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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作證》第17篇章 婦科病房
  結束了在新泰市人民醫院住院大樓一樓兒科病房、門診的實習,我便乘坐能直上直下的電梯,去到了該棟大樓的五樓,開始了在五樓婦科病房的實習。

  在婦科病房的實習,如同在兒科病房實習的那樣,自己也有很多感觸和收獲。在那些感觸和收獲裡,首先帶給我們視野衝擊和心靈震撼的,是婦科科室的帶頭人是一位男性醫生。醫院,通常情況下,於業外人士而言,像婦科這樣女性醫護人員佔絕大多數的科室帶頭人,應該是一位女性醫生;而於業內人士而言,像婦科這樣的女性醫護人員佔絕大多數的科室帶頭人,又恰恰應該是一位男性醫生。

  新泰市人民醫院的婦科主任,便是一位男性醫生,而且還是一位年已五十出頭的“年青”老頭。這於業內人士而言,是太正常不過的現象了,但它首先卻給我帶去了不一樣的新鮮。這位年青老頭,平時倒也不常帶我們實習。負責我們實習是科室裡的年已四十多歲的科室副主任。雖說前面提及科室主任不怎麽帶我們實習,但在有限的次數裡,總見他能身體力行地走在哪兒,便能隨身帶著一個差不多能容1000ML量大的的水杯拿在手裡。他常說,多喝水對身體好,堅持多喝水,不僅能排空身體裡的廢物和排毒,而且還能預防和治療結石等多種疾病,希望大家向他學習,養成多喝水、每天堅持多喝幾杯水的習慣。每天堅持多喝水,確實對身體有好處,的確是一個值得去效仿並堅持的好習慣,而且我也有在後來的日子裡包括現在,像他那樣有欲養成每天堅持多喝水習慣的想法,但終究沒能像他那樣有定力和恆心,從而明白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和去幹一件事容易、堅持乾一件事難的真諦。於是,我到現在都真的很佩服那個“年青”的老頭,而不僅僅是在當時。

  距離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不知道老頭還健在不?

  說完了科室帶頭人給我當時留下的印象,接下來,我便開始去說說在科室實習的其它情況。

  具體負責我們實習的,是科室的副主任,這在前面,已有說過。這個科室副主任,她很慈祥、和藹可親、平易近人,但也在很多地方處處透露出嚴格甚至是不近人情。說她嚴格,甚至是不近人情,是說她對我們在婦科實習時向我們提出的實習紀律、規定和具體的學習要求。記得當時,在婦科病房的實習,每天是不能遲到、早退的,是不能串科室去閑聊和玩兒的,是不能在科室醫生值班室於老師在與不在的情況下閑聊的。她要求,我們每天不僅要按照帶教老師的要求去做好“參與查房、手術和手術前後診治”相關方面內容的學習,還要求我們在老師不在場的情況下認真看病歷,認真看業務書,甚至是學會寫病歷,而且她還會就學寫病歷的情況和業務知識,對我們進行隨時隨地地隨機盤問和集中考問。

  說她是慈祥、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是因為她關心實習的我們,而且特別關心來自貴州的我在山東生活得習不習慣,包括吃山東煎餅之類的東西習不習慣,且就她小的時候在貴州的生活經歷進行現身說法,讓我在來自其他學校的一同實習的同行們面前感覺特有面子。

  科室副主任,具體姓什麽,名什麽,記不清了。記得她曾說過她自己是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隨父母在那裡生活了很多年,是在貴州的六盤水出生並長大的。她還說,印象裡,貴州是一個極為美麗、神奇和富饒的地方。

在那裡,每天早上起來,於屋外的院子裡,刷牙、洗臉,然後在站定了伸伸腰的時候,於雲霧繚繞裡,有時居然可以清晰地聽見山上有老虎的叫聲兒傳來;於春夏之交的季節裡,居然可以見到滿山遍野的“野草莓”,然後能隨時隨地了自由自在地去野地摘下好多顆來,送到嘴裡去吃。不像她現在工作生活的地方,需要農戶在地裡種植草莓,然後等到草莓紅了的時候,采摘上來拿到集市上去賣才有得吃,而且人們想吃了時候還得花上幾個錢兒去集市上買。  她還說,貴州的辣椒,油厚油厚的香味十足,比起SD等等其他省份來,感覺都要好。雖然離開貴州已有幾十年了,但是她到現在都還很想念貴州的辣椒等等。當她說起她對貴州的這些印象時,我知道她確實是對貴州有著很深的感情,她童年在貴州的生活也確實是過得很幸福。恰時,當她說起她對貴州的印象時,我能從來自其他學校的實習生,甚至是我們學校的其他的不是貴州籍的同學的身上,特別是從眼神裡,能看見他(她)們在那個時候對貴州有了新的認知和感受。

