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煩呐! 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臂,看了眼距離自己尚有幾十步遠的病房門,忍不住低歎了一口氣,然後向暫時放在地上的水瓶伸出手,做再一次的挑戰。
雖然在被車撞的時候,光影本身就有很強的自毀傾向,但是經過了長期殘酷訓練的身體的本能反應卻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事實上,除了因為落地時的衝擊而產生的輕微的腦震蕩以及部分肌肉拉傷外,我並沒有發現這個身體有其他太過嚴重的傷勢。
本來我是可以直接出院的,但是瑟蕾爾她還沒有把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所使用的新身份的相關證件做好,所以在她的建議還有佐伯和藤真的堅持下,我還是要在醫院裡再住上半個禮拜。
大概是因為夏季的高中聯賽的關系,藤真來醫院的次數並不是很多。
不過我並不覺得無聊。因為佐伯他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我,和我聊天。而對於我提出的一些問題,他總是在他知道的范圍內盡可能的詳細說給我聽。而為了讓我在他離開之後不至於太過無聊,他甚至還帶了漫畫和小說來給我看。
佐伯曾說過,從他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很親切很熟悉的想守護我的感覺。這種三流言情套路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卻一點也沒有想笑的衝動,甚至覺得他的話可以相信。
我喜歡佐伯在我身邊的那種淡淡的,卻極為溫馨的溫暖的感覺,喜歡聽佐泊用他那獨特的清亮嗓音,喜歡看他那種帶著溫和感覺的笑容和目光,喜歡感覺他身上那不刺眼的溫潤藍色靈光……
也許是因為佐泊是我出現後第一次接觸到的人吧?
我很喜歡佐泊,希望他可以繼續保持著這樣溫柔的笑容。
隻要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況,就很好了……
或許,這就是佐伯所說過的所謂的“緣”吧?
裝滿水的瓶子其實並不重,但是我的手因為肌肉拉傷的關系還不能太過用力,提上一小段路就得放下來休息一下,費力倒是不怎麽費力,隻是比較花時間而已。
其實本來打水的事情是佐伯和藤真在每次來看我的時候順手做的事情。
但是昨天,藤真因為有隊員生病而沒有來,而佐伯也因為部裡的一個電話而匆匆地離開。所以,今天因為要用水,所以打水這件事情就隻能靠我自力更生了。
隻不過,我一直都很奇怪,以光影的體質,就算是肌肉拉傷,也不可能連拎著熱水瓶走回房都這麽困難吧?
而且這種肌肉無法用力的情況,怎麽感覺怎麽像是被注射了微量的肌肉松弛劑。
這種感覺,隻是我的錯覺麽?
、
這個時候,向水瓶伸去的手意外地抓了個空,我挑了下眉,回過了頭。
如火焰般的火紅色長發在腦後束成了整齊的馬尾,眉清目秀如同畫中人物的俊美五官,雖然唇邊帶著微笑,但是那翡翠一樣的碧綠色雙眸卻平靜而淡漠,散發著疏理與拒絕的氣息。
看不到靈光麽?這可是很少見的現象……
迅速掃過他的外貌後,我選擇性地無視了略過心頭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將目光落到了他手上的水瓶上――那是我的水瓶。
“我想你需要幫助吧?”
紅發少年淡淡開口,聲音清冷帶著琉璃的質感,很乾淨。
不過,又是我神經過敏了麽?
怎麽覺得這個少年在看到我轉身面對他的時候,眼中的光彩從期待轉成了失落再歸回了平靜呢?
會感覺到期待……難道是他把我錯認成什麽人了麽?
