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倆回來的時候,眾人正在收拾裝裹,準備休息,以便明日早早準備,看到范梟。
王英開口:“呦呵,回來啦,你是真他娘的能蹲,爺還以為你跑了呢。”
范梟笑笑:“哪能呢,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蚱蜢,再說”他指了指傷口:“我都傷成這樣了,跑也跑不了”
王英搖頭:“那可不一定”
“好了”見王英還要開口講大道理,范梟面色一冷:“平時你說說也就罷了,現在這個時間點,你再說,就別怪我無情了。”
“你”王英臉色一變。
見事態還要往下發展,鄧老開口道:“好了,休息吧,在那邊給你們留了蛇肉,吃了就睡覺吧。”
“好嘞”范梟笑嘻嘻的回道,朝著鄧老點了點頭,端起了一邊的蛇羹,邊嗦溜邊想。
“說起來,這蛇這麽大,怕是成精了都”
眾人盤坐,各自準備休息,就這這時,三娘卻一反常規,走了到正在吃蛇羹的范梟身邊,唇目微張,:“隊長,我們能談談嘛”
“嗯?”范梟停下吃飯的步伐:“談什麽”
“那個”三娘咬咬牙,衣襟半掩,香肩半露,褻衣上撩,露出肚臍。
“就是這個”她指了指自己的身體,其余人的目光也集中在他兩人的身上,饒有興趣,王英看著范梟低頭毫無動容,眼裡戲謔漸濃,正要開口。
“你想死嗎?”范梟抬頭問向三娘。
“什麽?”三娘微楞,木木的看向范梟。
范梟放下手中的蛇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著三娘,緩緩開口:“我說,你想死嗎?”
王英見狀就要開口:“欸,你”
“閉嘴”不待王英說完范梟開口打斷,王英見話語被打斷,就準備再度開口,卻發現其他人看向他的的目光逐漸危險,王英察覺到了危險,漸漸沉寂下來。
范梟看也沒看王英,只是蹲下將三娘的衣服拉起,遮住露出的風光,溫聲開口:“明日就是我等計劃的最後一步,只要成功,就是雄鷹振翅,潛龍歸海,而就在這關鍵時刻,三娘你來誘惑我”
他拍了拍三娘的肩:“如果因為你的行為,我元氣大損,明日計劃失敗,我覺得我們會後悔死今日所作所為,不如,我們現在把你摁死,省的明日同獄而坐,看到你卻無計可施,你道如何,三娘?”
范梟的聲音回繞在廟內,聲音溫和,臉上還是洋溢著笑容,只是這時眾人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忌憚。
“我,我沒”三娘瑟瑟開口,張嘴辯解。
范梟再度拍了拍她的香肩:“那就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不要對不起我們這麽多天的努力。”
三娘畫像說話,可是看著周圍幾人看著她的神情,還是將嘴裡的話咽了回去。
“大家睡吧”
這個夜晚,注定無眠,幾人睡不著,但是又不敢開口,剛剛三娘的例子就在眼前,他們意識到,在這個緊要關頭,任何打擾他人修養生息的行為,都是對自己明天行動增添風險,只能強迫自己睡去。
轉眼間,天亮了,陽光下的溫暖驅散了林間的寒意,林影簌簌,風一吹,林間嘩嘩作響,廟外隱隱傳來雞鳴聲,幾人先後起身,迅速的吃完早食。
“走吧”
范梟起身,率先走出,鄧老緊隨其後,三娘看著幾人陸續起身,整了整身上衣襟,低著頭跟在眾人身後。
幾人默默趕路,不過多久,城鎮的大門遠遠的進入視野,
范梟停步:“檢查檢查,進去就沒有機會了,你們想好了?” 眾人點點頭,複雜的看著范梟,此刻的他與幾天前完全就是兩個人,短短一夜,主次銜接的轉換讓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無暇應對。
范梟點頭:“那好,我先去探查,若是無事,我在回來,咱們一起進去。”
“好”
眾人看著遠去的范梟,神色各異。
王英看向鄧老:“能信嗎“
鄧老點頭:“他被抓會比我們更慘,沒人會想生不如死”
“那現在就等著?”
