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低估了大明朝晚期鄉村農民的惡劣生存環境,還有看不見青天的絕望。師傅回來了,帶回來二十八架牛車,騾車和驢車,他所有的戰友,所訪問的退役軍人全部跟他來了,用最快速度安排好家事,毫不猶豫,不講價錢就來投奔我來了。
原來大明朝是天子和士大夫共治天下,講求的是“學而優則仕,仕而優則教”,在朝庭的年老官員歸隱鄉梓,成為一地鄉紳,教化一鄉愚民心向大明。由於朝庭“政不下鄉”的權力設計,讓這些鄉紳和大家族就成了基層政府的代言人。當權力不受製約,他們就代表了法治、正確、真理,於是一年又一年地買地佔田,找各種理由讓你心甘情願低價賣地,再讓你心甘情願依附地主。
一眼望去上百人站在我的面前,都是拖家帶口來的,我感覺到沉重的責任,以後我就是他們的家長了。
我對著大家說:“你們能來投奔我,是相信我,我保證待你們如家人。不讓你們餓著;不讓你們冷著;孩子能學文學武;只要肯學以後都有好前程。現在我命令全部先進屋休息,安頓下來再說”。
命令管家去將附近幾家食店將所有能快速做好的食品送家裡來,米粥,米飯,面,粉,菜,肉都送來,酒家裡有十大缸,都是豐江酒樓的好酒,廚房也有食品,也有大米,也有菜肉。可是,一是來不及做,二是人數超出了預計太多,組織做飯菜就來不及了,我看到了他們的營養不良,看到了衣服不暖,也看到了一路風塵和生活不易。
再讓平大哥去家具店讓老板速度送來飯桌坐椅,還有洗澡用的木桶,大小便的便桶,然後讓家具店老板過來定做兩層床給小孩睡覺。最後,通知幾家衣服店和鞋襪店將店裡存貨用車送來這裡挑選,男女兒童都要。再讓棉被店送被褥棉被來,數量要多。這一連串的送餐送貨送衣服被褥大聲命令讓投奔我來的人感到安心和溫暖。
我命令:“現在編隊,二十八人列隊,其他人休息”。二十八人如在軍隊一樣,在前堂露台列成一隊。
我命令:“曾經做過伍長以上的向前走一步”。四人聞言上前一步,我讓他們自報姓名和原來職位。兩個人是伍長,一個叫羅祥,原射聲營伍長;一個叫張亮,原刀盾營伍長。兩個人是什長,一個叫高志,原長槍營什長,一個叫陳勇,原刀盾營什長。
我命令:二十八人組成四隊,陳勇任一隊長;高志任二隊長,張亮任三隊長,羅祥任四隊長。隊友最好是按兩個刀盾兵,兩個長槍兵,三個弓兵配置。但是弓箭每人都要練習,這是保命的殺敵技能。
等組隊完成,我命令一隊和家屬先去後院打水洗臉洗手,準備吃飯。隨後拿出準備好的一大疊洗臉棉布巾,由隊長分發每人一張。
又命令二隊隊長分發每人一張棉布巾,到中院水井旁洗手洗臉,準備吃飯。
不久一隊和二隊梳洗回來,就輪到三隊,四隊人員去梳洗。飯店酒樓送來飯菜,家具店送來桌椅,由一隊負責擺放,二隊負責上飯菜倒酒;等得三隊,四隊洗去塵土,精神抖擻地回到前堂,已經可以上桌吃飯喝酒了。
我舉起酒杯,看向大家,大聲說:“以後這裡就是你們的家,我歡迎你們加入這個大家庭,第一杯酒我祝福你們每個人都身體安康”。“第二杯酒我謝謝你們的信任,讓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第三杯酒我發誓和大家生死與共,不放棄任何一個人”。
三杯酒後,
命令大家開吃,吃飽喝足時,送衣服棉被被褥的也來了,包括家屬每人一條薄棉被和一條厚棉被,每人挑選兩套裡外衣服,每人挑選兩雙鞋四對襪子,現場不夠的,讓商家記下,一會調貨送過來。 家具店的也送來幾十張簡易版床,就是兩張長條馬凳和一塊木板,送來幾十個木桶洗澡用的,每戶人家分發兩個,幾十個便桶,每戶人家一個,每天早晚都有收便車從門前經過。
再讓管家讓米店送二千斤大米面過來,放入存儲屋;聯系菜肉店每天送貨過來;廚房也要擴建,灶頭灶具也要增加;讓鐵器店送鐵鍋和蒸鍋,讓建築鋪過來建廚房土灶,再建一排二十間厠所,再建一排二十間洗澡房。
最重要最難的是分配住房睡覺,我拿出一包的木牌,木牌正面陽刻紅色字“長風鏢局”,木牌背面陽刻紅色大字“鏢師”,陰刻紅色小字編號二十至五十,每人抽一塊牌,抽到掛腰帶吊著。隊長先挑選房間,全部去後院廂房住,再按編號順序挑選房間,每間房一家人住,每間房兩張床。還有六戶人家沒房間了,計劃全部安排在中院的大堂鋪床,過了今天再說。