“是的,
謝謝你。” 我點了點頭,走在了前面。
總覺得似乎在什麽地方見到過這個少年的樣子……
不過,像他這樣一個有著紅色頭髮,翡翠雙眸的翩翩佳公子式的美少年,沒理由見過後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將水瓶放到了我的病房中後,紅發少年轉身準備離開。我則是走到了門口,正要開始再次道謝的時候……
“南野學長,原來你在這裡。”
有著漂亮音色的熟悉聲音自樓梯口的方向傳了過來。我微微一愣,將臉轉向了那邊。
樓梯口,一個有著漂亮藍紫色頭髮的,帶著纖細單薄卻又絕對不會太過陰柔氣息的少年正向這裡走了過來,雖然他身上的那身大紅色的運動服實在是很難看,但是,卻無損於他那可以用“美麗”二字來形容的出色外表。
“精市君?”
來自於光影記憶中的那份熟撚讓我不自覺地開口輕呼。然後,不意外地同時接受了來自幸村精市和紅發少年的打量目光。
“你是……影姬?”
打量了我好久後,幸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詢問道。
“嗯,你最近好麽?”
還是感覺上的問題啊,明明現在的“我”和幸村隻能算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源自光影的記憶,卻讓我可以那麽輕松的喊出“精市君”。
暗自歎了一口氣,我淺笑回應。
“你怎麽會在這裡?光君呢?”
幸村的口氣帶著不敢置信的驚疑,“還有,影姬,你的頭髮怎麽……”
“一言難盡。”
我微笑著打斷了幸村的話,“倒是精市君你為什麽會在這裡?”
應該不是因為他本人身體的緣故,因為時間不對。
通過和佐伯藤真他們的交談,我已經能確定現在的時間是在《網王》故事發生的前一年夏季。在翼傳給影的那部分記憶裡,幸村發病是在今年冬季到明年春季這段時間,但是現在才隻是夏季而已。
“本來說是要來的南野學長,今天並沒有來學校,所以大家都在擔心。高中部的學生會又在為學院祭做準備脫不開身,所以讓我來看看的。”幸村微笑著解釋道。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隻是我的母親突然發病了。一直到剛才才搶救結束,一時忘記打電話請假了。”
紅發少年帶著歉意的開口。
紅發、碧眼、姓南野、母親生病……
我腦中記憶資料終於和現實對上了號。
這個紅發少年,不就是妖狐藏馬的轉世――南野秀一麽!他什麽時候……變成幸村的學長了?
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似乎就是我那天早上看到的那個從九樓跳下去而沒有任何損傷的紅發少年。
真是太巧合了。
我忍不住有點頭疼的撫上了額頭。
翼啊,你到底應瑟蕾爾的要求,融合了多少部動漫作品到這個世界裡來了啊?
別的不說,光我現在認識到的人,就已經有《網球王子》、《幽遊白書》、《名偵探柯南》、《灌籃高手》這四部了……就算你是唯一一個掌握了“混沌”本源力量的存在,有著可以任性的權利,這麽做也實在是太……任性了吧?
“影姬,你不舒服?”
幸村伸手探向了我的額頭,語氣中帶上了擔心。
“沒什麽……隻是頭有點疼。”
我輕輕一笑,身體微微後退,不著痕跡地拂開了幸村的手,“等下再回床上睡一會就好了。”
雖然我的體溫一向偏低,但是不知道是因為影還是光影的原因,我不是很喜歡和人有身體上的接觸。
不過,佐伯是例外。
這麽想起來的話,我並不是討厭和別人接觸。而是討厭和“不熟悉的人”接觸而已。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了?”
幸村皺起了好看的眉毛。
“隻是點小小意外而已。”
我笑了笑,“好了,不打擾精市君和南野君的談話了,我去休息了。”
“你在這裡,光君知道麽?”
正準備關門的手頓了頓,我看著幸村,淡淡一笑:“幫我瞞著他吧。我不想讓他知道關於現在的我的任何事情……”
“你不要逞強啊!”
幸村有些不滿地看著我。
我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看著他。
“我知道了。”
幸村移開了目光,“我不會告訴光君我見過你的,這樣可以麽?”
