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蟒蛇盤在地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應靈石。
應該休息一下,看來蟒蛇並非惡意,他手按著腰間的短刀,想著想著,上眼皮跟下眼皮打起架來,人一放松自然變困。
他半睡半醒間突然覺得頭上發涼,蟒蛇的信子離他的頭很近,他的刀瞬間出鞘。
也許是用力過猛還是刀的寸勁,蛇血濺了他一身,短刀卻割開了大半蛇頭。
蟒蛇的口中掉出顆鴿子蛋大的內丹來,晶瑩剔透泛著藍光。
蟒蛇痛苦地張開了大口向他咬來,他猛得發出蠻力一連數刀。
蟒蛇頭落下,半截身子在洞底掙扎了幾下,很是嚇人。
應靈石的短刀不敢再離右手,左手從洞底拿起內丹送進口中。
一股涼涼的感覺從喉嚨滑下去直奔心田,隨後涼意逐漸成一股股暖流從心臟的血管奔向身體的各個部位。
血脈在他的身體裡澎湃著,他感覺到身體在膨脹,血脈要衝出身體。
他脫下上衣,濕衣服貼著鞭傷總是一陣一陣地疼。
他在洞底練起狡兔三窟來,總覺得招式太慢,於是隨著自己的意向手腳越練越快。
他興奮著,激動著,兩個時辰不知不覺中渡過。
中午陽光正烈,一縷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落在洞裡,久違的陽光叫他向往。
孤獨寂寞隨之而來,腹中也咕咕叫個不停,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他順著洞壁仔細地摸,如若有個凸起的地方,他甘願一試。
洞壁出奇的光滑,他在猜想這個洞的來歷,鬼斧神工般的洞是怎麽成形的呢?
看來也只能生吞蟒蛇肉了,為了生存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當短刀割蟒蛇肉時他倒覺得有一絲不忍。
蟒蛇真是無辜,而他也只能享用它的肉,其余的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活著才是硬道理。
有著幾分腥味的蟒蛇肉雖然不對他的口味,可到這個時候也只能將就著,他一口一口地生吞著,直到肚子撐得鼓鼓的。
他又摸索了一陣洞壁後蔫頭耷拉腦袋地坐在洞底,又一次無果而終。
還是練習狡兔三窟吧,若是能把功夫練出些成績,也是好的結果。
應靈石下了狠勁,練起功來也不再計較時間,當月光透過樹枝的縫隙落在洞壁時,他又開始了大口大口的蟒蛇肉晚餐,雖然簡單粗暴,可也沒有別的辦法。
……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
整條蟒蛇已經成了腹中餐,他隻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練起狡免三窟來跟鬧著玩似的,每個招式的節奏也不知快了多少。
更令他欣喜的是這些日子的夜晚他過得很平靜,沒有父母和葉靈石的怨魂來折磨他。
莫非,他們不忍?
還是有別的原因?
洞中只有應靈石一個人,一個人待在山洞何等的苦悶,何等孤獨寂寞,只能聽到洞外的蟲鳴,他計算著日子,已有半月,半月時光裡他的武功可謂平地生風,他開始琢磨怎樣逃脫困局。
一次,二次,三次……
他越跳越高,越高越跳。
手終於抓住洞口的邊沿,他雙手用力成功的翻到洞外。
他用力拍打著樹木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長吸了口新鮮的空氣,覺得洞外是那麽叫人向往,他腳下生風地走出樹林往家趕。
也不知飛流他們怎麽樣了,更不知如意藥酒坊到底成了灰垢沒有。
“飛流!”應靈石在河邊大老遠瞧見飛流激動地高聲喊著。
“大哥哥,你叫我們找得好苦啊。”
“小栓子他們呢?”
“在河對岸。”飛流緊抓往應靈石再也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應靈石會跑了似的。
“找回他們幾個。”應靈石說後拉著飛流向前走。
應靈石看著眼前的河水不禁想起半月前的夜晚,真是叫他終身難忘。
飛流奔跑著,要把找到應靈石的消息分享給大夥聽。
這可是個揪心的消息,原來那天飛流和小栓子跑回家後,上官花和陸捷還沒睡,她倆如熱鍋上的螞蟻等著他們仨回來,盼呀盼呀,結果回來卻獨少了應靈石一個人。
那一夜四個人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四個人統一口徑,說是應靈石采購藥材,隨後便分四路,探聽應靈石的消息。
上官花可謂人脈廣,她先去如意藥酒坊打探消息,還未到藥酒坊卻被差役們擋住去路,差役們指著如意藥酒坊,昨夜的一場大火,藥酒坊損失慘重,除了前面營業的部分尚能看得過去,後院連同密室早已經成了廢墟。
馬捕頭對上官花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關於案件的蛛絲馬跡可是和盤托出。
上官花聽得馬捕頭說是放火賊人昨晚從教堂附近跳了河,隨後便聚齊四人分兩隊順著河岸尋找。
一天,二天,三天……
四個人順著河邊拉網式地尋找,其實四個人本想在樹林裡細心的搜索,可當他們真在樹林一點一點的搜索時犯了難,如若他們一點一點搜索的話,就算一個月也過不了一遍。
況且,打聽到的消息說是人跳進河裡,於是四人還是把重點放在河邊,尤其是下遊查看得更仔細。
“應公子,命大福大,說說這半個月的經歷?”陸捷對應靈石可謂關心得有些曖昧。
“我……”應靈石詳詳細細地把半個月內發生的情況介紹給面前所有人。
“哦,原來是這樣?奇遇!奇遇!”上官花連連稱奇,內心有說不出的高興。
“大哥哥,讓我們瞧一瞧你的武功!”飛流露出了羨慕的目光,催著應靈石演練。
“這個?”應靈石說後看著髒亂帶血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哥,我的上衣先借你。”小栓子麻溜地脫下上衣遞給應靈石。
“你,冷不?”應靈石嘴上雖然很不情願,可接過小栓子的上衣還是痛快的穿上。他穿的可是夜行衣,若叫別人發現會露餡的,犯了這麽大的事,捂都捂不過來,哪裡還有自己暴露的理?
應靈石練起狡兔三窟來可謂神來之筆,速度快的叫人眼花繚亂。
“大哥哥,我們倆給你切磋切磋!”飛流衝小栓子一使眼色,倆人相互點了點頭向應靈石逼近。
應靈石還有所保留,隻用了半成功力跟倆小哥切磋起來。其實倆小哥這半月來也沒閑著,不能說進步神速吧也可以說大有長進。
三個人在河邊你躲我閃的一頓切磋後,應靈石停下來說:“倆小哥,可以呀,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倆進步這麽快,叫我佩服的很!只有下了辛苦才有這樣的成績,有個三五人也難不倒你們了。”
“大哥哥,真會說話,就你這身手,早把我們倆甩了一大截,現在我們倆真有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小栓子可是會說話,他的話總會叫人愛聽。
“拍馬屁!?”應靈石笑了一句,隨後對著大夥說:“咱們要統一口徑,別人問起來要有準備,就說我去拜師學藝去了。”
“嗯,自學成才也叫拜師?”陸捷說了句實在話。
“就是說說而矣,別人問也好有個答覆。”應靈石說後向樹林方向作了個輯,內心深處有許多話想說。
“回家!”應靈石的語氣裡充滿歡喜,他真想回到家裡美美地吃頓飯,然後美美地泡個澡,最後美美地睡個好覺,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