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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作證》第20篇章 城北往事
  住進到實習點住地的第一天,我們吃完晚飯,便各自熟悉環境向外走了看去了。她叫上我,西向走到新泰市職工中專邊上的十字路口。然後往“職工中專”的側後方,沿著大而直的路往北走。走了老遠,橫過公路,去到對面的路上,再下到路左下面的地裡。那個時候的地裡,莊稼剛收割整理完不久,還未得及新一輪的翻整播種,顯得很乾淨。

  其實,從住的地兒出來的時候,天兒就已經昏黑了,而且月亮和星星也不夠鬧騰、閃亮,路上能遇著的人兒也很少,他和她依然羞羞的怕被人看見般,然後一前一後,或一左一右地,隔開些距離走著。待走到地裡,我和她才互相牽上手。

  我和她在去實習點之前,就已經明確了相好的關系,而且相好有差不多大半年的時間了。自從大半年前,她在學校邊上的泰山鐵路療養院,向我直白說出愛我時,我和她就從那個時候起一直處在戀愛中。或許是太保守,或許是水到渠成,或許是不懂,或許是彼此的初戀,竟讓我和她之間的第一次牽手,居然是在明確談戀愛之後的三個多月的某一個黃昏,而且還是在“因‘她說山東人如何如何的高,什麽男的平均身高1米75、女的平均身高1米65。我說學校最矮的男生和最矮的女生都是你們山東的,嫌我們其他地方的人矮,1米65的你為什麽要找1米66的我呢?為什麽不去找1米75以上的呢’而摳氣不下山回學校去”的情況下,硬是拉著她的手跑下山回學校而牽上的手。

  走到地裡,記不清是她牽著我的手,還是我牽著她的手?或許是她牽著我的手吧,然後去到了兩棵大的還未落完葉的白楊樹下。去到白楊樹下,也不知是誰的主見,或許是心照不宣的一致的同時的意思吧!

  白楊樹,於北方是極為普通的一種樹,除了茅盾先生於1941年撰寫《白楊禮讚》有過禮讚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特意地專門地禮讚過。《白楊禮讚》一文中曾這樣寫道:白楊樹實在是不平凡的,我讚美白楊樹!

  ……。

  那是力爭上遊的一種樹,筆直的乾,筆直的枝。它的乾通常是丈把高,像加過人工似的,一丈以內絕無旁枝。它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緊緊靠攏,也像加過人工似的,成為一束,絕不旁逸斜出。它的寬大的葉子也是片片向上,幾乎沒有斜生的,更不用說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銀色的暈圈,微微泛出淡青色。這是雖在北方風雪的壓迫下卻保持著倔強挺立的一種樹。哪怕只有碗那樣粗細,它卻努力向上發展,高到丈許,兩丈,參天聳立,不折不撓,對抗著西北風。

  ……。

  白楊樹是不平凡的樹,它在西北極普遍,不被人重視,就跟北方的農民相似;它有極強的生命力,磨折不了,壓迫不倒,也跟北方的農民相似。我讚美白楊樹,就因為它不但象征了北方的農民,尤其象征了今天我們民族解放鬥爭中所不可缺的樸質、堅強,力求上進的精神。

  讓那些看不起民眾、賤視民眾、頑固的倒退的人們去讚美那貴族化的楠木(那也是直挺秀頎的),去鄙視這極常見、極易生長的白楊樹吧,我要高聲讚美白楊樹!

  白楊樹是極為普通的,於南方更是極為普通和不顯眼的,因為南方的樹種很多,而白楊樹隨處都可栽育、長成。眼見之處,白楊樹只是萬千雜木樹中的一種或一棵,而且還顯不出特別來,更不用說出類拔萃了。

  白楊樹是極為普通的,

於北方的曠野裡的莊稼地裡間,隨處都能見上白楊樹的身影,它是山下去田間地頭、路邊、坡沿的林木中的主力軍,甚至於地方上見著的全是它。它比柳樹剛強,比棗槐高直。它雖然是極常見的,但在人們的心裡卻是超凡脫俗的、出類拔萃的。  在白楊樹下,我們依偎了坐著並第一次吻了一下對方。不太明亮的月亮和星星及尚未開始大范圍落葉的白楊樹,見證了微風吹拂著的居於北方原野中的她和我人生情感中的那神聖的時刻。

  那個時刻,就是在戀愛三個月後才牽手,牽手三個月後才依偎相吻的時刻。一切是那麽的分階段,一切又是那麽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一切是那麽的突然,一切又是那麽的自然。牽手走出去的時候,沒有想過有依偎和吻。待到依偎相吻自然而然發生了的時候,至此開始了另一個階段;當戀愛升級了的時候,真正感受到的是一種由衷的相愛相戀和天賜的幸福。

