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十幾萬白蓮教匪兵臨廣東樂昌縣城時,根本就沒有戰鬥,四城門就被打開了。一是城內早就安排了幾百上千的內應,還有就是實力差距太大,城內的官民已喪膽,抱著僥幸心理希望災難不會落在自己身上。
但是他們都失望了,白蓮教匪進城後,對縣衙進行了清洗,用血洗地,殺光所有在衙門的人。對城內所有商戶有組織,有計劃地洗劫,對大戶,中戶人家的財物和女人進行分享,讓其余人做他們的後勤工作,自己提供糧食,自己提供衣服,自己提供鞋襪,沒有的就提供自己。木匠,鐵匠,皮匠等全部強製加入匪軍。但是,一個縣城所存儲的糧食不足以養活十幾萬人,前軍化為千人一隊,搜刮農村去。
匪軍的中軍直接奔向韶州府,當匪軍出現在韶州府北城門前時,把守備嚇得不敢冒頭。名義上是兵丁的,不足二千人,再加強征役的民壯一萬多人,缺少鍛煉,缺少組織力,缺少勇氣。個人在城牆上還能拚命抵抗,要是下了城牆就會組織散架。望著城門前的幾萬大軍,根本就沒有膽氣與之一戰。一邊派人從南門快馬加鞭向肇慶通報軍情,請求增援。一邊派人通報各縣緊急軍情,做好準備應對。
匪軍三麵包圍,再安營扎寨,實行圍三闕一。計劃讓府城自亂陣腳,讓有權有錢的人逃命,留下無組織的城池,不功自破。府衙所有官員不可能逃跑,大明律規定失城之罪,所有品級官員殺頭,棄城而逃的官員,要被抄家滅族。沒辦法只有死撐,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第二天,匪軍後軍也出現在了韶州府南面,也不圍城直接沿大路直奔得英縣,一路分兵搶掠鄉村糧草錢財,當四萬大軍包圍得英縣城時,一鼓作氣就攻入城內,四門都是奸細內應。又是重複的配方,殺官吏衙役,抄家大戶富戶,逼迫其余人從匪,貢獻所有。
然後兵分兩路,一路兩萬人從大路進攻道岡縣和化從縣;另一路兩萬人從道岡縣小路近路進攻信豐縣和平蓮縣;路上有鄉村,又分了點兵去搶劫錢糧,變做後勤部隊。
話說進攻信豐縣的前隊五千人用了三個多時辰,終於走到了信豐縣的西城門前,看見了高九米的新修高牆,西城門前一片開闊地,樹木被清空。也好,方便列隊進攻。按之前的經驗,只要一通擂鼓,就能拿下城門,進入了城內,就是搜刮錢財的好時機。
也就不等中軍到來了,命令一千夫長帶隊砍伐樹木做攻城梯。四個千夫長督率列隊休整,一百人為一列,一千人為一營,總共列隊了四個陣營。每個陣營都有三百人著甲,五花八門的甲,有百戶長著鐵甲,前面士兵著皮甲,後面兩排的有藤甲,也有木片甲。每營的前面三隊各拿一個盾牌,手提各種武器,最多的是撲刀和長槍。列隊後坐地上休息喝水吃飯團,大餅,饅頭等各種吃食。
過了半個時辰,已修建好三十幾個木梯,一梯三十人抬到隊列前面。各千夫長修整好營級隊伍,聽得第一通擂鼓。第一營一千人就口呼:“白蓮聖母,真空家鄉”的口號,列陣慢慢逼近西城門。
當靠近到二百步時,城牆上除了旌旗在風中飄動,城牆上沒有其它動靜。匪軍信心大增,判斷守城兵丁已喪膽下城牆了。再向前五十步,聽見城牆上也是一通鼓聲,隨後便有無數的箭矢拋射而來,慘叫聲,呼喊聲,痛哭聲四處響起;匪軍轉身就跑,才跑了幾步,又聽身後響起弓弩的弦響,又是一片慘叫聲;剩下的列隊後面的二百多人,
