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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156章 怎得梅花撲鼻香
  夢外,酒樓之中,鳶兒坐在窗邊,趴在窗台上,望著洛府,若有所思。她很安靜,什麽也不說,好似待字閨中的女子,微風拂過她的發梢,她將一縷青絲撩到耳後。

  清寒坐在她身側,望著她的側臉,有種莫名的熟悉。她與師兄很像,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素白色的衣裙,獨特的鳶尾花香,背影似弱柳扶風,配上她與生俱來的氣質,嬌小的容顏透露出不一般的美。

  這裡每一個人都有著絕世的容顏,清寒的冰清玉潔,婉儀的玉雨綢繆,詩瑤的空谷幽蘭,玉雪的水木清華,還有泠然的雍容華貴。

  鳶兒說不上出眾,但她的嫻靜,是所有人比不上的。她猶如百花叢中的一枝鳶尾花,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不必擔心師兄,他會回來的!”

  “我並不擔心哥哥,我只是在等他回來,他答應過我,不會丟下我。”

  “你就這麽相信師兄嗎?”

  “除了哥哥,我無人可信。”

  鳶兒的話中透露著隱隱哀傷,她遇見的人不少,但真心待她的,不過明哲一人。她不是信不過清寒、婉儀,只是放不下哥哥,從前如是,現在如是,她曾在瓢潑大雨中跌倒,曾在懸崖峭壁上跌落,曾在茫茫大海中沉溺,曾在幽閉黑暗中蜷縮。那些年,她和哥哥一起走過的路,一起經歷的回憶,抹不去的痕跡,鐫刻在腦海中。哥哥可以把一切都交給她,她亦可把一切交給哥哥,這份獨一無二的信任,或來源於血脈親情,或來源於同生共死。

  “這些年,不在你們身邊,似乎錯過了不少。”清寒遺憾道。

  “不!清寒姐姐一直都在,只是清寒姐姐不曾發覺罷了!”

  鳶兒的話出乎意料,清寒一頭霧水,“不知鳶兒妹妹此話何意?”

  “哥哥回過仙山,但他不敢見你,只能遠遠望著。清寒姐姐下山歷練,我和哥哥跟在你身後,你和槐序姐姐經歷的種種,我和哥哥親眼目睹,也親身體驗。你和槐序姐姐幾次化險為夷,都是哥哥暗中出手,但哥哥始終不敢見你,即便出手,也只是暗中,不曾露面。”

  清寒恍然大悟,怪不得師兄不願聽她和槐序的過往,原來他早已知曉,他一直在自己身邊,只是心中有愧,不願露面罷了!他回過仙山,自己卻不知曉,那一夜月下劍舞,或許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清寒姐姐不必驚訝,這都是哥哥不讓我說的,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哥哥說過,他有愧於你,把你留在山上,他有他的難處,但歸根結底,此事是他做的不好,這些都是他欠你的,你不必過於在意,默默接受就好,不必言於表。”

  “那你為何現在才肯告訴我?”

  “因為現在哥哥不在,熙悅也不在,不然哥哥一定不會讓我說的。”

  “放心吧!我會為你保密的!”

  “謝謝清寒姐姐!”

  “是我謝你才對,若你不說,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清寒也和鳶兒一樣,望著洛府,若有所思。

  泠然正襟危坐,雙目輕闔,一襲白衣勝雪,不施粉黛,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穠纖得衷的身姿,皓腕如霜的玉手,修長筆直的玉腿,配上她雍容華貴的氣質,宛若大家閨秀。婉儀坐在她身側,這位相府千金,在她面前,就像一只聽話的小貓。婉儀雖不知小姑和明哲的關系,但看得出她在意明哲。

  今日清晨,明哲找過韻兒,

跟她商量一件事——在清寒面前,演一出戲。此事除了她和明哲,無人知曉,連鳶兒也被蒙在鼓裡。一切都在計劃中,但她沒想到小姑也在場,她的手裡捏了把汗,神情慌張,生怕露餡。她不知小姑對明哲做了什麽,但看得出明哲經歷了一件可怕的事,心有余悸。  明哲離開的時候,留下了寸光,泠然看見竹笛,會心一笑,什麽也沒說,收起折扇,“諸位,該走了!”

