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勃大吼一聲把在帳篷門口守著的巴利斯坦叫進來。

維特要收第四個正式弟子，還是蘭尼斯特家族的，勞勃想不到太深層的東西，不過只要是維特的事他都很放心，立刻安排巴利斯坦去找小女孩的父親。

巴利斯坦聽完勞勃的吩咐後帶著蘿莎蒙·蘭尼斯特出了帳篷，小女孩的父親也在營地裡，他是一個普通騎士並不是貴族。巴利斯坦看著身旁邊走邊哭，時不時還抽抽兩下的小女孩，小女孩還不知道她們一家的生活從今天起將會徹底改變。

離凱岩城越近姓蘭尼斯特的人就越多，等到了蘭尼斯特港，隨便在哪條街上喊一聲蘭尼斯特至少十幾個人回頭看你。

這個功勞得歸功於在英雄紀元時期蘭尼斯特家族的創始人，最富傳奇色彩的騙子“機靈的”蘭恩。蘭恩·蘭尼斯特的出身早已無從考證，原因聽他的外號就知道，光是他自己訴說的版本就有很多個。後人記載中有說他是青手加爾斯的兒子，有說他是狐狸佛羅瑞絲或金樹羅宛的私生子。

蘭恩最大的事跡，就是不動刀劍，光靠一張嘴就把凱岩城從凱斯德利家族騙到自己手裡，凱斯德利家族自此消失在歷史中。住上大城堡的蘭恩之後便展現出了蘭尼斯特姓氏的血脈天賦，能生。

據傳蘭恩有一百個兒子和一百個女兒，還有很高的概率生下雙胞胎，等又過了幾代凱岩城都住不下了，隻好讓後代們去凱岩城下方的海邊漁村居住，這才發展成了西境最大的城市蘭尼斯特港。

勞勃是個有原則的人，絕不去搞別人的妻子，特別是蘭尼斯特家的女人，不過他倒是有點擔心維特:“你是不是身體不好?怎麽娜梅莉亞隻生了一個，特蕾妮生了雙胞胎後就沒動靜了?”

“就是事情太多，我們三個忙不過來。”維特說的是實話，特蕾妮除了照顧孩子就是研究魔法，回臥室倒頭就睡。娜梅莉亞白天要處理多恩的事，晚上房間裡女人一堆，排著隊維特一周才能輪上一次。

勞勃笑著對維特說道:“瑪歌不錯，蘭尼斯特家族一般不會存在生育問題，可她還沒生育過肯定是提圖斯伯爵的問題。她雖然年齡比你稍微大一點，給你再生幾個應該沒問題。”

“你怎麽關心起我孩子的問題來了?”勞勃平時口花花，可不會和維特正式談這些。

勞勃坐直了身體正色道:“拜拉席恩家族的人太少了！家族的魔法師也太少了！只有你能行。”

藍禮兒子的事瞞不過勞勃，風息堡也是勞勃的老家，即使搬去君臨城住了十幾年還是有很多熟人，舅舅也是事件的推動者之一。

在高庭河面上崩潰發泄一通後勞勃想明白了，靠自己不行，還惹上了必死的疾病，拜拉席恩家的統治地位要延續下去必須要有巨龍，沒有巨龍也必須是魔法師。

魔法師遇到厲害的對手也會死，當來到蘭尼斯特港，見到成群結隊姓蘭尼斯特的人後，勞勃開始相信就算泰溫一家突然暴斃，蘭尼斯特家族依然能夠靠人數重新成為西境公爵，只有家族人多起來才能穩定持久。

聽了勞勃的話維特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我回去努力努力。不過我對瑪歌沒興趣，之前只聽過她的名字，對付提圖斯伯爵也是因為他資助坦格利安家族複辟。”

“我們回到正事吧，維特公爵這次急匆匆到西境來，是為了河間地軍隊。”瓦裡斯看著維特一臉壞笑。

維特知道瓦裡斯通過他的渠道也發現了藍禮兒子的端倪，可任何人都找不出證據，藍禮兒子長得和小時候的藍禮一模一樣，

這一點稍微年長的人都看得明白，誰也挑不出毛病來。說維特和瑪格麗走得很近?瑪格麗身邊的是維特嗎?那是藍禮！維特不管瓦裡斯，轉頭看向勞勃身邊的傑恩女士。

勞勃把傑恩的手攥在懷裡，意思很明顯，她不用回避。五個將陪勞勃一起死去的布雷恩家族姐妹，勞勃覺得是自己害了她們，現在對她們無比信任。不會讓她們對國事指手畫腳，一般的情況下也不會讓她們離開。

維特把從洋蔥騎士戴佛斯那裡得到的消息，還有同史坦尼斯、藍禮一起分析的情況說了出來。

砰！勞勃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非常憤怒:“這個艾德慕！”

維特:“他怎麽了?”

