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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臨州》第58章 風波不信菱枝弱
  韻兒拖著一副懶散的身子,慢慢悠悠地跟在明哲身後,“明哲,還有多遠嘛?”

  上一刻還興致勃勃,下一秒就變成一副慵懶的樣子,明哲都不知如何說她。

  “我的大小姐,你還真是金枝玉葉,才走了兩裡路,你就在這裡喊苦喊累。既然吃不了這苦,那你為何還要跟著我,留在畫舫上聽曲兒不好嗎?”

  韻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明哲,“都怪你,不早說清楚,害我走了這麽遠!要是知道應天書院離渡口那麽遠,我還不如待在畫舫上聽曲兒,懶得陪你走這一遭!”

  明哲還沒說什麽,韻兒竟然把所有的過錯全甩給明哲,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我的大小姐,你可不能冤枉我!我都勸了你不止一次,叫你安安心心地待在畫舫上,等我忙完就來接你,你不聽也就算了,非要跟我出來走這一遭。既然出來了,那便老老實實地跟著我,你倒好,走兩步歇一下,走兩步歇一下,照你這速度,原本半個時辰就能走到書院,現在我估計一個時辰都不夠!”

  若是明哲單獨行動,他一個瞬移便可到達書院,哪兒還用得著走路!現在韻兒跟在他身邊,他不可輕易施展法術,那便只有走路。其實走路與傳送,對他而言,沒有太大的區別,以他的輕功,不出半個時辰,一樣能趕到書院,但是帶上韻兒就大不一樣了!

  “明哲,你就知道欺負我!我都走了一天的路,腰酸背痛,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反而數落我,若不是為了陪你,我至於這副樣子嗎?”

  韻兒扭了扭肩膀,再揉了揉腰,那種酸痛感一直揮之不去。這還是她頭一次走了這麽遠的路,以前她都是坐馬車出門,現在跟了明哲,卻只能徒步趕路。她好歹也是相府千金、南宮世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卻是這種待遇,說出去誰信啊!

  “按你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咯?”

  “客氣的話就不必說了,你以後對我好點就行,別再數落我了!”

  明哲當場愣住,韻兒竟然聽不出這是反語?她到底是懂裝不懂,還是不懂裝懂?

  “明哲,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難道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明哲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盯著韻兒看了許久,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明哲輕咳了一聲,“沒什麽,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我們繼續趕路吧!”

  韻兒喪著臉,有氣無力地說:“明哲,還有多遠嘛?我快要走不動了!”

  “不遠了,再走兩裡地,就差不多到了!”明哲風輕雲淡地說。

  “還有兩裡地?”韻兒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明哲居然能從容不迫地說出這種話。

  “嫌遠啊?我也沒辦法!”明哲兩手一攤,擺出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要不這樣好了,我先到書院等你,你慢慢走過來,不急一時!沒準等你走到書院,我事都辦好了!”

  “明哲,你舍得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嗎?你就不怕我被人拐跑了!”韻兒略有慍色道。

  “你被拐跑了,與我何乾?身邊少了個麻煩,對我來說,應是件好事。”

  “明哲,你……”明哲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把韻兒氣得話都說不出了。

  玩歸玩鬧過鬧,明哲再怎麽狠心,也不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萬一真被壞人拐跑了,別說南宮明了,就連他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明哲搖首歎息,略感無奈,他彎下腰,

俯下身子,撇過頭去,朝著韻兒喊了一句:“還傻站在那裡作甚?上來啊!”  韻兒看明哲這架勢,他是打算背著自己走完剩下的路?

  明哲保持這個姿勢,等了一會兒,韻兒遲遲沒有動靜。明哲可不想跟她這樣耗下去,他還要趕時間去書院處理之前尚未做完的事,不然今晚他又別想睡個好覺!

  “我數三個數,你若再不上來,那便好自為之吧!”明哲不耐煩道。

  哪知話音剛落,一雙纖手便纏住他的脖子,一股淡淡的體香傳入鼻中,這是玉雨花的香氣,也是韻兒最喜歡的花香,別說還真挺好聞的!明哲不知不覺便沉迷其中。

  “明哲,你沒事吧?”韻兒用手在明哲眼前晃了晃。

  明哲擺擺頭,回過神來,“我沒事,咱們走吧!”明哲背著韻兒,便往書院的方向趕,速度雖然沒有變得多快,但最起碼比韻兒走兩步歇一下要好!

  “明哲,你除了背過我和鳶兒,你還背過誰?”韻兒隨口一問。

  對於韻兒的這個問題,明哲總覺得莫名其妙,“這種小事誰會記得?應該就你倆吧!好好地,你問我這個幹嘛?”

  “也沒什麽,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過去,你不必在意!”韻兒一兩句便糊弄過去了。

  “你若想了解我的過去,那便去問鳶兒,我記性不大好,以前的事差不多都忘了,只有一些記憶較為深刻的勉強還記得。鳶兒的記性比我好,她應該記得比我清楚!”明哲並未在意韻兒的問題,隻當她這是隨口一問。

  “那明哲,你是如何與詩瑤相識的?看樣子你們的關系應是不錯!”