  韻兒不明白一支竹笛有何意義?鳶兒也不知道其中的含義,她只是按明哲說的做。清寒一點也不驚訝,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下樓,路上什麽也沒說。她們來到酒樓,掌櫃熱情招待,指著樓上的廂房,侃侃而談,還為她們備好茶點。

  一開門,她們便看見了詩瑤等人,這才明白明哲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們沒見到明哲,從玉雪口中得知,明哲帶著槐序已先行離開,只需她們靜候佳音即可。韻兒和鳶兒不理解明哲的做法,清寒和泠然卻一點也不在乎,自顧自坐到位子上,一個坐在窗邊,望著洛府,一個坐在桌旁,閉目養神。後來韻兒和鳶兒坐在她們身側,也和她們一樣。

  “問吧,不必藏在心裡!”從茶樓開始,泠然便察覺到韻兒有話想對她說。

  “小姑,你和明哲到底是何關系?韻兒看你們走得如此之近,心裡很是不解。”

  “便是這個問題,讓你心神不安?”

  “小姑,你就告訴韻兒嘛!”韻兒拉著泠然的衣袂,嘟著小嘴,撒嬌道。

  “若要撒嬌,去找明哲,他是你哥,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小姑,你是最寵韻兒的,韻兒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心願,你就告訴韻兒嘛!”

  泠然睜開眼睛,望著韻兒,微微一笑,伸出手,在她眉心輕輕一點,“你個傻丫頭,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是你哥!”

  “小姑,你別開玩笑啦!你又不是沒看見,他根本就不想收我這個義妹。”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韻兒心裡就有些不舒服,雖然明知那是演戲,但她心裡還是堵得慌。本來她不該奢望這個身份,但她就是放不下,甚至心裡還有點小期待。

  “不是義妹,而是親妹!”

  此話一出,韻兒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小姑,你莫不是在拿韻兒打趣?”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記住,除了鳶兒,無論你做錯什麽,他都會原諒你,即便你把天捅個窟窿,他也會為你擔下。在他面前,你可以肆無忌憚,反正都是他背鍋,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把握住機會,這天下唯一心甘情願為你做事的,也就他一人。”

  歆兒聽得模模糊糊,似乎明哲在意她,但她心裡清楚,明哲在乎的一直都是鳶兒,她頂多算是個陪襯。

  “不必沮喪,這不還有小姑嗎?他若敢欺負你,小姑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泠然摸了摸韻兒的小腦袋。

  詩瑤和玉雪坐在一起。這兩人的身份可謂天壤之別,一個王府千金,一個樂坊歌姬,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還能坐在一起,聊得那麽融洽,可憐武烈一人,不得不站在一旁,獨享寂寞的哀傷。

  這一路上遇見的人,都有明哲有關,而且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武烈也很納悶,為何明哲的桃花運那麽好,躲都躲不掉,走到哪裡,都能遇上姑娘,還對他死心塌地。一想到這裡,武烈有些嫉妒,他追玉雪費了多大勁,明哲什麽都沒做,就有姑娘對他投懷送抱,武烈平生第一次覺得不公平。

  他嫉妒明哲身邊有那麽多姑娘,但嫉妒歸嫉妒,他並不恨明哲,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明哲喜歡誰,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只在乎玉雪,只要明哲不跟他搶玉雪,不論明哲勾搭了多少姑娘,他都可以視之不見。

  詩瑤可不是這麽想的,她心裡還是有怨氣,佔有欲喚醒了她的嫉妒心,她不明白凌雲身邊為何有那麽多姑娘對他死心塌地,這也就算了,他還來者不拒,這讓詩瑤不得不重新審視凌雲這個人。別忘了,凌雲和她有過婚約,只要婚契沒解除,她還是凌雲的未婚妻。

  “清寒姐姐,你可知哥哥布下的陣法,叫什麽名字?”

