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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龍挽歌》第6章 覺醒
  午後的太陽似乎慵懶了不少,陽光漸漸變淡,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使人也變得懶惰起來。

  陽光透過[綺莉西亞咖啡館]牆上的玻璃花窗,照射在緊挨花窗的桌子上,桌上的兩杯飲料散發出令人頭暈的奇異光暈。

  亞德拉爾歎而複歎,一圈又一圈地繞著眼前的康寶藍咖啡,心如刀絞。“二十五個西可啊!夠我吃一天的錢啊...”亞德拉爾痛心地想著。

  菲妮坐在他的正對面,悠閑地晃動著玉腿,雙手捧著玻璃杯,細細嘬著杯中的冰鎮甘果汁。壁外凝結了一層水珠,使菲妮的嫩手變得冰涼而濕潤。菲妮四處找不到紙巾,隻好站起身,越過桌子,雙手在亞德拉爾的鬥篷上來回擦拭,含笑柔聲道:“謝啦~”隨即坐回原位,再次細品著果汁。

  “能不能考慮下我的感受啊...”亞德拉爾抱怨道,用手拍著已經濕潤的鬥篷。

  “那...剛才是誰歎氣個沒完,完全不擔心影響到他人呢?”菲妮不動聲色地說。

  “呃...唉,我知道錯了。”亞德拉爾無言以對,只能低頭道歉。

  菲妮懶懶一笑,攏了攏秀發,嘴角含著絲絲笑意,卻並不言語,靜靜地看著亞德拉爾。

  亞德拉爾感到一陣無力、憋屈。不知為何,他在和菲妮的交談中一直處於被動,好似被菲妮隨意拿捏著。“不行,我也要主動一點!可是...該聊些什麽呢...”亞德拉爾搜腸刮肚般回想著畢生所學,他猛地想起早上安姐說的話:“不管是什麽人,聊愛好一定是最正確的。”

  於是亞德拉爾瞪著杯子,好似在對咖啡問道:“那...菲妮,你平時...喜歡做什麽呢?”

  “嗯...我想...是放風箏吧。”菲妮雙手搓著杯子,顧盼間微笑道。

  “難怪你會帶著風箏啊。”亞德拉爾恍然大悟。

  “畢竟...是它帶著我出來的,”菲妮柔聲說道,出神地盯著果汁,平靜的水面上好似倒映著她的過往:

  “在我記事前,我母親便已過世,是父親和勞斯伯伯將我帶大的。父親對我很嚴格,或許是不想讓我丟家族的臉吧...整日將我鎖在家中,學習著枯燥繁瑣的貴族禮儀,始終不見天日...小亞,你知道嘛?那時的我,竟沒見過城鎮、集市、教堂...甚至連一間木屋都不曾見過...當時的我,是多麽希望能去看看圍牆外的世界啊...”

  亞德拉爾仔細聆聽著,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關切。

  “...後來,卡蓮姐姐在一次完成任務後,將那個風箏帶了回來,小亞你見過的,菱形,淡藍色的......於是我靠放風箏來消磨時光。有時,我覺得風箏就是我,飛得高高的、無拘無束的,不會被圍牆阻隔...一看到它飛上天,我也覺得自己擺脫了圍牆,擺脫了繁文禮節,肆意地欣賞著世界...後來,我真的從家族裡出來了!於是,我每出來一次,都要放一次風箏,我想用風箏的視角,來欣賞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菲妮輕呼一口氣,水面變得蕩漾起來,回憶也隨之消失。

  “呼~舒服多了~謝謝你小亞,肯聽我講這麽多...”菲妮笑聲雙靨,溫然道,側頭望著亞德拉爾。

  “沒事,其實...還挺有意思的。”亞德拉爾連連擺手。

  “話說...小亞,你有什麽愛好嘛?”菲妮雙手撐頭,好奇地問著。

  這確實問住他了。細細回想起來,自己只會做木匠的活,

但那是為了生活才學的,或許可以稱為工作積極,但絕算不上喜愛。  “好像...沒有,”亞德拉爾尷尬地撓著頭。停頓良久,他緊張地看向菲妮的玉手,羞澀地說道:“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我希望菲妮你能...教我放風箏,我也想試著...有這麽一個愛好...”

  菲妮攥著杯子,臉上又浮現出亞德拉爾難以理解的神色,但這次亞德拉爾不再回避,而是直勾勾地看著她。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叮鈴鈴~”一聲鈴音從菲妮的玉鐲中傳出,打破了這份沉默。

  “啊...啊!是卡蓮姐姐在找我,我該回去了...那、那明天米亞爾科家見!”菲妮慌忙解釋著,隨即右手拿起杯子,逃跑似的向門口奔去。

  亞德拉爾歎口氣,沮喪地想:“果然還是...”

  這時,菲妮側過身,左手抱著右臂,又摸了摸胸前的吊墜,眼神躲閃,嘟囔道:“如、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隨時隨地...”說完,便快步走出咖啡館...