  這種新的認知和感受,就好像是在說:“哦,貴州,原來是那樣的;貴州原來是那麽美麗、神奇和富饒的,真是個令人神往、向往的地方啊”,同時,我也能感知到他(她)們看我這個貴州人的眼神從那個時候開始便有了明顯的友好,甚至是在已經有了變化的眼神裡能讀出“羨慕”和“溫和”。

  貴州,確實是美麗、神奇和富饒的。但是,那個“不知道是別省的人說的,還是GZ省自己的人認知並宣介的,所謂‘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人無三分銀’”的貴州標簽,於那個時候及之後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甚至是於現在,仍然還在影響著貴州。這種影響處處都赤裸裸地表達著別樣的狹隘和偏頗。正是基於這種背景,她在那個時候的現身說法,真的恰似一股股清流,給當時的那些人好像帶去了一瓶清涼油,並讓他(她)們立馬擦到額頭上,使得他(她)們如夢方醒。同時,她的現身說法,也給我帶去了一份清新。如此那般現身說法,算是從根上打破了“一部份人特別是像我們那個時候那般大的GZ省外的部份孩子,對貴州的那種沉悶的甚至是固有的狹隘和偏頗”的認知。

  於大山,特別是於貴州六盤水這個有著祖國江南煤都之稱的大山深處,於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早晨起來,在屋外的院子裡刷牙、洗臉,然後在站定了伸伸腰喊山的時候,能聽見老虎的叫聲兒傳來,真的是不足為奇;於春夏之交,能見著滿山遍野的“野草莓”,也屬於不足為奇。只是細想下來,她口中的“野草莓”,其實就是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山娃子眼中的“泡”。這“泡”,跟北方種植的草莓很像,只是“泡”的杆枝上有剌,而草莓沒有。當然“泡”的個頭,一般情況下也沒有草莓的個頭大。但“泡”的確是極好吃的,甚至比草莓的味兒還要香甜。那“泡”對我們這些山裡長大的貴州娃子來說,都會有一段極為美好的回憶和經歷。正如她因父母到貴州去支援建設而在貴州長大,對“泡”,即就是她口中的“野草莓”會有同樣極為美好的回憶和經歷一樣。

  實習的時候,我有見過新泰城裡市場上賣的經過種植然後采摘上來叫賣的草莓,當時的賣價好像是一元錢一斤,也有九毛錢一斤的,個頭沒有我們現在見著的大。好像那個時候,我也沒有見著用大棚種植的草莓,感覺價錢不貴,甚至還覺得便宜。覺得便宜,是覺得自己之前沒有見過種植的“泡”,覺得“如果它也叫草莓的話,那‘泡’就是野草莓”(如同她對‘泡’和‘野草莓’的認知一樣),心裡這樣想著:“既然那‘泡’是山裡的珍奇的吃食兒,即便如今能批量的種植出來,然後拿到市場上去賣,應該也得賣的更貴些才合乎常理吧,而不至於只需要一元錢,甚至是只需九毛錢就能買上一斤吧”!而這,就是我當時的真實想法,即便這想法於現在看來可能有些幼稚而或荒唐!

  後來,我得知我口中的“泡”和實習老師她的口中的野草莓,是樹莓。樹莓,又名山拋子、牛奶泡、撒秧泡,三月泡、四月泡、龍船泡,大麥泡、泡兒刺,刺葫蘆、饅頭菠、高腳波、山泡,系直立灌木,高1-3米;枝具皮刺,幼時為柔毛。單葉,卵形至卵狀披針形,多生在向陽山坡、山谷、荒地、溪邊和疏密灌叢中潮濕處,尚未由人工引種栽培。花期2-3月,果期4-6月。具有澀精益腎助陽明目、醒酒止渴、化痰解毒之功效,主治腎虛、遺精、醉酒、丹毒等症。葉性微苦,解毒、消腫、斂瘡等、咽喉腫痛、多發性膿腫、乳腺炎等症。

  說完“泡”,說辣椒。辣椒,對於生活在貴州大山裡的人來說,便是太稀松平常不過的東西了。太稀松太平常的東西,餐餐都在吃著的東西,能在她那裡有那般高的評價,著實讓我這個貴州山娃子對自己身邊常吃的常見的辣椒,有了新的認識,並以她對貴州辣椒的認知,在從那之後的日子裡,去向很多人人無數次地例舉、推介、宣傳過貴州的辣椒。貴州的辣椒,也的確如她所說的那樣比SD以及其他省、市的辣椒的肉要厚實些、香味和油氣要重些。

  那些年,在聽她這個老師說及辣椒的時候,自己倒也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興奮點,只是她說說、我甜甜地聽聽就過去了。

