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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記》第15章 夜遇水賊
  “老道扶搖子,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吳憶幫老道贏了一兩銀子,過目不忘的本事此時有了用處,覺得十分得意,轉身和李若蓮正要離去。

  見老道竟然叫住了自己,吳憶回頭笑著答話道:“老人家,萍水相逢,姓名不問也罷。”

  吳憶說完正欲轉身就走,老道說道:“你幫我一次,我也幫你相次面,這樣兩不相欠,如何?”

  吳憶聽完,覺得沒什麽損失,便說道:“既如此,我也不客氣了。”

  吳憶走到老道身邊坐下,老道就開始觀察起來。吳憶自覺雖說不算是英俊,但也明齒皓目、鼻挺豐隆,這老道能看出什麽來。

  老道驚奇道:“咦,你這面相?好生奇怪。公子,此地不是說話地方,不如你請老道喝杯茶,老道我收拾一下攤子,給你仔細瞧瞧如何?”

  吳憶心道這老道不會是騙杯茶喝的人吧,想想如今身家殷實,也不缺一杯茶錢,於是對老道說道:“老人家,你看前面不遠就是一個茶肆,咱們不妨過去。”

  老道點點頭,轉身收拾完攤子。吳憶帶著李若蓮,老道跟在身後,三人來到茶肆尋了個桌子坐下。

  老道剛坐下便捋了捋胡須說道:“剛才公子施以援手,老道這裡謝過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啊。”

  吳憶答道:“吳憶,口天之吳。”

  老道仔細看看吳憶面貌,說道:“哦,吳憶、吳公子。我觀公子三才端正,天庭飽滿,山根平滿,印堂寬闊。只是……?”

  吳憶見老道一副高深莫測模樣,忙問道:“只是什麽?”

  老道隻好繼續道:“印堂由內而外透出隱灰,漂浮不定,神鬼難測,神鬼難測啊。”

  吳憶說道:“你這老道,淨說些沒用東西,什麽叫神鬼難測啊。”

  老道聽聞哈哈大笑:“公子切勿惱怒,你這面貌看不出過去,看不出未來命格,的確是神鬼難測。不急,將你左手伸出來。”

  吳憶聽罷,隻得伸出左手,老道一手壓住吳憶左手,仔細看了起來。

  老道嘴裡咕噥道:“你這手相雜亂不堪,天機不現,但有這千金直上紋,橫貫天、地、人紋,本是貴不可言之相,但現在也平添許多挫折,公子之前經歷之事能否告知一二?”

  吳憶一聽,迷糊起來,趕忙說道:“我以前跌落山崖,被人救了,醒後便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我那名字也是自己取得。”

  “怪不得,怪不得!”老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老道見茶肆夥計送上熱茶,竟也不顧茶熱,端起茶碗一飲而盡,吳憶與李若蓮都看得極為錯愕。

  放下茶碗,老道起身拿起布幡道:“二位告辭,公子聽我一言,遇水則生,水雖能溺人,但也是生機所在,柳暗花明之處。”

  老道說完,哈哈笑了幾聲,竟也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茶肆。

  吳憶搖搖頭,這看相看了個不明所以,老道果然是騙自己請他喝茶。

  在茶肆與李若蓮又坐了一段時間,便付了茶水錢,起身回客棧休息。

  一夜過去,吳憶便和李若蓮、盧應昌回了客船之上。老艄公一聲呼喝,其余幾個艄公奮力劃槳,客船起帆駛出碼頭。

  漢水被薄霧籠照,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江水不舍晝夜的奔流著。

  又過了十幾日,吳憶三人便過了金州城,到了石泉縣渡口,老艄公對吳憶說再往前行便是大周與蜀國交界之地,自己的船要返航了。

  吳憶三人隻好上了岸,給老艄公結了船資,隻得另找船隻。再往前就是蜀國洋州,很少船家願意前往。

  盧應昌拿出了自己做暗探的本事,四處打聽何處有前去洋州的船隻。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個時辰後,還真找到一個願意去洋州的船家,不過開口就要十貫錢,還要預先支付。吳憶左右想想,沒有其他辦法,隻得讓盧應昌付了十兩紋銀給對方。

  三人乘船繼續前行,這客船比之前的要差很多,行駛的也慢。

  此段水路屬於大周金州管轄,再往前便是蜀國洋州管轄,蜀、周兩國在交界的水道處均設置了盤查來往船隻的地方,所以吳憶乘坐的客船要經過兩次盤查,才能進入蜀國。客船艄公顯然是長跑此處水路之人,與盤查的官兵很是熟悉,在交了些過關銀兩後,官兵並未檢查,直接放行通過。

