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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第6章
  石不危收拾好床上用品,順便還清洗了買來的茶具,準備泡杯茶喝。發現茶葉在行李箱裡,隻好放下了念頭於是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這個電話是給廣州的一位朋友打的,領臨走前,書和一些收藏品都放在了這個朋友這裡。

  剛一通電話就接起來了,石不危說:“郭同學嗎?”

  電話裡的這位朋友姓郭名旭,是一名律師,兩人曾經在公交車上相識,當時石不危看到這個人手上拿著簡歷,滿頭大汗的站在石不危身旁,石不危站起身來讓座,通過簡單的了解,兩人彼此留了聯系方式,後來經常約在一起吃飯、玩樂,時間一長兩人越來越熟。

  郭旭說:“不危,你到了?”

  石不危說:“昨晚到的,我現在安頓好了,有空還麻煩郭同學幫我東西寄過來一下。”

  郭旭說:“陰陽怪氣的。”

  石不危笑著說:“請人幫忙,還不得客氣點兒。”

  郭旭說:“你這麽快就安頓好了,用兵神速啊。”

  石不危說:“自己的事還不得勤快點。”

  郭旭說:“你地址發一個,我晚點去寄。”

  石不危說:“就等你這句話了。”

  石不危一路走馬觀花逛著街邊的店鋪,古鎮上手工藝術品店有好幾家,木雕、漆器、玉石、瓷器,規模都不是特別大,但做出來的東西還算得上精美絕倫。石不危接觸藝術品的時間長,見得多了就淡了幾分好奇尚異的樂趣,因為他知道這些藝術品的整個工藝製作流程。

  走走停停,天氣有些許炎熱,石不危身形偏瘦不大容易出汗。路過一家冷飲店,這家店名叫‘慈海一粟’意思就是,在慈城這個地方他這樣的飲品店有很多,自己這家不過是滄海一粟非常渺小。裝修風格及有品位,以中式木製建築為外包裝,內部又以歐美家具為主。原本走在中國古建築群的大街上一進門似乎又來到了另一個國家,兩個年輕的服務員不但給店裡帶來了朝氣,更主要的是帶來了收入,來這個店裡的客人,無不被他們的熱情所打動,讓你不點杯喝的都不好意思走。石不危點了一杯金桔檸檬茶,又問服務員借了一個煙灰缸,坐在店外屋簷下的圓桌上一口抽著煙一邊看著手機,偶爾會抬頭看一下路邊的行人。

  十幾分鍾後,石母來電話了說:“不危你在哪兒啊,我一會兒就下班了,我先去菜市場買點菜。晚點你哥哥他們一家人也會過來。”

  石不危說:“我在外面轉,那我現在回家。”

  石母說:“好。”

  石不危將飲料杯丟進了垃圾桶,去吧台還了煙灰缸。

  ……

  剛進小區,石建開著車從後方開過來,按了一聲喇叭,石不危轉身準備讓路,發現是自己的父親。

  石建說:“你到哪裡去了?”

  石不危說:“我就走了走,我先回去開門。”

  石建說:“你先在樓下等著我順便搬點東西上去。”

  石不危點頭說:“好的。”

  小區裡沒有地下停車場,一般都是停在樓下,石不危可以直接從小橋上走過去,過了小橋就是樓下石父停車的位置,石建則要從別幢繞一個大圈。石不危站在樓下等一小會兒功夫石建就來了。石建下車,砰一聲關上了車門。繞到車後,打開後備箱裡面有一個泡沫箱還有一個紙箱,泡沫箱裡裝有許多菜,紙箱裡裝的是水果。

  石不危說:“媽不是說他去買菜了嗎?”

