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直覺，記憶只怕也遺失了不少。

　　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麽?

　　他苦笑著，在黑暗中再度舉起了不熟悉的左手。

　　我這麽做，究竟有沒有意義?

　　“凡事皆有利弊。”

　　師父說過的話，仿佛又在耳邊響起。

　　“凡事皆有利弊。”

　　師父背負雙手，站在望月台上，眺望著腳下雲蒸霧繚的遠山。

　　他一路“鶴衝拳”打完，隻覺全身氣脈暢通，通體舒泰。

　　“凡事皆有利弊?師父，難道習武也不例外麽?”

　　按照切身體會，習武應該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才對啊。

　　“習武也不例外。”

　　師父肯定地道，額下白髯在山風中微微飄動。

　　“學好了武術，雖然可以強身健體、鋤強扶弱，甚至保家衛國，但······過於強大的個人力量，也容易招來禍患，輕則傷身，重則殞命，甚至······”

　　師父頓了一下，眼中露出深思之色，似想起了一些不願提及的往事。

　　“輕則傷身，重則殞命?”

　　他重複了一遍這句有些聳人聽聞的“八字讖語”，其實並不能真正理解其中深意。

　　習武······會帶來那麽嚴重的後果麽?但師父說有······就一定是有的。

　　“師父，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還要習武呢?”

　　不習武，豈非連“輕則傷身，重則殞命”的禍患都可以避免了?

　　“止戈為武。”

　　師父終於轉過身來，一臉肅然地看著他。

　　“老七，你要記住，我們習武的目的，就是為了止戈。”

　　止戈！

　　他閉上眼睛，雙拳緊握，感受著體內力量的運轉變化。

　　嗯，以目前的身體狀況，剩下的功力，最多只有平時的三成！

　　房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多年訓練養成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讓他瞬間身體緊繃，進入了臨敵狀態。

　　只是······止戈需要強大的力量，僅憑現下不足三成的孱弱功力，我還有能力止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