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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在這個房間》故事一:我們都在這個房間(6)
  (六)菲奧娜篇——Basement Notes(地下室筆記)

  我不是能坐得下的性子,可自從在大學接觸到了超自然學說,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對於我來講,也許變化最大的就是更有耐心了。

  懷上和伊森的小寶貝之後,我在家裡繼續研究超自然現象,雖然我親愛的伊森總是不肯相信,我卻隱隱感覺,總有一天他會理解其中的魅力。

  我對伊森看中的這個新房很滿意,噢,好吧,買的時候我也看過一遝房子照片,算是我們共同看中的。

  原本一切都在往我們盼望的軌跡發展,可是近來我發現了一件怪事。

  家裡有間地下室不奇怪,奇怪的是地下室的鑰匙總是隔三岔五出現在它不該出現的地方。

  比如我在後院打理草地,它就躺在一簇草裡面閃著亮光,我從洗衣機裡拿出來衣服,鑰匙就會“啪”的一聲掉地上。

  每次我撿起來它,告訴伊森它出現的地方有多奇怪時,伊森總是不覺得有什麽。

  也許你落在草地上了,洗衣服的時候忘拿出來了......著如此類的托詞,他對待這事很敷衍。

  有次我剛跟神父通完電話,就看見鑰匙被壓在了電話機下面。也是那次,伊森剛好從銀行回來。

  “伊森,鑰匙是你放這兒的嗎?”

  “當然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

  “它又換地方了。”

  “親愛的,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你知道,我們記憶力向來都不怎麽好。”

  “可我現在記得,伊森,它絕對不在這兒。”

  “是是,菲奧娜,可是誰又能記得清楚呢?”

  “伊森?“

  我看他冷漠的樣子,突然感覺有些陌生。他放下衣服,回頭看著我笑。

  “你總是想得太多,菲奧娜。”

  “我希望你是對的,伊森。”

  他照例從我手裡收回了那把鑰匙,這讓我更加不高興。他總不樂意看見我對地下室有什麽太大的興趣,所以一直沒讓我用那把奇怪的鑰匙。

  小佐拉出生之後,這事就慢慢被我淡忘了,鑰匙也再沒從前門的左邊牆上拿下來過。

  可是到佐拉四歲那年,在她強烈的請願下,我們一家人去鎮上領養了一條金毛,取名艾利克斯。

  我敢說那是頂漂亮頂聰明的小狗,他一到家就到處嗅,最後停在地下室的門前一直叫,因為當時艾利克斯還小,他的叫聲在我們看來特別可愛,便沒有人注意到地下室裡正在發生的事。

  當夜,我聽見有吱嘎吱嘎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醒來之後發現伊森和佐拉還睡得很熟,就打算自己去看看什麽情況。

  我從床頭櫃的一本書下面掏出一個手電,慢慢走到一樓,轉悠一圈也沒找到聲音的源頭,便猜想會不會是從地下室傳出來的,事實是緊接的碰撞聲確實來自地下室門後。

  裡面到底有什麽?有什麽人在嗎?

  我想上去叫來伊森,但想到這幾天他都在為競選銀行副經理搞得自己很疲累,於是我不想多打擾他,就去廚房拿來一把短切刀,再用鑰匙打開地下室的門。

  門被打開的一瞬,陰冷的風呼嘯而出,我不明白在這地底下面怎麽會還存在如此能帶給人恐懼的冷風。

  我輕輕踩上一階樓梯,然後看見整個老式木製樓梯往下延伸,更像是往一望無底的黑暗延伸,就算是手電的光似乎也只能照亮面前幾步的地方。

  地下室很髒很亂,我剛接觸到地面,灰塵就洋洋灑灑德飛上我的臉,雜物幾乎沿著面前的三面牆壁堆了一圈兒,蜘蛛已經在上面安家,一片蓋上一片。

  最顯眼的還是地面中央的一個灰白大圈,我蹲下身看,似乎有鹽晶體支棱出來,其他的物質就不清楚了。

  當我要站起來的時候,我感受到有人慢慢靠近我的腳步聲,我假裝沒有聽見,在他愈發接近我的時候,我猛然回身,揮動手裡的切刀,顯然是正中了那人的左掌。

  他捂住左手疼出“嘶嘶”聲。

  “你是誰?”

  “嘶.......”

  他不發一言,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撲過來撞飛我,等我扶腰而起的時候,他已經沒影了。

  我有些後悔剛才沒喊來伊森,如果他在的話,那人一定不會那麽輕易就逃走。

  真是可惜,我想,他似乎沒什麽惡意,但是地下室有什麽他想要的?是賊的話為什麽不直接去一樓?

  我拿著手電到處尋找線索,終於在一個看似塵封許久的破舊床頭櫃裡面找到了一本舊書。

  舊書封面全黑,摸起來像是皮質的,只是經過年歲的洗禮已經近乎平滑。

  為了更清楚地閱讀書上內容,我把它帶到了客廳,順帶鎖死了地下室的門。

  在客廳暖黃的燈光下,我輕輕打開焦黃卷邊的第一頁,書中的故事也在一點點鋪展開。

  “這個房子的第一任主人是信仰撒斯姆的修女,她在確認了存在背叛上帝的褻瀆行為之後被當地教會驅逐,於是她便在這個地方修建了一棟房子,用於獨自研究撒斯姆。在這期間,許多其他的撒斯姆信徒也會到訪,共同為重召撒斯姆的大業努力。然而六年後,教會為了肅清異教徒以平民心,號召當地居民共同抵製各種除了信仰上帝以外的教,於是一直圈地自守的修女就被殃及了。那天,修女同往常一樣與其他信徒共同為撒斯姆祈禱,突然,從四面湧進來熊熊大火,火海之外,是一眾在大笑歡呼。

  ‘吾以撒斯姆之名,於此永生!吾以撒斯姆之力,於此永存!任何褻瀆之人,都將於今日隕滅!’