  石建說:“我去菜市場的時候碰到她了,

她一直騎電動車,這些東西她那裡放不下,我就直接帶回來了,她還叫我買點水果回家。她在後面一會兒就到,你先抱一個上去。”  石不危抱起泡沫箱走在了前面,留下一個小一點的紙箱給石建。

  打開門,進去後放下手中的泡沫箱,隨即又開了電燈,門沒有關上因為石建抱著紙箱在後面。

  石不危查看泡沫箱裡都有些什麽菜,一層一層的從箱子裡拿出來,都是些海鮮、小菜之類的。走去廚房拿了一個不鏽鋼鐵盆,把滴著水的袋子放進了盆裡。石建也隨後走了上來,將手裡的水果放在了門口的酒櫃上又隨手關上了門。

  見石不危把菜都拿出來,石建知道石不危不會做飯,說:“做飯這事還得看你媽。”

  石不危笑笑說:“我現在也會做飯了。”

  石父半信半疑,說:“出去一趟還學會做飯了?不錯,不錯。”

  石不危說:“生活還是能自理的,好不好吃就不好說了。”

  石父說:“今天的晚飯就看你的了。”

  石不危抖了下眉毛說:“應該問題不大,我先把這些菜洗了。”

  石父點頭說:“那我先泡杯茶,做飯我不行。”

  石不危端著盆進了廚房,水龍頭的水剛放進另一個不鏽鋼盆裡,就聽見有敲門了,不用是石母回來了,石不危甩甩手上的水,那塊抹布簡單的擦了擦手,就跑去開門,只見石母拎著塑料袋,裡面裝有一隻油紙包住的烤鴨,油紙大多面積都已經被烤鴨表面上的油浸透了。

  石母見開門的石不危卷著袖子,問:“你在弄啊。”

  石不危說:“嗯。”

  石母說:“那你就先洗菜吧,我先把鞋換了,一會兒我來弄。”

  石不危說:“沒事。”

  石不危轉身又朝廚房走去了,石母換好鞋子,從牆上取下一條圍裙系在身上。

  案板上放著一塊水剛衝過的牛肉,石不危是個左撇子,拿起菜刀用大拇指試了試刀鋒,發現有點卷刃,順手就在廚衛的大理石上胚了兩下,感覺差不多後找了找牛肉的紋理,切肉最好就是從緯線下刀,這樣切出來的肉才不會塞牙,先將肉塊切成肉片在調轉方向又把肉片切成肉絲,石不危的刀工還算可以,操作起來絲毫不顯手生。切好的肉絲放進小盤子裡,放些料酒,薑片醃製起來,目的是去腥。

  石母問:“你這都在那裡學的哦。”

  石不危說:“找了個師傅教的。”其實哪有什麽師傅啊,這是以前在餐廳裡上班時看會的,離開餐廳過後,石不危每次下班就順道在超市裡買點菜回出租屋裡做,有時候也看點教學視頻,慢慢的就會了。

  石母說:“這下你在外面我真的放心了。 ”

  石不危說:“我不會讓自己餓肚子的。”

  該洗的洗好了,該切的也差不多了,海鮮、雞鴨魚、蔬菜、涼菜,大小軟硬的菜加起來有十個,石不危要炒的有帶魚、牛肉、白水蝦、回鍋肉、生菜……蒸菜也有幾個。

  咣咣咣敲門聲又來了,石建聞聲轉頭看向廚房母子兩,只見倆那個人在忙著做飯,指望他們去開門的念頭打消了,穿好拖鞋走過去開門,一個1.2米的小男孩站在門口,石建眉間袒露出無盡的喜悅,親切聲說:“安安來了,我說誰呢,敲門這麽重,快進來,你老爸他們呢。”

  這個小男孩是石建的孫子叫石惟安,家裡就他最小所以家裡人都叫他安安,正在讀小學4年級,安安說:“爸爸他們在後面。”

  安安進門第一件事就是跳到沙發上,拿起遙控器看電視,數字電視有動畫專欄,這個過程完全是潛意識裡的,在家裡父母幾乎不會給他其它的娛樂時間,重中之重的事就是學習,偶爾會帶出去旅遊,但出去旅遊的同時還會帶上作業和課本,父母文化不高,再過一兩年幾乎就沒有輔導孩子的能力了。

  剛過幾分鍾石不危的哥哥與嫂子攜手上來了,聽見敲門聲石建則又得去開門,石不危的哥哥叫石不破,身高兩人差不多,就是這體型比石不危魁梧多了,每次家裡人說起這件事石不倒都這樣回道:“以前我跟不危一樣,結了婚了才胖起來的。”嫂子叫李秋雲寧海縣人,她個溫良賢惠的人,身材勻稱,穿著簡樸,幾乎不用什麽輔助用品來粉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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