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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94章 10裡樓台倚翠微
  此刻,洛府門前,天璿等人正在找洛府的人討說法,他們不斷喊話,但洛府始終大門緊閉。圍觀的群眾看到這一幕,覺得他們的舉止很反常,甚至不可理喻——明明是天樞有錯在先,不僅戲弄了洛府,也惹怒了眾人,他的師弟師妹們倒來找洛府討說法,這種反客為主的舉動,惹得眾人不悅。洛府的人一直不肯露面,不過是給他們一個面子罷了,倘若他們一直無理取鬧下去,別說是洛府,整個洛陽城的百姓也得把他們轟出去。

  這只是大夥心裡的想法,實際上天璿等人並非是無理取鬧,而是迫不得已,因為就在前日,天樞回去之後,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直至現在,無論大夥怎麽叫他,他仍是兩眼緊閉,一動不動。天璿等人嚇壞了,趕緊找來郎中為他把脈,奇怪的是,他的脈象平穩,一切正常,大概是因為經歷幾日的旅途奔波,太累了,身體支撐不住了,所以才昏倒了。天璿等人松了一口氣,便安排玉衡和搖光輪流照顧他。就在大夥以為一切正常之時,意外卻發生了,一天一夜過去了,天樞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但他的脈象依舊平穩,呼吸、心跳也沒有什麽異況。

  大夥這下坐不住了,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麽,也不知他為何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他們擔心天樞是中邪了,所以才一直處於昏迷之中。他們回想起明哲臨走前說的話:“紅絲纏眼,不禍則殃;額上昏昏,君子多災!天樞兄此行,還望多加小心!”一開始,大夥都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以為明哲無非是在故弄玄虛,把話說得高深莫測。沒想到這句話竟然這麽快就靈驗了,他們開始後悔為何當初沒有聽明哲的話,若非如此,天樞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們一進城,便被城內秀麗的風景所吸引,玩得不亦樂乎!街上擠滿了人,他們被人海衝散,找不到彼此,他們又是初來乍到,對城裡的情況還不熟悉,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迷路了。天樞的身影自此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才在天津曉月找到了天樞,此刻的天樞已是六神無主,精神恍惚,喊他的名字,他也不應答,仿佛什麽也沒聽見一樣,但至少他還是醒著的。大夥把他帶到客棧,待一切安頓下來之後,他們注意到天樞倒在床上,陷入了昏迷。之後發生的事,便如前面說的那般。天樞睡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天璿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若是天樞出了什麽事,他們要如何向師父他老人家交代。天樞可是師父最得意的弟子,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天樞變成了這個樣子,還不得氣到吐血。

  為了知道天樞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大夥經過多方打聽,終於了解到天樞前日去了哪裡。不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夥是不敢相信的,天樞向來是虛懷若谷,以禮相待,不可能做出如此蠻橫不講理之事,但凡是他們問過的人,說法都是一致的——天樞搶到了洛小姐拋出的繡球,然後當作眾人的面丟下繡球,轉身離去,大夥看不慣他的做法,本想上去教訓他一頓,反被他用仙術所製,被迫放任其離去。一提起這件事,大夥心裡忿忿不平,他們以為天璿等人打聽天樞的消息,也是看不慣此人的做法,想找到此人,好好教訓其一頓。

  天璿等人沒敢再問下去,生怕露出馬腳,暴露他們和天樞的關系,這樣一來,可就麻煩了。而今天樞已成了洛陽百姓的公敵,若是暴露他們與天樞的關系,只會卷入其中,越陷越深。他們回到藏身的客棧,

準備從長計議,但天權和開陽偏是不信邪,他倆相信大師兄不會做出那種事,非要跑到洛府討個說法。天璿本想攔著他倆,奈何他倆跑得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天璿心想,這下完了,那兩個家夥肯定跑到洛府無理取鬧去了。她本想先暗中調查一陣子,等找到一些線索,再與洛府公然對質,到那時他們有了證據,便可站得住腳跟。若是此刻前去討說法,只會讓大夥的誤會加深,不講理反倒成了他們,這樣可就難辦了。但是天權和開陽已經跑到洛府去討說法了,而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也隻好跟著去了,天樞便交給鳶兒等人代為照顧。  “躲著幹嘛?敢做不敢當嗎?出來啊!別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既然敢給別人下套,為何不敢承認?倘若再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啦!”天權朝著洛府怒吼。他不相信大師兄會做出這般令人不齒的事,一定是洛府的人暗中下套,蠱惑了大師兄!今日他偏要找洛府討個說法,既然洛府的人不敢出來,那他就闖進去,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為大師兄討回公道!

  開陽跟他的想法一致,他也不相信大師兄會做出這般蠻橫不講理之事,在他心裡,大師兄一向是嚴於律己寬於待人,絕對不會做出有辱師門敗壞門風的事,這一定是謠言,一定是洛府故意詆毀大師兄!