  在“職工中專”住的那一段日子,我和她於新泰市人民醫院實習之余,出“職工中專”向西,遇上第一個十字路口,然後右轉北去,是在實習點起初那一段時間的經常性選擇。

  右轉直去,路的兩旁的紅薯(地瓜)地、玉米(苞米)地、小麥(麥子)地,我和她有去過。去的時候,都是在莊稼已收割、收摘、收挖完之後,地顯得很乾淨的時候。右轉直去的路,我們幾個男同學有走過,早晨起來跑個折回,披風帶氣的精氣神十足。右轉直去的方向有金鬥山。不知道著名的相聲大師李金鬥是因為其家鄉有那座金鬥山而取名,還是金鬥山因有了著名的相聲大師李金鬥而得名。其實相聲大師李金鬥是BJ人,因為李金鬥名氣大的原因,人們硬是將他往金鬥山靠,想拉上點關系,也順帶出一下名。我也一直把李金鬥跟金鬥山靠在一起有近三十年,近來始才發現人們當時的道聽途說和我的相信都是錯了。原來金鬥山的來歷是這樣的:新泰城北有座山峰原叫曝書山,現在人們卻都叫它金鬥山。人們都傳說這山不但是新泰的鎮縣之山,而且會給人們帶來財富。說起金鬥山的來歷,還有著一段迷人的傳說。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金鬥山下住著一家開店的老兩口。店主叫王長福,再就是他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老兩口已經在山下的路邊上開店幾十年了,南來北往來住店的客人還真不少,不過大多是住一段時間就走。可有個店客很奇怪,那就是每年雨季到來以前,店裡都要來一個操著南方口音的人。這人平日裡不做買賣不逛景,可在店裡一住就是幾個月。雨季一過,這個南方客人付清店錢就走。起先王長福不大注意,可後來這個店客年年如此,王長福就注意起來。他慢慢發現,雖然這個店客平時不幹什麽,可是每逢下過大雨,這個住店的南方人就出去,回來時也不見帶來什麽。王長福很有些納悶,幾次問這個南方人,南方人總是笑而不答,王長福也不便再追問什麽。一來二往大家都熟了起來,王長福夫婦對這個老住客卻更加的照顧起來。有一次,南方客人有病,王長福夫婦跑前跑後,為他請醫抓藥,南方人非常感動。就這樣,南方人雨季前來秋季住了雨水就走,一直住了十多年,也一年一年老了許多。有一年秋季,南方人臨走前對王長福說:“這些年你們夫妻二人細心照顧我,也沒有什麽好報答的,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家門上的這座山是寶山,山溝裡有個石臼,那實際上是盛金子的金鬥。每逢雨後,衝下來的金子就落到這個金鬥裡,裡面就落滿金豆子。如今我也老了,不能年年來了,你每逢下雨天就去山上的金鬥裡去挖金豆子吧!”

  南方人走後,王長福對這個事半信半疑的,就想借下雨的時候試一下。王長福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場大雨,雨還沒停,他就按那南方人說的位置跑到了山上,走進一看,溝裡果然有個蒜臼子一樣的石窩,山水一下來,石窩激起的水花老高老高。可是光見水花不見金子,王長福半信半疑地蹲下身來把手伸進石窩底下一掏,就覺得裡面有些沉甸甸的沙粒子,抓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把金光閃閃的金豆子。王長福高興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趕緊三把兩把把石窩裡的金豆子掏得乾乾淨淨,兩手捧著一溜小跑回了家。

  回家以後,老伴見王長福捧回一大捧金光閃閃的金豆子,眼瞪大了,嘴張開了,驚訝的半天說不上話來。待到王長福把經過一說,老伴在他頭上狠狠的戳了一指頭說:“你這個長福呀真是個長笨,那個石窩像個蒜臼子那麽大能盛多少金子?要把石窩鑿成個大大的金鬥,那下回雨咱不就能挖一鬥金子嗎?”王長福一聽有理,也顧不得喘氣,立刻帶著錘子和鑿來到山上,把盛金子的石窩鑿成了個金鬥。他鑿好後,看看還嫌鬥小,就用鑿狠狠的砸,把那個金鬥鑿的越來越大。,心想:這下可好了,再下雨我就拿著布袋來背金子吧。可誰知這一來,那個天然的金鬥被鑿的變了型,再也盛不住金子了。

  後來人們傳說,金鬥山上還有的是金豆子,但是出來多少都叫南方人在金雞嶺下蓋的金雞廟裡的金雞給吃了。不管怎麽說,金鬥山還是和蓮花山一樣,每年都有七十二場澆花雨,種什麽長什麽,是個山青水秀物產豐富的好地方。