“等著”
三娘看著范梟先一步離去,又聽見身邊同伴信誓旦旦的對話,她的心漸漸愈發下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我們就不能在等幾天,或是夜間再來,非要在這個時間。”
聽見三娘的詢問,幾人停下交談,齊齊看向神情慌亂的三娘。
鄧老的眼裡流露出一絲不屑,還是開口解釋道:“三娘,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只是,且不言,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了,再說時間越久,意外越多,如若有人向著城外搜索,遲早會發現我等,隊長又受了傷,是個累贅,還無法拋棄,再者,當日我等出來是因為城內大火,才有機會,現在肯定嚴防,城門之厚,城牆之高,無有飛鎖,入不得內。”
“那,好吧,我只是有些不安。”
“怕什麽,難不成還能神兵天降,將我們團團包圍不成”看著變得唯唯諾諾的三娘,王英敷衍了兩句,不在看她,目光轉向城門。
范梟慢慢走向城門,此時正是清晨時分,門還未開,城門口一堆行腳商人在門口聚集,看著城外張貼的告示。
還未走進就聽到遠處傳來亂糟糟的聲音。
“今日為何還未開門”
“開?閣下是不知前幾日鎮長家入了賊人,夜明珠被盜”
“啊,竟有此事”
“何止,前幾日還有賊人放火燒樓,趁著幾人救火時機,打暈馬驛官差,搶馬出城。”
“怎能如此,惶惶天道,那賊人安敢如此猖狂?”
正在范梟停步細聽之時,城門轟鳴之聲響起,門開了,聽見城門洞開的聲音,幾人也不再交談,收整貨物,上前排序,交錢進城。
就在這時,范梟看到還有幾位商販,留在原地,不曾上前。
“有趣”范梟嘟囔兩聲,上前攀談。
“兄台為何不去,遲了可就排不上了”
“欸”小商販伸出手指搖了搖,“公子有所不知,我等雖為商販,但是也分三六九等,像他們,無有固定的入手,需要提前上前,晚到就沒有機會,而我們,只需要跟著東家的商隊進城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范梟點點頭,看向前方丈厚的城牆,走到一旁的茶攤,拿出隨身的葫蘆,招呼掌櫃:“老家,給碗茶喝,順便幫我這個葫蘆加滿水”
“好嘞, 您稍等”
不消片刻,一碗茶水端了上來,范梟品著茶看著城門。
“老人家,這入城門,到城內,進去得多久哇”
“小哥,這你就問對人了,老朽在這賣茶六年有余,這城門啊,人少還好,人多,少說得一刻鍾左右才能通過,給您,您的葫蘆”
“好嘞,知道了”
范梟點點頭,將碗中茶水一口飲盡,拿起葫蘆,扔下幾枚銅錢,走出茶攤。身後傳來茶攤老板的呼喝聲。
“小哥,小哥,你給多了”
范梟揮揮手頭也不回:“賞您了,管夠就行”
范梟走後,有小販走入茶攤:“他剛剛問什麽”
“他問,過城門時間需要多久。”
“嗯”
看著小販不言語,老板輕問:“大人,是他?”
小販搖搖頭:“不知,不過血引有響應,但是又不強烈,你也知,那位也在,血引對其也有響應,可能互有干擾”
“那”
“下去安排吧,魚上鉤了”
“是”
范梟走遠,摘下腰間盛水的葫蘆,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將其吐出去。
“呸,六年個屁,難喝的要死,這怕是個假的,八成就是城裡的官差假扮,現在應該知道我們來了,該開始了”
范梟,又漱了漱,遠去,向著隊員走去。
一個合格的便衣,需要有著專業的技術,不然太過蹩腳,容易被人發現。——《偽裝》
他迎著春風來,將他們帶往地獄。——《梟-復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