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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將戈》第2章 驚現
  從最初的第一次兵器碰撞,摸索著前進的讀書人一共聽到了四聲,而這四聲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給讀書人造成的傷害也越來越大。

  從最初的只是心臟一震,到後來第四聲之後讀書人早已經滿眼血絲,臉色蒼白的就像是要融化進周圍的霧氣一般!

  依照讀書人原來的脾氣,應該早早遠離這處是非之地,卻不知為何,此時的他好像是中魔了一般,腳步依舊不聽使喚的朝著聲音來源處挪去。

  單看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就算是他真的到了事發地,估計也什麽都看不清便會昏迷過去。

  而就在腦袋昏沉的讀書人搖搖晃晃準備倒在地上的前一刻,眼前的濃霧就像是被人用水洗過一般,大概方圓幾百米的整處景象在讀書人眼前突然一下清晰起來。

  呈現在讀書人眼睛裡的是一處極具衝擊感的畫面,不大的場地中央站立著一位辨不清年紀的男人,單手護在胸前,另一隻手卻直指蒼穹,一身白衣早已經破爛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膚布滿傷痕,卻自有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度。

  而自從踏進這個戰鬥場地之後,讀書人剛才那種昏昏沉沉,惡心欲吐的感覺突然消失不見,臉色也開始漸漸的恢復。

  回頭望了一下來時路,霧氣依舊彌漫,讀書人自己都搞不明白怎麽會真的來到現場,只是現在既然已經站在這裡,而且看樣子並沒有什麽危險,那肯定還是要一探究竟的。

  在那白衣男人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臥躺著四個看不清面目的灰衣人,這些人的衣服極為奇特,是讀書人從來沒見過的樣式。

  如果不是讀書人被其中一名灰衣人絆到,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四周的這幾名灰衣人,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好像很善於隱藏自己,就算是現在躺臥不動也一樣。

  當讀書人發現這些灰衣人的時候,他們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是僅憑這些灰衣人的肢體動作就可以判斷出來,因為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將身體折成那樣的角度。

  更為重要的是,在這處寂靜無人的山林中,讀書人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另外就只有場中白衣人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微微穩定了一下呼吸,今天的事情早已經超出了讀書人的想象,此時的他反倒麻木起來,大著膽子朝那位站立著的白衣人輕聲喊道:

  “先生?”

  看到對方並無動靜,讀書人再次向前走了幾步,已經跨過了倒在地上的灰衣人,再次確定這灰衣人早已無生命氣息,本性膽小懦弱,從來沒有與死人這麽近距離接觸的他,不知怎麽卻並沒有感覺到害怕。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稍稍提高一絲聲調:

  “先生?”

  場中的白衣人依然毫無回應,直到讀書人大著膽子走到白衣人身前查看,才發現白衣人也已經早就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至於讀書人剛才聽到的那微弱呼吸聲,原本是以為白衣人受傷之後變得虛弱,走近之後才發現並不是,白衣人頭顱微低,看不清表情,但確實早已死去。

  那呼吸聲的來源是白衣人懷中繈褓的一名嬰兒發出,只是因為嬰兒太瘦小,再加上白衣人好像極為在乎這嬰孩,包裹的極為細致,如果不是靠的近,讀書人又聽到了那呼吸聲,幾乎不可能發現。

  微微拱手告了個罪,讀書人伸手從白衣人懷中將那名嬰兒給抱了出來。

  手忙腳亂的忙活了好一陣,

讀書人才將嬰兒抱了出來。  在這過程中,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對於讀書人來說,這是他第一次與死人接觸。

  在這過程中,讀書人甚至全程都不敢抬頭看一眼白衣人的臉,心裡也不停的念叨著:“子不語怪力亂神,子不語......”

  說也奇怪,當讀書人將手觸碰到那一團小小的身體時,他的身體卻一下就放松下來,動作輕緩的將嬰兒帶著繈褓抱出,甚至沒忘記朝著白衣人微微點頭。

  一直到這時,讀書人才真正的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明白現在的處境應該暫時安全,把手中的嬰兒仔仔細細的放在自己的眼前打量。

  嬰兒看樣子並不大,對於一輩子沒結婚生子,也不善於人際交往,甚至與人打交道都不算多的讀書人來說,孩子到底多大他也說不出來,只是預估應該不會超過一歲。

  嬰兒被包裹的很好,既不會很緊的束縛到,也可以確保他不會從繈褓裡面掉出來,在讀書人的臂彎裡,繈褓下面只露出半張小臉,長相只能說是清秀,孩子太小,其實也看不出來到底長相如何。

  唯一醒目的一點是,在嬰兒光潔的額頭左上方,有一塊暗紫色大概小拇指肚大小的胎記,形狀像極了一顆水滴,渾然天成,極為漂亮。

  讀書人原本還以為是白衣人身上的血漬濺了上去,手指擦一下才發覺並不是,而是隱藏在皮膚下面。

  手指摸上那塊胎記時能感覺到微微涼意,明顯與周圍皮膚不同,不過現在是隆冬時節,孩子剛從懷抱裡出來,讀書人也並沒有在意。

  剛才抱嬰兒出來的時候,讀書人也仔細看過了白衣人的面貌,除了這個胎記有點奇特之外,嬰兒的長相與白衣人並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看樣子,白衣人並不像是這孩子的父親,不過也說不定,小兒面相三歲才定型,現在不像不代表以後也不像。

