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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190章 河伯軒窗通貝闕
  擂台上,韓煜和明哲被漫天竹葉包圍。韓煜的視線的確受到了影響,卻也無傷大雅,他依舊能夠辨別明哲的方位。

  劍鋒劃過飄落的竹葉,發出細微的聲響。明哲站在原地,完全沒有防備,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一把劍正向他刺來。

  眼看韓煜手中的劍離明哲越來越近,近在咫尺,台下的弟子紛紛為明哲捏了一把汗。韻兒也為明哲感到擔憂,暗自握緊了小手,但她相信明哲,因為他從未讓人失望。

  就在此時,明哲忽然揚起了嘴角。眨眼間,韓煜的劍徑直穿過明哲的軀體,但明哲已然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他的眼中。待他雙腳落地,回過身來,卻發現擂台之上,竟沒有明哲的身影,而且漫天竹葉也都懸浮在空中。

  擂台下,除葉氏內門弟子外,所有弟子皆感震驚,明明韓煜刺中了明哲,為何明哲突然消失?主判台上,諸位家主也是一臉詫異。

  葉辰陰沉著臉,難以置信道:“他怎會這一招?”

  “葉兄,你怎麽了?”柳崇明見葉辰臉色不好,慰問道。

  “縱使他悟性極高,沒有心法口訣的輔佐,也不可能做到!”葉辰自言自語,似乎沒聽見柳崇明在叫他。

  “葉兄,你還好吧?”雲楓也看出了葉辰的異樣。

  “二位有所不知,此人施展的功法,乃我葉氏獨門絕學《離葉》。宗門中,唯有內門弟子方可修煉,外門弟子連看一眼都要受罰。他一個外人是如何習得此招的?”葉辰很是不解。

  擂台上,韓煜四處觀望,卻未發現明哲的身影,明哲恍若人間蒸發一般。

  “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有種出來一戰!”明哲一直不現身,韓煜隻得使用激將法。可無論韓煜如何激怒明哲,明哲依舊不現身。

  “時曖曖其將罷兮,結幽蘭而延佇。世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擂台上忽然響起明哲的聲音,但就是不見明哲的身影。

  “既然你小子有如此雅興,何不再吟誦一番?”韓煜本以為明哲會一直沉默不語,沒想到他居然還敢吟誦賦辭,趁此機會,他倒可以根據聲音的來處,找出明哲的方位。

  “鷙鳥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詬。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

  韓煜找出了明哲的方位,但這也讓韓煜感到了憂慮,因為聲音來源於身後。韓煜握緊佩劍,倏然轉身,手中的劍也順勢橫掃過明哲的身軀。可當劍觸碰到明哲的那一刻,他又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韓煜的身前。

  “話都不說一句,便想置人於死地,韓宗主好重的殺心啊!”聲音又一次從韓煜的身後傳來。

  這一次韓煜淡定轉身,望著明哲,嗤笑道:“老夫也不想這樣,可你這小子一直在躲藏,不敢與老夫正面相抗。有本事接老夫一劍。”

  “如此說來,竟是晚輩的錯。那好!晚輩便站在這裡,接韓宗主一劍,決不躲閃!”明哲兩手背在身後。

  “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後悔!”

  話音未落,韓煜出其不意,一劍刺向明哲。這一劍至少有九成功力,帶有深深的威壓,在場之人都受到了波及,更別說台上的明哲。利劍穿過重重竹葉,眼見將要刺中明哲,卻被最後一片竹葉死死擋住,無論韓煜使出多大的勁,也無法刺穿最後一片竹葉。

  明哲歎了一口氣,輕輕撫摸最後一片竹葉,“竹葉看似柔弱,

其實也有堅挺的一面。既然韓宗主出完招了,那便該我了!”明哲握緊手中的寒梅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梭在竹葉之間。一道道劍氣在韓煜的周圍掀起,仿佛他只要動一下,便會被這些劍氣擊中。如今,韓煜已是身心俱疲,無力與明哲抗衡。明哲的劍氣雖為洶湧,卻未擊中他的身體。  少頃,明哲收起寒梅劍,站在韓煜身前,輕笑道:“韓宗主,你輸了!”