加快向後面跑,前面已無一個站著的人。 匪軍有點懵了,第一個千人隊加上抬木梯的總共二千人,城牆上只是三輪箭雨就剩下二百多人還站著。這不符合常理啊,從來沒有哪個縣城有如此的凶殘。這讓前軍指揮不敢枉動了,還是打造木梯,等待中軍到來再說。安排一百人持木盾前去拖輕傷的傷兵回來,其它人去砍樹木打造木梯。
等待了一個時辰,中軍大隊和後勤隊一萬五千多人終於到了。征南將軍廖大鵬一看城門前插著箭矢的滿地屍體就大怒,誓言今天要攻入縣城必屠城,以報血仇。於是,命令萬夫長林鐵錘帶五千人攻南門,一千人抬扶木梯,等這邊鼓聲,一起進攻上牆。
修整隊列,坐下休息喝水吃食。之後著甲的著甲,拔刀拿刀的拿刀,提木盾的提槍的在前面。又見幾百人解開騾車,推出三十六門火炮,推到離城門前二百五十米,炮兵們有的十人抬炮彈箱,有的十人抬火藥箱,跟著火炮走。匪軍各營列隊跟著炮隊後面,大家都是看熱鬧般的心態,想著大炮一響,進城之後,大家黃金萬兩。
炮兵們正準備裝火藥填裝,突然城牆上剁口的木盾牌拿開,露出近百門的火炮,只聽炮聲轟轟隆隆,遠見城牆上一片火光閃耀。隨後便聽見一片慘叫聲,幾百炮兵全軍覆沒;火炮也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炮彈箱被掀倒地上,圓圓的炮彈散落一地;火藥箱有的著火爆炸,有的木箱拋掉地上,黑色的火藥撒了一地。
西城門前的隊伍,也被炮彈打亂了陣列,炮彈所過,一條直線,斷肢殘腿。立即昏死的人還好,倒在地上;而受傷的就慘叫聲回響在這片天地間。此刻,所有人都懵逼了,多數人愣在當場,征南將軍廖大鵬呆了一會,才想起命令隊列退後,還沒發布命令,又聽得陣陣炮響,跟著又是一片慘叫聲,這次不用命令了,全部人轉身就跑。征南將軍廖大鵬剛想命令列陣,卻被一顆鉛球彈打中身體,最後的意識是看到軍隊崩潰。
正在此時,西城門大開,二百多騎兵,二百多雙騾馬車改裝的戰車,轟轟隆隆的出城衝鋒,後面還跟著五百步行的混合兵種,以弓兵為主。騎兵提槍突刺,騾車上兩個持盾刀的兵駕車,騾車後兩個持盾的槍兵,兩個弓兵,兩個弩箭兵組成戰鬥小隊。在戰場上,沒有組織的士兵,就如等待屠宰的豬狗,被弓兵盡情地屠戮。
攻打南門的白蓮教匪軍剛列隊,組好陣型,向南門靠近到三百米,就聽得轟轟隆隆的炮聲,二十幾門火炮,一炮上百個鉛彈,如散射的飛球,收割著生命,萬夫長林鐵錘的大鐵錘掉落地上,跟著人也從馬上直挺挺地掉落地上,他胸口一個透明的洞口噴灑著血液。匪軍轉身就走,由於沒有了指揮組織,亂成了一團。
當我率領騎兵出城擊潰了匪軍,匪軍已成驚弓之鳥,不敢走大路,跑右邊的爬坡又爬山,我讓弓兵去追擊,讓弓兵大喊:“跪地不殺”。而我則帶領騎兵和戰車隊衝向不遠的南門前。
當南門的匪軍退出五百米後,已經靠近田土了,來不及整隊。就聽到左邊傳來震撼人心的馬蹄聲,還沒看清楚是哪支部隊,就見天上一排箭雨越來越近,剛才逃跑時,恨不得連刀槍都丟掉,厚重的盾牌自然沒人拿,這下慘了,每人都希望躲在人後,於是,陣型大亂。密集的人群碰上密集的箭雨,瞬間,慘叫聲四處響起,這種無處可躲,又來不及逃跑的窘境,讓匪軍感覺到絕望。匪軍還沒有想好如何應對,對方箭雨又來了。於是,一片狼藉的屍體旁邊站著的人把武器丟掉,高舉雙手大喊,別打了,我們投降。
此戰殺敵六千多人,還有二千多人重傷,其余大部分放下武器投降,少部分跳河隨水流去,還有少部分爬山林不知去向。還有一萬一千多人被俘虜,讓他們相互用腰帶綁起來,弓兵再向前檢查加固,再從西城門和南城門押進舊城牆上待處理,讓一千民壯看押匪軍俘虜。四千民壯出城打掃戰場,先將火炮和彈藥運上西門城牆上,再將遍地的馬車,騾車,牛車收集,再用空車運各種武器回舊城牆的西城樓裡存儲,到時候再分揀分配或重新打造新武器。
