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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煥黎自傳》讀《賣火柴的小女孩》
  小么回來了,她找過父親。

  聽說小么去大么家裡,我想去,小么說道:“你給慧兒買糖吃我就帶你去!不搞不帶你。”

  我於是跑著去了下面店裡買了兩枚咖啡糖,慧兒也跟著來了,我給了慧兒兩顆糖。上公路,我看見小么的表情,她直立著,斜視著我。我不在乎,反正我要去大么家裡。原來,小么是去找姑爺的親戚,要去打工。

  慧兒留在我們家裡,和我們一起。

  父親有次中午,他做了一碗涼拌大蒜梗,他說:“吃了就不得腦膜炎嘀……”

  他強製性的命令我和妹妹端碗去吃,那個玩意兒粑滿了辣椒,怎麽看怎麽吃不下去!父親他自己也是吃得皺起了眉,咬著牙,那味道真是自虐!他還偏偏硬要我和妹妹也端碗來吃?我和妹妹莫名其妙,不願意。

  “聽鬥沒嘀!”他下命令似的。

  不得已,我們端了碗去夾,嘗試著往嘴裡送,我記得我好像沒有下咽,連咬都沒咬。

  慧兒很自覺,她笑著端著碗走過來,說道:“哎……我也來吃。”

  父親陰著臉,怒目而視,吼道:“你也閑起兩塊臉噠來夾吃!”

  慧兒害怕,紅著臉退開了。其實現在想來,慧兒不過是想融入這個家庭,為父親和大家所接受。她真的很可愛,她沒有錯!這不僅僅是她的悲哀,她只要想想我和妹妹的處境,家人對我們兄妹的態度,她就順便吧。

  我家屋後,到了半夜,不知是些什麽鳥叫,叫的真難聽,有些驚悚!奶奶說……半夜被驚醒,我長年累月的害怕。不是只有一種鳥兒,其中有一種鳥叫的時候開始較慢,然後加快,最後十分急促,聲音很尖!還一種鳥叫的時候是“咕、咕、咕……”一聽是在遠處的樹上,漸漸地,就到了牆邊,挨到後牆了,我真害怕會鑽進來!半夜裡,聲音十分清晰可聞。小時候我不止一次埋怨過奶奶,當初為什麽要把家安置在這裡?之所以把家安置在這裡,這完全是爺爺和他父親的雄才大略。

  爺爺和奶奶對神靈菩薩非常尊敬,令我好生嫉妒!

  奶奶一生中農歷的初一十五要燒香和敬菩薩,每月的這兩天不能吃葷。我說實話,我心裡一直是很嫉妒菩薩的,書本上要我們“相信科學,反對迷信”,我覺得奶奶的態度能不能從菩薩那裡分一點兒給孫子孫女?哪怕態度稍好些?沒有,這種願望一直到讀書的年紀結束,也沒實現。

  大概後來她年紀更大了,氣力衰竭了,才慢慢熄火。

  爺爺希望菩薩能幫幫忙,他面對這兩個兒子,完全失措,一臉的茫然和疑惑。老人無法解釋兩個兒子為什麽四肢健全,就是不曉事?他除了犁田維持這個家的基本生計和用度,其他的,他根本毫無韜略。好像是因為沒錢了,他連續幾個月沒有上繳黨費,結果爺爺的黨籍就被開除了。所以黨員會後來就沒有他了。

  到了收割油菜的日子,姑爺和大么他們齊上陣,像一支隊伍,一天就忙完了。

  後來插秧,聽奶奶說的,也是齊上陣,一天就忙完了。

  爺爺和奶奶對親戚們感激涕零!

  仿佛,如果沒有自己的兩個女兒和女婿們打突擊,這個家將會立馬完蛋。所以爺爺和奶奶按照道理上來講,每逢場是應該買魚買肉招待他們的。餐桌上,奶奶總是會埋怨父親,然後伯伯大么就叮囑妹妹:“放聽話些……嗲嗲養您俺嘀呀!”這還用得著她說?我真的要躲在房裡吃飯,

我明明是這個家裡的嫡傳長孫,怎麽會感覺在親戚外人面前竟抬不起頭來呢!  我每天渴望著去上學,有時候也想念王老師,希望這個進老師和校長移到別的教室。

  王老師有一天竟回來了!

  後排一位同學,我每次朝後看,他都是歪著腰,斜靠在位子背上的,他成績變得更差,後來沒長高可能源於此。我們中午下課後,我們這個班有一項娛樂十分流行,就是無論男生女生都愛跳繩!xx、xx還有xx,還有xx、xx等等都愛跳繩。有一次跳繩忘記拿了,我中午專門跑回家去拿,慧兒的橡皮筋好像變成我的了,不記得是怎麽變過來的了。還有一項娛樂是打乒乓球,但那是4年級的男生在花池子那裡玩的。我不會,他們也不加我,不待見我。xx隻選他喜歡的。一中午,有的人拍子都摸了好多次了,我一次都沒摸到,求也沒用。

  “他個道校……”這個罵我的人,就是曾經罵我父親的人,他在學校裡愛怎麽侮辱我和我父親都行。我直到後來也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每次在學校受辱,都安慰自己——我的成績比別人好,而且我會更好!所以我不是道校。我想報復,想怎麽樣,可我總覺得長大了一切都會好。

  我在學校裡成績不差,而且一股極為好勝和奮進的勁頭支配了我,我相信自己不會輸。書本課文上面的內容我很喜歡,所以我並沒有因為一些學生惡意欺凌我而不高興。我還是高高興興上學的!

