“是何不情之請?說來聽聽!”

  卻見馬羽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斂,雙眼之中精芒畢露,身影聲音低沉道:“你身上要送的那份信函,不知能否讓我倆拜讀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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