  修女在同伴的一片慘叫聲中狠狠詛咒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自那天過後,參與了放火的人不死則病,不病則瘋,少有存活下來的人,而那些所謂存活之人,都在日後信仰了撒斯姆。

  其他人說,他們的靈魂都被迫獻給了邪惡的撒斯姆。就連幕後指使者,教會,也是出於壓力和恐懼不得不放寬了打壓異教徒的范圍,然而冤魂依舊被束縛在這棟房子,一旦讓他們察覺到了領地遭受侵犯,便會讓現任房主永無寧日。”

  這個故事,我哆嗦了一下,真的讓人不寒而栗。

  如果說,這個房子在很久之前就被詛咒了,我是不是該趕緊把這個事告訴伊森?

  噢不,等等菲奧娜,他現在不會相信的,這可是關乎上帝的事,那麽,神父呢......

  我正在思考對策,剛剛還緊閉的窗戶突然開了,風呼呼灌進來,我去關好窗,回來看見被風吹開的那一頁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驅散撒斯姆之語(聖徒於撒斯姆力微時使用):‘《路加福音十章十八至二十節》,耶穌對他們說:‘我曾看見撒旦從天上墜落,像閃電一樣。我已經給你們權柄,可以踐踏蛇和蠍子,又勝過仇敵一切的能力,斷沒有什麽能害你們......’切記,無法堅定者,莫與撒斯姆之幻象正面對抗。必要時,拜教會賜力相助。”

  這本書,我想,明天一定得給神父看看!

  第二天等到伊森去上班,我打電話給神父,請他過來一趟。

  等候一會,房門被敲響了。

  我打開門,神父站在那裡,眼神越過我的肩膀往裡面看,看到了佐拉之後一愣。

  “那是你的女兒吧,真是可愛。”

  “噢,謝謝神父,親愛的,進來吧。”

  我把他帶到客廳坐下,然後倒了兩杯溫牛奶端上茶幾。

  “佐拉,嘿,你去和艾利克斯到樓上玩會好嗎?媽媽一會就上來。”

  她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同艾利克斯上去了。

  “噢,神父,”我握住溫牛奶杯,“我想問問您......”

  “菲奧娜小姐,很感謝你的款待,想必這一定是頂鮮美的牛奶。但是我們還是出去說吧!”

  神父突然打斷了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覺得他的擔心並非多余。

  我們去到房子後面的大片橡木林中,邊走邊聊。

  “現在好了,抱歉,我不希望更多的東西聽到我們的對話。你剛才想問什麽?”

  “神父,您聽過,撒斯姆?您了解它嗎?”

  “撒斯姆,啊!撒斯姆,當然。”神父面色凝重,“菲奧娜小姐,撒斯姆不是什麽無名小鬼,我想先看看你說的那本筆記,也許能印證我的一些想法。”

  “好的,神父。”

  我把一直拿在手裡的筆記遞給他,等他翻看了兩三頁之後,他取下眼鏡,掏出手帕擦著細汗。

  “菲奧娜小姐,啊,親愛的,我必須真實地告訴你,這很可能是一本記錄了這棟房子全部歷史的筆記!至於撒斯姆......我認識這個房子前主人,老約翰,你們應該早見過面了,他有跟我提起過,從他的言語中來看,撒斯姆只是驅使一些非活物玩笑他,沒有大動作,所以,菲奧娜小姐,我的建議是,在它沒有惡意前, 我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老約翰的經歷就是很好的證明。啊,對了,菲奧娜小姐,這是聖水,你帶在身邊,會有需要它的時候。”

  “神父,”我將聖水握在手心,“難道我們只能接受它的玩笑嗎?”

  “菲奧娜小姐,玩笑,有時候會不知輕重,你看,《路加福音十章十八至二十節》,其實就是介於玩笑與真實之間的,從你念出這段話開始,從你使用了聖水開始,撒斯姆才會動真格的,在此之前,還是靜默處理更加妥當。這件事最好先別告訴更多的人,越少人知道它的存在能幫助你們越晚感知到它,便越晚遭遇災禍。”

  “我會依照您說的來做。神父,我還想知道,地下室的圓圈又是怎麽回事?”

  我把昨晚拍的地下室照片翻給他看,他說自己也不清楚,沒有法陣,沒有符號,但看色澤應該是特別久遠的了,肯定不是出自老約翰之手。

  “惡魔,撒斯姆,咒語——真希望一輩子用不上它!”

  “是的,菲奧娜小姐,我也這麽希望。我會去教堂為你和你的家人祈禱。”

  “真是麻煩你了,神父。”

  “並不麻煩,菲奧娜小姐,”

  離開前,神父看著我,握住胸前的十字架親吻了一下。

  “上帝保佑你。”

  “神父,上帝也保佑你。”

  我目送神父慢慢消失在橡樹林的另一頭,突然聽見左前方有什麽動靜,但是看過去卻什麽都沒有。

  眼花了麽?我總感覺有人藏在某處睜著那一雙充血而駭人的眼,死死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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