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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192章 他時燕脯無人寄
  不等明哲回頭,庭風一個箭步踏出,越過欄杆,向明哲襲來。兩旁的弟子趕緊讓道,生怕誤傷自己。連韓勇都不是庭風的對手,其他人更沒資格與他一戰,敢擋在他面前,不是自尋死路,就是嫌命長,活得不耐煩了!在場每個人心裡,對庭風充斥著畏懼。怪不得庭風被譽為宗門弟子之首,當之無愧!

  明哲停下腳步,背對著庭風,“我幫了你的忙,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要對我出手,這算什麽事?恩將仇報嗎?”

  “多說無益,看招!”庭風壓根沒打算跟明哲講道理。

  明哲那張嘴,就算再來十個人,也說不過他。跟明哲講道理,純屬白費口舌,還容易被他帶進去。庭風就是吃了虧,長了記性,才不接明哲的話。對付明哲,就六個字:多動手,少說話。不然就算嘴皮子磨破了,也鬥不過明哲那張臭嘴。

  明哲還沒出手,清寒便先一步,擋在他身後。眼神冷酷無情,冷若冰霜,不過她的身材和樣貌,都是無可挑剔的,不愧有仙子之稱。一旁的弟子眼睛都看直了,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怎麽也挪不開,深深被她那不凡的氣質吸引,浮想聯翩。

  庭風落地,站在她身前,眼神中帶有無奈與憤懣,“師妹,你還要護著他?”

  聽見庭風叫她師妹,眾人恍然大悟,她就是天師門的二師姐,人稱清寒仙子。怪不得看到她的第一眼,仿佛看到仙子下凡,那不食人間煙火、不染世間濁塵的氣質,天下獨絕。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不愧是清寒仙子,當真絕豔天下!

  不過話說回來,清寒仙子是天師門的人,與柳真傳是同門,為何要幫一個外人?柳真傳為何如此仇視此人,不惜刀劍相向?此人到底如何得罪了柳真傳,叫柳真傳如此記恨,招來殺身之禍。大夥議論紛紛,眾說紛紜,直至此人開口,大夥方才安靜下來。

  “庭風兄,何必呢?就算要動手,也還沒到時候。今日你也累了,不如改日再戰。”

  “你到底想耍什麽花招?”

  “你代表天師門,我代表天河山莊,你我各為其主。決賽之日,擂台之上,不論生死,一戰方休,你看如何?”

  “你覺得你能挺進決賽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況且此時動手,你覺得有幾成把握殺掉我?”

  “你不過是個煉氣,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談條件!”庭風放出威壓,強大的真氣瞬間席卷了會場。不愧是元嬰巔峰,就連主判台上那幾個老家夥,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說的不錯,我只是個煉氣,確實沒資格跟你談條件,但我身後這位,可是煉虛初境,不知庭風兄有幾成把握跟她對手?”

  “她是煉虛,怎麽可能?”庭風難以置信,在他的印象裡,清寒和他一樣,都是元嬰。清寒什麽時候突破化神桎梏,進階煉虛?為何他毫不知情?還是從始至終,清寒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他眼中的師妹,其實早已超過他!

