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對著年輕的女咖啡師說:“給我著兄弟來一杯拿鐵,我要一杯美式。”轉頭問石不危:“你喜歡喝拿鐵嗎?”
石不危回:“談不上愛不愛,喝過最多的就是拿鐵。”
不一會兒吧台的服務員就將咖啡端了上來,石不危指著拿鐵上的拉花,說:“這杯咖啡品相不錯。”於是拿起杯子就喝下一口,口中的舌頭在潛意識中不自覺的品鑒了一番。
沈良問:“我這咖啡怎麽樣?”
石不危說:“這咖啡嘛,我也不懂,主要是坐在你這裡面喝上一口咖啡,一種高級感便升了起來。”
沈良說:“那就對了,當時那個設計師就是這樣跟我說的,他說現在的社會條件,東西便宜一點貴一點關系不大,只要合理都能接受。在寧波這座城市裡咖啡廳很多,但會喝咖啡的人卻很少,味道、價格其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喝咖啡時能給人帶來高級感,這就是別的咖啡廳沒有的。”
石不危點頭,說:“這個設計師很懂得抓住人的需要。同樣都是喝咖啡的地方,而你這裡卻喝出了高級感。”
這話很熟悉,因為上海的那位設計師也說過同樣的話,沈良有些驚喜,說:“那位設計師跟你說了同樣的話,我比別的咖啡廳多了那種高級感。但是你看看來喝咖啡的人很少。”
石不危說:“嗯,路上人也少。”
沈良有些著急,說:“這個地段的房租可不便宜啊!要是死撐我還可以撐很久,但實在沒有撐下去的必要了。”怕員工聽見貼近石不危的耳邊悄悄說道:“我都想撤了。”
石不危放小音量,說:“你都有這樣的想法了,還打算讓我給您提建設性意見,我看這個時候不說話是最好的意見了。”
沈良說:“我也想開下去,可虧錢的買賣誰還會繼續做下去。”
石不危拿起咖啡又喝下一口,準備說點什麽,欲言又止的他點點頭,說了個:“嗯。”
就這樣一杯咖啡差不多喝了將近兩個多小時,石不危還是沒有提出沈良想要的建設性意見。
臨近中午沈良在店裡安排了一些簡餐,後兩人又來到在附近商場逛了逛,路過一家賣手工工藝品的商店石不危先腳一步進去,本就對這些東西不感冒的沈良也跟著進去了。裡面所賣都是竹工藝品,種類繁多,有用竹子製作的廚具、手工編織的竹簍、有精心雕刻的筆筒、還有床上用品、茶文化用品……生活中常見的和不常見的這裡幾乎都有。一時不感興趣的沈良,慢慢的也開始感興趣了起來,最常說的話就是“這個還能拿竹子做,了不得。”。石不危則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反覆轉了兩個來回,停在靠東面牆的櫥櫃前叫來服務員拿出裡面的筆,毋庸置疑這支筆通身都是以竹為主。
售貨員從石不危後方的櫃台貼著強走來,說:“先生您好。”
石不危說:“您好,我想看看這支紫色的筆。”
沈良見石不危在挑選東西,來到身邊看究竟買的什麽。
售貨員拿出石不危看上的那之筆,說:“這是支鋼筆,除了鋼筆的筆芯和筆尖外整體都是紫竹做的。”
石不危拔開筆蓋,做了個假裝寫字的樣子,在空中揮了揮,問:“價格?”
售貨員說:“這支鋼筆388。”
沈良覺得價格還公道畢竟純手工製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石不危說:“給我包起來。”
沈良問:“你不講價嗎?”
石不危說:“我知道咱窮酸,
這支筆講價講不到哪兒去,而且我看你不也挺滿意這個價格的。” 沈良問:“你怎麽知道,我滿意?”
石不危說:“如果真貴了, 你肯定立馬就有話講了。”
沈良摸了下臉,疑惑的說:“我就這麽容易被人看懂?”
石不危說:“不是容易被人看懂,只是你在我這兒沒蓋上布。”
沈良問:“沒蓋上布是什麽意思?”
石不危說:“就像這玻璃櫃裡的東西一樣,沒有遮蔽,沒有偽裝,一看就知道了。”
沈良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憨憨的笑了笑。此時售貨員包好鋼筆,放進了這家店特有的紙製禮品袋裡遞給石不危。石不危拎著袋子前去買單,買完單後又朝沈良的方向走去。
石不危說:“沈哥,送你了。”
沈良習慣性去接,剛伸手就立刻放下了,問:“送我?”
石不危說:“當然了,這種筆買來就是送人的。”
沈良說:“我想問,你送我幹什麽?”
石不危說:“還不能送你一個禮物了?莫非沈哥覺得便宜?”
沈良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石不危說:“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拿著,送你這支筆不為別的,遇到問題就用這支筆寫下來人然後在觀察,許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沈良想了想,這支筆有意義收下就作留念了,說:“多謝不危老弟的一番好意了。”伸手接下,說:“還去哪裡逛?”
石不危問:“沈哥呢,有好地方嗎?”
沈良說:“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哪裡好逛,出去抽根煙吧。”
石不危說:“這個好。”
抽完煙,沈良將石不危送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