  清寒搖了搖頭,“不知!這個陣法的布局非比尋常,有裡陣和外陣兩層陣法,我從未見師兄使過這套陣法,不清楚其中路數,但大概看得出,此陣類似河圖洛書,應是師兄參悟得來。”

  “清寒姐姐有幾層把握破解此陣?”

  “你問這個幹嘛?莫非是想衝進去,把師兄救出來?”清寒打趣道。

  “哥哥不需要我去救,他把我們留在這裡,是在擔心我們。清寒姐姐應該早就看出,此間屋子被人設下了結界。哥哥叫上了所有人,唯獨不告訴天璿等人,想必也是這個緣由。”

  “原來你早就看出來啦!”清寒溫柔一笑。

  “哥哥擔心我們出事,所以把我們關在這裡,只要不離開他畫下的圈,我們便是安全的。但這也反映出一個問題——有人在針對我們。”

  清寒似乎明白了她的話,“你的意思是,那人就在天璿等人中?”

  “沒有十足的把握,或許那人也在針對天璿等人,哥哥只是不希望我們受牽連罷了!”

  明哲的意思,鳶兒也猜不透。但不管怎麽說,明哲一定有他的理由,反正明哲也不會害她們,照做便是。

  “如今哥哥身處陣法之中,遇見什麽危險,我們愛莫能助,唯一能幫哥哥的,便是守好陣外。此陣是哥哥布下的,又是哥哥的獨創陣法,連清寒姐姐都只能看出個大概,外人應該很難破解,但凡事都有個萬一,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如果外人攻破了陣法,哥哥就危險了!”

  “放心吧!有樂師大人坐鎮,旁人可不敢搗亂。”

  酒樓外,一條深巷中,一群蒙面人正在密謀如何攻進洛府,拿下凝語。他們都戴著面紗,但瞧身形,不難看出,其實他們是天璿等人。今日一大早,他們便察覺到異樣,明哲等人不見了蹤影,一點痕跡也沒留下,猶如人間蒸發一般,就連客棧掌櫃也不知他們去哪兒了。

  這時天權和開陽站了出來,罵罵咧咧,明哲這人靠不住,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跑路了,之前說的那些,不過是在蒙騙他們罷!天璿本想駁斥他倆,但眼下這情況,她也拿不出證據,明哲一句話也沒說,就憑空消失了,留下他們獨自面對這殘局。他們找不出新的線索,只能來到洛府。她的本意不是攻進洛府,拿下凝語,這是天權和開陽的主意,就他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說,矛頭指向凝語,但沒有確切的線索表明,凝語就是幕後真凶。

  “二位師弟,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麽做不太好吧!”

  “二師姐,你別猶豫了,明哲他們都跑路了,我們只能靠自己!我就不信憑我們幾個,還救不回大師兄!只要師姐一聲令下,我們就衝進洛府,拿下洛凝語,再從她口中問出緣由,大師兄醒來,指日可待!”

  “是啊!二師姐,你就別徘徊了,下定決心吧!”開陽催促道。

  “二位師弟,不是我不許,你們也看到了,洛府被人布下了陣法,我們根本進不去!”天璿搖了搖頭,唉聲歎氣。

  “一個陣法而已,阻擋不了我們的腳步,只要我們聯合起來,一定能攻破此陣!”天權自信滿滿道。

  “只怕沒那麽簡單。”天璿望著此陣,若有所思,她似乎在哪裡見過,有種熟悉的感覺。

  夢境中,明哲和槐序已經到達了春芳樓。

  張氏滅門一案鬧得人心惶惶,鎮上許多百姓都不敢踏出家門一步,唯獨這春芳樓敞開大門,招攬客人,別還說還挺熱鬧的。不愧是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明哲和槐序就站在不遠處,往著客人絡繹不絕地往裡走,也是嚇了一跳。

  “為了一時之歡,連命也不要了嗎?”

  此情此景,槐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或許他們傻吧!”