  這個問題,韻兒一直藏在心裡,平日裡當著大夥的面,她也沒有多問,難得今夜此時此地只有她和明哲,她自然要一吐為快、問清緣由。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相當複雜,等回去了,你可以去問鳶兒,她知曉其中緣由。”

  明哲不想把那個故事再拿出來說了,乾脆便把這件事推給鳶兒——有些謊言說一次也就夠了,倘若再多說幾次,那還不得穿幫?

  “那好吧!”韻兒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也沒有問下去。明哲若是願意說,即便她不問這件事,明哲也會為她解釋;明哲若是不願說,即便她問到底,明哲也什麽都不會說。

  與明哲聊了一會兒過去的事,韻兒才想起當下的事都還沒問清。

  “明哲,我的包袱呢?還有你我的佩劍去哪兒了?”

  在畫舫的時候,明哲身上除了那支竹笛,一無所有。可她明明記得,臨走前她把包袱、佩劍都交給了明哲,這些東西怎麽會不翼而飛呢?

  “那些東西,我都放在書院了,本想著忙完事,再一並拿回來,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跟我一起走,不過這樣也好,有你替我分擔,我也不用拿著那麽重的東西兩頭跑了!”

  韻兒滿臉嫌棄道:“我才不要拿那些東西呢!我都拿了一路了,要拿你自己拿,記得把我的捎上就行!”

  “我都沒說什麽,你還覺得辛苦!”明哲當場就來了脾氣,“身上有傷不說,一天到晚還被你們折騰來折騰去的,覺也沒睡好,倘若再這樣下去,我估計我得猝死了!”

  “你以一人之力,對戰兩名九品高手,都不覺得棘手,怎麽會怕我們幾個呢?”韻兒調侃道。

  “這能比嗎?別人我三兩下便可解決,你們我千言萬語也拿你們沒辦法!受苦受累的,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啊!”明哲慨歎道。

  “你不是還有我和鳶兒嗎?”韻兒反問道。

  “你倆不給我惹事,我已是萬幸,就不請你倆幫我做啥了!”明哲當場認慫。

  韻兒忍不住偷笑,沒想到明哲如此懼怕她和鳶兒,還真是看不出啊!

  不知不覺,明哲背著韻兒走了一段路,但總覺得不舒服,特別是走台階的時候……

  “韻兒,你多大了?”明哲問道。

  “待年之歲,及笄有貳!”韻兒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我沒問你年齡,我是問你那裡多大了!”明哲略微加重了語氣。

  “明哲,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韻兒沒有理解明哲的意思。

  “我沒問你年齡,我問你玉峰幾何?”

  “玉峰?”韻兒先是一愣,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她立刻就明白了明哲的意思,二話不說便扇了明哲的後腦杓,然後捂住自己的胸,大罵道:“明哲,你個色胚!”

  此時此刻明哲腦中就一個字:痛!他本想揉揉後腦杓,卻騰不出手,韻兒還在他背上,只要他一松手,韻兒便得掉下來,到時候他的麻煩可就更大了!

  “我什麽也沒說,只是隨口一問罷了,你愛說便說,不說拉倒,至於下手這麽狠嗎?”

  “明哲,你還說!”韻兒面紅耳赤,舉起纖纖玉手,便要給明哲一個教訓。

  明哲察覺到情況不對,下意識縮頭,可就算這樣,韻兒也打得著!

  手懸在半空,韻兒猶豫片刻,終是下不了手。明哲睜開一隻眼睛,韻兒沒下手,又睜開另一隻眼睛,韻兒還是沒下手,明哲不敢相信,這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韻兒居然不動手。

  “韻兒,你不打我?”明哲戰戰兢兢地問,就怕一不注意,韻兒便扇過來了!

  “打你有什麽用?你們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教訓你這一次,你就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

  她剛才只是一時衝動,沒收住手,現在細細想來,明哲確實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只是她自然而然認為明哲是在說她……不知為何,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極其模糊的畫面,似乎她以前經歷過同樣的事,只可惜記憶太過模糊,想不起是誰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韻兒……韻兒!”明哲叫了幾聲,韻兒硬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她還在想那段模糊的記憶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何那段記憶既熟悉又陌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種感覺韻兒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先前幾次和明哲待在一起,總是有這種感覺,特別是在明哲身上,這種感覺越發明顯,她總覺得以前見過明哲,只是想不起在哪裡罷了!