  可,20多年後的今天,貴州的辣椒,早已成為了貴州的一張名片,走向了全國,甚至是早已走向了世界,這是不是印證了她對貴州辣椒之前的那份認知?現在,外界在說起貴州的時候,不僅會說起“茅台酒”,還能隨口就能說起“老乾媽”這一種辣椒食品。“老乾媽”,現在幾乎在全國的任何一個縣裡的超市裡都能見著;“老乾媽”,我在澳大利亞、新西蘭的超市的貨櫃架子上也見過有賣。

  因為她對貴州有感情,於是我這個來自貴州的山娃子與她這個在貴州大山裡長大的SD人,自然交流得更多些,當然她對我的關心也要更多一些。記憶裡,她有問我吃煎餅嚼不嚼得動、喜不喜歡吃?也有用欣賞的眼神和語氣對我說“你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南方人,而像SD本地人和長得很大方、帥氣”之類的話。她在說到我這個南方人長得像北方人的時候,我微笑著回答她咱們國家從人文地理上就有“北方南人,南方北人”的說法,我應該可以歸屬到“南方北人”中去。當然,也有因為她經常來和我說話,我和其他的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的同學及其他一起實習的來自其他學校的同學,便在她沒來辦公室的時間裡,一刻也不曾松懈地學習,以備她的問詢和集體考問。所以,我除了把“婦產科”,特別是“婦科”的臨床醫學書上的知識一遍又一遍地溫故而知新外,還認真地去看了科室老師們留下的病歷,學著老師們的樣子學會了寫病歷。

  病歷,是一個病人從入住醫院到離開醫院那段時間的身體情況,特別是診治情況變化的一個完整的記載或記錄。學會寫病歷,就是學會知道從什麽方面去了解患者情況,學會從什麽方面去診斷和治療患者的疾病,所以學會看病歷和寫病歷很重要。而學會寫病歷,也算是我完成了實習階段的一個相當重要的目標任務,為我後來走上醫生這條道路打下了一個必須得去打下的基礎。而這,便是我在新泰市人民醫院婦科病房實習時所得到的。這,不僅僅是在當時,即便是在我現在寫到這一段的時候,我也會情不自禁地由衷地從心裡去感謝它!

  在婦科病房實習的時候,具體帶教我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老師。她帶教我之前,剛從四川華西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進修回來不久。印象裡,她去四川進修學習的感想和見聞,曾有跟她的同事和我們這些實習、進修的學生談及過。不過,我真正對她去四川進修學習向我們談及的情況留有印象的,好像只有青城山,只有一張她在青城山的留影。為什麽會是那樣?也許是“青城山”在我的頭腦中顯得太過強大的緣由吧!

  青城山、青城派,在小說名家,特別是在金庸、古龍、梁羽生等武俠小說名家的著作中,會時常有大量的篇幅。青城派,作為與少林、武當、峨嵋、崆峒、昆侖、點蒼、華山齊名的八大武林門派之一,在武俠小說裡面的地位和角色確實是很顯眼,好像真的有“無青城便無武林”那樣的說道。從看到她在青城山留影照片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憧憬著將來的某一天也能去到心中的江湖武林門派—青城派所在的青城山留個影兒。這個願望,直到2017年才得以實現。具體情況是:那一年的暑假,我帶著我的女兒,先是去到了成都,然後去到了青城山、都江堰、峨眉山。在都江堰看了水,去青城山問了道,到峨眉山拜了佛。而在問道青城山之後,我算是遂了“二十年前,也就是我在新泰市人民醫院婦科病房實習時,見到帶教老師去到青城山留影照片時”的那一份羨慕之余的心中所願吧!

  帶教老師姓蔣、名什麽,因為時間太久了的緣故,現在記不清了。但,我記得自己學會或能幫手術後的病人的傷口換藥和給傷口拆線,是在她的帶教下學會的。或許,作為一名醫生,給術後病人傷口換藥和給病人傷口拆線,是極為普通的事兒。但是,就這極為普通的事兒,不就是醫生術後查房常需要乾的工作嗎?所以就“常需要乾的工作”這一個層面或角度去考慮和思量,給術後病人傷口換藥和給病人傷口拆線這樣的事兒,對當時實習的我們,或是對學臨床醫學剛走上實習那條道的我們來說,是顯得多麽地特別重要啊。如果說簡單的事得會乾,那麽常需要乾的事就更得會乾。於是從這些層面上去想,便是可以明白“我們當時在實習的時候,在跟著老師查房之後,是多麽地渴望被老師叫上,然後看著老師去做包括給術後病人傷口換藥和給愈合後的傷口拆線等等常需要乾的業務方面的技能活兒”的那份心情。可以說,在當時,我們的求知欲很強,只要是自己不會的都想去學,只要是學會了就會在當時表現得很幸福、快樂和自豪,只要是學會了就想老師把那些原本是該她們乾的事兒讓給我們乾。

