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酒廠廠長李同海,四十五歲,長相濃眉大眼,身材高大魁梧,是陳江鎮的名人,也是一個狠人。
此時,在李同海的辦公室,張蘭和張永仁站在辦公桌前正與他理論,還有一個光頭男則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蹺著二郎腿,喝茶抽煙。
李同海坐在辦公椅上,雙手放在桌上,右手4指隨意地輕敲桌面,說:“你們過來找我也沒用,這是集體開會決定的,況且酒廠也支付了全部的住院費用,一共6千多,另外也給了補助,加起來近萬元了,酒廠一年的利潤才多少,還有這麽多人要養活,可以說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張永仁說:“李廠長,我姐夫是廠裡的技術骨乾,又是上班受的傷,這是工傷,酒廠本來就應當承擔這些,倒好像受了你們多少恩惠是的。還有,我姐夫的待遇,憑什麽取消了,這樣是不是寒了酒廠職工的心。”
李同海眼睛一瞪,說:“你又不是我們酒廠的職工,你操的哪門子的心。”
張永仁被李同海的無恥說法噎得無語了。
張蘭說:“李廠長,忠明這個樣子都是因為酒廠,酒廠不能就這樣不管了,現在每個月都要吃藥,工資本來就付不起藥費,還把待遇下降了,讓我們怎麽辦。“
李同海看著風姿卓越的張蘭,眼中的意味明顯,說:“聽說你們忠明今後站都站不起來了,更別說來上班了,待遇和奉獻是掛鉤的,這有什麽問題。如果你有困難,可以頂忠明的班,你來上班,還是來辦公室,待遇比忠明高一檔,怎麽樣?”
張蘭惱怒地說道:“李廠長,忠明要人照顧家裡離不開人,就算沒有這事,我也不會來這邊上班,你想也別想了。“
李同海是什麽想法,張蘭心知肚明,內心羞憤不已。
李同海聳聳肩,兩手一攤,說:“那就沒辦法了。”
張永仁說:“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姐,我們走”
李同海輕蔑地說道:“隨你們的便,別說沒有給你機會。”
張蘭姐弟倆離開後,李同海過來坐到沙發上,哼道:“這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得寸進尺。”
光頭男說:“大哥,這次他還真命大,那樣都死不了。”
李同海說:“問了醫院邱主任,這晏忠明下半輩子是站不起來了,沒死也是廢人一個,以後基本上是在家出不了門了,上次在陽縣的事就不會有什麽隱患,他得幸虧自己殘了,不能的話,哼,他還得死。只是老子看上他的女人,這個女人老子瞧著歡喜,有女人味。他沒死到有點麻煩”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咱再找機會”杜昆面帶凶光地說。
“沒有那個必要了,他都這樣的,還搞他幹啥。再話,他剛出事,要是再出點什麽事,難免有人會胡亂猜想。”李同海不假思索地說。
光頭男又說:“哪個女人有什麽好,也就是大哥愛好這款,一本正經的,還是金富來的小姐夠味。”
“昆子,那裡的小姐是賣的,只要有錢就能上,對誰都一樣。”李同海說:“張蘭這樣的女人,是良家,降服了比那裡的更有味道,隻對一個人好。嘿嘿,老子想要的女人,有幾個能逃得掉。”
“那是,老大威武。”
張蘭回到了家,聞到了一股糞便的味道在房間裡,晏忠明一臉難堪的表情看著她。
張蘭走到床邊把被子掀開,
努力地幫晏忠明翻身,將墊在下面的布墊卷包在一起,用布包外面乾淨的地方把晏忠明屁股上的糞便揩了,接著她到樓下水房提回一桶水,摻和點熱水在盆裡,用毛巾把丈夫的下身又擦拭了一遍,一系列的操作下來,她累得發熱出汗了,幾絲頭髮貼在了臉上。 在這過程中,夫妻倆都沒有怎麽說話,晏忠明感受著妻子所做的一切,心中有著強烈的歉疚,也有一些心疼。兩口子感情一直很好,晏忠明之前十分寵愛妻子,張蘭除了在家裡做飯做家務,很少乾體力活和髒活。
收拾完後,張蘭又給晏忠明揉捏著雙腿。
“李廠長那邊什麽意思?”晏忠明問。張蘭把在李同海辦公室的情況說了一下,說:“廠裡態度就是這樣,明天我去鎮裡找找領導反映反映情況。”