  “天權……開陽……”天璿看見他倆這個樣子,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她也不相信大師兄會這麽做,可洛陽城內,每個人的說法都是一致的,不像是故意詆毀大師兄,就算洛氏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煽動全洛陽城的人造謠,其中恐怕有什麽誤會,但天權和開陽已經把事鬧成這般,調和怕不是那麽容易了。

  “快出來啊!別以為鎖著大門就沒事了,今日若不把事情說清,咱們沒完!別以為有這麽多人為你們撐腰,我們就會怕你。我開陽就算今日人頭落地,也要跟你們清算這一筆帳,有本事就出來跟我們對質,別躲在府內畏首畏尾,敢作敢當,難不成爾等乃苟且偷生之輩!”開陽的話越來越難聽了,他也不想這麽說,但洛氏就是不開門,他只能用激將法激他們出來。然而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圍觀群眾的臉色已經發生了變化,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慍怒之色,很顯然,開陽的話得罪了他們。洛氏是什麽樣的人,他們心裡很清楚,容不得他們幾個外地人在這裡說三道四,胡言亂語,敗壞洛氏的名聲!他們拎起籃子,拿出蔬菜、雞蛋,往天璿等人身上砸,越砸越來勁,唯恨“箭支”太少,不可射殺爾等。

  天璿等人面對突如其來的攻勢,無處躲藏,只能任由百姓往他們身上砸雞蛋、青菜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他們還不能還手,這是師父立下的規矩,不可對手無寸鐵之人施展道法,不可欺凌弱小之人!若違此門規,則不再是天河山莊的弟子,門中弟子皆須謹記!這也是為何他們相信天樞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天樞身為大師兄,尊師重道,禮待同門,像他這種人平時待人溫和,怎麽會做出這種敗壞門風之事?說是別人,他們或許還會相信一二,但這種事發生在天樞,他們是絕不會相信的!然而百姓不信他們的話,還把他們當作仗勢欺人的惡徒,他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明明天樞才是受害者,而今竟成了施惡者,他們為天樞打抱不平,還被百姓誤認為助紂為掠,為虎作倀。這種事擱任何人身上,誰不覺得頭痛?他們也沒料到,百姓竟會如此對待他們,還是他們把事想得太簡單了!

  “二師姐,咱們現在怎麽辦?”玉衡問道。

  而今他們已是進退兩難,若是今日走了,那便是他們理虧,百姓更是認為,這是他們胡編亂造,故意詆毀洛氏名聲。若是不走,瞧這架勢,他們也頂不了多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叫人如何抉擇?若是她能及時攔住天權和開陽,事情也不會鬧到這般地步,悔不當初啊!

  人群之中,他默默注視著這一幕,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手中的銀針蓄勢待發,這些銀針上塗滿了劇毒,即便是大羅金仙親臨,也難逃閻王索命。他隱藏於人群之中,有這麽多無辜百姓為他打掩護,得手之後,全身而退,不留痕跡,不會有人知道是他下的手。說來也是可笑,這群愚昧的百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他的幫凶,還會覺得這幾個人死有余辜,這便是世間的黑暗,現在也該輪到他們體會這種無助的感受。

  “你想讓他回來,我偏不允許!”他瞅準時機,朝著天璿等人射出手中的銀針,這些塗滿劇毒的銀針如遊龍一般,從人群中穿過。在視線的混淆下,天璿等人根本沒注意到危險即將降臨。

  “痛苦吧!掙扎吧!然後死吧!”此時此刻,沒有人會站在他們那邊,也沒有人會相信他們,縱使暴斃於此,也是他們罪有應得,沒有人會為他們感到惋惜。他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直到今日,他終於可以除掉他們了,之後就再不會有人阻攔他!

  銀針穿出人群,徑直飛向他們。正當他以為天璿等人必死無疑之時,意外卻發生了,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把劍,不偏不倚擋下了他射出的銀針,很顯然,有人注意到他的鬼祟舉動。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他咬牙切齒,自言自語,明明差一點便可得手,偏偏此刻有人注意到他,還出手救下了天璿等人,使他的計劃功虧一簣。他恨不得將此人大卸八塊,不過此刻還不是時候,他還不能暴露身份,既然有人注意到他,他必須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裡,不然若被那人逮住,他苦心籌劃的一切都將落空。

  “以道觀之,物無貴賤;以物觀之,自貴而相賤;以俗觀之,貴賤不在己。以差觀之,因其所大而大之,則萬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則萬物莫不小。知天地之為稊米也,知毫末之為丘山也,則差數睹矣。以功觀之,因其所有而有之,則萬物莫不有;因其所無而無之,則萬物莫不無。知東西之相反而不可以相無,則功分定矣。以趣觀之,因其所然而然之,則萬物莫不然;因其所非而非之,則萬物莫不非。”