  總之,渴望老師工作的時候,帶上我們;渴望老師在講解的時候,自己能站在離老師最近和最為顯眼的地方,以期能聽得最全、最清楚,甚至記得最詳細;渴望老師在給病人治療的時候,老師能單獨地叫上我,然後手把手地教給我,直至把比如給術後病人傷口換藥和拆線這些事兒學會,甚至把“換藥”“拆線”這些事兒從那之後直接交給我去幹。實習的時候,我的心態和想法就和其他的實習生一樣,也有諸如上面那些渴望,並且是在那些渴望的驅動下去進行的,是基於那些渴望去學會“換藥”和“拆線”這些醫學臨床普通技能的,是基於那些渴望在學會“換藥”和“拆線”之後,去感恩帶教老師的,包括她這位姓蔣的帶教老師在內。

  在婦科病房實習的日子,我們去得比較多的地方,或者說乾的比較多的事兒,就是為手術病人的術前、術中、術後服務。如果說,術前、術後學會看病歷,學會寫病歷,學會整理病歷及學會“換藥”“拆線”是我們實習的任務目標。那麽,在術中能參與做手術,便是我們在那裡實習的整個階段裡最為重大和最可以在別人面前拿出來顯擺顯擺的事兒了。

  說起術中參與做手術的事兒,我們會為“在眾多的實習生中由於表現優秀而被點名參與”這件事兒,能整天整宿地高興得睡不著覺,因為能從眾多來自不同學校的實習生中被選中,獲得參與做手術的那個名額,實是殊為不易。我們學校被選中,也許是因為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比其它學校更有名吧?也許是因為先於我們在這裡實習的師哥師姐們的優異表現為我們攢足了印象分吧?也許最主要的是我們這三個一起在婦科實習的同班同學表現得足夠好的原因吧?在婦科實習的那一段時間,我們這三個一起在婦科實習的同班同學,時常會被分別選中去做手術主刀醫生的第三甚至是第四助手,然後去到手術室參與做手術。

  手術室,就在這家醫院住院大樓的頂樓。第一次坐電梯去到手術室,除了被手術室的大氣、高端給震撼外,便是被它的規整給深深地烙上了刻印。說手術室的設置和建設的那個大氣、高端給人帶去的那種震憾,甭用說是在當時,就是拿我現在的眼光去看,我仍覺得它有一種讓人高攀,甚至是高不可攀的氣場。這種讓人高攀,甚至是高不可攀的氣場,從我在離開它兩年後,即1999年去到國家三甲醫院—貴陽醫學院附屬醫院手術室進修一年麻醉的經歷去評判,仍然能認定它是那樣的規整、大氣和高端。何況,這裡面還有對手術未知領域裡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朝聞道夕死可矣”的那般對醫學知識、技能的仰望和渴求。

  於是,對當時位於整個住院大樓頂樓的我來說,現在它的位置確實是高呀!而這個高,很顯然給當時的我於平地裡帶去了高攀的另一種高度。

  說它規整,自然是更衣室、洗手間、手術室,包括無菌區、相對無菌區等等了。至於,鞋套怎麽套,手套怎麽戴,手術衣怎麽穿等等就更多了,從不知道到知道,從不會到會,我們去了一趟然後下來,都會發現自己學到了很多,成長了很多。而十指交叉了,於刷手池的水龍頭下,在大冷的冬天兒,能有感應的熱的溫水供應著消毒洗手,自然讓我們感受到了另一種溫暖,而這份溫暖當然會添加、匯入到我們被選中為手術助手然後參與做手術的被認可的那份溫暖中去。

  如果能在當手術主刀醫生的第三助手、甚至是第四助手的時候,於手術中在“看完整個做手術的過程,特別是能看到做手術細節”的情況下,還能在老師們開刀切開口子前,給開刀的位置消消毒、打打麻藥;還能在手術中給主刀的老師們遞上一兩次手術鉗子,甚至搭把手做點其它;還能在手術臨近結尾準備縫合傷口的時候,縫上一兩針,打上幾次“8”字結什麽的,那便是相當的功德圓滿了。而我,就很幸運,因為前面提及的這些,我在手術室裡跟著老師學做手術的時候,都有乾過。甭管是不是學會了、是不是乾好了,我都為自己曾經在新泰市人民醫院婦科病房實習時,在參與為患者施行手術的過程中有過那些經歷而感到幸運無比!