  只是白衣人帶著這麽小的嬰兒來到這荒郊野外,並且還被那些灰衣人追殺,就不是讀書人能推測出原因的了。

  別的不說,只看這些人的衣物配飾,以及行動和打鬥時發出的動靜,就算是讀書人再不諳世事,也明白這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做到的。

  仔細回憶了一下,雖然在山上呆的太久,但是讀書人也知道,自己居住的這方圓百裡之內應該沒有這種勢力存在。

  不過也不一定,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山下現在到底什麽樣子,他其實心裡也沒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途奔波的原因,小嬰兒睡的很沉,並沒有因為讀書人略顯生疏的懷抱動作而驚醒。

  雖然沒有怎麽接觸過小孩,但是讀書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被自己別扭的抱在懷裡這個嬰孩體質不是很好,甚至他都不確信現在孩子到底是在睡覺還是在昏迷。

  不管怎樣,好奇心漸漸消失的讀書人都覺得自己抱在懷裡的好像並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塊被燒紅的木炭,隻覺得燙手。

  先不提這孩子的來歷多麽的離奇,隻說讀書人現在的生活狀態,想要養活自己已很是艱難,再加上這麽一個拖油瓶的話,可以想象那該是怎樣一種慘不忍睹的景象!

  更何況讀書人早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已沒有熱血一衝便不管不顧的莽撞,他別的不能說有多麽精通,但是對自己的認識還是比較中肯的,自己唯一的技能只有讀書,可謂是百無一用的書生,怎樣照顧孩子完全不在他的認知范圍之內。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可憐幼小的人類天性以及聖賢書上的所學卻不容讀書人做出別的選擇。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道理是這個道理,關鍵是怎麽老,又該如何幼?

  聖人什麽都好,就是喜歡講話隻講三分,做什麽都要靠自己悟!

  心中猶豫良久,讀書人隻感覺自己抱著那嬰孩的雙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會兒想要將那繈褓還放回白衣人已經漸漸冰冷的懷裡,一會兒又想真要這樣做那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舉動,讀了那麽多年的書,難道都讀到狗的身上了?

  遲遲拿不定主意的讀書人一咬牙,決定先看看這些在濃霧裡面闖到自己居住地的到底是什麽人,就算是最後決定抱走這個嬰孩,也總要知道他的來歷不是?

  而且時間也不允許他思前想後的猶豫太長時間,雖然這次的經歷嚇得他到現在腿還是有點軟,但是腦子在此刻卻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他清楚明白的記得,在道觀那邊的時候,第一次發出那種奇異聲音的應該就是這位懷抱嬰孩的白衣人了,而後趕到一直默不作聲的那些人應該就是現在躺倒在地上的灰衣人。

  而那時,讀書人很確信,第二批人最少是五個甚至更多,現在躺在周圍的卻只有四個人。

  不管剩下的那些人是因為什麽原因不在現場,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來說,這個地方並不是什麽可以久留之地。

  至於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有的這場追逐,以及這些人與懷裡這個嬰兒的身份來歷到底如何,更不是讀書人短時間就能探查明白的。

  翻查了白衣人全身上下,除了手腕上面有一隻造型奇特的手鐲之外,並無任何別的可以證明身份的信物。

  再看周圍那四名灰衣人,更是除了那身製作甚為精良的灰衣之外,就連系發的都是最常見的麻繩。

  還有更奇怪的一點是,之前讀書人在還沒有靠近的時候,明明白白的聽到了刀劍之類的兵器擊打的聲音, 但是一番查找之後,竟然什麽都沒找到。

  不僅如此,除了那名白衣人身上縱橫交錯的無數傷痕之外,那些身姿奇異躺倒在地的灰衣人,身上竟然沒有任何被利刃劃破的痕跡,連衣服都是完整無缺!

  連續半天的奔走加上時刻緊張的情緒,使得讀書人已經不自覺開始變得氣喘籲籲,臉上更是在這寒冬的深山裡沁出豆大的汗珠來。

  單手抱著嬰孩,另一隻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汗,環視四周,除了這一小片區域,周圍的霧氣依舊沒有任何消散的跡象,不僅如此,就連聲音也統統消失不見,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和懷裡人事不知的孩子。

  讀書人的內心深處其實早已經做出了選擇,準備收養這個嬰孩,不然他也不會想著去找什麽身份線索,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正經。只是此時的他還沒有真正明白自己的想法,亦或者他因為緊張的緣故根本就沒有往更深處思考。

  在查找的間隙,讀書人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東西一樣,隱隱的有一點頭緒,卻總是像聖人言論一般,飄渺不定,總是夠不著。

  而當他的眼睛再次轉到白衣人那閉著眼睛面無表情的臉上時,讀書人渾身一震,像是被定格了一般,竟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在那一瞬間,讀書人感覺空氣中憑空出現一隻大手,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心臟,那顆並不強壯卻一直沒有停歇的心臟好像瞬間失去了跳動的能力。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巨大的恐懼就像是寒冬臘月的一盆冰水,從頭到腳的將讀書人渾身給澆了個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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