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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荊襄開始製霸朝堂》第七十四章:各方反應【2合1】
  刑部。

  刑部郎中彭韶,天順元年進士及第,授官之後一直在刑部任職。

  都說文官手無縛雞之力,可今日的他可謂健步如飛,他絲毫不理會路上遇到的同僚詫異的眼神,徑直向刑部尚書陸瑜的公房衝去。

  “吱呀”一聲,公房的門被陡然推開,彭韶一邊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急切道“尚書大人,大事不好了!”

  陸瑜天順年間便為刑部尚書,歷官已久,在刑部素來頗有威嚴,刑部僚屬平日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今日彭韶卻如此莽撞,他不由皺了皺眉,將公文放下,便準備訓斥幾句。

  彭韶見陸瑜臉上不快,若在平日他便退縮了,可今日他絲毫沒有理會陸瑜的神情,進入公房後,直言道“今科舉人齊聚承天門,要求陛下嚴懲妖道張元吉,如今百官嘩然,千步廊的各個官署都有人去看熱鬧,我們刑部離的遠,卑職這才得知此事。”

  其實也不怪刑部消息遲疑,畢竟千步廊雖然是百官衙署所在,按照左文右武,靠近千步廊左邊的吏戶禮兵工五部都依次排列,卻獨獨沒有刑部。

  乃是因為刑部與都察院,大理寺合稱“三法司”所以刑部的官署便被挪到都察院,大理寺一起去了,距離承天門遠了些,消息這才有所延誤。

  陸瑜聽聞彭韶的話,不由心中一驚,隨即便是臉色蒼白。

  因為張元吉此案,說到底乃是刑事案件,他們刑部首當其衝,而更讓陸瑜有苦難言的是,此案剛剛揭開時,他是主張將張元吉凌遲處死的,可後來他看出了成化皇帝有意為張元吉開脫的心意,便選擇了退縮,如今張元吉改判,他也沒有反對。

  可誰曾想,突然這風向便改變了,他都能想得到,舉人上書請願後,禦史言官必將傾巢而動,而他也將處於風口浪尖之上了。

  彭韶見陸瑜臉色蒼白,心中不忍,上前一步,輕聲道“陸大人你可要振作起來呀!如此大事,天子恐會召你陛見,到時候何去何從,你可要想好呀!此事必將掀起軒然大波,你得為你的身後名多想一想了。”

  陸瑜聞言神情一窒,心中暗暗道“是呀!我都六十多的人,還能在刑部尚書的位置上乾多久,可在致仕之前我的一世清名是不能毀了的。”

  正當陸瑜腦海中天人交戰,思忖自己該如何從中脫身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即宮中天使來傳,陛下相召。

  陸瑜無奈隻好暫時按下心中的不安,隨著宮中宦官徑直入了宮城。

  .........

  謹身殿後的雲台是一處三楹小殿,與乾清宮僅隔著一道乾清門。平日裡有什麽要緊事,皇上便在這裡接見大臣。

  此時雲台內,成化皇帝端坐禦塌之上,看著眼前的陸瑜,徐徐說道“張元吉如今可還在刑部大牢?”

  陸瑜抬頭瞧了眼成化帝陰沉的臉色,心中愈發的五味雜陳,聞言只是徐徐應答道“雖然改判他充軍,但是公文還沒齊全,張元吉如今依舊在刑部大牢。”

  成化皇帝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隨即徐徐說道“想來你也知道了,如今舉人都在承天門前跪著請願,張元吉不適合呆在京師了,你速速讓刑部的人押著他上路,離開京師前往肅州。”

  陸瑜聞言心中叫苦,他知道他若是聽了皇帝的話,之後那些請願的舉人,那些已經摩拳擦掌的禦史言官見張元吉逃了,那他們的怒火便會燒向他這個刑部尚書。

  陸瑜心中一陣天人交戰,

隨即一咬牙,跪倒在地,說道“臣有罪,張元吉凶暴貪淫,專恣不法,臣身為刑部尚書不能嚴肅律法,以致滿朝嘩然,士子非議,皆臣子過,臣請骸骨,願意辭去刑部尚書一職,願陛下憐臣六十高齡,準臣告老歸鄉。”  成化皇帝看著殿中身體抖動不停,顯然馬上便要激動得暈過去的陸瑜,心中又驚又怒,他的手緊緊按在禦塌的扶手上,眼角抖動個不停。

  “混帳東西,出了事,便想跑,然後讓朕去面對”成化皇帝死死盯著跪著殿中的陸瑜,他當然知道陸瑜這是在擔心自己因為張元吉一事,晚節不保,所以想致仕遠離這趟渾水。

  “朕不準。”成化皇帝語氣不善道“張元吉此案乃是刑部督辦,如今你也該善始善終才是,將此案解決了,朕便準你歸鄉。”

  陸瑜之前心有僥幸,如今聽了成化皇帝的話,便知道自己是無法全身而退了,但是他知道在這場爭鬥中,他是不可能站在皇帝這邊的。

  他都六十多了,如今官至一部尚書,二品高官,還有什麽可奢求的,他如今唯一關心的乃是身後名呀!