勞勃:“瓦裡斯，你到我臥室裡，把艾德慕寫給我的信拿出來。”

瓦裡斯是個閹人，進勞勃臥室不用避諱，很快他就把信件拿出來遞給維特。

維特看到信上的內容苦笑不得:“還真是艾德慕的性格。”

河間地發生的真實情況無從知曉，艾德慕信上寫的全是他對事情的理解。

寫的是“佛雷家領地裡又出了女巫，他們要集結兵力打獵順便去燒女巫。”

鬧女巫這事在維斯特洛大陸經常發生，燒女巫，貴族老爺們也很喜歡這項活動，可以名正言順地征戰爭稅，還可以強搶民女把責任推給女巫，不從的話就給安上女巫的名號扔進軍營裡。

“吸血鬼和異鬼比起來，個體的實力怎麽樣?”瓦裡斯問道。異鬼的實力維特在高庭用魔人來展示過，大家都有一個比較直觀的了解。七國頂尖的戰士林恩·科布瑞，手持瓦雷利亞鋼劍才能勉強一換一，這還是不考慮成群的屍鬼直接近身的情況下。

“都是魔法生物，異鬼可以復活大批屍鬼，吸血鬼可以直接轉化大批活人。弱點也很明顯，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普通人類也能對付他們，被我帶到君臨城那隻今天早上遊街後應該被殺了。”維特說道這用腳點了點地毯，一個寒冰構成的高大吸血鬼從地毯上升起。

“我擔心的不是它們的實力，而是智慧！異鬼的身體特征，讓它們如同冷血的鱷魚一樣只能短暫爆發體能，平時極少運動思考也慢，而吸血鬼由活人轉化，個個都具備和人類一樣的學習和思考能力。”

“這就麻煩了！”勞勃走到冰凋前，看著比自己高出大半個身子的吸血鬼說道。

打仗他熟，和一支沒有將領的軍隊打仗很輕松，攻擊有一個優秀的將領的軍隊，在勝利即將到來時都有可能被翻盤。

“艾德慕來信什麽也沒說明白，那我必須要親自去一趟河間地！”維特又對瓦裡斯說道:“瓦裡斯大人，從今天起，一切和魔法、巫術、奇怪事件的情報都要引起重視，如果你分析不清，就讓隨行的法師們一起參考。”

“好的。”瓦裡斯笑著點點頭。

他組建主要由小孩構成的情報網在君臨城還行，一出城局限性就暴露出來了。還好在紅堡任職的魔法師也跟著隨行，他們都是學城魔法學校畢業，實力一般可基礎知識很扎實，分析一下情報沒問題。

勞勃:“我再給你發一封禦令，代表我去監督河間地的軍事情況。你什麽時候出發?”

維特想了想:“傲達威英從君臨飛到這裡中途沒有停過，明天早上再出發。”

巨龍不是飛機加滿油就能不停地飛，維特要讓傲達威英吃飽後再休息一晚。

勞勃:“行，等會兒我吩咐侍從準備好肉食。”

維特:“難得你大方一回，這次你請傲達威英吃肉。”

“哈哈哈。”勞勃大笑。他哪會請客，全是蘭尼斯特港的人來招待。

見眾人正事聊完，傑恩女士給勞勃倒了一杯酒，坐直身體手拉了一下袖口遮住小臂上的紅斑，微笑著說道:“維特公爵，你的光腚凋像現在到處都在賣，你不阻止嗎?”

“我在舊鎮就看到了凋像，西境也有，沒想到維特你好這一口！”勞勃本想發命令禁止售賣，可沒聽泰洛西傳來什麽消息，以為是思想跳脫的維特自己弄出來賣的。

維特手扶著額頭:“阻止了，沒用，現在徹底不管了。”

“你怎麽阻止的?”瓦裡斯也很感興趣，應該說只要認識維特的人都很感興趣，強大的維特公爵怎麽就任其傳播。

維特:“泰洛西聚集了很多從事音樂、凋塑和繪畫的藝術家，他們還開辦了自己的學校。之前有凋塑家搞出了我的凋像後我就下了強令禁止，可藝術家們聯合起來抵製我。”

勞勃斜著眼看維特:“你一個公爵還管不了他們?”

維特想起這事就來氣:“泰洛西那些石頭凋像太多，一時半會兒也拆不完。某天晚上，立在神廟廣場旁最大的一個我的光腚凋像，jj被人敲掉了。”

勞勃:“啊！這是對你公開地侮辱！必須嚴懲賊人！”

“對啊！”維特點頭:“所以我下令讓亞夏拉去查找賊人，賊人並沒有逃跑，第二天他就拿著敲下來的部件站在凋像旁邊，被抓到了我的城堡裡。”

瓦裡斯:“然後呢?”

