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生活》

隨著老式的公交車，慢騰騰的挪到了公交站牌跟前。李守良沒說什麽話。只是揮了揮手，然後轉身上了車。

正好臨窗的地方，人不多。李守良找了個地方坐下。看了眼還在那站著的董杉。

笑著朝她喊道:“回去吧，這天怪冷的。我先走了，有事兒就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還有，沒什麽對不起的。你很好，沒有對錯。”

可不待董杉說什麽話呢，公交車緩緩發動。

李守良也就沒再關注後面。交上了該交的錢。思緒隨著剛才在董家發生的事兒，慢慢的走遠。

事情還要回到董父拿李守良送給他的那個明代宣德官窯灑藍大碗，來‘借花獻佛’還給李守良。

一面是還，物歸原主。一面是補償，畢竟是他們家人對不起李守良。而且這玩意兒也確實價值不菲，說是連城也不為過。

都分了手了，他再拿著這個東西，也實在是過意不去。所幸就直接還了，也沒那麽多的事兒。

隨後兩人閑扯了兩句，李守良再次提出了告辭。

這回董父也沒有什麽可以留下李守良的理由了。自家女兒也算是和李守良徹底沒戲了。

就這麽著，兩人起身往外屋來。來到正堂，正好看到在那坐著的有些魂不守舍的董杉。

董父看在眼裡，也是有些著急，不過也沒有辦法。人家都拒絕到這個地步了，難道要上趕著貼上去，這就不是‘便宜賣’了，這是賠錢賣。

這樣女兒嫁過去也不值錢。也不會受到重視，而且容易受欺負。這種情況下，自己就是討公道都不好辦。

想了想，咬了咬牙還是算了。

“杉兒，這守良要走了。你和董勇帶我送一送吧。我就不遠送了。”董父朝董杉招了招手。

董杉聽到這話立時站了起來:“董勇正忙著在屋裡做作業呢。沒有時間，我自己去吧。也不耽誤事兒。”

說著就往前走了兩步，跟上了兩人。

一起出門來。董父送到門口，不再相送。董杉和李守良兩人繼續往外走。

直到出來前門，兩人都很是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李守良依著記憶，來到外面下車的地方。等待著公交車。

董杉站在他跟前，低著頭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守良覺得尷尬，本來還想著說點什麽。但是話到嘴邊，也沒想出來。最後還是重新沉默了下去。

就這麽一直到了公交車來到。李守良正看著公交車呢，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對不起。”

伴隨著一聲歎息，隨後是一句話也不說。

李守良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想想，還真有可能。不過就算他當時聽到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如果說，上回，兩人還有複合的可能?

那麽這一次，就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畢竟人家父親主動提了好幾次，都被李守良自己給拒絕了。這次是真的沒有下一次了。

隨著售票員的招呼，李守良回過神來，到家了。下車。

李守良回到院裡，就看到三大爺已經在門口支起了桌子。筆墨紙硯都已經擺好了。

嘿，這大冷天的，三大爺也是真厲害。在屋裡寫不也一樣嘛。

“吆，守良回來了。”三大爺笑眯眯的道。

李守良點點頭道:“回來了，三大爺。不是我說三大爺，您在屋裡寫不行嗎?這四九的天，您在外面支著桌子。真成。您不嫌凍得慌。

還有您這麽墨，不得給您凍成冰咯，還能寫嗎?”

三大爺沒先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先說道:“你今兒下午走的時候，沒跟一大爺兩口說一聲嗎?這下午還找你來著。都上我這來了。還好我知道，就告訴他們了。要不然，我看那架勢，都想著出去找你了。”

隨後沒在這上面多說，又指了指院裡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乾買賣啊。呸呸。這幫助別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讓人家看得見，知道你開始幹了。

我要是把桌子支到家裡。人家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我乾不乾，也不知道我怎麽個乾法。所以啊，我才擺到這的。

不過雖說我把東西擺在這，但是我寫字還是要在裡面的。正如你所說，這麽冷的天，這墨啊都給凍住了。所以在外面寫是不成的。

只有到了屋裡，才能寫得好。怎麽樣，要不要寫一副?三毛五毛不嫌少，一塊兩塊不嫌多。”

李守良眉毛一挑:“嘿，我說三大爺，您這個價去問問。我就不信您能給的出去一副對聯。要不然我倒貼您。”

“嘿，聽不出好賴話你，我這是跟你鬧著玩的。怎麽著啊?”