  客船駛出了大周水域,到了蜀國管轄區域,又往前行駛兩天,便到了洋州城。吳憶三人在洋州城碼頭靠岸,找了家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又找了艘客船,便上船繼續向西行去。

  再往前便是蜀國興元府,客船此時距離興元府還有二十多裡,漢水水道開始變得逐漸收窄,水流也愈發湍急。

  已是深夜,明月當空,客船依舊緩緩前行,吳憶、李若蓮、盧應昌立在船頭。

  盧應昌一臉興奮道:“可算快到興元府了,到了興元府下船,我們便沿著金牛道繼續走,估計不多久就會到成都。”

  吳憶緩緩道:“我們到興元府後就買上幾匹馬,否則只靠兩條腿不知多久才能走到成都府,只是要練練如何騎馬了。”

  李若蓮說道:“自古就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那金牛道也是不太好走的,山路多在峭壁之上,遇到河流阻擋還需坐幾次渡船。”

  突然,燈籠下的艄公指著前方一臉驚慌,大叫道:“往岸邊劃,有水賊!”

  吳憶三人頓時就緊張起來,順著艄公手指的方向望去,吳憶這才看清楚情況。遠處十余條小船,均是船頭打著火把朝客船急速駛來,小船上竟有四、五十個水賊。

  吳憶心想,這蜀國真不如大周安全,離興元府如此近還有水賊。

  一個模糊身影的人站在一艘小船上叫道:“速速停船,否則老子們不客氣了!”

  艄公見那些小船離客船還有些距離,忙對吳憶三人說道:“三位,待會客船靠岸,我們便速速跳水,往岸上分頭跑。”

  盧應昌趕緊返回船艙,拿起盛銀子的包袱掛在身上,返回了船頭。

  艄公們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拚命劃槳靠向岸邊,小船上的水賊也越來越近,已是能夠看清能看到水賊舉著的武器,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片刻之間客船船頭碰到岸邊的石頭,吳憶知道船已經擱淺,於是向李若蓮、盧應昌喊道:“若蓮、老盧,我們跳船。”

  客船上的幾個艄公與吳憶三人紛紛躍身跳下客船,落在岸邊江水裡。

  岸邊江水不太深,剛剛沒過膝蓋,吳憶三人起身之後趕緊朝岸上跑去。小船上的水賊氣急敗壞,也加快了劃船速度,很快到了岸邊。一眾水賊舉著火把與兵器,朝岸邊眾人猛追過去。

  岸邊往上的位置根本沒有路,只有些山石。吳憶三人隻得攀爬山石,繼續向前跑去。

  爬到山頂以後,荒草野樹甚是繁茂。視線遮擋之下也看不清方向,三人急急找了個方向就往前奔去。跑了大約一刻鍾,身後的水賊竟然越追越近,顯然他們更熟悉地形。

  “主人,這些水賊怎麽甩也甩不掉,又沒藏身的地方,如何是好?”盧應昌背著包袱,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

  “再堅持一下。”吳憶此刻也沒有太高明的辦法。

  又跑了一會,三人借著月光,才明白當下處境,三人已經跑到了一處懸崖邊。四周全是峭壁,懸崖前方有一處一丈多寬的裂縫,從裂縫跳到對面石頭上,尚還有路可逃,只是裂縫之下便是山澗,山澗中的河水湍急,奔湧著向下流去。

  後面二三十個水賊已經隱隱能看清臉上的表情,舉著長刀追向吳憶三人:“不要跑了,給我停下!”

  李若蓮指著裂縫急道:“憶哥哥,從那裡跳到對面去!”

  李若蓮說完便跑向裂縫,盧應昌、吳憶點點頭,也跟著跑向裂縫。

  李若蓮雙腳騰起,穩穩落在裂縫對面。盧應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包袱,也縱身跳了過去。吳憶看著裂縫有些發怵,鼓足了勇氣用盡全身力氣往前一躍。

  此時異變陡生!

  吳憶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便失去重心,跌入到裂縫之中。

  “撲通”一聲,吳憶掉入了深澗的河水之中。

  “憶哥哥!”

  “主子!”

  眼見掉入河中,吳憶揮動手腳拚命掙扎,河水還是卷著他的身體急急向下奔去。不多時,吳憶嗆了幾口水,頭剛好浮出水面,隱隱瞧見前方有塊巨石。吳憶心裡登時緊張起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巨石越來越近。

  “砰”的一聲過後,吳憶失去知覺。

  …………

  “叮鈴鈴……”

  馬鈴聲音悅耳,一個四五十匹馬組成的馬隊行進在山間小路上。一個身穿淺藍色紗衣女子騎在馬上,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眼似秋波,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同樣騎於馬上,朝那女子說道:“小姐,你說你幹嘛救那人,害我們白白丟了幾匹布!”