  每每從手術室下來,回到病房,然後於黃昏時,回去當時在新泰市職工中專的住地兒的時候,那山東新泰的冬天兒,常常是伸手不見五指了的簇擁著我,催逼著我得打著手電,踩著冰渣前行,一路走下去,也的確算得上是挺辛苦的了!但是,在恰逢冬天的那段在婦科病房實習的日子裡,我卻是感覺過得特別的充實,或許在其它科室實習也都是充實的吧,只是我覺得自己在婦科病房的實習要顯得更加充實些。

  冬至後,天兒一般都黑得比之前越發地早了,北方的冬天自然比起我生活慣了的南方要黑得更早些。照舊是“於每天下午六點以後下班,從婦科病房出來”,照舊是“在別人看來確實是如上面所說的那樣‘挺辛苦’然後打著手電,踩著冰渣冒雪和風兒前行回往住地兒”,照舊是“如上面所說的那樣感覺過得特別的充實”。一天天的,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全是那種發自心底的喜悅和腳踏實地的感覺,那種學有所獲的感覺。真的,就是那種感覺。

  除了前面這些,我們在婦科病房裡的實習,還遇見了很多患者,或者說是手術病人。那些手術病人的身上,各有各的故事兒,而且故事裡又有很多是啟迪人生,發人深省,讓人印象深刻的東西,即便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在回溯自己在新泰市人民醫院住院大樓婦科病房實習時,在手術病人身上發現的那些個事兒,至今憶想起來仍歷歷在目,難以忘懷。而且,我把對“那些個事兒”的思考,一直作為我當時實習的另一種收獲而記存在自己大腦的深處。

  打開“大腦”,“那些個事兒”裡有那麽兩三件,是最為特別和顯眼的,我對它們的思考也要更多一些,感觸也要更多一些。下面,我就把它們憶想起來,然後對人、對自己再說道說道。

  第一件事兒,是關於一件發生在一位“做腹部囊腫切除術”的中年婦女身上的故事。記得,做手術的時候,醫生從這位婦女的腹腔內切除了兩個腫瘤,一個是囊腫,裡面主要是水,足有近二十斤重;另一個是肉瘤,實心的,也有七八斤重。當手術醫生發現並切除那兩個瘤子的時候,他們的大腦和心臟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受到衝擊?是的,手術醫生的大腦和心臟的確因為看見了那兩個腫瘤而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受到衝擊,不是因為看到的瘤子和術前B超影像相吻合,而是因為看到的瘤子的大小跟這個手術病人術前在人,特別是在醫生和我們這些實習生面前的體形體征一點也不相吻合。太不符合常規了!或者說很多醫生在那個時候看見的情況甭用說一輩子沒有見過,甚至可以說一輩子也沒有聽說過。

  一般說來,一個患者,如果肚子裡長了瘤子,特別是長了二十多斤重的腫瘤,患者的肚子便一定是用肉眼看上去屬於很大的那一種,而且一定是讓醫生在檢查的時候,看起來很明顯的那一種。可是,我們遇見的這個病人,卻是一幅苗條而且肚子顯得瘦瘦的,甚至是沒有“肚子”的身材。能從讓人見了感覺苗條,甚至是沒有“肚子”身材的人的肚子裡,摘出兩個分別有二十斤重大小的囊腫、七八斤重大小的肉瘤,豈不怪哉?待手術醫生將瘤子完全從病人的腹腔裡摘除來之後,醫生又有了新的發現,那就是這個病人的腹腔裡的腸子好像被人為的排列得整整齊齊,就像是一塊鐵板,人的手放上去便立馬覺得平整光滑得很,而且還絲毫感受不到腸子的糯動。

  於此,手術醫生方才恍然大悟,因為當一個人的腸子被有意或無意地粘成了一塊板,然後緊貼在腹腔的後壁的時候,原先腸子被佔踞了的整個腹腔便幾乎給整體挪了空出來。而這空了出來的腹腔,自然能容得下二十斤重大小的的囊性腫瘤和七八斤重大小的實性肉瘤,而且還能讓人看上去就跟常人差不多,讓人絲毫覺不出那人的“肚子”裡長了瘤子。

  手術醫生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又有了新的驚奇,那就是為什麽那病人腹腔裡的腸子會被排列成一塊不變形和不動的板呢?後來,在了解到病人年輕的時候,曾患過急性闌尾炎,做過闌尾切除術。至此,手術醫生的驚奇才得到了釋解。那就是病人患了闌尾炎之後,在被做闌尾切除術時,手術醫生有意或無意地將病人的腸子進行了有序的排列,然後排列了的腸子又因為可能是發生了大范圍的粘連,而最終變成了後來在行腹部囊腫切除術時手術醫生所看見的那個“板”樣兒。想不出來其它,只能作這樣的釋解。甭管是釋解的,還是不能釋解的,它們終將會被寫進醫生們的學術論文中去,而學術論文這個東西,也於那個時候第一次讓我聽到自己的耳朵裡和心裡。而這,是學臨床醫學的時候於課堂上所聽不到的東西。那個時候,我也有想過,那就是自己以後走上“醫生”這個工作崗位後,也能碰見這樣的個案、特例,並也能有所感觸,進而去探討、研究出一些有益於醫學事業的東西吧!所以,寫學術論文也得是須有真實的素材,而不是後來我們於生活中遇見和聽見的某些閉門造車,甚至是翻新、抄襲了就能弄出來的那些東西。而這,便是我對那個時候寫學術論文的見解。