  亞德拉爾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嘴角不自覺地,扯出一抹淺淺的笑。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從未喝過的康寶藍咖啡,味道醇香,氣味甘甜。

  “沒想到啊,咖啡原來也...這麽好喝啊。”

  ...

  亞德拉爾左手握著玻璃杯,細品著咖啡,另一隻手翻動著早上借來的黑色獸皮書:《龍息:改變世界的發現》。

  “真不知道誰負責抄書的...字有夠醜的...”亞德拉爾吐槽道。

  「龍息,余私下稱之為‘龍氣’,乃是寄宿在龍之血脈中的奇異力量。這種力量隻產生在龍身上,但擁有龍血的人也能使用。由於龍血與人血截然不同,大部分人都會對龍血產生排異反應,導致無法釋放任何靈質。欲要掌控這份力量,需要控制體內的‘氣’或‘魔能’,不斷遊走全身,將龍息慢慢地壓入血脈中,並時刻保持血液循環,這樣才能漸漸掌握龍息。」

  「當然,亦有體質特殊之人,余稱為‘馭龍者’,能完美地吸收龍血。並且融合的血脈越古老、高貴,融合越完美,實力就會越強大,甚至還會覺醒‘感應龍族’、‘聽懂龍語’、‘威懾群龍’諸如此類的奇特能力...」

  “讓‘氣’或‘魔能’遊走全身麼...”亞德拉爾細細琢磨著書中的語句。

  “那...便來試試吧...”亞德拉爾立刻著手嘗試。他閉起眼睛,雙手虛按,調動著體內的‘魔能’,向全身流去。

  “嗯?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遊走一圈後,亞德拉爾發現了異常,他的血液沒有激起一絲反應,始終波瀾不驚。亞德拉爾嘗試多次,仍是找不到半點波動。

  亞德拉爾鬱悶不已,原以為能解開這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誰知找尋了半天,仍是毫無進展。

  “怎、怎麽會這樣...難道我一開始就想錯了?其實我體內根本沒有龍血?...可如果真是這樣,為何我就是釋放不了‘魔能’呢?可惡...”

  “這或許不是你自身的問題。”一道平靜、蒼老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打斷了亞德拉爾的思索。

  亞德拉爾連忙抬頭望去,不知何時,一位白須滿面、身穿藏藍巫師袍、頭頂尖角巫師帽、手持半月形法杖的老人站在他身旁,碧綠的眼睛好似鋼刀一般,銳利地打量著亞德拉爾。

  亞德拉爾出於禮貌地問了一句:“你...好,請問...”

  “哦,我叫斯賓爾特·塞特,很高興認識你。”斯賓爾特摘了下尖角帽,伸出褶皺的右手,彬彬有禮地說道。

  “我也很高興認識您...我叫亞德拉爾·伊斯圖格斯。”亞德拉爾握了握回敬道,隨後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請問先生,您剛才那句話是...”

  “哦,你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封印造成的......可能會很痛哦。”說著,他將手放在了亞德拉爾的頭頂。一股雄厚的力量流入亞德拉爾體內,轉瞬之間便充滿全身。

  亞德拉爾剛想反抗,卻聽見“砰”的一聲從體內傳出。斯賓爾特將手抽回,神情有些複雜。

  亞德拉爾隻覺的身體一輕,好似有東西湧上咽喉。“噗——”亞德拉爾大口一吐,竟吐出一團氣體,顏色十分夢幻,好似星空。

  “口吐星團...看來‘魔能’很凝練啊...”斯賓爾特自言自語道。

  亞德拉爾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體內的血液就開始瘋狂湧動,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的筋脈撕裂。左手竟開始龜裂,露出黝黑的鱗片。

  斯賓爾特立即大手一揮,一層透明薄膜突然出現,將兩人罩在裡面。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亞德拉爾痛吼著,但仍咬牙堅持。他現在明白,那位老人是解開了什麽,使他能使用‘魔能’和‘龍息’了。不論怎樣,他都要堅持下來。

  變化擴散到全身,身上每一片皮膚都龜裂開來,化為黑色的鱗片,頭上更是伸出兩個尖尖的突起。亞德拉爾痛苦萬分,好似被丟入索羅冥河中,全身燃燒著。在這種痛苦中,亞德拉爾恍惚間聽到了什麽...

  “吼吼吼吼吼!!!!”一陣低沉地龍吟傳進亞德拉爾耳中,他的腦海裡竟然本能地浮現出這麽幾個字:

  『時機一到...殺入...中...消滅...米......族』

  “這吼聲...”還沒等亞德拉爾仔細分辨,湧動的血液便緩緩停下,身上的鱗片漸漸褪去。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腳下一軟,重重地癱倒下去。

  斯賓爾特單手一抬,亞德拉爾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著。他又輕揮法杖,月牙狀的杖頭髮出微光,照射在亞德拉爾身上。亞德拉爾感到一陣暖流湧過全身,疲憊感一掃而光,暈乎乎的腦袋也清醒過來。