  明哲無心評價別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明哲和槐序走近春芳樓,老鴇熱情地迎了上來,“唷!哪來的英俊公子,真是一表人才,身邊怎能沒有姑娘陪著?小嵐,快帶這位公子進去,記住好生招待,千萬別怠慢了!”老鴇招呼身邊的姑娘擁著槐序就要往裡走。

  明哲正要跟上去,卻被老鴇一把抓住衣袖,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趾高氣揚道:“這位公子,懂不懂點規矩?這裡可是春芳樓,可不是你想進就進的地方!”

  老鴇看見明哲一身俗塵衣裝,完全不入流,招呼打手,正要把他趕出去。

  槐序正想出手,卻不料明哲慢慢悠悠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在老鴇眼前晃了晃,“我想這個足以讓我進去了吧!”

  老鴇一把搶過明哲手中的銀票,仔細一瞧,差點驚掉下巴,那可是一千兩啊!

  “老嫗眼拙,不知公子大駕光臨,方才出言不遜,讓公子受驚了。”

  看到銀票,老鴇立馬換了個態度,對明哲恭敬有加。

  “虞媽媽,我們還動手嗎?”打手不知進退,場面一度尷尬。

  “打什麽打,怎能對貴客出手,一點教養都沒有!”老鴇厲聲訓斥打手,順帶使了個眼色。

  槐序就在一旁看著,她沒想到明哲居然隨身攜帶銀票,而且還是一千兩,這麽大的數額,縣長一年的俸祿加在一起,恐怕也沒這麽多,他是從哪兒弄的?

  “虞媽媽,這銀票你暫且收下,我們換個地方聊。”

  好不容易遇上一尊財神爺,虞媽媽怎甘心放棄,腆著一張臉,“公子哪裡的話,此處人多嘈雜,不宜商談,換個地方聊,那是公子考慮周道,老嫗若是連這也看不透,也不配做一樓之主!”

  明哲就知道虞媽媽見錢眼開,不會拒絕,他正好從老鴇這裡找出一點線索。

  虞媽媽帶著明哲往人少的地方走去,臨走前,明哲不忘神識傳話給槐序:“你先進去,我在你的衣袖裡放了幾張銀票,進去就直接找柳辰月,有了這些銀票,若是守衛攔你,你就用銀票打發掉。我知道你肯定滿肚子疑惑,為何這幾日我出手這麽闊綽。這裡是夢境,一切都可以是假的,不過幾張銀票而已,我沒變黃金已經算好的了。現在你要以大局為重,找到柳辰月,從她口中問出點線索。辦完事後,立刻離開春芳樓,我會在對面的橋上等你,注意安全。”

  槐序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找到柳辰月,而是在想明哲何時變得這麽囉嗦了?

  槐序扮作男子,衣冠楚楚,面對一位衣著膚淺、身材有致的女子擁上前,從容應對,摟住姑娘的細腰,大搖大擺地走進春芳樓。

  春芳樓裡花客滿座,來這兒的不一定都是富家公子,也有一些覺得家中枯燥無味,特意出來尋歡作樂的,張氏滅門一案對他們的壓抑太大了,出來找些樂子,未免不可。

  “小嵐,聽說這春芳樓裡有一位叫柳辰風的歌姬,她彈奏曲子,一曲醉生夢死,二曲魂夢江海,三曲聲斷人魂,余音繞梁,久久不能釋懷。”

  小嵐聽見槐序如此誇讚柳辰月,醋意大發,摸著槐序的胸,整個身子差不多貼在槐序身上,小巧可憐的眼神,含情道:“公子何必惦記柳辰月那歌姬,小嵐有何處比不上她?”

  槐序心裡感歎:“女子吃起醋來,果然非比尋常!”

  槐序裝模作樣,輕輕掐了一下小嵐的細腰,“非也,我只是聽說柳辰月彈曲非凡至極,就想親耳見識一番,看她是否真如傳聞所言,琴藝卓絕。”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公子也和那群人一樣,今日前來是為柳辰月而來。”

  槐序指著那些坐在大廳裡的那些人,不解道:“難不成他們都是為了柳辰月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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