  大夥聽見煉虛兩字,也是驚掉了下巴。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臻入煉虛?許多修士,窮極一生,連元嬰這道坎,都難以跨過,更別說化神。清寒居然做到了,而且遠勝庭風,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別人做不到。在年輕一輩中,你的實力遠勝於其他人,連那幾個老家夥都不是你的對手,但也僅是如此。一旦遇到比你更強的人,你便會束手無策,韓勇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仙途之上還有仙途,強者之上還有強者,故步自封,無異於井底之蛙。你的路還很長,不要把眼光放得太低。有句話說得好,最大的敵人,往往不是你的對手,而是你自己。縱使困頓難行,亦當砥礪奮進。別人可以跨過那道坎,你也可以,甚至可以做的更好。這是道宗叫我帶給你的話,能參悟幾分,全靠你自己。”  從始至終,明哲並未看庭風一眼。即便清寒沒有出手,他也不擔心庭風動手。他承認庭風的實力,但他也不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刀俎。經此一役,庭風有所長進。這些話是明哲臨行前道宗特意交代的,對於庭風這個弟子,道宗有不一樣的眼光。與清寒不同,庭風能有如今的成就,靠的是他自己。他沒有清寒那般的寒冰之軀,也沒有明哲那般的半神之軀,他完完全全靠的是自己的努力,這一點明哲也認同。對於庭風這個對手,明哲從未有過蔑視。他雖然狂妄自大,但他付出的努力,不比別人差。他的確有狂妄的資本,但這也是他修行路上的障礙。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他遇到的對手太少,得到的成就太多,寄予厚望的同時,那種優越感只會讓他固步自封。

  “清寒、韻兒,咱們走!”明哲帶著清寒和韻兒離開了會場,一路上無人阻攔,或許是害怕清寒煉虛初境的實力,抑或是庭風未開口,默許他們離開。

  三人從會場走出來,一直沉默寡言,場面一度冷清。

  明哲見兩人始終不開口,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倆不是挺能說嘛!為何一句話都不說?”

  兩人還是沒反應,自顧自走路,看起來心事重重。

  明哲停下了腳步,深吸一口氣,“我說二位,能不這樣麽?什麽話都不說,是喜是悲,是悅是怒,非要我猜嗎?我有哪裡得罪了你們,你們非要這樣折磨我。”

  “師兄,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是……”話到嘴邊,清寒就是說不出口。

  “打住!你們是不是這個意思,我不在乎;你們是喜是悲,我也不在乎。今日的事很多,也很難理清思緒。你們需要換個腦子,不要對剛才的事耿耿於懷,過去之事皆已注定,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改變不了!有一天你們站在我這個位置上,會發現我活得比你們任何人都還要累上百倍千倍。我都不在意什麽,你們又何必把心事揣在兜裡,那樣只會憋壞自己。”

  “明哲!”韻兒輕輕扯了扯明哲的衣袖,“你真的要與他決戰嗎?”

  “天師門是我們最大的對手,也是我們避不開的一道坎。”

  “就算我們挺進了決賽,可連韓勇都不是庭風的對手,我們又有什麽本事贏過他們?”

  “還沒到那一步,何必急著說喪氣話?再說,清寒都沒跟我抱怨,你著急啥?”

  “師兄,我們為何非得這樣?換種方式不好嗎?清寒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但煉氣始終是煉氣,你能在別的方面超過他,但在修煉境界上,你和他的差距,是天賦無法彌補的。清寒真的不想和你刀劍相向。如果有別的選擇,哪怕再難走,清寒也會毫不猶豫選擇另一條路。”

  明哲雙手叉腰,有些無奈,“為兄剛跟你說了一大堆,轉眼的功夫,你就全忘了?”

  “不是忘了,而是想的更透徹了!剛才發生的種種,清寒都看在眼裡。若非師兄出手,他想要打敗韓勇,確實是件難事。但師兄也看到了,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的任何一招,眨眼之間便可取走對手性命。無論是七星縹緲步,還是九天一落式,都是道門絕學,他修行多年,早已將這些招式熟記於心,不敢說爐火純青,亦可信手拈來。與他硬碰硬,只會自討苦吃,師兄又何必以身犯險?結局已定,任何掙扎,只是在消磨時間。”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如庭風,他是元嬰巔峰,我是煉氣入門,境界上的差距,怎樣也無法彌補,所以我一定會輸,垂死掙扎,也難逃一死。”

  “師兄,清寒不是這個意思!”清寒連忙否認。

  “你就是這個意思,還有韻兒,你們都是這個意思!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勝於雄辯。我很不理解,你們口口聲聲說相信我,這便是你們的信任?真以為我是個瞎子,看不到你們臉上的表情?”