  亞德拉爾抓著桌角嘗試站起,手一用力,竟將桌角抓碎,又跌倒下去。

  “看來你得適應一下現在的身體,免得上廁所時將紙抓破。”斯賓爾特詼諧地說道,手指一點,桌子又恢復了原狀。

  亞德拉爾控制好力道,再次起身。他看著自己的掌心,全身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激動。

  “十年了!整整十年,我都生活在這個陰影之下,沒想到今天...!”亞德拉爾肆意地揮動四肢,適應著力量暴增後的身體。他至今都沒有這般放松愉快了。

  “謝謝大師!此等恩情,在下畢生不會忘卻!今後定會...”亞德拉爾向斯賓爾特深鞠一躬,言語中難掩崇拜之情。

  “好了,別這麽肉麻,”斯賓爾特擺擺手,說:“也別叫我大師...雖然我的才能確實能令羅拉瑪斯都自愧不如...但,叫我先生就好。”

  亞德拉爾恭敬地應下,思考片刻,隨後又將剛才覺醒時,聽到的東西告訴給斯賓爾特。

  “嗯...看來你體內的龍血來頭不小啊,剛覺醒就能感應到附近的龍族...至於那句話...你也別放在心上,我這次來也是為了調查龍族,交給我吧。”斯賓爾特沉吟道。

  斯賓爾特撤去屏障,看了眼天,已是黃昏時刻。他向亞德拉爾道別:“時間不早了,我該去朋友家看看了...你...應該也有事要做吧?比如...修複朋友的感情什麽的...”

  這話提醒了亞德拉爾。他想找凱恩聊聊,因為他從心裡認為珍娜不會做出這種事。如果真是她,那她就應該認出自己才對,那些人是不可能不把他的外貌告訴給她。

  “嗯,確實有些事要做...”

  “那就趕快去吧,”斯賓爾特說著,便跨過門口。亞德拉爾正欲道別時,他又轉過頭,一本正經的小聲道:“記得...藏好你的眼睛。”隨後好似一陣清風,瀟灑離去。

  亞德拉爾呆立在原地,良久說不出話,半天才讚歎一句:“不愧是大師啊...”隨後也離開[綺莉西亞咖啡館],向集市奔去。

  ......

  ......

  木匠屋內

  木匠桌前,奧利正專注於一塊初具人形的魚骨木,用雕刻刀細細勾勒著每一處棱角。

  “咚咚咚~”

  一陣乾脆的敲門聲打斷了奧利的工作,他放下木雕,下樓來到門前,開門說道:“請問有什...”

  奧利話說一半就噎住了,因為來者是位頭戴巫師帽的老人。很不巧,他認識這個人。

  “你來這幹什麽,斯賓爾特?!有什麽話趕緊說吧。”奧利的語氣中充斥著厭煩。

  “我也沒奢望過你會請我進去說,奧利,”斯賓爾特淡然道:“我隻說一句,快帶著你的孩子離開吧,越遠越好,這裡可能會發生災難...”

  “可能?災難?你難道不去阻止嗎?你不是...”奧利語氣刻薄道。

  “可是現在不行了!”斯賓爾特的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我的能力不管用了!不知為何,這座小鎮的「走向」好似被人遮掩起來,我只能觀測到一星半點...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我也不是全能的...總之,我正努力去改變它,但我要確保完全...”

  “所以你丟著鎮子裡的其他人不管了?我最反感的就是你們這種做法!謝爾曼就是被你們...這樣隨意丟棄的!”奧利神色俱厲道。

  “我說的很明白,那次是提拉狄娜...”

  “她也曾是你們中的一員!”奧利猛錘門窗,一時灰塵四起,他憤憤地罵道:“別想狡辯!也別再想將我的家人卷進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預言,你就是想借此來實現它!我絕不會讓你們得逞!”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它,對嗎!?”斯賓爾特展現出難得的憤怒:“假裝不知道那件鬥篷的來歷,欺騙他、隱瞞他,是嗎?!封印他的經脈,讓他可能一輩子用不出魔法,是嗎?!”

  奧利怔怔地看著他,隨後恨聲道:“這是為了他好!”

  “為他好?!你不知道他有多渴望能施展魔法啊,可你...差點將它毀了!你將你的想法強加給他,還美其名曰‘保護’!這世上最惡毒的武器,就是名為‘愛’的利刃!”斯賓爾特也火冒三丈,寒聲道。

  奧利一陣沉默,目光仍凶狠地盯著斯賓爾特。

  “呼——我也明白說再多也沒用,你自己定奪吧...但我明確一點!如果你護不住他,那就由我們來保護他...這並非是為了預言...”斯賓爾特丟下這句話,便轉頭離開...

  奧利看著遠去的斯賓爾特,久立不語,心中繁雜的思緒,最後化為一聲歎息,默默地回到屋內...

  ......

  他們不知,剛才的對話,被遠處山峰上的神秘黑影聽得一清二楚。

  它自言自語道,嗓音聽不出性別:“糟老頭,想法不錯,可惜...終究是徒勞罷了...”說完便消散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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