  我帶著她去尋過金鬥山,但終究因腳程遠的緣故,而沒有去到並攀登上去看看。遠遠的看去,金鬥山確有些像“尖鬥”,不夠大也不夠高,單獨的就一個山頭在原野裡矗立著。

  右轉直去的盡頭,有一道不高的山梁或連綿的矮坡,坡下面有一道不長也不大的隧道或洞口通連了斜著在曠野裡通到眼的盡頭。洞口的上面,是鐵軌。鐵軌上偶有裝煤、裝木材等等貨物的黑色的火車冒著煙氣經過。

  我和她去到坡下的時候,她跟我說新泰火車由來的時候,剛好有一列火車在的眼前轟咚轟咚地橫著通過。一邊離開公路走到剛能沒人腳踝的麥地裡,然後爬上不到10米高的土坡,站在坡上看已經遠去了的消逝在人眼裡的火車;一邊聽她跟我說鐵路是“小RB”佔據時修的,是奴役中國山東勞工修的。因為它是RB發動侵華戰爭的活的罪證,是讓現在的人接受愛國主義教育的活教材而“勿忘歷史,珍愛和平”,又因為它還能發揮貨物運輸的作用,所以鐵軌還在,火車還跑。站在鐵軌邊上,RB侵華時,國人被奴役的樣子、國人起來抗日的樣子,都紛紛地從我看過的影視劇中跳了出來,然後把我帶去了那水深火熱、戰火連天的歲月。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正在用血肉鑄成新的不倒的長城……。

  過鐵軌,走到坡下的麥子地裡去,在靠坡的地兒,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坐下,看原野裡的麥子地、小山丘,和偶爾從眼裡過去的人,及遠的、近的小村落和住戶。和洵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暖得她把頭羞羞地、輕輕地,埋在了我的胸口,然後閉著眼睛,側著用耳去聽我的心跳;我也學著她的樣子把頭埋在她的胸口,然後閉著眼睛,側著用耳去聽她的心跳。我和她都是學臨床醫學的,是聽過心跳的,但那是聽別人的心跳,是用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去聽的。第一次聽她的心跳、聽我的心跳,第一次用耳貼到人胸口去聽心跳,那咚咚的節律聲,似是從心胸跳到了臉上,跳得她的心胸、我的心胸,熱騰騰的;跳得她的臉、我的臉,紅通通的;跳得她的眼睛、我的眼睛,正泛起陣陣笑!

  原野裡有莊戶的屋頂嫋起了炊煙,許是在告訴我天兒不早了。我們相互牽了手,從地上站起來往回走,轉身爬上坡,看一眼鐵軌兩端通往的方向,俯瞰遠眺了周邊的光景兒,沿著原先來的路,又跨過鐵軌,下到坡的另一側,去到地裡,走過麥地,上到公路上,回往住的地兒。

  走過麥地的時候,她刻意踩著麥苗,踩了一排又一排。對此,我很驚奇!待到“她跟我說,開春前,於北方踩莊稼地裡的麥苗,是幫人保墒行好事,而非乾壞事,是不會招來責罵”的時候,我也學著她的樣子,合著鞋,用腳踩在麥苗上走著。保墒,這個大量用於祖國北方地區的詞匯,確實是很有生命力的。因為天氣乾燥,特別是開春前的秋冬少雨,地裡的土壤都顯得特別松散,土壤裡僅有的水分很容易蒸發丟失,人為地在地裡踩,確實能把松散的土踩得緊實一些,起到保墒“保水”的作用。所以“保墒”這個詞匯因為接地氣和實用的緣故,在北方的莊稼地裡,在農村,在人們的嘴裡常用。

  踩吧!踩吧!踩吧!為了來年的豐收,可勁地的踩吧!不要看那麥苗,似是被踩壞了一樣,只要待到來年“二月二”那一天龍抬頭後的一聲雷響,天上降下雨,那麥苗深植於北方厚實地裡的根須,便會如饑似渴地吸收營養,地上的麥苗也會可勁地長多、長高。甭看現在的麥苗,才能沒及腳踝,待到開春一場、兩場雨之後,那麥苗便能嗖地一下長到腰身。踩吧!今天的踩,正如祖國北方“二月二”龍抬頭的那一天,大街小巷、村居寨戶的人們都去買炒豆吃,是為了盼著“二月二”龍抬頭後的雨水一樣,炒豆買得多吃得多,那一年的雨水就能下得更多一點;吃得好,那一年的雨水就下得能更好一點。踩吧!踩得多一點,就能多保一片麥地裡的土壤裡的水;踩得實一點,就能多保一些麥地裡的土壤裡的水……。都是為了來年的豐收,心裡念著豐收,然後播下希望的種子,那離豐收就真真地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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