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孩兒顯然知道來者的身份,立時安靜下來,乖乖地退到一旁。
有個老者低聲提醒陳仁宇:“她是城守的獨女文心蘭,去年是城中的第一名,但沒被天道狩獵兵團錄取,轉而去了西威。”
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來者不善啊。
陳仁宇向老者道謝。
文心蘭如清晨剛盛放的花,美豔而又充滿青春氣息,踩著雲朵飄飛過來,銳利的目光停留在陳仁宇身上。
陳仁宇還以溫和的笑意。
眨眼間,文心蘭已到近前,伸出纖纖玉手,彬彬有禮地詢問:“能否請您跳一支舞?”
陳仁宇按照視頻所教的,也伸出手,“承蒙厚愛。”
文心蘭突然使出一招手刀突刺,刺向陳仁宇的咽喉。
陳仁宇眼疾手快,握著她秀美的手,讓她無法再往前突刺分毫。
在旁人眼中,並沒有異常,不過是常見的邀請跳舞而已。
原本是男士領舞,可文心蘭趁他不備,陡然發力,想把他甩出去。
若是陳仁宇摔個狗吃屎,便是大大丟人,從此沒臉再出現在社交場所了。
然而,陳仁宇優雅地旋身,借助她的力道,把她扔飛出去。
鑲嵌著星辰般閃亮寶石的粉紅色舞裙,呼的一聲如鮮花盛放如雲霞舒展。
還沒等她翩然落地,陳仁宇已以靈巧的狐步繞到她面前,再次握住她的手,目光溫暖而又深情。
文心蘭突然有了心動的感覺。
她聽說陳仁宇來,所謂的邀請共舞,不過是讓他出糗。
去年,她分明是第一名,戰力4.6,滿心歡喜地等待天道狩獵兵團的通知書。
可等來的是一場空。父親不服,用人脈去打聽。
天道狩獵兵團的回復:本兵團隻錄取自身潛力極大的學生,而不是用各種珍稀營養液喂出來的。
那天她哭得一塌糊塗。這顯然是敷衍的拒絕。
最後去了西威狩獵兵團。前些天,她得知本兵團一個教官因惹到天道狩獵兵團的學生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這激起了她對天道狩獵兵團的恨。仿佛她就是那個被欺壓的教官。
回到家後,聽說那個學生居然是本城的,剛立下卓絕的戰功,還成了本城護衛團的首領。
她認定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剛才試了一下,發現這個還沒進兵團學習的比自己這個在兵團裡待了一整年的強,內心不由得動搖了。
尤其是那帥氣的臉龐、深情的眼眸,讓她不由自主沉浸其中。
她輕輕落地,隨著陳仁宇的引領,緩緩旋轉,發揮出自身和舞裙的美感。
不,我不能太花癡了。我要繼續和他鬥。
文心蘭猛地往後退,企圖松開陳仁宇的手。
可兩雙手像是黏住了。她退一步,陳仁宇便進了一步。兩人如蝴蝶在翩飛在追逐。
啪啪啪……
響亮的掌聲響起,眾人都停止了舞蹈,在一旁專心地欣賞。
文心蘭心中大駭:我已是獵師,戰力12。怎麽以我的速度居然擺脫不了一個學生?
既然如此,我就用武技對付他。
她掌法看似輕盈,實則勢大力沉,足以拍碎石頭。
陳仁宇和有武技的人交過手,看出其中的門道,總在她攻來時松手後撤,在她力盡時再次拉著她的手。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過了一百多招。
眾人不停地鼓掌。
在他們看來,
這段舞蹈很有深意,像是兩個年輕情侶的日常生活,獨舞的部分是各自去工作,共舞的部分是回家相聚。 文心蘭見始終在陳仁宇的掌握之中,輕輕一躍,踢向他的腦袋。
陳仁宇非但不退,還旋身上步,右掌托起她的腳,往上一送。
文心蘭借助下落的重力,再次踢來。陳仁宇換掌將她托起。
“好,好。”
“太精彩了。”
“以前總覺得趙飛燕掌上舞是假的,今天終於開眼界了。”
……
人們激動地叫了起來。
文心蘭聽著人們的喝彩聲,終於放棄了攻擊的念頭,全心全意地在陳仁宇掌上舞蹈。
陳仁宇感受到她心意的變化,再無顧忌。
兩人的心在舞蹈中貼近融合,默契地像是已合為一個人。
不再模仿任何一種舞蹈,而是根據本能舞動。
陳仁宇舞姿陽剛有力,文心蘭舞姿輕盈婀娜、飄飄若仙。
半個小時悄然過去,陳仁宇腕表振動,把兩人從契合的美妙體驗中拽了出來。
文心蘭飄然落地,和陳仁宇一道微微躬身,答謝眾人的讚美。
即使兩人已離開舞會大廳,如潮的掌聲仍在身後綿綿不絕。
陳仁宇輕點腕表,發現是一條來自天道狩獵兵團的信息。
信息:尊敬的陳仁宇先生,曾任西威狩獵兵團的教官克萊爾已被判監禁十五年,賠償您五十萬塔。請您接收。
叮!
又是一條來自天道狩獵兵團的信息:鑒於克萊爾道歉誠意不夠, 還企圖收買您,以及企圖誘使您犯下勒索的罪。五十萬賠償金已轉到您的帳戶。請查看。
陳仁宇看了下財富余額,見多了五十萬,回復“確認,已收到”。
文心蘭在旁看著,撇嘴,“你們兵團真會借勢壓人。我們兵團很多人為克萊爾教官鳴不平呢。”
“一群不知道內情只會瞎起哄的沒腦子的家夥。他們放什麽屁,我一點兒都不在乎。反正我的目的達到了。”陳仁宇不屑地笑。
文心蘭急了,“你連我也罵了。你不解釋,還怪別人誤解你。”
“我不知道你們誤解我,怎麽解釋?你們先入為主,我怎麽解釋?你們和我八竿子打不著,我憑什麽去解釋?”陳仁宇冷哼。
“好。我也和你八竿子打不著。”文心蘭狠狠地剜他一眼,使出武技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陳仁宇望著她遠去的方向,嘀咕道:“難道不是?莫名其妙的家夥。”
“陳先生,你怎麽在花園遊蕩啊?”城守文榮軒笑眯眯地走過來。
“月夜正是賞花時。”陳仁宇反問:“您怎麽沒出現在舞會上?”
文榮軒拍拍比孕婦還大的肚子,“太胖了。跳不動了。舞會終究是年輕人的天地。我們這些老家夥只能在旁圍觀。”
陳仁宇不和他聊下去,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很抱歉,實在有點兒累了,我想盡快領到近衛團家屬們送給我的禮物。”
“我領你去。順便聊聊你的前途。”文榮軒笑呵呵的,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