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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行》第8章
  胡遠道一邊聽著下屬不斷匯報抓捕情況,一邊看著從難民手中收集到的告訴狀。這群人就是無法無天,殺人越貨,奸淫擄掠,不管男女老幼,都在他們死亡威脅之下瑟瑟發抖。看著告訴狀上累累罪行,想起之前在樹林中看到的亂葬坑,胡遠道的手不禁死死握緊,長籲一口氣來散去自己內心的壓抑。

  “胡提刑好像對這個情況有些意外?”稍有清冷的聲音從側後傳來,正是去而複返的李清河。

  其實胡遠道已經聽出了有人在側後方接近,不過站在旁邊的下屬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大概就猜到了來的人是誰。此時聽到李清河的話,胡遠道覺得稍有刺耳,轉身打算反駁一下,但卻是被眼前的人著實驚豔了一場。

  李清河已經換掉了之前偽裝用的灰白麻衣,換上了一套紅色的勁裝,束腰輕扎,盈盈一握,亭亭而立。原來簡單束起的頭髮已經高高扎起,編了一個利落的高辮。臉上和手上的汙漬和血跡都洗掉了,露出了本來的膚色。有別於中原女子的蜜白膚色,李清河有著西域人常見的脂白膚色。經過大半天的廝殺,此時太陽已經慢慢西斜,陽光在李清河的皮膚上籠上一層淡黃的紗,讓胡遠道想起西坊珍饈閣有名的琥珀糕來。英氣眉毛之下,那雙給胡遠道有著深刻印象的大眼睛帶著一絲的冷色,正盯著胡遠道手上的告訴狀。

  見胡遠道看著自己不說話,李清河挑了挑眉毛。胡遠道回過神來,揮了揮手中的告訴狀,苦笑了一下沒有反駁:“確實是意外,看來隔絕我和他們之間的不僅僅是薄薄的衣服和厚厚的城牆。”

  李清河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那本來如出鞘之劍的氣勢一下子就散了開去。伸手將一張紙遞給胡遠道:“衝著胡提刑剛才那句話,我送一份小禮給提刑吧。”

  胡遠道接過那張紙,展開後發現是一個壯實的中年漢子的畫像,畫工頗為不錯,尤其特別點出了這漢子右耳耳垂缺了一塊。胡遠道心中有所確定,便問道:“這是他們所稱呼的叔老大?”

  李清河點點頭:“今早我見過他,注意了一下他的長相,特別是耳朵這個特點。剛才畫了出來,方便你們搜尋他。”

  “多謝!”胡遠道拱手道謝,然後將畫像交給身邊的下屬,“快速送回提刑司,著人臨摹然後張貼出去懸賞,記得稟告司正。”

  見下屬領命離開,胡遠道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是李娘子要找的那位故人之女的畫像。”

  “公歸公,私歸私。”李清河拍了拍肩上的包裹,“等公事都結束了,再談這件事吧。”

  胡遠道轉頭看了看關押人的地方,對李清河說道:“不如李娘子跟我先回中都城,把口狀錄了,今天先休息一下,明日我們再談?”

  李清河點頭,於是胡遠道讓下屬牽來兩匹馬,翻身上馬和李清河一起回中都城。

  中都城東門外圍出了一個小圓,外圍是巡檢都督府的兵丁,內圍是剛剛逃出生天的女子們,中間是幾名提刑司的提刑官。他們直刀在手,暗暗和兵丁們對峙,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一名都督府副尉站在兵丁前面,冷著臉說道:“這群女人來歷不明,想要擅闖東門,理應由我們都督府帶走。至於是否有關案件,可由刑部和兵部公文來往,再行移交,你們提刑司是不是想要越權?”

  提刑官們一言不發,但就是不讓。身後有女子被都督府的氣勢壓住,加上逃難至此,情緒壓製不住哭泣出來,

站在稍裡的一名提刑官扭過頭說道:“小娘子莫哭,咱們頭兒說了在他回來之前不能讓人帶走你們,那就不要怕,咱一定保得小娘子們。”  其他的提刑官哈哈大笑,倒是讓都督府的副尉臉色黑了一層。

  這副尉進退兩難,正在糾結中時,突然見面前的提刑官們個個喜形於色,紛紛說道:“頭兒回來了!”隨後兩匹馬兒停在了眾人旁邊,馬上一人穿著提刑官的黑白長衣,另一個是一身紅衣的女子,正是趕回中都城的胡遠道和李清河。

  “頭!你回來了。”

  “怎麽樣?有沒有人想要帶走這群女子?”胡遠道壓根不看圍成一圈的都督府兵丁,只是和留下的下屬對話,“棚區之事已定,這群女子是重要的人證,現在帶回提刑司好生詢問!”

  “喏!”提刑官們齊齊躬身稱是,然後催促著女子們起身打算進城。

  “這位提刑!”眼看人要走,那副尉坐不住了,連忙攔住胡遠道,“提刑白口之言就想帶走衝擊城門的犯人,提刑司莫不是不把兵部放在眼裡?”