“那謝謝了,精市君。”
我笑了笑。
“過會我來找你,先別睡。”
幸村在我關上門前開口。
“嗯。”
、
坐回床上,我隨意翻著手邊的漫畫書,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幸村,有點……麻煩啊。
不過算算看,這似乎也是概率不小的事情。畢竟我現在人在神奈川,這裡又是縣綜合醫院。
而且,既然是在日本,那麽總會有一天遇見的吧?冰帝的跡部,青學的手塚,還有櫻蘭的須王……雖然我已經不是光影了,但是擁有一個大的家世背景下,以前的人際脈絡根本就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
不過好在光影和他們的關系雖然不算好,但是也還算可以,而他們的嘴也很嚴。
不然要是他們把我現在的情況透露出去的話,會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輕緩的敲門聲傳入了我的耳中,打斷了我的思路。
“精市君?”這麽快就談完了?
“嗯。”幸村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該來的,躲不掉!
我自嘲地揚起了唇角:“進來吧,門沒鎖。”
門被推開,幸村走了進來,在看到我手上的書的時候,他的表情明顯有了錯愕。
“有什麽不對麽?”
我揚著唇角,明知故問。
“沒什麽。”
迅速恢復了常態的幸村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指了指床頭櫃上一摞少女漫畫和言情小說,“隻是沒想到影姬你會對這些感興趣。還以為你只會看古典文學或世界名著呢。”
“朋友借的。正好拿來打發無聊時間。”
我合上了手中的書,“想問我什麽?”
“你欠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幸村看著我認真道,“你和光君,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光君會對外宣布你已經死亡了?”
耀光認為光影已經死了?那倒省了我不少麻煩呢。
“這個故事很長,並不適合精市君這樣的人聽。”
我一點也不讓步地與幸村對視著,“精市君隻要能幫我保守住這個秘密就好了。其他的,精市君不需要知道。”
“為什麽?”
幸村的身上爆發了強烈的氣勢。
左耳上的耳釘開始一陣一陣的發涼,正提示著我一些什麽。
是這樣麽?
那就難怪了……我本來還在奇怪,為什麽以精市這樣的身體竟然也可以像真田那樣自如的控制“無我”境界,原來原因是出在這裡啊……
初始碎晶,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找到一塊。
不過有得必有失,看起來精市今年的那場病,就是太多動用初始碎晶催發自身潛力的副作用吧……
我輕輕笑道:“這件事情關系到東方家族最高級別的秘密,而我,隻是這個秘密的一個小小犧牲者而已。”
事關機密,所以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
幸村應該明白我話裡的意思,皺起了眉然後轉移了話題:“那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瞞著光君?你知不知道光君因為你的死訊有多頹廢啊?”
“很多事情,都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我轉向了窗外的風景,“所以,大家都要學著向前走才行。”
注視了我良久之後,幸村若有所思地開口:“影姬,你變了。”
“人……總是要學著改變的。”
我輕輕地揚著唇角,“為此,我付出了相當昂貴的代價。”
“以前我所認識的影姬,是一個一直站在光君身後的,一切都以光君的意思與喜好為準,完全忽略掉自己主見的……陰影。”
幸村看著我,很認真地道,“但現在我面前的影姬,雖然已經可以離開了光君,但是卻給我一種很空洞的感覺,好象正在隨波逐流飄動的浮萍――說實話,不管是哪一個影姬,我都不喜歡,也沒有好感。”
我沒有做聲,隻是低頭看著自己卷著頭髮的手指。
空洞麽?
也難怪啊……畢竟,我隻是一個剛剛出現在這個世界中的陰影而已。很多的事情,我都不了解呢……
然後,就是一片沉默。
“影姬,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以後的追求目標麽?”
幸村突然道。
我愣了愣,抬頭看向了幸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現在的影姬,已經可以脫離光君了,這是一個很可喜的變化。”
幸村站起了身,“不過,我相信,如果影姬能擁有一個追求的目標的話,那麽絕對會比現在的你……更有著活著的感覺。”
追求的……目標麽?那是什麽?