想了想,還是宅院太小,再買旁邊的宅院用來安置大部分鏢師。於是,帶著師傅和平大哥走出院門,過去我旁邊的大宅院。
進去宅院,做藥材生意的李姓掌櫃出來迎接,我也不廢話,直說:“李掌櫃,我嶽父的長風鏢局請了幾十個鏢師,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好漢,沒地方住了,我想買你的宅院,說吧多少錢”。
李掌櫃聞言驚嚇了,一會兒沒反應,想了想然後便說:“既然潘捕頭看上了我的宅院,也是我的緣分,我想請潘捕頭入股我的藥材藥店,你也知道,現在路上不好走,藥材運輸是個大問題,如果潘捕頭入股後,不但解決了安全運輸問題,我們在城裡的經營也有保障了”。
聞言我不禁高看了李掌櫃一眼,說道:“可以,這大宅院我出一百五十兩白銀買了,入股要多少錢,佔多少股份”。
李掌櫃讓我稍等一會,他進旁邊的房間拿出來經營帳本給我看,邊解釋,以前藥材藥店每月經營有一百多兩營收,但是現在藥材運輸幾次出事,被山匪劫走,這兩個月都是虧損幾十兩銀子。藥材藥店的總資產大約八百兩白銀子,含了這宅院和藥店店鋪。這樣,潘捕頭出四百兩白銀,佔六成股份。你不要覺得我讓你佔便宜,其實是我佔便宜了,你背後有縣尊大人,你父親是縣衙三班總班頭,你掌握著官府最強大的執法之刀,你嶽父有最大的鏢局,沒有人敢動你的貨物,除非不想活了。有多少商人想靠上你的碼頭,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作了最正確的決定。以後我就可以安心經商,座店看診了”。
聞言我怔了一怔,原來我那麽的值錢,後又一想,原來還可以這樣投資擴張,心裡高興地道:“答應你了,你很聰明,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今後經營就全拜托您了,我只有一個要求,全縣能收購的藥店都收購了,不同意收購的店告訴我”,“今天我安排人過來住,你先找間藥店收購了,再搬過去住,藥材以後就放這裡存儲,這裡安全有保障”。“你現在寫一份股份轉讓書,我拿銀子給你,一會過去縣衙戶司備案落簽”。
簽了入股協議,我回房拿了幾十條小銀魚過去左側鄰居錢莊稱重換標準的銀錠,交付李掌櫃錢款,再一起去縣衙戶司辦理了藥店和宅院的過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收購了一家藥店,多購買了旁邊的三進大宅院,現在整體設計就好搞了。
通知多間建築店鋪和木材加工店,過來藥材大宅院後院按我要求修建三排兩層青磚瓦房,一排一層二十間房,三排二層總共一百二十間房, 建築好後,每個少年都有一間房居住,修建二十間洗澡和二十間厠所,改建大廚房,增加二十個土灶,店鋪送來的二十個鐵鍋和蒸鍋,米面糧油鹽等食品統統拿了過來。安排三隊和四隊在藥材大院住下。
各隊的主婦各自領受後勤工作,有領廚房做飯的,有領洗菜做菜的,有領種菜的,有領清掃的,有領打水的,有領物資存儲清點保管的,有領照顧年紀小的孩子的,有領做衣服的,有領做鞋襪的,每人都有自己的事做,這樣就有了組織,分工明確,讓管家負責監督後勤。
三十三個少年也編成四隊,由他們之間推薦隊長。由鏢局一隊和二隊負責教練武藝,刀槍、弓箭、飛鏢、盾牌樣樣要學習,規定每天出城砍柴背柴回來打熬力氣。規定婦女空閑也要學武,亂世要安全生存,憑自己力量保護自身安全,還有就是怕婦女空閑下來無是生非,影響團結。
按規劃等全部建築好,整個藥材大院就是住宅區和物資存儲區。讓管家盡快安排把兩個大院之間的小巷,前後砌高牆連接兩宅現有圍牆封堵,在兩宅院中堂對開個拱門,用石板鋪路,這樣兩個大宅就相通了。中間的小巷改成土地種番薯和南瓜,都是高產,有營養,還方便攜帶的食物。可惜還沒看到有土豆(馬玲薯),以後尋找到了種多點。
等一切安頓好,通知四個鏢局隊和四個少年隊集合,一是相互認識,二是了解他們的武力值。鏢師每人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演練。演練完畢,我覺得還真是撿到寶了,邊軍退役軍人個個武力值超強,作戰風格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