  那女子回答道:“這上天有好生之德,等他醒了,我們再問問他是何方人氏,給些銅錢再讓他走吧。”

  一個人昏迷不醒,被馱在一匹棗紅色的馬背之上,馬匹行進中,上下顛簸不止,正是落水失去意識的吳憶。

  “咳、咳!該死,這是哪裡?”吳憶的腦袋因為顛簸,不停的晃動。

  “咦,你醒了,籲!”那女子勒住韁繩,翻身下馬。

  馬上的男子也下了馬,將馱著吳憶的馬停在路邊,將吳憶扶了下來。

  吳憶定了定心神,因為趴在棗紅馬上,前胸和小腹被硌得生疼。頭也疼的厲害,趕緊摸摸腦袋,發現頭上被纏了一圈綁帶。摸摸懷裡,身上的碎銀子和銅錢不見了蹤影,老和尚智行給的瓷瓶還在,暗道僥幸。

  吳憶還在恍惚中,向扶起自己的男子問道:“呃,我怎麽在這裡?”

  馬上下來的男子道:“呃,你這人倒也命不該絕,多虧小姐發善心,將你從河裡撈出來,要不然你早去見了閻王爺了。只是那幾匹布倒是因為救你給丟棄了,可惜啊!”

  女子瞪了男子一眼:“李掌櫃,你這麽能如此說話。若是你在掉入河裡,人事不省,我是救還是不救?”

  吳憶一怔,自己昏迷後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便說道:“多謝救命之恩。”

  李掌櫃道:“要謝你去謝小姐吧,哎,白瞎那幾匹布了。”

  吳憶聽出這男子語氣對自己頗多埋怨,轉向女子道:“謝謝這位小姐救命之恩!”

  “謝什麽謝,我叫夏久煙,你叫什麽名字?”那女子一雙眸子靈動無比。

  吳憶回道:“我姓吳,單名一個憶字,夏小姐,咱們是在哪兒,我掉下水昏倒了,我還有同伴,估計他們很著急。”

  “我們快到鳳州了,我們從興元府販些絹布到鳳州去。你是哪裡人氏啊?”夏久煙問道。

  吳憶歎了口氣:“我本是大周之人,本來和同伴一起想去成都府買些蜀錦,再回大周販賣。誰知半路遇到水賊,才不幸落水,如今身無分文,哎!”

  夏久煙道:“如此之巧,我們這次將絹布運到鳳州,會去成都府采買些蜀錦,不如你先跟我去鳳州, 然後再去成都府如何?一路之上順便幫馬隊做些活計,就算抵你的花銷如何。”

  吳憶道:“那太好了。”

  夏久煙說完,便讓李掌櫃拿些水和乾糧給吳憶。吳憶也是餓極了,轉眼間乾糧就消滅的一乾二淨,又喝了些水。

  夏久煙又讓李掌櫃將之前馱吳憶的馬匹牽過來,將韁繩遞給吳憶。

  這個地方沒有馬車,只能騎馬,吳憶無奈道:“夏小姐,我實在不會騎馬,能不能找個人教教我。”

  夏久煙笑笑道:“呃,這一路上有李掌櫃做主,我正好閑來無事,便教你騎術吧。”

  去鳳州的路程還有兩天,吳憶隻得開始學騎馬。

  吳憶笨拙的踩住腳蹬爬上馬鞍,坐在馬鞍上,感覺馬鞍硬邦邦的,硌的生疼。強忍著疼痛,夾緊馬腹,一提抖韁繩,棗紅馬竟便跑了出去,不過吳憶也被摔了下來,重重落在地上。

  夏久煙見了吳憶的狼狽模樣,實在忍不住,便咯咯笑了起來:“馬不是你這麽騎得,要加速時才夾緊馬腹。你須得保持好重心,才騎得好馬!”

  吳憶坐在地上撓撓頭,起身拍拍身上塵土,跑到棗紅馬那裡又爬上馬鞍。一抖韁繩,那棗紅馬便慢慢往前走,吳憶又試了一下夾緊馬腹,瞬間棗紅馬撒開四蹄一下子奔了出去。吳憶拚命地拉住韁繩,眼一閉,心一橫,只有任它跑了。

  “如何停下啊,夏小姐。”吳憶急的滿頭大汗。

  馬隊的李掌櫃和一眾馬夫見了,都哈哈大笑起來。夏久煙也實在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差點摔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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