  陸瑜想到此處,便下了決心,抬頭看向成化皇帝,一臉肅然道“陛下既然不準臣告老歸鄉,那臣在刑部一日,便不能讓張元吉離開刑部大牢。”

  成化皇帝,看著陸瑜那張視死如歸的老臉,心中怒火滔天,他就知道文官不可信,什麽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都是唬人的,天子依舊是孤家寡人呀!

  既然你不奉詔,那便回家閉門戴罪吧!”成化皇帝不想再廢話,吩咐侍立一旁的懷恩道“讓東廠的人護送張元吉出京,盡快前往肅州。”

  懷恩見成化帝那漲紅的臉,顯然是怒極了,他不敢多言,只是俯身應是,然後出殿吩咐人向東廠提督太監尚銘傳達旨意。

  .........

  大時雍坊,錦衣衛。

  作為明朝兩大特務機構的錦衣衛,自從洪武之時建立後,其權勢地位屢有變遷。

  洪武之時,朱元璋屢興大獄,屠戮功臣,那時的錦衣衛乃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器,到了後期胡黨藍黨都已殺完,朱元璋不再感覺到政治上的逼脅後,這才解除錦衣衛的典詔獄權,詔內外獄毋得上錦衣衛,大小案件都由法司治理。

  錦衣衛的權勢開始被削弱。

  到了靖難之後,明成祖登基,錦衣衛的權勢恢復,但與此同時,它的勁敵東廠也隨之而立。

  在之後的日子,錦衣衛與東廠相爭不斷,但總體還是東廠佔了上風,因為東廠太監距離天子更近,作為天子爪牙,沒有比得天子信重更重要的事情了。

  但依舊會有特例,明英宗天順朝,便先後有三任錦衣衛指揮使力壓東廠。

  一是袁彬,當年大明戰神北狩之時,多虧了袁彬一力相護,所以奪門之變後,明英宗對袁彬禮遇有加。

  二是門達與逯杲,這兩人都是憑借著奪門之功而簡在帝心,但由於兩人橫行跋扈,最後下場都不好。

  在成化帝登基後,便重新將被貶到南京的袁彬召回,重新執掌錦衣衛。

  錦衣衛白虎大堂內,袁彬端坐上首圈椅上,掃視了一眼坐下下首的朱驥。

  作為於謙女婿的朱驥,其官途自然受到嶽父的影響。

  他早年襲任錦衣衛千戶,明英宗複位後,於謙被殺,朱驥受到牽連,謫戍威遠。

  成化帝即位後給於謙平反,他才被召回,因為為人機敏,又低調不張揚,深得袁彬的看重,將他視作自己的接班人培養。

  “陛下的旨意,我已經告訴你了。”袁彬看著朱驥徐徐問道“你可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嗎?”

  朱驥聞言連忙道“掄才大典乃是國之重事,這些舉人不可妄動,而且接下來是朝臣與天子鬥法,這些舉人不過是些小角色,無關大局,我會將其轟走,盡量不會傷到他們。”

  袁彬聞言微笑頷首,滿意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如今的東廠在尚銘的帶領下愈發跋扈,有些不將我錦衣衛看在眼中了,我知道兄弟們是有些不滿的。”

  朱驥聞言只是點了下頭,沒有多言。

  袁彬見狀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囂張如門達與逯杲最後結果依舊悲慘,當年這兩人陷害我,讓我被貶到南京。”

  “他們以為是先皇看重他們,其實先皇不過將他們當做一把利劍罷了,我與先皇共患難哪裡是他們兩人可比的。”

  袁彬說到此處不由歎了口氣,看著朱驥接著道“先皇讓我遠離京師,又何嘗不是一種保護了,如今陛下即位,我依舊還是錦衣衛指揮使,可那兩人又在何處?你可明白其中的道理?”

  朱驥當然明白,身為錦衣衛的執掌者愈發要低調行事,在朝臣與天子爭鬥中自然是站在天子一邊的。

  但是聰明的人都知道把握其中的分寸,不會將文官徹底得罪死,因為那些文官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卻是殺人不見血的,囂張跋扈自然暢快,但是一旦失寵於天子,必將被文官清算。

  袁彬見朱驥領悟了他的用意,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旁,踱步離開了白虎堂。

  朱驥待袁彬走後不敢耽擱,喊上鎮撫司的錦衣衛便向承天門而去。

  ........

