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東西是什麽?”
薪將一隻白狼身上傷口上的冰霜散去,然後從影子裡拿出了草藥在白狼的傷口上抹著。
黑影總是喜歡影子裡面放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看見什麽就非要拿幾份相同的放進去,可這是薪的影子啊。
不過也好,有些時候薪要用什麽東西自己沒帶的時候,總能在影子裡面找到拿出來用,雖然黑影會時常抱怨,有些時候比較稀少的東西還不肯撒手。
但是,誰叫黑影搶不過薪呢。
最後也只能縮在影子裡面對薪碎碎念。
“嗷嗚~”草藥抹在傷口上的疼痛讓白狼身體一顫,不安分的用前爪刨著地,忍不住想側頭去舔傷口。
“別動!”薪啪的一聲將白狼伸過來的頭拍了回去。
白狼張了張嘴,但最後只能將頭埋入雪地裡面,身體顫抖。
“雪原核心哎!極地五塊核心中的一塊,這一塊應該是東方雪原核心,嘶,難怪我當時將劍插上去的時候覺得不對勁。怕是在那時候你凝結的冰塊就變成雪原核心了!”
薪拍了拍白狼的頭,轉身對其他的白狼叫道:“下一個。”
聽到這句話,將頭埋入雪地的的白狼立馬將頭拔出,然後極快速度的跑到了一邊。
而其他還沒抹草藥的白狼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傳遞。
不你先去?你傷的這麽重。
不不不,還是你先去吧,我這小傷,明顯你傷的更重。
就在狼群們互相推讓的時候,薪隨手指了一頭白狼:“你,給我過來。”
那頭被指著的白狼一懵,轉頭看向其他的白狼,可其他白狼都仰天看去,不理會它無助的眼神。
白狼隻好垂頭喪氣的磨磨蹭蹭的走到薪面前趴下,將傷口露在他的面前。
薪繼續重複對上一頭的一樣的操作:“繼續。”
“咳咳,這塊雪原核心應該是極地意志給你的,不然你隨手就弄出一塊雪原核心,那不就是大白菜了嗎。嘶,還是不對啊,就算有著大劍的眷顧,極地意識也不會隨便就將雪原核心給你啊?你是不是無意中和雪原簽訂了什麽契約啊?”
薪皺眉,回想了一下自己進入雪原後的每一個動靜,搖了搖頭:“沒有。”
“那這不巫術啊!極地怎麽可能白送你一顆雪原核心啊?而且看這著情況,還幫你開啟的律令!要知道開啟律令後你就是東邊這塊雪地的第二順位主宰了!emm...要不,你試試讓極地意識隨便給你點啥,看看會不會給?”
“...”薪拍了拍白狼的頭,示意弄完了讓它一邊去,然後突然說了一句:“可以給我弄點柴火嗎?拜托了。”
一旁等著抹草藥的狼群一聽,立馬精神了,馬上準備飛奔逃跑去幫薪找柴火。
“沒和你們說!都給我滾回來!”看著它們這抗拒的模樣,薪疑惑,抹草藥而已,有這麽怕嗎?
說起來,在部落的時候薪親自幫族人抹草藥的時候族人也是和這群白狼一樣抗拒,眼神裡還閃著恐懼。
也就狩會主動到他這裡來讓他幫忙抹草藥治療,不過狩每次抹完後好像臉色比抹完前更白了,而且還帶著連微微潮紅,也不知道為什麽。
難道他真不適合幫人治療嗎?
不對啊,切下傷口上的爛肉,撕下已經結塊的血塊,擠出傷口裡面的汙血,然後將草藥抹上去均勻塗擦。
這可是上一任族長親自交給他的秘訣。
他自己每次受傷也是這樣治療的,
他自己感覺沒什麽問題啊? 那群白狼剛抬起的腳步立馬一頓,然後低垂著頭坐著,也不敢去看薪的眼睛。
“坐著幹嘛?過來一個抹草藥!非要我一個一個點?”
白狼們糾結互相的看著對方。
你們誰去啊?
為什麽你不去啊!
一旁已經抹完草藥的白狼們對著那些糾結的白狼們用眼神傳達著。
其實不疼的!很舒服的!一會就過去了!
來吧!來吧!
*雪原粗話*!騙狼是不好的!你剛剛都疼的頭都埋在雪裡面了!
我只是頭有點熱!埋進去降降溫!
我去!