  第二件事兒,是關於一件發生在一位“行子宮切除術”的中年婦女身上的故事。手術前,我對故事裡病人的病歷有認真看過,並發現“手術病人系剛結婚不到一年,尚未生育過孩子”那麽一個情況。在了解到那個情況的當時,我不禁一想,當時要做的那個“子宮切除術”,對於一位剛結婚且沒有生育過小孩的中年婦女來說,於她和她剛剛組建不久的家庭會意味著什麽呢?於常人常理兒來說,是不言而喻的了。對此,我很驚奇,也很擔心,當然主要是擔心。因為作為醫生,即便是作為實習醫生,我們除了希望病人手術成功之外,也希望手術給病人的身心健康帶去的影響有限且不要造成大的影響。而這一台“子宮切除術”,卻讓我這個實習醫生為“手術會對病人自己和病人家庭帶去什麽樣”的影響而憑空裡有了更多的擔心。

  所以,手術一結束,在把病人送回病房的第一時間,我便去到了病房。去到病房,本來是準備好了去做引導、勸說工作的,可是當我看見病人的丈夫在寬慰病人,甚至夫妻兩個人有說有笑,特別是從兩個人的臉上能看出很自然的發自內心的微笑的表情的時候,我便止住了去引導、勸說她夫妻二人的想法。雖然,我打消了之前手術會造成她夫妻關系大受影響,甚至是夫妻關系破裂的顧慮,但是,我還是趁病人丈夫不在的第一時間,去向病人說出了我之前的顧慮。面對我的顧慮,病人不以為然地,正面地向我進行了回答。她說,子宮切除後,生育不了小孩不會對她們剛剛結婚組建的家庭和以後的生活造成影響,不僅不會造成影響,而且從某種程度、某些層面上去看,還會是好事兒。因為結婚之前,有些事兒就已經溝通好了。她說:“她是一個不生育主義者,不僅她是,而且她的姐姐也是。做手術那年她三十五歲,她姐姐三十六歲。就因為她們堅持不生育,所以她直到做手術那年才結婚,而她姐姐直到她做這個子宮切除術的那一年仍然還沒有結婚。不生育小孩是給男方開出的條件,只有男方答應並認可了她們不生育小孩的要求,她們才會答應男方結婚的請求,而且男方答應並認可她們不生育小孩的要求是結婚的前置條件。所以,她那年才結婚。所以,剛結婚就因為手術切除子宮失去了生育小孩的機會,不會對她和她的丈夫的生活帶去一丁點兒的影響”。

  聽到她說這些的時候,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手術後,從她夫妻二人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手術給她夫妻二人帶去的有“人之常情”的那種表情,特別是不能生育小孩的悵然若失的那種表情。

  那個時候,我在想:她和她的姐姐的思想真夠前衛的哈!沒有想到“原以為只有在書上才能見著的人兒和事兒,居然在我實習的時候,就見到了”。為此,我不由得,為她們的勇敢、果絕和前衛在心裡瞬間豎起了大拇指,雖然我還不能去定性,甚至是去評論她們想的、做的是對還是錯。但是,於計劃生育是國策的年代,於我這個“在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學習計劃生育,以後畢業了便會去幹計劃生育工作的”人的眼裡,她夫妻二人於婚育方面的認識和理念,確實是帶給了我巨大的衝擊。那份衝擊,至今還在,至今我也如當初的那樣的確是辨明不了她們的對和錯,但她們身上的那份果敢,的確是讓我極為推崇和認可的,而這也可算作是我實習時的收獲之一吧!