  明哲踏歌而來,嘴裡念叨一些叫人難以琢磨的話,他的身後便是韻兒和清寒。當他們得知此刻天璿等人的處境,二話不說趕向此處。路上明哲跟清寒大概說了一點他們目前的情況,以及是如何結識天樞等人的。哪知清寒並不在乎這些,只要是明哲說的,她照做便是,而且絕不還口。單是這一點,明哲便欣慰至極,換作韻兒,必定跟他對著乾,難道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些話明哲隻敢在心裡說,可不敢放在嘴上,不然韻兒又得生氣了,他實在是哄不動了,還是不惹她為好。

  殘虹劍自覺飛回明哲手中,百姓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劍仙親臨,紛紛頂禮膜拜。明哲倒不在乎這些,他的目光始終投向人群之中。那人望著明哲,呼吸變得凝重,大氣都不敢喘,不知為何,他有種莫名的壓抑感,明哲的目光如死亡般令人窒息,相隔數人,面都沒對上,但他還是能感覺到這種死亡般的窒息,直覺告訴他,除非萬不得已,不然絕不可招惹此人。他想不明白,為何天璿等人身邊竟有這樣恐怖的人,他明明探查過,他們之中最強的莫過於天樞,而天樞正處於昏迷之中,剩下幾人不足為懼,不然他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偷偷動手。

  “我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動手,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些!你不知道你和天璿等人有何恩怨,但我要奉勸你一句,在論劍大賽之前,你若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有一萬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手段。你若不信,大可一試!別想著偷偷動手,整個洛陽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的一舉一動我亦了如指掌!這是我的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滾,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這是明哲的密語傳音,他發現此人在人群之中鬼鬼祟祟,似乎在密謀什麽,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人意欲加害天璿等人,不過此人的運氣不佳,竟被他逮個正著,那他便不會放任不管,至少在論劍大賽之前,天樞等人還有利用的價值。他可不能讓此人破壞他的計劃!

  得之不易的機會,竟被明哲攪黃了,他心裡很是不甘,但也拿明哲沒有任何辦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此時還不能跟明哲正面對抗,不然結局一定是他輸!他冷哼一聲,然後默默退去。明哲也放任其離去,沒有多加阻攔,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處理,此人暫且擱置一旁。

  “蓋師是而無非,師治而無亂乎?是未明天地之理,萬物之情也。是猶師天而無地,師陰而無陽,其不可行明矣!然且語而不舍,非愚則誣也!帝王殊禪,三代殊繼。差其時,逆其俗者,謂之篡夫;當其時,順其俗者,謂之義之徒。”明哲又說了一堆叫人不易弄懂的大道理,當然他也沒指望圍觀的百姓能弄懂,因為這些話不是說給百姓聽的,而是說給他身後的天璿等人。

  “諸位,且聽在下一言!這幾位是在下的朋友,雖不知為何在此鬧事,想來也是誤會一場,還請諸位包涵,在下先行謝過!”明哲當著大夥的面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在下初到洛陽城,聽聞此事,匆忙至此,便是想從中調解。萬事皆不可聽從一面之詞,師天而無地,師陰而無陽,其不可行明矣。還請諸位能給在下一些時間,在下必將竭盡全力, 查清此事,還雙方一個公道,絕不會讓任一方蒙冤。”

  此事還沒查清,天璿等人便來此鬧事,做事完全不過腦子,惹了這麽大的麻煩,還得他來親自調解,前頭剛忙完應天府的事,後腳又攤上這一樁事,明哲頭已經大了。他是來參加論劍大賽的,不是來調解矛盾的!若非天樞等人還有利用的價值,他也不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劍仙,不是我們不講理,而是這幾人的做法太過分了,不分青紅皂白,便跑到人家門口鬧事。洛老爺的為人我們是知道的,他是絕對不會做出此等令人不齒之事。一定是這幾人故意詆毀洛府,我們看不慣,才出手教訓這幾人。”

  人家說的也有理,此事確實是天璿等人有過在先,沒有任何證據,便跑到洛府門口鬧事,在外人眼中,他們便像是罵街的潑婦,為呈口舌之利,故意詆毀他人,此等偏激的做法,換作是誰也看不慣啊!

  天權卻不以為然,正要反駁,卻被天璿施法制止住,他們已經鬧的夠多了,再鬧下去,明哲也束手無策了!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如何找洛府討說法,而是查清此事原委,先得弄清楚天樞為何要去招親比試,這是事件的起因,如果這都弄不明白的話,有什麽資格找洛府算帳?

  明哲費了一番口舌,才調解好眾人的矛盾,大夥也同意饒過他們這一回,前提條件是,他們必須向洛府道歉。天璿幾人到還好說,只有天權和開陽這兩人,讓明哲頭痛。為了盡快解決這邊的麻煩,明哲使了點手段,讓天權和開陽兩人被迫向洛府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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