  韻兒和清寒,彼此看了一眼,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我承認庭風的實力,但我未必會輸!即便他是元嬰巔峰,那又如何?不到最後,誰也不知結局。我給他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男人嘛,還是刀劍上見真功夫。我也是過來人,什麽大風大雨沒見過,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所以說,收起你們的擔憂,不要垂頭喪氣,也不要憂心忡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來就來嘛!再說,小清寒不應該希望我輸嗎?”明哲意味深長一笑。

  韻兒有些茫然,清寒卻變得不好意思,“師兄,清寒哪有!”

  “你雖然嘴上叫他師兄,但他晚於你入門,如今人家後來居上,離你不過兩個境界之差,相信以他的努力,很快便能趕上你,你得努力啦!”明哲拍了拍清寒的肩膀,“還是那句話,不論你想知道什麽,還是想做什麽,只要你能贏過師兄,師兄都依你。此次論劍大賽,不僅是宗門之間的對決,也是我們師兄妹切磋武藝,看看這些年,你們到底成長了多少!別以為仗著仙術便可為所欲為,為兄可不會讓著你們!”

  明哲語重心長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清寒聽進去多少。

  與此同時,汴京城中,皇宮之內,池塘邊,他正悠哉閑哉釣魚。南宮明站在他身後,心裡雖有無奈,卻不敢妄言,只能老老實實候著。

  他提竿一看,空無一物,霎時怒上心頭,“你看看,魚都被你嚇跑了!”

  “陛下,秣房急報!”南宮明雙手奉上一封信。

  “火急火燎跑到宮中,找朕便是為這事?”

  “還請陛下過目!”南宮明恭敬道。

  “不必看了,你想說的,朕都知曉!”他換上新的餌食,將魚鉤拋入水中,靠在背椅上,悠哉閑哉垂釣,“不就是一個嚴陵韓氏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毀了便毀了。不過他這一招借刀殺人,倒是讓朕刮目相看!果然出去歷練幾年,手段變了,心性也變了,人卻未變!”

  南宮明諫言道:“韓氏好歹也是嚴陵一大宗族,說沒就沒了,難免引起別人懷疑。”

  “你覺得朕不知曉這些?”他放低了聲音,加重了語氣。

  “老臣不敢!”南宮明畢恭畢敬道。

  “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是輔弼大臣,又是當朝宰相。而今北方戰事吃緊,六部繁忙,朕還得仰仗愛卿,平息朝堂上的輿論。”

  南宮明略感惶恐,“陛下言重矣!此乃老臣之職,定當不負皇恩!”

  “有愛卿這話,朕安心矣!”他手持魚竿,靠在背椅上,安心等待魚兒咬鉤。

  南宮明站在一旁,還是不肯退去。

  “愛卿還有別的事?”

  “回陛下,王參政提議變法一事已多時,陛下考慮如何?”

  “你說介甫啊!他的奏章朕看過了,寫的不錯,情切頗深,字裡行間看得到,有當年希文的幾分風采,但朕更想聽聽你的意見!”他放下手中的釣竿,回頭望著南宮明。

  “老臣不敢妄言!”南宮明謙虛道。

  “南宮明,你可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人。平章事這個位子,你坐了那麽多年,朝中諸位大臣眼睛都看紅了,卻無一人敢與你相爭。樞密院、中書門下、三司,一個掌兵,一個參政,一個計財,三者鼎足而立,彼此不相知。到了你這兒,主管民政,兼職財政還有軍政,權力可謂達到了巔峰,朝中上下皆以你為馬首是瞻,任何人都不敢忤逆你,要不以後你也別叫什麽中書門下平章事了,不如改叫平章軍國重事,這樣才配得上你手中的無上權力。”

  “老臣惶恐!臣位居高位,食國之俸祿,受君之厚恩。日理萬機,為君分憂,此乃臣之本分也!至於國事,臣皆殫精竭慮,不敢縱馳。臣未有司馬氏之心,亦非黃巢之不軌,不求有功於社稷,但求無愧於本心!望陛下明察焉!”

