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偉大存在

　　幾名士官看向羅薩戈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他們很清楚艦長是“審判者”途徑的，也沒有相應的非凡物品，而這個“艦長”一邊閃現一邊釋放法術，怎麽看都不像一個“審判者”。

　　然而他們也無暇顧及，戰鬥已經進入了肉搏階段，人魚們的身體素質開始壓製人類士兵，盡管魚叉不容易破甲，但敵人力大無窮，一旦命中合金護甲都被敲得凹陷下去，士官手中的充能戰刃倒是能破開魚鱗，但敵人數量太多，很快陷入苦戰。

　　見狀秘書也不再遮掩，後退一步槍口直接對準了切爾森，防止他有什麽動作。

　　然而人魚首領見一直解決不掉羅薩戈，似乎已失去了耐心，突然放棄其他行動，任由空氣子彈擊穿水盾打在鱗片上，高高舉起三叉戟，像是在祈求什麽。

　　突然間，風雲變色，空氣的濕度好像能擠出水來，海天交界之處，上百米的滔天巨浪向戰場撲來。

　　切爾森和神父一時間看得呆了。

　　他們不清楚人魚的力量體系，首領似乎不像有半神的實力，應該是手中那柄三叉戟，對應”災難主祭“。

　　但是說這些都遲了，本來戰局就被壓製，營地被水淹沒，對方主場作戰，怕是全軍都要葬身魚腹。

　　秘書一咬牙，改用右手持槍，左手掏出一件事物，扔給切爾森，後者一把抓住。

　　是一張塔羅牌，質地堅硬十分防水，“愚者”牌。上面密密麻麻用防水筆寫著神明尊號。

　　“念”，槍口又瞄準了切爾森。

　　切爾森也知道別無辦法，心一橫，仰頭望天用混沌語大聲誦念:

　　“全宇宙深海永恆的統治者。”

　　“海洋眷族永遠的保護者”。

　　“沉睡之神、拉萊耶之主。”

　　“偉大的克蘇魯。”

　　“我請求您的注視”。

　　“祈求您的眷顧。”

　　“祈求您賜予我在海嘯與颶風中生存的力量。”

　　言罷，一股難以言喻的鹹腥從切爾森的心底湧出，仿佛無盡深海響應了他的召喚，他感覺到自己將回歸海洋，他的嘴角生出了鰓，指尖生出了蹼，手背腳背生出了細碎的鱗片，背部有突起像是要長出鰭來。

　　不過變異到此為止，切爾森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皮膚堅硬猶如鎧甲，他猛地發力，枷鎖瞬間被掙脫，靈性恢復。

　　秘書沒有開槍，切爾森從他腰間抽出了戰刀，大喝:

　　“羅薩戈，我來攻擊敵人。”

　　羅薩戈並不覺得意外，盡管他跟切爾森有矛盾，但目前還要一同迎敵，他的計劃已經失敗，切爾森不必害怕被做成秘偶，只要能活下來，回到船上大不了認錯道歉，同為教會的人，也不能拿他怎麽著，等回去他自會向聖座和主教求饒。

　　然而，來自小醜的靈性直覺很快讓他察覺到危險，立刻回頭，看到本該處於三百米開外的切爾森，轉瞬之間就來到他不遠處，臉上身上的鱗片分外猙獰。

　　他的大腦被瞬間被一道閃電擊中，劇痛讓他呆滯了一秒鍾，等神智恢復，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輕了很多。

　　下一秒，他就看見自己無頭的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扭曲”，切爾森使用了與“威嚴領域”融合後質變的“扭曲”能力。

　　他把“我來攻擊敵人”扭曲成了“我幫你一同攻擊敵人”，並短暫的使羅薩戈相信。然而羅薩戈才是他真正的敵人。利用這短時間的信任，

他再次“扭曲”了他跟羅薩戈之間的距離，三百米尚在他領域的范圍內，不到兩秒就貼近了羅薩戈身遭，然後使用“精神穿刺”造成短暫僵直，完成割頭殺。　　“扭曲”的對象必須是客觀存在的事物，如果是一句話，就必須是能使目標相信的話，最好是事實，然後利用這種能力將一種相似的事物，比如相似的話語作為替代，然後，當羅薩戈相信切爾森會並肩作戰後，他利用能力快速趕到身邊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切爾森知道“無面人”的前置魔藥“魔術師”有將傷口轉移的能力，所以采取了這種必殺的方式，兩份“律師”魔藥讓他能清晰的記起哪怕只是在課堂上聽過一次的知識。

　　這便是對雙途徑融合後質變的”扭曲“能力深度運用後的瞬殺效果。

　　人魚首領對此變故看得一清二楚，他揮了揮手，示意停止攻擊。

　　一陣奇妙的聲音傳入切爾森的腦海，像是海浪在舒緩的拍擊海岸，他意識到是人魚首領在對他“說話”，可對方並沒有嘴，他仔細分辨，發現自己竟能夠”聽“懂這種語言，仿佛海洋生物天生就該用這種語言交流。

　　“遠方的客人，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人為刀俎，且對方已經停手，切爾森立刻下令停戰。

　　人魚首領揮了揮手，海浪散去。

　　“你們是誰。”切爾森仿佛也學會了這種語言，仿佛已經刻在腦子裡。

　　“吾族名深潛者，因吾主伊索格達的命令滯留於此。祂是一位舊日，是拉萊耶之主——偉大的克蘇魯的子嗣。”

　　“什麽試煉?”

　　“進入偉大存在宮殿，拉萊耶的試煉。”

　　“成功了嗎?”

　　“沒有，否則也不會留在這裡。”

　　“你們要什麽。”

　　“請求您帶我們離開這裡。”

　　“為什麽不在我們登陸時直接搶船?”

　　“我們不會開，而且，千百年來，您是第一位到來的客人，強奪一旦失敗，我們就失去了漫長時光等來的機會。”

　　“那麽，你們能給我什麽。”

　　“忠誠，我尊貴的客人，我會帶領我族最精壯的戰士，效忠於您，直到您不再需要我們，屆時我們將尋找更加適宜的深海，完成我們的試煉。”

　　“不錯的條件，但我想更多的了解一下你們。”切爾森不知道他們真的上船後會發生什麽，“你們的力量體系是怎樣的，是否也有魔藥，名叫什麽。”

　　”我們的力量名稱就叫深潛，如果我的感覺沒錯，您的隨從中就有掌握相似力量的人”。

　　“什麽人?”

　　“用您的語言，應該叫‘暴君’”。

　　“是相鄰序列?”

　　“不，就是同一種力量，只不過我們的魔藥中蘊含著那位偉大存在的氣息。”

　　“哦?那你們有序列6的魔藥嗎?”

　　“有，我可以為您調配，但是您身上現有的力量與它不同，如果您想要使用它，必須獲得深海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