  另一件事兒,是一件一位七十五歲高齡的人還做手術的故事兒。七十五歲的老年人做手術,於現在就歲數去談論,也許算不得什麽。因為在“現有的醫學水平、生活條件,包括人的平均壽命已達到八十歲”的情況下,七十五歲老人還做手術,實在是算不得什麽。但是,當將時間的鍾擺撥回到二十五年前的縣級城市地域裡的時候,或許我談論的關於七十五歲高齡人還做手術這個事兒,就有值得去談論的必要了。

  其實,去考量七十五歲高齡的人要不要做手術,主要關乎兩件事兒。一件事兒是能不能做,這由一個地方的醫學水平來決定;另一件事兒,是要不要做,這則關系到一個孝道倫理問題。能不能做,考量的是新泰市人民醫院有沒有具備做七十五歲以上高齡人的手術的能力。而,我們都知道,年青人跟老年人於身體機能上是有很大不同的,特別是高齡老年人做手術需要考量的因素會比年青人、中年人要複雜得多。當然,事實上證明,新泰市人民醫院的醫療診治水平,特別是手術能力是能勝任的,不要說可以對七十五歲高齡的人做手術,而且,我還在這之後,從七十五歲老人的口中得知了“前不久有一位八十九歲高齡的人,曾在這裡做了手術並且最後康復出院”的另一件事兒。為此,於這個層面上去言說,新泰市人民醫院是挺牛的,而我們就在這麽牛的的醫院實習,豈不是用四川話來說是相當的安逸和巴適的嗎?事實上,新泰市人民醫院在當時,確實是挺牛的,因為時至今日,我在想我身邊的縣級醫院能不能、有沒有那個能力,去為七十五歲以上高齡的人做手術這個問題時,細想下來,最後的答案可能都是不敢肯定的多。

  要不要做,考量的則是“兒女、小輩給不給七十五歲以上高齡的人看病,甚至是最後同意並支付費用去找醫院,請醫生給‘老人’做手術方面”的問題。這裡面最主要的是孝道問題。人生七十古來稀。人上了七十歲,一方面,她(他)們的家人,特別是她(他)們的子女會認為這位老人高壽,並會為這位老人的高壽而由衷地高興;另一方面她(他)們的的家人,特別是她(他)們的子女又會因為這位老人的老去而感到憂傷。有的時候,也許憂傷比高興要多一些,而且那份憂傷裡面蘊藏更多的是對“老去”這一自然規律所表現出來的一種無奈。正是基於人們對“人生七十古來稀”懷有憂傷,甚至是無可奈何般的“人不能與之爭”之類的無奈,所以當家中老人,特別是已年過七十的老人患了病、患了大病的時候,其兒女們會有一個“年紀大了,命數到了,甚至‘死’字到了等等類似的念頭,在其腦子裡久久揮之不去,佔了大頭。而且會基於諸如那般念頭而或想法去進一步做出“順其自然,不認真給老人找醫生看病、打針、吃藥”等等方面的言行。而且,那些方面的言行,是不會招來鄰裡鄉人批駁的。因為,連老年人他(她)們自己,甚至是生了病的年齡上了七十歲的自個兒,都覺得可能是命數到了等等,而有了一種自我放棄的想法。自己都放棄了,何來世人對“其兒女對他(她)們的那種放棄”有大的意見和想法?何況,有病了得看病,去看病得花錢,這裡面本身就有一個經濟方面的問題。

  有的時候,特別是捉襟見肘的時候,經濟問題會是一個決定性的問題。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國家發展還不夠,人們的生活普遍也都還很“緊張”,家中一旦有老人,特別是有七十五歲以上的高齡人患了病,在縣級及縣級以下的村鎮,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是極少去醫院住院治療的,有相當一部分是在家裡靠“拖”過下去的。“拖”得過去就過去了,生活便得以繼續;“拖”不過去,就算了,得認命,然後自我安慰地對自己說“死”字可能是到了,然後真是認為可能有什麽所謂的命數在左右自己的一生,最後以致自個兒在心裡對自個兒的“事、時、命、運”的現狀都顯得很是坦然。生了病,然後人們在要不要去住院治療上,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去給老人花上個錢兒去做手術了。當然那個“錢兒”,於整個家庭的經濟狀況而言,是真不少的。去醫院看病,做手術一慣是要比其它的治療需要多花錢的,而且會多花很多。為此,在那個年代,因病而窮的不在少數,一台手術下來,不債台高築的人家還真不多。所以,已經七十五歲了、八十九歲了的年齡,在新泰市下面的農村,生了病住院,住院了需要手術治療還做手術,的確是讓人驚歎和佩服的了,為“老人家的身體和觀念”“其兒女們的孝道和觀念”“其地其家其人的經濟實力”而驚歎和佩服了。