  韓煜笑道:“笑話!你有擊敗老夫嗎?”

  台下的弟子紛紛議論:“如此洶湧的劍氣,卻未能擊中對方分毫,他不會真是個瞎子?”

  聽劍台下的議論聲,明哲搖了搖頭,舉起手,打了個響指。頓時,漫天竹葉一分為二,從空中緩緩飄落。此刻,大夥方才知曉,明哲的目標根本不是韓煜,而是漫天竹葉。若是這些劍氣擊中韓煜,即便他功力深厚,也難以抵禦,輕則重傷,重則亡命。

  人群之中,忽然傳來一片掌聲。看著漫天飄零的竹葉,韓煜也自知,即便未被擊敗,以目前僅剩的一點功力,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為何要手下留情?剛才明哲殺意的眼神,韓煜歷歷在目,這家夥絕不會放過他,為何不一鼓作氣殺了他?

  “韓宗主,你可以走了!”明哲恭敬道。

  “你不殺我?”韓煜有些不解。

  “晚輩從始至終,並未說過,要殺韓宗主。”

  “你當真知曉當年之事?”

  明哲不以為意道:“原來韓宗主在意的是這個,晚輩還以為,韓宗主是因為愛徒之死,要在下償命!韓宗主放心,愛徒的屍首,可遣貴宗弟子帶走。”

  明哲讓出了一條道,放韓煜離開。韓氏弟子顧不上別的,帶上韓煜和韓勇,慌忙退下台,一點也不敢耽擱,生怕明哲反悔。

  韓煜被帶到會場入口,望著台上的明哲,“你到底是誰?”

  明哲深深鞠了一躬,告別道:“弟子陸淵,代道宗,向韓宗主問好!”

  聽見這席話,韓煜臉色大變,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砰的一聲,韓煜化作一道血霧,徹底消失在眾人眼前。血霧之花綻放的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飄落的樹葉懸浮於空,翱翔的鳥兒定格在空中,濺出的水花如水結冰,如同一座冰雕,這是一幅死掉的畫,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在這一刻。除了清寒和韻兒,在場所有人,一動不動,呆若木雞。大夥可不是嚇傻了,而是明哲故意而為之。

  “別看戲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為何要這麽做,不覺得殘忍嗎?”

  “我手上沾滿了鮮血,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了!倒是你,躲在一旁看戲,也不知道出來幫一下你師兄。”

  “以師兄的本事,即便清寒不出手,師兄也拿得下此人。”

  “你就這麽對我有信心?”

  “不止是我,還有韻兒!”清寒把身旁的韻兒推了出來。

  韻兒本就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麽,清寒還把自己推出來,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行了,知道你倆好!把正事辦了吧!”

  “師兄為何不親自動手?不怕清寒搶了你的功勞?”

  “這個功勞我寧可不要,若非師父交代,誰願意跟這種人動手,髒了自己的手不說,還得收拾這個爛攤子,可惱可怒。”

  “師兄這是在埋怨師父他老人家?”

  “別給你師兄扣高帽,我可什麽都沒說。這是你自己理解的,跟我沒關系!”

  明哲趕忙撇清關系,生怕哪一天清寒在道宗面前借事說事,胡編亂造,他又得受罰。本來做事就不容易,好處沒撈到也就算了,還得挨罰,虧大了。

  “是是是,師兄說什麽都對!清寒領命便是!”清寒敷衍道。

  只見她打個響指,不知從何處冒出一行人。他們身著門派弟子服飾,混在參賽弟子中,隱藏身份,混淆視聽,隻待時機,聽候差遣。他們都是聽雨閣的人,也是清寒特意把他們安插在門派弟子中,隻為這一刻。他們的手腳乾淨利落,三下五除二,便除掉了韓氏弟子,順帶把屍體也帶走了,抹除血跡,做事乾乾淨淨,不留痕跡,不愧是聽雨閣!