李守良含湖道:“三大爺，明兒才貼呢，今天有點早，等明天再說吧，我先回家了。”

說著就奔中院而去。

到了一大爺家。正好兩口子都在呢。

李守良直接問道:“師父，師娘，找我有什麽事兒啊?我剛才在門口遇到三大爺了。三大爺說的。”

“哪有什麽事啊。就是看你不在家。去問了問。也沒什麽別的事兒。還以為你去那位關爺家裡了呢。

結果到了門口一問，他三大爺說，是一個不大的孩子把你叫走了。”

李守良倒也沒隱瞞:“董杉的弟弟。是他父親回來了。要見一見我。去了也沒有什麽別的事兒，就是簡單的聊了幾句天。然後我就回來了。

關大爺家裡，我還沒去呢。光忙活了。等會兒估計得去一趟。”

一大爺和一大媽對視一眼:“你和董杉不是都分手了嘛。怎麽她父親還找你啊?”

李守良很簡單的說道:“這不是他父親一直在外面出差嘛。這過年才回來。有些事兒要說清楚，該辦的也得辦。”

一大爺點點頭，也沒在這個事兒上，繼續攀扯，說完就算了。

隨後李守良也沒在家裡多待，就提留上東西出去了。去關大爺家裡。

。

。

時間一晃而過。

29/30晚，除夕夜。一個有志於在除夕夜街頭放飛理想的有志青年。先是放了一掛火鞭，隨後在一群孩子的羨慕的眼神中，又拿出了一些散的小鞭。

不過這次李守良沒再放，而是分給了院裡湊過來的小孩們兒。孩子們驚訝於守良叔的大方，不過很快就被高興給擋在後面了。

一個個歡天喜地的，又可以多放一些了。

隨後李守良在家裡做完了一切流程。

來到了一大爺家裡。

一桌人已經在齊全了。老太太，一大爺、一大媽。傻柱一家四口(包括未出生的孩子)。

“守良，就等你了。來，趕緊坐下吧。”一大爺在旁邊說道。

傻柱老陰陽人了:“嘿，還得是守良命好，就吃現成的。不像我們，在這兒忙前忙後的，累死累活的。”

李守良這會兒精神集中，知道傻柱為什麽說這話。

笑道:“柱子哥，這事兒還用說嘴?我不得忙活完那點事兒。這不是就過來了。”

說著入座。傻柱也知道，沒有別的意思。

酒桌上，老太太萬事不管。自然還是一大爺出頭。

一大爺率先舉起杯來:“來，新的一年就要來了。我們老人又老了一歲，你們年輕的又年長了一歲。都是好事兒。

我們要感謝這個國家，要是沒有這個國家。我們啊，現在還指不定要去哪呢。讓我們喝一杯吧。祝福這個年越過越好，祝福咱們的國家越來越好”