“那麽……精市君的追求是什麽?”
看著幸村走向了門口的背影,我開口詢問道。
停下了身,幸村轉身看著我,漾起了一個堪稱絕美的笑容:“每個人的追求總是會改變的,不過我目前的追求,就是和立海大的各位隊友,一齊進軍全國大賽,取得冠軍。”
“是這樣麽……”
我喃喃道。
“是啊……”
幸村猶豫了一下後,微微別過了臉,“如果說還有的話,就是希望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吧?”
“自己喜歡的人?”
我有點疑惑地看著幸村羞赧到開始潮紅的臉,光影的記憶飛速的掠過了腦海,然後恍然。
“啊,是指你的那個神龍見尾不見首的未婚妻吧?”
冷月家的千金,不過平時並不怎麽露面。算是在耀光那個圈子中公認的神秘人物之一了……
“好了,別在這件事情上鬧我了。你現在應該已經脫離了東方家族了吧?”
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幸村在門口再次轉過了頭,“那麽可以請問你現在的名字嗎?小姐。”
果然像是幸村會說的話呢。
我揚起了唇角:“影,夜獨影。”
“很有味道的名字。但是其中的意義卻……”
幸村笑道,“隻不過,你既然選擇了這個名字,相信你一定有準備了吧?”
“是啊。”
我微笑道,“那麽,祝精市君你能早日完成你的追求了。”
“也祝影姬你能早日找到自己的追求。”
幸村笑了起來,“對了,影姬。”
“什麽事?”我挑起了眉。
“如果一時沒有什麽好的地方可以去的話,來立海大怎麽樣?多接觸一些人和事,可能會對你有幫助的。”
“一定。”
我笑了起來,“到時候,一切就拜托了。”
“像影姬這麽聰明的學生,如果不是因為你和光君一樣接受的是家族的精英教育的話,恐怕沒有學校會拒絕吧?”
幸村笑了笑,“好了,我該走了。”
“嗯,再見。”
“回見。”
、
追求……麽……
思考著幸村的話,我有些迷惘,頭也開始有點疼了起來。
站起了身走到了窗戶邊上,打開了窗戶後,半倚在窗框上看著窗外的天空。
湛藍如洗,聽的到風輕鳴的聲音。
幾隻小鳥在我身邊盤旋著,我伸出了手,於是立刻有幾隻膽子比較大的鳥落到了我的手上和身上,“啾啾”叫著,歪著腦袋看著我。
屈起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逗弄著停在我手上的那隻小鳥,在心裡感歎果然還是動物比較單純可愛。
不過似乎若有實質的被人注視的感覺讓我微微皺起了眉,轉過頭尋找到底是誰在看我的時候,卻意外得對上了一雙翡翠一般的眼睛――看著我的人,赫然就是剛才在走廊上碰到的藏馬!
見我似乎有所察覺,原本站在他母親病房窗前的藏馬轉過了身離開了窗戶,但是我可以肯定方才視線驚鴻交錯的瞬間,他的眼中充滿了感情。
有懷念,有思慕,有欣喜,有失落……
他為什麽會這樣看著我……或者該說,他在透過我看誰?