  “放肆!”

  胡遠道怒喝一聲,從懷中拿出告訴狀向人群展示:“禦史台禦史之女被拐,我提刑司破獲人牙幫會,收得大量災民告訴,這群女子都是災民受害之人,涉及本案,自然由我們提刑司帶走。你們都督府對職權范圍之內的事情不作為,回頭我自然會向司正稟告,再由司正告知刑部駱尚書,問問你們兵部到底是怎麽做事的!再行阻攔,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看著被鎮住的副尉,胡遠道冷哼一聲,喝到:“提刑官!入城!”

  說完驅馬前行,那副尉臉色一陣白,再也不敢阻攔,只能讓開道路,眼睜睜看著胡遠道帶著提刑官和那群女子走入東門,進入了中都城。

  李清河沒有和胡遠道並馬齊驅,而是下馬和那群女子走在一起。看著換了一身衣服的李清河,之前動手的婦人很是激動,拉著李清河的手連連道謝:“小娘子,都虧了你我們才逃了出來,謝謝你。”

  李清河笑著拉著她的手說道:“大姐,我可沒做什麽,都是你們自己想的辦法逃了出來,你們做的真的很好,很勇敢。”

  有女子插話進來,也是很激動:“我們也沒想到,但當時真的是豁出去了,腦子裡只有想要活下去的想法。”

  “所以你們做到了。”李清河看著激動的女子,很是欣慰地笑著,“你看,是不是要給自己多些信心和希望?”

  那女子捂嘴不好意思地笑著,雖然衣衫襤褸,臉上還沾著泥土,頭髮散亂在肩頭,但眼中那股子麻木不仁毫無生機的神色已經不見了,整個人都顯得生動了起來。

  走在前面的胡遠道收回了注意力,不再去偷聽後面女人的話題。他沒想到李清河在這群女人裡面聲望那麽高,想到剛才李清河說的話,若有所思。身邊的下屬低聲問道:“頭兒,那個紅衣女人什麽來頭?怎麽跟這群女子這麽熟悉。”

  “意外遇到的遊俠兒。”胡遠道又扭頭看了一眼那道火紅的身影,“至於跟這群女人的關系,大概是給她們新生希望的人。”

  下屬一頭霧水,感覺有些聽不懂自己的頭兒在說什麽。

  “對了,剛才那個副尉是怎麽回事?”胡遠道想起剛才門口的情況,“他是想帶走這群人?”

  “頭兒你走了後,大概到中午的時候那副尉就突然帶著都督府的兵丁把我們圍了,說是這群女人衝擊東門,意圖不軌就想要帶走,不過我們攔下來了,他們也不敢直接動手,就這麽一直僵持在那裡,直到頭兒你回來。”

  胡遠道伸手摩挲著下巴,感覺這次巡檢都督府的行為有些小題大做。就算是因為他們沒有管理好棚區的治安,也不至於這麽動乾戈,甚至急了還抬出兵部大旗,簡直愚蠢。

  難道這群人和都督府、兵部之間有關聯?胡遠道有些疑問,不過都只是猜測,完全沒有任何的證據,尤其是那個叔老大跑了,剩下的都是些小魚小蝦,怕是挖不出背後主使者。不過自己掃蕩了這群人,無論如何都是打破了他們的行動,那幕後人一定會做出反應,小心謹慎些應對就好。

  他又扭頭看了一眼李清河,或許能和她合作, 一明一暗……

  就這樣一路想著回到了提刑司,胡遠道先安排讓人帶這群女子下去洗漱一下,再安排一名提刑官和李清河去錄一下口供,自己去找司正匯報,今天的事情太多,必須要和司正通個氣才行。

  敲了敲司正屋門,裡面傳來了一個有些尖銳的嗓音:“進來。”

  胡遠道推門進去,這屋子是司正在提刑司的辦公之處,裡面裝飾很簡單,也就一套桌椅,幾個裝著文書和案件卷宗記錄的書櫃,當中一塊牌匾上書“疑信深思”。桌後坐著一個消瘦的中年人,穿著提刑官的黑白長衣,頭髮有些花白,正是司正羅民。

  “遠道回來了。”羅民正在寫著什麽,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胡遠道,又低頭繼續,“今兒你可是威風了,回來報訊的一波接一波,連我都得給你打下手了。”

  “司正說笑了。”

  胡遠道拱手,知道是自家司正跟他開玩笑。羅民放下筆,笑著示意胡遠道坐下:“你自己倒水吧,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怎麽樣?”

  胡遠道笑著一邊倒水一邊回答:“抓了一批,基本應該抓完了。不過領頭的很機靈,一不對勁就斷尾求生,跑了。”

  “跑了也好,說不定有新的收獲呢。”羅民毫不在意,“但已經抓住的要好好審,做漂亮些,讓別人挑不出毛病來。”

  胡遠道心中一動,奇道:“別人?”

  羅民將一個名帖扔到了胡遠道面前,臉上帶著些笑意:“中都府尹程中道送了名帖來,說是我們破案沒有告知他們,希望能互通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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