  當然,類似的驚歎和佩服,於我要更多一些,強烈一些。這,或許是無可厚非的。因為彼時的貴州除了顯得更窮外,還有因大山的阻隔而導致了交通的極度落後。人們生病了,除了要考慮有沒有錢去看病,還得考慮去醫院還來得及來不及這個大問題。因為彼時貴州大山裡山寨的人,如果得了病,通常得需要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才能趕到區、鄉級衛生院,得需要再花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才能趕到縣級醫院,甚至得需要再花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才能趕到縣級醫院。等趕到醫院,病人因病情得不到及時診治而延誤失去最佳治療時間,甚至失去生命是常有的事兒。這樣的事兒,我記得我們寨上,就有一戶徐姓人家的一個人,因為病發了而一個人痛死在了山坡上。被痛死的那個人,是位年過三十的啞巴,全山寨的老老少少,平常都很喜歡他;還有一戶周姓人家的一個人,病發了然後在去往醫院的路上給痛死了。被痛死的那個人,是位年過五十歲的德高望重的人,這個人會油酥“米花”“米線”,全山寨,包括周邊村寨的遇有婚娶喜事,都會去請他酥“米花”“米線”。還有一戶白姓人家的一個人,病發了然後直接“拖”死在了家裡。被“拖”死的那個人,是位年過七十歲的會做磚瓦、壇壇罐罐的手藝人,一直以來其人腰不彎、背不駝,平時也沒有什麽身體疾病,就因感冒了然後不去看醫生、不去撿藥而“拖”著,“拖”到後來病重了說不出話來了最後死了。

  面對他們的死,山寨裡多數人的看法,都是他們的“死”字到了之類的東西。每每說到那些個事兒,趕上聽到那些個話兒的時候,我都會去做極力地反駁,都會說“啞巴”如果送醫院的話,可能不會死在山坡上,不會在死前都進不了屋;德高望重的會酥“米花”“米線”的那位,送醫院如果路況好一些的話,可能也不會誤了醫治的時間而死在去往醫院的路上;年過七十歲的會手工做磚瓦、壇壇罐罐的那位,如果在生病之後,能及時去醫院找醫生看病撿藥吃,可能也不會被“拖”死在家裡。死了的這三個人,生前,寨上的老老少少都很喜歡。他們在世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底子都一直很好。如果不是那些“不應該”的東西,我一直都堅信他們在那個時候是不會死的,我甚至相信他們到現在還都活著。可,他們就是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因為那些“不應該”的東西、“可恨”的東西而死了。

  “人生七十古來稀”,這是距今1200多年前唐代詩人杜甫在《曲江》詩中“酒債尋常何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中的名句。於唐朝,甚至於更遠古的朝代來說,人上了七十,的確是屬於高壽了,的確是離天越來越遠,離地越來越近了;同時,於人的生命周期和壽命的自然規律來說,的確是在“面對已年過七十的老年人生病”時,可以把那些所謂“應該”的東西作為“不看病、不治病、不花錢、不上心”等等方面的理由。但是,於現在,在周邊人年上八十、九十都思空見慣的情況下,人生七十又豈能算得上“古來稀”?人生七十真的不算高齡了。

  所以,回過頭去看,我在新泰市人民醫院住院大樓婦科病房實習時見著的七十五歲、八十九歲的農村人還做手術的事兒,就算不得是稀奇得很的事兒了,應該說是比較合乎人的發展和社會發展的人之常情的事兒了。之所以,在實習時對它感到無比驚歎,主要是因為當時貴州山區的落後,給了我那種別樣的定性思維。而且,我還把只能適用於貴州山區的定性思維和想法,用到了有別於貴州山區的山東。 很明顯,那些定性思維和想法,於當時的SD省新泰市而言,自然是落後的,不合適的。印象裡,新泰市當時好像入圍了全國百強縣市的名單,所以在新泰市人民醫院住院大樓婦科病房裡見著七十五歲、八十九歲的老人做手術,在某種程度上,應該定性為還算正常。因為人家本就是屬於孔孟之鄉的屬地,孝道好像於他(她)們的骨子裡天生就有;生活在全國百強縣市裡,經濟本就可以被允許;當時發生有萊蕪那樣的地級城市的人有去新泰市人民醫院看病的現象,醫學水平、手術能力自然也沒有問題。於是,就整體而言,於它就不應該去見怪了!

  在婦科病房,我們一直實習到1997年的年底,並最終在婦科病房結束了在新泰市人民醫院的整個實習。雖然,我只在兒科病房、兒科門診和婦科病房及手術室實習過,但是我卻從那幾處地方學會了很多的技能、技術,而且為我後來在臨床醫學上的工作直接或間接地帶去了很多好處。

  細想,在新泰市人民醫院的實習經歷,我想自己在理念和思維上得到的收獲應該比學到的技能、技術要重要得多吧!而且,我認為自己在那兒的主要收獲,就是理念和思維上的。甚至,於二十五年後的今天,一想起那個時候的人兒和事兒來,仍能有新的有益的理念和思維在生成,這大概就是聖人常教我們要“溫故而知新”的緣故吧!

  那“溫故而知新”裡面的那個“故”,的確是讓人難以忘懷,並且時至今天,我仍然能憶起1997年下半年在新泰市人民醫院實習的那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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