五百弓兵負責搜刮所有匪軍身上的財物錢糧,用騾車,馬車和牛車一車車運回縣尉府衙門倉庫。一千役兵負責回收箭矢和炮彈,包括打入屍體內的鉛彈也用刀挖出來集中裝箱用騾車運回城牆上交給弓兵和炮兵。我帶領騎兵負責收獲馬匹,前前後後總共收集了三百多匹馬匹回城,留下十人負責警戒和偵查。可憐匪軍一路辛苦搶劫的錢糧都送給了我,我也不能推辭,就全部笑納了。
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我們全部進城休整,我帶領家將和家丁上了舊城牆上,讓他們檢舉伍長,什長,百夫長,千夫長和以上的官佐。一共推出二千多人,讓四千民壯提刀將他們推出城門,每個民壯都要砍匪軍一刀練膽,再砍頭,將人頭拿竹筐裝滿拿回城,統統用石灰醃製放上舊城牆上的東門方向。命令一千民壯更換看押俘虜,原來看押俘虜的一民壯和守城的一千役兵,出城將所有的戰死的屍體都砍頭用竹筐裝滿,統統用石灰醃製放上舊城牆上的東門方向。
我在家將家丁的保護下上了舊城牆,讓八千多俘虜們在城牆上排成四排,問有沒有殺官吏衙役和無辜民眾的,相互揭發,又有三千多人推出,我也沒時間去求證,讓四千民壯推出城門,押到城外砍頭,每個民壯都要砍一個頭,將所有的人頭用竹筐裝滿,統統用石灰醃製放上舊城牆上的東門方向。然後各隊長帶隊回城向我複命。
我問剩下的五千多人願不願意留下來幫我做事,不願意的向前走一步,沒有一個人走前。既然都願意幫我做事,那就是自己人,出西城門將所有的無頭屍體用牛車和騾車運送到前面二裡遠的四個魚塘裡,再填土埋葬。每十人一組,派一個民壯做組長,如這小組有一人逃跑,十人全部砍頭。
我讓兩個家將帶一百家丁去稱繳獲得銀子, 要一萬個一兩白銀,不夠就剪銀錠。還要運幾車銅錢來,一百一串的。等所有人回處理好事情,回到城裡列隊。
我宣布全部副兵立即升格為正式弓兵,改名炮兵;全部役兵立即升格為正式弓兵。宣布完畢,便聽見一陣一陣的歡呼聲,然後齊齊向我躬身行禮。接著我讓家將家丁將銀子和銅錢運前來,讓每個弓兵和炮兵都領二兩白銀,屬於今天的戰鬥獎勵;每個民壯都領一兩白銀獎勵。然後宣布每個新加入的民壯為民壯助理,每個民壯帶領一個助理。今日民壯助理做事了,獎勵每個人二百個銅錢。讓縣尉府衙的吏員用木牌書寫民壯助理腰牌分發給俘虜們。
終於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妻子帶隊組織安排城裡婦女做好飯了,收集了城外打死的騾、馬、牛、驢。進行剝皮,剔骨,殺肉。做了份量大的熱骨頭湯和大肉餅。大家吃飽,輪流值班,輪流休息。
我讓炮兵將新繳獲的火炮運到南城門樓裡安置。安排一小隊弓兵值班保護。又將之前運到南門城牆上的二十六門火炮和彈藥運回西城門樓裡安置。此戰,收獲錢糧武器不計其數,特別是騾車,牛車,驢子和豬數量多。由於作戰人員每人都身披藤甲和皮甲,我方無一人死亡,才輕重傷員幾十人。
隨後讓文書寫了信豐縣尉帶弓兵二千人,加民壯五千人,在城下全殲白蓮教匪軍二萬人的大捷戰報,安排三個馬快,提了包裹匪軍征南將軍廖大鵬和萬夫長林鐵錘的人頭以及身份官印送肇慶府廣東指揮使司衙門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