突然,狼群裡走出一隻腳步堅定,眼神帶著大義赴死的白狼走帶了薪面前趴下。
其余還在糾結的白狼們紛紛對著這頭白狼投向敬佩的眼神。
而到此時,雪原依舊沒什麽動靜,只有天空正中的銀月微笑的注視他們。
“應該是意外,是極地意識看我實力強才給的雪原核心吧。要是眷顧有這麽強悍,我就天天在部族裡鑄造一大堆超凡武器,然後部族裡每人一件直接將你同族推平了。”
“你以為超凡武器是這麽好鑄造的嘛!你那把大劍鑄造出來的時候都差點把你體內的薪火之力掏空了!”黑影立馬反駁了薪,然後又是懷疑人生的喃喃自語:“這不可能呀!要是不是眷顧,怎麽可能白送你啊!好歹也要簽訂契約吧!”
然後又突然恍然大悟的肯定說道:“其實你真的不是薪火!是極地意識親自孕育的霜王吧!一定是了!不然沒道理!”
聽著黑影那逐漸變得莫名其妙的話語,神經,薪平靜的回道:“我是不是薪火你不是最清楚嗎。”
“那這也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這不可...”
要是薪與常人一樣,現在非的歎口氣吧。
薪平穩熟練的幫白狼治療完傷口,拍了拍這頭白狼的腦袋,又隨便點了一頭白狼過來。
要是不主動說誰來治療,這群白狼非的在那裡推脫半天。
突然,一陣狂風匆忙的吹到了薪的面前,狂躁的風將薪的頭髮都吹起來成了一條白色的橫線。
然後狂風消失,又一股輕柔的風吹來,細細的整理著薪那被吹的凌亂的頭髮。
而薪的面前,出現了一大堆葉子是冰藍色水晶的樹枝。
“?”
“...”
“!”
“你其實真的是霜王吧!你就是霜王吧!嗚嗚嗚!”黑影委屈的聲音在薪耳邊響起。
“你別發癲了,我是純正的薪火。”
“我不信!那你說為什麽極地意識這麽寵愛你!”
“...”
“其實我現在更在意另外一件事。”薪伸手將自己的頭髮壓住:“可以請您不要用我的頭髮扎麻花辮嗎?謝謝。”
薪的白色長發上,已經被那溫柔的風編出了一小節的麻花辮的雛形了。
聽到了薪說的,那溫柔的風隻好遺憾加戀戀不舍的放開那兩簇用來扎麻花辮的頭髮,轉而去整理其他雜亂的地方。
明明將頭髮扎起來很好看的,為什麽要披散著呢?雖然它只會扎麻花辮,極地意識有點傷心。
“你說,這雪原裡哪裡來的樹枝?”薪對著黑影說道。
現在影子都開始散發出黑氣了,再不轉移話題,黑影怕是要出來嫉妒的掐死他吧。
“我怎麽知道啊,我尊貴的倍受極地意識寵愛的雪之子霜王大人。”黑影酸溜溜的話語傳來。
“...”
沒救了。
...
北方,冰晶樹林。
四翼的藍鳥從那冷冽的殺意中慢慢的緩過了神來。
“好可怕!”現在回想著那道冰槍,四翼的藍鳥身體一顫。
不過...
“母親大人在幫他,是我們新生的兄弟姐妹嘛?”回想著那隱藏冰槍的雪原氣息,四翼藍鳥若有所思。
那這個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的未知天災還真是強大啊!這種死亡體驗它也就在大哥那裡體驗過。
看來以後它只能是極地第三強大的天災了。
不過它旋即又驕傲了起來:“那母親大人幫一下新生的弟弟妹妹也很正常嘛!但是!這個弟弟妹妹絕對不會比我更受母親大人寵愛的!”
這可是它莫名的驕傲噠!
畢竟比起它的那兩個兄長, 它可是最受母親寵愛的那一個!
突然,它看著這顆它從小到大棲息的古樹,感覺到了一絲違和。
“?”
它仔細的觀察著那一絲絲違和感。
“!”
接著,它便發現了自己的這顆古樹出現了一節斷裂處。
它第二喜歡的樹乾消失了!
它現在站立的是第一喜歡的樹乾。
而它的那節第二喜歡的樹枝被平整的切下消失了!
而那切口上的冰霜之力莫名的眼熟。
不!不會的,我可是母親最疼愛的孩子!母親怎麽可能乾這種事情!
它像是想到了什麽,張開四翼飛到了古樹的中央,那裡漂浮著一塊雪原核心。
它看著這個雪原核心,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又帶著希望的眼神,顫抖著音調說道:“母親,您知道我那第二喜歡的樹乾去哪了嗎?”
平靜...
連一片雪花都沒落下。
四翼藍鳥眼裡被淚水填滿,帶著哭腔的繼續說道:“母親您說句話啊!”
“您一定知道的吧!”
“您不要不吱聲啊!”
“您說句話啊!嗚嗚嗚嗚嗚...”
這一天的晚上。
薪和狼群們享受著溫暖的火焰,只有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四翼藍鳥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