“乾杯。”一桌子人舉著杯子碰了一下。

爺們喝酒，一大媽、何雨水於莉，還有老太太，都給倒上了北冰洋橘子汽水。

“都別愣著了。夾菜，夾菜。想吃什麽吃什麽。”喝完酒一大爺笑著說道。

眾人開始吃菜，一大爺拿著一個小碗給老太太夾菜。不然老太太這麽大年紀了，那手哆哆嗦嗦的夾菜。夾不起來多少，反倒把菜弄得到處都是。

還讓誰吃啊。不如這樣利索。

一群人，一邊吃，一邊說著話。好不熱鬧。

一大媽看著這一大桌子人，高興的不得了。60年以前，這過年啊，大部分時間是和賈家一塊吃。可是每次都是看著人家那孩子狼吞虎咽。

還有賈張氏和賈東旭。自己兩口子往往吃不上兩口。而且人家是吃飽喝足了，就什麽都不管。

那年過的，也不過是不讓自己兩口子乾著吧。

要麽，就是和老太太、傻柱兄妹一塊吃。不過傻柱那時候也沒開竅，也是個混不吝。擎著讓她著急。

可自從自己老伴收了李守良做徒弟以後。這日子啊就變的越來越好了，越來越有盼頭了。

別的不說，這過年啊。不再是單純的吃一頓飯就結束了。是實實在在的和他們兩口子有關了。

一大媽看著和傻柱，自家老伴推杯換盞的李守良。突然就感覺眼眶一紅。她突然覺得劉舒走的真對啊。

這要是不走，讓她上哪去找這麽好的‘兒子’去啊。自己原以為都要一生無子了，沒想到這麽大年紀了。值了。

正走神呢，一隻瘦骨嶙峋，長滿了老年斑的手伸了過來，握在了她的手上。

一大媽回過頭去，正好看到老太太在看著她。

“老太太。”一大媽一聲輕喚。

老太太臉上帶著笑意，輕輕的拍了拍一大媽說道:“往後啊，好日子越來越多了。孩子是好孩子啊。你啊有的是福享呢。”

一大媽一笑道:“我倒是沒考慮那個。一開始也不是奔著這個去的。”

。

。

“哎嫂子，你看，我哥又要喝多了。”何雨水指著自己哥哥說到，一副關懷的樣子。

於莉瞥了自家小姑子一眼，這屁股坐的忒歪了。

沒好氣的道:“你那是心疼你哥哥去的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怎麽著?看著你哥哥使勁的灌人家，就受不了了。

你還沒嫁給人家呢，就這樣了。要是真的結了婚，那還得成什麽樣啊?”

“哎呀，嫂子。你說這幹什麽啊?我哪有啊。我就是怕我哥喝的太多，再耽誤你休息。”何雨水一副為了大義的樣子。

於莉輕蔑的一笑道:“這能耽誤我什麽，讓你哥去你屋裡睡不就行了。你來和我睡。”

何雨水笑道:“我也想啊。可是這大年夜，還得是你們在一起才行啊。換了不好！”

這話是對的。於莉猛地想起來還真是這樣。愁容立馬爬上了臉來。傻柱喝多了，那個酒味她受不了。

但是這個時候，這麽高興的時候，於莉還真不好勸他少喝一點兒。畢竟傻柱有多好酒，多好喝，平常有多壓抑自己的‘酒’。她是看在眼裡的。

想到這，於莉朝著何雨水使了個眼色，好在何雨水此時智商不掉線。很快明白了於莉的意思。

兩個人一起勸起李守良來。

“守良，你看你實在的。你柱子哥，就是為了多灌你酒。你傻啊，喝的這麽實在。你這一口能擋他兩口。

聽我的，咱們不和你柱子哥拚酒了。少喝一點沒事兒的。”

李守良可不知道這兩個人是為了讓傻柱少喝一點兒。嘻嘻哈哈的說道:“嫂子，雨水。今天這麽高興的時候，多喝一點兒沒事兒。

再說了，這大過年的。現在不喝，等什麽時候喝呢。”

“就是啊，一想到我今年一年，少喝的那些酒。我就感覺虧的慌。嘿嘿。”

這話還沒說完，傻柱就感覺到了於莉那足以殺死他的眼神，也不再說了。

倒是一大爺看出了端倪，笑了笑。不過也沒多說什麽。這是兩口子之間的事兒，誰來摻和都不好使。

等到於莉放過了傻柱。李守良、何雨水看熱鬧看的高興。

一大爺說話了:“咱們啊，這去年一年過的很好。尤其是柱子，升了七級廚師，有了於莉，又有了孩子。

好啊。現在啊，就剩下守良和雨水的事兒了。希望明年，守良能找到自己心儀的對象。雨水也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傻柱接話茬道:“就是啊，哎。要不是守良今年考核的時候沒去成了。這會兒應該得是7級工了。”

聽到這話，一大爺和李守良對視一眼，為了保密，這事兒誰也沒告訴。尤其是傻柱。這事兒要是告訴他了。

保不住當天下午，全車間的人就都知道了。

多說多錯，李守良緘默。一大爺笑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吧。咱們現在重要的是向前看。而且守良就現在這個工資，也是花不完。都攢了起來。

這樣也挺好了。人啊就是要知足。”

傻柱舉起杯來笑道:“一大爺說的是。來喝酒喝酒。咱們要聽一大爺的，要知足。喝酒要喝的足。”

李守良跟著舉杯笑道:“一大爺是這個意思嗎?柱子哥，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啊。”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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