  南宮明極力澄清,他卻一點也不在乎,“這話若非從你南宮明口中說出,朕當真不信!”

  “陛下此話何意?”

  “別跟朕裝糊塗,朕什麽意思,沒人比你更明白朕!”他拿起一旁的釣竿,躺在椅子上,悠閑自得,“介甫那邊,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有句話,朕不得不說,變法推行之日,便是兩黨相爭之時,如何收拾殘局,你自己想辦法!朕言盡於此,至於如何斟酌損益,愛卿多擔待!”

  說了半天,等於沒說,到頭來還得靠自己,南宮明覺得無語,卻無可奈何。

  旁邊有個人站著,他總覺得不舒服,“你怎麽還不走,莫非是想留下來陪朕用膳?”

  “稟陛下,臣還有一事請諫!”南宮明拿出了一封奏章。

  “朕乏了,不想看奏章,有什麽話就直說,無事便退下吧!”

  此事南宮明不敢張揚,何況還是在皇宮之中,小心翼翼道:“誠王殿下已經見過他了!”

  “王叔去見女兒,朕有什麽理由攔著?話說回來,南宮韻離開京城多日,你這個當爹的,不擔心女兒,卻跑到朕這兒說這些,有何居心?”

  饒是南宮明耐性再怎麽好,也不比過他的定力,“陛下當真一點都不擔心?”

  他淡然一笑,“朕有何擔心的?他是王叔,是朕的長輩,他的面子朕自然是要給的!不就是去了趟洛陽,祭拜嬸嬸,見了女兒一面。此乃人之常情,朕能理解!”

  “誠王殿下還見了陸明哲!”南宮明直接點破。

  “你說凌雲啊!此事朕已知曉,不管怎麽說,誠王府和相府也是有交情的,即便上官氏已經不在了,但這份交情還在。你也知道凌雲、玲瓏還有詩瑤,三人自幼一起長大,可以說是總角之交。如今詩瑤跟著凌雲在外歷練,王叔擔心女兒,去見詩瑤,順帶叔侄之間見個面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再者,婉儀也跟著凌雲,愛卿就不擔心女兒?”

  “陛下不覺得可疑嗎?誠王殿下數日前便已到達洛陽,為何偏要在論劍大賽前夕,與陸明哲見面?臣覺得其中有蹊蹺。”

  “你說的這些,朕都知曉;還有你心裡藏著的那些,朕也知曉!你在注意凌雲,王叔也在注意凌雲,朕也在注意他!秣房在注視他,西樓也在注視他,朝廷也在注視他!你把相令和虎符都交給了他,他有能力調用秣房,卻不一定能調遣軍隊。他需要展現自己的能力,才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此次論劍大賽便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此時王叔找到了他,與他的對話,我們不得而知,但也能猜出個大概。事實上,自從他回到京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迎接他的不是接風洗塵,而是一輪又一輪的試探,他只有通過這些試探,才有資格做我們的盟友,想必王叔也是這樣想的!”

  話說到這兒,南宮明已全然知曉,“看來是老臣多慮了!密偵司已向陛下稟告,老臣又何需多言?就此退下,陛下躬安!”

  “急什麽,有件事得交給你,準確的說,是交給秣房!凌雲除掉了韓煜和韓氏精英,但嚴陵還有韓氏的殘余勢力。剩下的你應該明白朕的意思!”他意味深長一笑。

  南宮明深吸一口氣,“老臣領命!”

  “好了,朕也乏了,該回去歇息了!”他放下手中的釣竿,站了起來,臨走前,拍了拍南宮明的肩膀。

  池塘裡的水,今早才換過,魚還沒放進去,哪來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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