  承天門前,眾舉人依舊沒有退去,張昭在楊一清與吳寬的攙扶下,艱難的站在最前面。

  張昭還是小看大明朝的仗刑,敲響登聞鼓後,他便被大漢將軍實行了仗刑,如今的他臀部一片火辣辣的疼,雙腿打顫,若不是楊一清與吳寬攙扶著,他根本站不起來。

  但是張昭不後悔,因為在大明朝挨了這頓板子,便是榮譽加身了,這是有氣節的表現。

  張昭環視一圈,見到眾舉人看向他時那崇拜的眼神,他的心中這才好受多了,深感這板子挨得值了。

  “快看,錦衣衛來了。”突然有舉人指著長安右門的方向喊道。

  張昭聞言心中一驚,錦衣衛的威名他可是聽說過的,據說進了錦衣衛的詔獄,就沒有能活著出來的,哪怕運氣實在好,能活著出來,最後難免也得脫層皮。

  隨著飛魚服逐漸出現在眾人的眼中,來到承天門的錦衣衛散開將眾人圍了起來,隨即朱驥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朱驥身材魁梧,氣勢逼人,他環視一圈,每當有舉人與他四目相對,都會膽怯的移開目光,當他看向被攙扶著的張昭時,張昭卻絲毫不懼。

  朱驥見狀不由心中詫異,待看到他被攙扶著顯然是此人敲的登聞鼓,不由對張昭高看了幾分。

  朱驥收回目光,面對眾舉人道“諸位,你們的要求陛下已經知道了,張元吉一案乃涉及刑法,自然有陛下與滿朝大臣處理,而今會試在即,你們這些舉人當用心備考才是。”

  “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張昭走向朱驥拱手道“我們並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如今陛下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要求,我等自然會退去,只是不知陛下會如何處置此事?能否給我們一個準確的答覆?”

  “在下錦衣衛指揮同知朱驥。”朱驥知道張昭是舉人領袖,不由走近他低聲道“此事已經鬧大了,你們也該見好就收了,不然陛下震怒,你們這些舉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尤其是那些領頭之人。”

  張昭聞言心中一驚,他知道此事的確不可再摻和了,他們請願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該抽身而退了。

  其余舉人聽不到張昭與朱驥的對話,只知道他們被錦衣衛圍住了,不由既恐懼又焦躁,便有人高聲吆喝不休,一時場中亂象頓生。

  “我說,朱大人,難怪這些年來,你們錦衣衛愈發不頂事了。”正當張昭與朱驥心焦之時,從不遠處走來一行人,為首說話之人身穿一件圓領紅貼裡的雙袖襴蟒衣,頭上戴著一頂馬尾絲織成的綴著綠寶石的煙墩帽兒。

  一路走來,皮笑肉不笑,一雙眼睛陰冷的掃視過眾人。

  張昭瞧去見那人身後跟著的是群頭戴圓帽身穿旋褶直裰足登白靴的番役,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知道這是東廠的人來了。

  “尚公公你雖然提督東廠,但我們錦衣衛的事情還不勞煩你操心,我家指揮使自然會向陛下交代的。”朱驥見尚銘過來,不由皺起眉頭,不卑不亢道。

  尚銘聞言不由嗤笑一聲,徐徐說道“咱家出宮為陛下辦事去,之前陛下還問承天門外的舉人散了沒有,如今可好,你們錦衣衛真的是辦事得力呀!”

  尚銘說到此處,不待朱驥回答,便吩咐左右道“既然錦衣衛不行, 那我們東廠便幫他們一次,你們速速出動,將這些舉人給我轟走。”

  隨著尚銘話落,眾東廠番役紛紛走向舉人,上去便是一頓拳打腳踢,一時承天門前慘叫不絕。

  張昭見狀大驚,他不由看向一旁的朱驥,急切道“朱大人,你乃是於少保的女婿,豈能讓這些東廠之人折辱舉人。”

  朱驥聞言神色一變,他看向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錦衣衛,一咬牙對尚銘道“尚公公,你過界了,此事陛下是讓我錦衣衛處理,就不勞煩東廠出手了。”

  隨著朱驥表態,早已經不耐煩的錦衣衛也下場開始驅逐東廠的番役。

  尚銘見狀惡狠狠的瞪了眼張昭,隨即陰惻惻道“此事鬧成這樣,若是你們錦衣衛還將這些舉人全放了,我定會參奏你們不用心王事,絲毫不將皇爺放在心上。”

  尚銘說完便帶著東廠的番役離開了承天門,徑直向刑部而去。

  待尚銘離開,張昭瞧了眼朱驥陰沉的臉色不由歎了口氣,他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

  “朱大人,我體諒你的難處,我們這幾人乃是領頭的,便隨你去錦衣衛”張昭徐徐說道“至於其他人還請你放他們離開,有些人受了傷,需要及時救治的。”

  “是呀!我們幾人留下便行了。”楊一清與吳寬幾人聞言也連忙附和道。

  朱驥聞言神情複雜的看了張昭幾人一眼,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了。

  張昭隨即讓楊一清等人去安撫眾舉人,待舉人離開了承天門後,張昭與楊一清幾人這才隨著朱驥徑直向錦衣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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