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勘完現場,並未急於離開,反而站在黑暗的角落裡一動不動。
腦海中,清晰無比地複盤出不久前剛發生的整個戰鬥畫面。
五名製服男子將一名女子圍在房屋中央,緩緩逼近。
在頭頂吊燈強光的照耀下,女子轉向左邊三名男子,雙眼閃現出妖異的光茫。
將注意力全神貫注集中於女子肢體動作上的三名男子,僅僅一個照面,便悉數中招。
強大的瞳術將仨人拉入了幻境。
仨人或癡或傻,或癲或狂,紛紛陷入了本身的魔障而不能自拔。
右側兩名男子察覺有異,其中一人見多識廣,反應極快,毫不猶豫地出手打滅了吊燈。
房間一片黑暗。
吊燈開始在屋頂來回晃蕩。
黑暗之中,幻術是難以施展的。
他倆顯然深諳瞳術竅要,應對之舉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準。
但······
女子頭部由左轉向右邊,雙眼在黑暗中發出兩道無形的高頻能量,精準無比地從二人眼中直滲入大腦,引發顱內器官共振,瞬間便導致腦內出血。
倆人七竅流血倒下。
五名製服男子完全喪失戰鬥力。
女子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只剩下一盞被打壞的吊燈,在身後來回不停地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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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阿九不無嬌嗔地道,“你逼著我看這根破爛樹枝已經看了整整一個月囉,看的我頭都大了,這樣子傻練究竟有什麽用啊?”
才一個月就開始叫苦。
他板著臉,心裡卻在好笑。
不知為什麽,每次面對師妹,他都生不起任何氣來。
他摸了摸後腦杓,記得自己當年練眼力時,曾因片刻懈怠走神被三師姐敲了個大包。
現在大包當然已經散了,但疼痛的感覺似乎並未完全消失。
“頭大不要緊,”他盡量保持嚴肅,“關鍵是你眼中看到的那根樹枝有沒有變大?”
阿九“撲嗤”一笑,借機活動了一下因久立變僵的身子。
“這根摘下的破爛樹枝是死的,怎麽可能還會變大?師兄,你逗我玩呢。”
“誰逗你玩!”他其實差點兒就跟著笑出聲來,隨即醒悟過來,面色一整,喝斥道,“趕緊站好!樹是死的,人可是活的!繼續盯著看!你必須將這根小樹枝看成······和旁邊那棵三人合抱的大樹乾一般粗了,這項基本功才算得上入了門。”
“好······嘛。”
阿九嘟著嘴,無奈答應了,愁眉苦臉地繼續盯著樹枝看。
“哼!”
他冷哼一聲,裝作余怒未息地拂袖而去。
師妹練了老半天,想必也累得很了。如果沒人在現場督教,她要稍微偷偷懶,休息休息······那也由得她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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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戰鬥後,她去了哪兒?
他的大腦還沒來得及多想,眼睛已本能地投向了樓上。
縱然隔著厚厚的樓板,他也能感受到那股自上而下傳來的,愈來愈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