  轉瞬之間,號稱金丹宗門的嚴陵韓氏,分崩瓦解,自此從江湖上除名,只有極少數人會記得江湖上曾經有過一個金丹宗門。今日在場之人,除了清寒、韻兒還有那幾個家夥,誰都不會記得嚴陵韓氏到過會場。台上只有韓勇一個人的屍首,大夥只會記得庭風與韓勇決戰,韓勇不幸落敗,殞命於此。

  “師兄可還滿意?”

  “不愧是聽雨閣閣主,如此心機,陸某羞愧不如!”

  清寒握緊拳頭,強顏歡笑,“師兄再敢胡說,信不信下場也和他們一樣?”

  “小清寒,你這狠起心來,當真無人可敵!”

  “那還不是師兄胡說八道,清寒如此純潔,怎會如師兄口中那般不堪?”

  明哲表面上笑臉相迎,心裡嘀咕:“小清寒,你這招借刀殺人,當真不錯!”

  兩人有說有笑,一旁的韻兒卻一頭霧水,她實在想不通其中玄奧,但看得出這是清寒和明哲演的一出戲,一個演明面,一個演暗地。

  “明哲,這個老家夥到底什麽來頭?現在又是什麽情況?你們到底瞞了我多少?”

  “韻兒,你還看不出嗎?這個場景你見過!”明哲微微一笑。

  “我見過?”韻兒有點懵,實在想不出在哪裡見過。

  “那一日清寒也在!”明哲提醒道。

  韻兒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

  不過轉頭看見身旁的清寒,她立刻安靜下去。那一日不止清寒,庭風也在場,他們之間還鬧出了矛盾,差點大打出手,多虧明哲留了一手,才避免了短兵相接的局面。

  “繼續說嘛!不必在意我。”清寒和顏悅色道。

  韻兒慌得話都說不利索,“清寒,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都是明哲威脅我,不讓我說。”

  她把所有過錯,不留情面全部推給明哲,一下子明哲成了眾矢之的,她成了受害者。

  “你倒是撇得乾淨,好人你來做,壞人我來當!”明哲呵呵一笑。

  “本來就是你做的,我就是個旁觀者。”

  韻兒一口咬定就是明哲,把自己的關系撇得一乾二淨。

  “世上有兩種人,聰明人和傻子。有一天,聰明人和傻子在山裡迷路了,傻子手裡有地圖,聰明人什麽都沒有。傻子暗自竊喜,在前面披荊斬棘,尋找出路。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聰明人要做的就是找到傻子在哪兒。前者按圖索驥,後者坐享其成。你這種人頂多算個傻子!”

  明哲指著韻兒,失望地搖了搖頭,看起來很無奈的樣子。

  “明哲,你又欺負我!”韻兒撅著小嘴,不高興道。

  “小清寒什麽也沒說,你倒好,不打自招,還把我供出來,你自己覺得傻不傻!”

  一旁看戲的清寒笑出了聲,“別管我,你們繼續!”

  這下韻兒才反應過來,小臉通紅,氣得直跺腳,指著明哲,“你怎麽不提醒我!”

  “這麽明顯的坑,還需要我提醒?你自己看不出來,還怪在我頭上,你不傻誰傻?”

  晦朔不敢說定格時間,只是篡改了記憶,形成一種錯覺。期間發生的所有事,大夥都不會記得,這段記憶便會形成一個空白,只要上下銜接得好,便不會留下破綻。這一招明哲屢試不爽,不敢說十拿九穩。晦朔對付意志堅定的人,效果不是很好。那一日他與庭風爭辯,與清寒初見,都是為了動搖二人的內心。晦朔抹除了那段記憶,清寒絕不可能記得,她應該只是模模糊糊有點印象,這下倒好,韻兒不打自招,供認不諱。

  “師兄,解釋一下唄!”清寒俏皮道。

  明哲已然看透清寒的心思,“你這嬉皮笑臉的樣子,肯定沒安好心。要不為兄接你一劍,出出氣?”