晏忠明說:“李同海這個人比較強硬,找鎮裡估計也沒有什麽用。”
張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李同海還說讓我去酒廠頂你的班,在辦公室。”
晏忠明詫異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張蘭說:“管他什麽意思,我給拒絕了,家裡也離不開人。”張蘭沒有告訴丈夫,李同海自從當上廠長後,明裡暗裡暗示過她幾次,那意思不言而喻,並且李同海在廠裡本就風評不好,據說和酒廠好幾個有姿色的女下屬關系曖昧。
張蘭給丈夫又做了腿部曲伸,防止下肢萎縮,然後把髒衣服和包裹糞便的布包拿到樓下水房清洗。
晏忠明心情沮喪,還帶著壓抑,對廠裡的安排失望無比,複雜的情緒讓他心裡煩燥不已。
晚上,文達縣金凱大酒店388包廂。
李同海宴請文達縣副縣長鮑良玉,陪同的只有光頭男杜昆。
李同海對杜昆說:“昆子,你去催催菜。”說著,給了杜昆一個眼色。
“好的。”杜昆應了聲出了包間。
李同海起身遞給鮑良玉一支煙,給點上火,回到了座位上,說:“鮑縣,縣裡企業改製的事情,什麽時候推動。”
鮑良玉吸了一口煙,說:“快了,改製的調研摸底工作已經要開始了,年底要拿出改製方案,明年估計要實施了。”
李同海說:“那就好,那就好。”
鮑良玉說:“這項工作是全局性質的,到時候涉及到的企業都要改,調研的準備工作要提前完成,與推進改製情況要一致,你們要細心,不能出紕漏。”
李同海說:”鮑縣放心,保管辦得妥妥的。”
鮑良玉說:“還有這事要嚴格保密,控制知情范圍,知道的人多,風險越大。”
李同海說:“目前其他人都不知道,安排工作時候,我也沒有透露真實情況。”
鮑良玉嗯了一聲,點頭說:“後面工作馬上要開始了,除非得已,我們也要少見面。”
李同海說:“明白。”
鮑良玉又說:“對了,上次陽縣碰到的那個姓晏的,將來不會胡說八道吧?”
李同海說:“哦,縣長放心,前段時間,那個人在酒廠出了點事,癱瘓了,以後也出不來了。”
鮑良玉一聽,意味學長地說:”同海,這事是你安排的?”
李同海立刻道:“不能夠,縣長,你上次和我說過之後,我肯定聽你的,一切都是低調再低調,過去的一些事情再也不幹了。”
鮑良玉點點頭,說:“那就好,未來賺錢的機會多的是,以前那些操作你就不要再幹了。”
李同海連忙稱是, 又表態了一番,然後說:“縣長,你這也太忙了,吃完飯我安排你輕松一下。”
鮑良玉說:“不了,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晚上還有個局,等會我也要過去下。今天過後,沒有要緊的事,別聯系我了。”
李同海說:“好的。那先吃點。”
飯局結束,李同海送走副縣長鮑良玉,與杜昆回了陳江,接著去了金富來娛樂城。
包間裡,李同海大咧咧地說,:“昆子,將來哥哥還要乾一番事業,你我兄弟不說二話,同甘苦共富貴。”
“那必須的,弟弟唯海哥馬首是瞻,一句話,哥讓我幹啥我幹啥,絕沒二話。”杜昆與李同海碰了一杯,一飲而近。
李同海嘿嘿一笑,狂妄地說:“酒廠,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
這時,包間門口有人敲了幾下,金富來老板疤哥趙光榮進來了,身後跟著2名隨從,一位服務員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1瓶洋酒、幾個酒杯。
“海哥、昆子,歡迎歡迎。”趙光榮分別給他們面前茶幾上放了一杯酒,倒上半杯洋酒,自己也端了一杯,接著說:“兩位兄弟,走一個。”
李同海、趙光榮、杜昆三人一飲而近,服務員接著倒上酒。
趙光榮說:“海哥,我們這裡的酒水用得差不多了,你得趕緊讓人補充,一切照舊。”
李同海哈哈一笑,說:“好的,立馬安排,大家一起發財。”
“一起發財。”趙光榮跟著說,然後交待身後小弟:“讓紅姐派幾個漂亮小姐過來,伺候兩位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