“可泰洛西又是以法制地，我自己定的法自己也不能亂來，毀壞凋像就得給賊人定個罪名。我之前宣布禁止製作我的凋像，這一條並不是法律，抓到賊人後我當時氣急敗壞，給賊人定了個侮辱維特公爵凋像罪。問題就出在這裡！”維特用手指點了點桌子。

瓦裡斯笑了:“維特公爵自己把自己給框了起來。侮辱你的凋像違法，那製造肯定就不違法了，不然哪裡來的凋像。”

維特:“藝術家都是聰明人，我後來才發現被他們給騙了！那個賊人就是凋刻家中比較知名的一個，當他被帶到廣場接受鞭打時，聚集在廣場上的藝術家全在高聲歡呼勝利。”

勞勃:“就完了?這可不是你做事的風格。”

維特:“自己搞砸丟人就得認，可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後來我宣布只要製作我的凋像就抽重稅，這可是在泰洛西原法律框架內的。”

勞勃心裡一驚:“也就是說現在維斯特洛大陸上，只要是你的凋像，每一個你都抽了稅金的?”

維特笑笑:“我倒是不想收這個錢，可買的人太多啊。”

“維特，我有個事和你私下談談。”勞勃搓著手小聲說道。

維特又和勞勃聊了一會兒泰洛西發生的新鮮事兒。並把禦林鐵衛和魔法師們叫到了帳篷裡，給他們講解了一下怎麽對付吸血鬼。

他們不像狄肯·塔利要從頭教起，都是頂尖的戰士和學習能力強的魔法師，維特一說他們就大概清楚了，開始用武器對著冰凋吸血鬼比劃。

維特還讓勞勃把帶的銀鹿給熔了，禦林鐵衛和魔法師必須每人配一把銀質匕首。

吃過晚飯，維特一個人走到營地外，看著一隻隻蒙著眼睛的生豬被趕到傲達威英腦袋底下，嘎嘣嘎嘣的聲音和火焰的亮光不斷。

“維特大人！”

身後一個男聲傳來，維特的魔力感應早就知道了是誰，轉過身說道:“想好了嗎?如果做我的弟子，你們一家都要搬到泰洛西去，如果不做我的弟子，我就會寫推薦信讓她到君臨城的魔法學校入學。”

“快！叫人！”金發的中年男人衣服洗得很乾淨，華麗可看得出很陳舊。

“老師！”小女孩蘿莎蒙·蘭尼斯特松開父親的手，對著維特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可以叫我師傅或者叫我的名字都行。”維特取下脖子上的項鏈遞到她手上:“拿著，這是送給你的，同時也是信物。”

維特又對中年男人說道:“我現在有任務在身，魔法教學也要在泰洛西開始，拿著這個去找泰溫，他會給你們發通行令。你盡快帶著妻子和孩子去君臨的魔法學校， 到了那裡會有人安排你們乘船去泰洛西。”

“好的維特大人。”中年男人讓女兒呆在維特身邊，自己先告退回軍營收拾行李。他的工作是接待國王的高級侍從，需要和其他人交接一下。

“這個是龍嗎?”蘿莎蒙手捧著項鏈的掛墜問維特，掛墜對她來說有點大，還尖尖角角的。

維特看著正在進食的傲達威英:“龍！就是照著正在吃豬肉這家夥做的。”

“哦！”蘿莎蒙把項鏈掛到了脖子上，煙黑色的項鏈和她淺綠色的衣服並不搭配，不過只要是識貨之人都能看出項鏈是由瓦雷利亞鋼製成。

這個項鏈是維特第一次到瓦雷利亞廢墟時做的，那時候的手藝不精，現在把它送給小徒弟自己準備再做一個新的。

國王的巡遊隊伍為了應對來訪的貴族，會準備很多豪華空余的帳篷。

維特睡進帳篷裡，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瓦雷利亞廢墟。沒有傲達威英，自己也不是公爵，沒有什麽牽掛可以滿世界亂跑，娜梅莉亞和特蕾妮的身邊也只有自己。

迷迷湖湖快睡著的時候，維特感覺到布置在帳篷門口的魔法陣被人觸動。

“何必呢。”

維特小聲滴咕一聲倒頭繼續睡覺。

七國首席大法師的帳篷要人看守就成了笑話，維特帳篷周圍沒一個守衛。

只有瑪歌·蘭尼斯特兩眼無神地站在帳篷門口，她的雙手拉著長袍兩側的衣襟，長袍緊緊地裹在她身體上，從輪廓可以看出她裡面什麽也沒穿。她進入了幻覺之中，在一堆帳篷組成的迷宮裡迷了路，估計要到天亮才能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