好困難的問題……
而拉回我的神智的,是原本停在我身上的小鳥猛然拍翅飛走的動靜,和在同一時刻緊貼上了我頸項動脈的一絲冰涼。
有些茫然地抬起了頭,然後映入眼簾的,是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淡灰色頭髮,還有隱藏在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那一雙同色系,並且同樣帶著冰冷氣息,有著無機質感覺的淺灰色利眸。
邑輝一貴,東方家族前任專屬醫生,於5年前請辭後行蹤不明。和他同一時間消失的還有不少和克隆人體有關的資料,是東方家族目前正在通緝的A級人物。
這是光影記憶中的資料。
邑輝一貴,《暗之末裔》中終極反派大Boss,美型冷血的超級大變態,有同性戀傾向,擁有吸食他人血液精氣轉化為自己力量的特異能力。
這是影記憶中的資料。
不管從哪一個記憶來看……我眼前的這個家夥,都是個很棘手的人物……
平靜,並且一動不動地和他對視著,一直到他笑了起來,將手術刀重新放回了推車上。
雖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本質,但是還是不得不感慨一下,這個人笑起來的樣子,真得是澄清乾淨到可以用“天使”來形容呢……
“身為一個保鏢,竟然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後才回過神來。你的警覺性還真得很讓人失望啊。”
邑輝舉止優雅地坐到了我的床邊,雙手交握在架起的二郎腿上看著我。
“好像不管我怎麽樣,都不關你的事情吧?邑輝醫師。”
我依舊倚坐在窗框上,重新將視線投向了窗外的天空,輕聲道。
“怎麽不關我的事情呢?東方小姐。”
邑輝豎起了一隻手搖晃著,“畢竟我可是背負著你們東方世家的通緝令呢。而現在,與東方家族下任族長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影子――東方小姐你出現在這裡,那麽我推測我的藏身之地已經泄露了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既然是推測,那麽你現在過來,是求證麽?那還真是很有意思,通常出現這種狀況的話,當事人應該是立刻卷鋪蓋走人吧?怎麽還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甚至還用手術刀威脅我?”
因為他的話而將視線移了回來,看著他鎮靜的樣子,我輕笑了起來。
要玩麽?好,我奉陪到底。
“為什麽不猜我是為了挾持人質呢?畢竟我可是東方小姐你的主治醫生,對你身體的情況可是很清楚呢。”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脖子上,然後向下,最後落在我的左胸口心髒的部位:“畢竟,當年作為那個計劃的參與者之一,影組全部成員的手術,可都是由我負責的。所以你我清楚,你那沒有肋骨保護的心,比常人更加的脆弱。”
“那麽,你找我這麽一個BladeChildren,是為了什麽呢?”
我微笑著平靜吐出了在東方家族裡被列為“禁句”的,對於光影那種身份的稱呼,有些疑惑於眼前這個男子的舉動。
“東方小姐這次出來,應該是和那位分開來行動的吧?”
我聳肩:“這應該是很明顯的事情。不然,我此刻就不應該呆在這個醫院了。”而是被送去東方家族的醫療基地接受康復治療了。
“那麽,各退一步如何?你幫我保密我現在的行蹤。”
邑輝笑著起身,伸手按上了我的心髒,“而我,則讓你的身體最快的恢復正常。 ”
“果然……我的身體是你搞的鬼。”
我說怎麽肌肉恢復會慢成那種樣子。
“沒辦法,東方小姐你可是影組中的佼佼者呢,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邑輝抬起了手,“那麽,你答應麽?”
“我有權利說不麽?”
沒有抬手,我隻是定定地看著他,然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很重,但是還是能夠看的到,那在他身邊揮之不去的猩紅色光芒中有著吞噬一切的陰影。如果按照影的視角去評估的話,邑輝的能力很強,能感覺的出來他在為什麽東西而瘋狂――當然,我是沒有那個興趣去探索了。
會皺眉的原因,是因為他身上那絕對洗不去……血腥味。我討厭這種味道……
“那麽,各取所需了,東方小姐。雖說要中和你體內的藥劑很簡單,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請你多睡一會吧……”
邑輝取出了一支針筒,將裡面的藥劑注入了我的體內。
昏昏欲睡的感覺立刻襲了上來了。
滲了麻醉劑麽?這個家夥還真是夠小心的……
不過也不怕他會對我下手,畢竟他還不知道我已經脫離了東方家族。
“後會有期了,東方小姐。你的力量,比我以前見過的人都要強呢,感謝你的招待……”
意識模糊的時候,我聽到了邑輝的話。他的聲音,和他的頭髮還有眼睛一樣,有著無機質的感覺。
但願後會無期。
當然,這句話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隻能放在心裡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