  每次和明哲說話,她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那段記憶極其殘缺,無論怎麽想,始終也想不起來,自己的頭還越來越痛。她問明哲有關過去的事,明哲要麽避而不答,要麽搪塞敷衍,沒個準信。倘若韻兒追問下去,明哲便找各種理由,躲到一邊去。

  最近這幾日,韻兒睡覺的時候,總會夢見一個背影,那個背影和明哲的身形極其相似,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像明哲,卻不是明哲。韻兒想上前看清那人的容貌,可無論怎麽走,那人總和她保持一定距離,仿佛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觸不可及。

  “韻兒……韻兒!”明哲又叫了幾聲,韻兒還是沒有反應。他不過是閑來無趣,開了個玩笑,韻兒不至於如此生氣吧?但也說不定,萬一韻兒真生氣了,不搭理他也屬正常。明哲把最壞的結果都考慮進去了,卻還是沒猜準韻兒的心思——她不是生悶氣,而是陷入了沉思。兩人的關注點壓根就沒在同一件事上!

  沉默了一會兒,韻兒緩緩開口:“明哲,我們還沒到書院嗎?”

  “我的小韻兒,你總算願意開口了!”明哲如釋重負。

  韻兒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只顧抬頭看了一眼四周,景象未變,他們一直待在原地。

  “明哲,我們為何還在這裡?你不說要背著我去書院嗎?”韻兒滿臉問號。

  明哲愣住了,他不曉得韻兒為何要說胡話,他們為何待在這裡,韻兒心裡不應該很清楚嗎?不過聽韻兒的語氣,她似乎沒在說謊。明哲有些摸不著頭腦,韻兒是明知故問,還是丟失了這段記憶?

  “韻兒,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明哲試探性地問。

  “我看見你彎下腰,俯下身子,叫我上來,打算背著我去書院。然後我們邊走邊聊天,我還問你我的包袱和佩劍去哪兒了!你說都放在書院了……好像就這些吧!”

  韻兒據實以告,沒說半句假話,她真的隻記得這些,其余的想也想不起來。

  明哲納悶了,韻兒怎會想不起剛才發生的事?她明明那麽生氣,甚至還要動手打他,但就這麽一會兒功夫,韻兒的記憶便缺失了一部分,這不應該啊!即便她的記憶會缺失一部分,也不該是這個時候啊!時間完全對不上嘛!除非她想起了過往之事,刺激了那東西,導致這段時間內的記憶丟失,她才會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麽,也只有這種說法才能解釋通。

  明哲對於韻兒失去記憶這件事並不感到詫異,他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知道韻兒會失去一部分記憶,只是沒料到這個時候,她的記憶也會丟失。難道真如南宮明所言,她所剩的時日不多了?明哲的眼眶裡淚水在打轉兒,他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他不敢想象未來會是怎樣,但願一切都只是他胡思亂想。

  “明哲,你怎麽了?為何不說話?”韻兒天真地問。

  明哲收起淚水,強顏歡笑,“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走神罷!”

  “你想起什麽了?可不可以告訴韻兒?”韻兒並未在意明哲的語氣有些哽咽,依舊是那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可以!但我們得先忙完眼前的事,回去的路上我再與你細說吧!”

  明哲又是這招,每次都拖到以後,可哪一次他說話算數了,光有上闕卻無下闕,韻兒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好吧!那你能跟我說說應天書院的事嗎?我們為何要走那麽遠的路到那裡去?”

  韻兒只顧著跟明哲走,卻沒問明哲應天書院究竟有何特別之處?他為何一定要去應天書院?

  “應天府書院,又名南京國子監,表面上是一座書院,實際上它也是秣房位於應天府的分部,總理應天府內一切機密要務。這下你總該明白我為何要去應天府書院走一趟了吧?”

  明哲這一席話,如雷貫耳、醍醐灌頂,韻兒瞬間明白明哲為何不辭辛苦, 非要去這應天府書院走一趟,原來應天府書院的背後居然是秣房在暗中經營,也難怪它是宋朝最高學府。

  “韻兒,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南宮世家的唯一繼承人,秣房遲早會交到你的手中。你若連秣房在哪裡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南宮世家的繼承人嗎?我都替你汗顏!”明哲不是故意嘲諷韻兒,只是這些事不過基礎而已,她本該了如指掌,可到現在她連秣房的分部在哪裡都不知道,這讓明哲怎麽不為她擔心?

  韻兒狠狠地掐了一下明哲的肩膀,生氣道:“這怪我咯?你和我爹告訴過我有關秣房的事嗎?你倆就知道瞞著我、背著我,哪一次讓我知道了!現在你倒好,居然把這一切的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的身上!明哲,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痛不痛我不知道,我現在只知道我的肩膀很痛!”

  明哲肩上本就有傷,經韻兒這麽一弄,傷口如裂開般疼痛,他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不得不說,韻兒下手可真狠,也不知她是因為明哲不告訴她秣房之事,所以才記恨明哲,故意下手重了些,還是因為剛才明哲調戲她,她“大仇未報”,所以才弄這麽一出。

  “誰叫你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你這就叫自作自受,活該!”

  明哲都成這樣了,韻兒還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韻兒,我還以為你爹告訴了你有關秣房的事,沒想到……都是我的錯,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明哲一臉苦澀,這次他被南宮明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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