  “動手多沒意思,清寒才舍不得跟師兄動手!”

  清寒那含情脈脈的眼眸,明哲沒臉看下去了,長歎一氣,“這筆帳要不日後再算,先把眼前事解決了!”

  “師兄隨意,清寒都聽你的!”清寒莞爾一笑。

  明哲倒吸一口涼氣,“小清寒,你還是換個表情吧!你這樣子我心虛!”

  “師兄又沒做什麽虧心事,心虛什麽?”

  “為兄就是虧心事做多了,才心虛,你趕緊換個表情吧!要不罵我幾句,先出出氣?”

  “清寒舍不得嘛!”清寒嬌羞道。

  “韻兒攔住她,為兄先走一步!”

  明哲扭頭就要跑,得虧清寒叫住了他。

  “師兄敢走一下試試!”

  “這才對嘛!”雖然有些尷尬,但本該如此。

  “好話你不聽,非得逼清寒如此,師兄當真敬酒不吃吃罰酒!”

  “為兄就是因為了解你,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麽。”

  清寒不懷好意地笑了,“師兄,清寒心裡一直有個問題,想請教師兄。師兄到底抹除了多少人的記憶,我們這一行人,或多或少都被你抹除過記憶,對吧?”

  一聽這話,明哲毛骨悚然,感覺不止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韻兒本不想插嘴,但清寒把話說到這份上,擺明了提醒她,明哲不僅抹除了別人的記憶,她的記憶也被篡改過。怪不得從應天府回來以後,她總覺得忘記了什麽,原來這一切都是明哲在背後搞鬼。

  “哥哥,解釋一下唄!”韻兒冷冷道。

  “怎麽又來一個?我只是幫你們抹除了一些不開心的記憶,你們不感謝我就算了,沒必要怪在我頭上吧?”

  明哲尷尬一笑,身體不自覺發抖,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會場入口,試圖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對上這兩個家夥,他實在沒有勝算,反正也解釋不清楚,倒不如避避風頭,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剩下的清寒一個人應該可以。

  “師兄,別看了,你出不去的!”清寒會心一笑,她早就看穿了明哲的心思,心中一念,明哲手中的寒梅劍,便回到了她的手中。

  “我說二位,給條活路好不好?”明哲冷汗直冒,就差跪下來了。

  “師兄,你在擔心什麽?我們又不會吃了你!”清寒笑得很自然。

  “清寒說的對,我們又不會怪你,哥哥在擔心什麽?”韻兒變得和清寒一個樣子。

  明哲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們幾個。鳶兒和詩瑤有什麽說什麽,不像韻兒和清寒,看似和顏悅色,犯而不校,實則笑裡藏刀,城府頗深。他說句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被兩人逮到把柄。這一次是他疏忽大意,還有韻兒在一旁幫倒忙,不然也不會栽在她們手中。

  “我們也不想為難師兄,要不師兄把眼前的事解釋清楚,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明哲有些意外,“師父沒跟你說過當年之事?”

  “師父他老人家,跑得比誰都快,連後事都沒交代清楚,哪有時間跟我說這些。不過他確實提到了韓煜這個人,但這個人好像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什麽……”清寒苦思冥想,什麽也沒想起來。

  明哲把話接了過去,“他姓柳,單名彧,出身柳劍山莊!”

  “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怎麽又是這個柳劍山莊?”

  韻兒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了。洛凝語本名柳如風,也是出身柳劍山莊。聽說斟鄩山莊的莊主也姓柳,該不會也和柳劍山莊有關系吧?一想到這裡,韻兒覺得蹊蹺,似乎這件事並不簡單,而且那個柳庭風也姓柳,該不會也和柳劍山莊有著某種聯系?

  “別看著我,我也什麽都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隻說了這個韓煜作惡多端,死不足惜,叫我趁著此次論劍大賽,想辦法把此人除掉,其余什麽都沒跟我說,我也很茫然。”

  明哲兩手一攤,眉頭微皺,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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