  每天早上,我熱愛讀課文,我認認真真的讀課文,讀了一遍又一遍,我最愛讀《賣火柴的小女孩》和《我和艾爾莎》。艾爾莎是一頭獅子,這是頭母獅子,它和主人公是好朋友。主人照顧了它,然後放它回歸大自然,結果艾爾莎受傷後又回來了。啊!他們之間戀戀不舍的感情,完全打動了我。

  最能讓我讀之欲泣的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小女孩還是幸福過一陣的,她有奶奶疼過她一陣子。後來奶奶死了,媽媽也沒有,她的父親嚴厲地警告她:“一個火柴沒賣出去,就別回來!”所以她不敢回家。她的鞋沒了,被一輛馬車刮走了,然後又被一個小屁孩給撿走了。

  在寒冷的冬天夜裡,她衣衫單薄,凍在牆角裡。可她最終還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刮亮了火柴,第一根火柴讓她看到了溫暖的烤火爐;第二根火柴讓她看到了麵包和燒鵝;第三根火柴讓她看到了奶奶來接她。她被心疼她的奶奶接走了,她離開了這個寒冷的世界,去了溫暖的地方。那個溫暖的地方在哪兒?具體在哪兒?我什麽時候也能見到?我越讀越傷感,也越讀越有味!我完全能感覺到她的所思所想,我恨不得跑進書裡去救她!

  我大概是讀這篇課文已經讀的入神了。最後,我把她接到了自己家裡。她的父親跟我的父親一樣可憎!這篇課文,最能引起我思考的地方是——刮火柴真的能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麽嗎?這很重要!

  周日,我在灶孔裡拿了火柴,一個人跑到房裡。依照書上所描述的那樣,坐在地上,刮了火柴之後,把亮了的火柴舉在面前,再抬高些,這樣頭略仰著看著火柴發出來的亮光。可我什麽都沒看到,除了一根點燃的火柴在燃燒,什麽都沒有。

  究竟是哪裡沒做好呢?哪個動作不像呢?還是心情不夠熱忱?

  我認認真真,反反覆複的閱讀刮火柴的段落,研究是不是動作或者感覺沒對頭,好多遍了。我幾乎每天早上就讀那兩篇,讀了《我和艾爾莎》然後再讀《賣火柴的小女孩》,尤其是讀《賣火柴的小女孩》,沒有不仔細,認真的感受小女孩當時的心境,我幾乎是忍住哭讀了一遍又一遍的。我想,我應該領受了她的感受,課文旁邊還有副插圖,小女孩的眼神和動作我都記清楚了。

  3年級的第二期周末放假從周六的半天改為一整天,所以周六周日都不用去學校上課。進老師宣布這一消息,全班難得一見歡呼雀躍!

  這個周末的中午,外面出著大太陽,房裡的溫度也適宜。我又從灶房屋灶孔裡拿了火柴,這次一定要認認真真的,很虔誠的,實現我的願望!我一定要看到我想看到的東西。既然是書上寫了的,而且小女孩成功了,那就不會錯。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床橫,兩腿攤開,一根火柴一刮,“呲”,亮了。然後舉起來,在頭的前方,看著它燃燒。

  火柴快燃到手指了,我隻好松手。再來一遍,這次領會小女孩的情感,果然傷心了,仿佛我已經變成她了。於是刮亮了火柴,照著插圖上的姿勢和眼神……可又失敗了!我什麽都沒看到。再來……我反覆思索著,反覆體會著……失敗了……又失敗了!究竟是哪裡沒做好?照著書上做的。

  地上已經刮了一地的火柴。我有些沮喪,為什麽小女孩刮了火柴就能看到她想看到的東西?我刮了那麽多火柴,明明也傷心了,仿佛就要去了,就是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也沒誰來接我。

  聽到奶奶喊我:“弟兒,你把我嘀火柴拿哪兒去了?你快拿來呀你!”

  我真的很苦惱,都試了好多次了,居然看不到。

  今天想起來,這是安徒生的寫作手法。不過我仍然認為小女孩當時是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一切,她幸福的去了。我都這麽大個人了,不會再做那樣的嘗試了。

  我們三兄妹有一塊十分愜意的娛樂場所,就是後面松樹林裡和後面的空地上。如果奶奶開恩允許妹妹娛樂一段時間的話,那麽我們三人在松樹林裡跳繩是最好不過。兩人把跳繩套在腿上,跳,跳得過關了,然後再把跳繩加高。學校裡的高手能把跳繩跳的舉起來的。

  後面的空地上,除了放牛,我們常去捉螞蚱。

  到今天我也不知道螞蚱和蝗蟲的區別,隻覺得那些螞蚱很可愛,而電視裡的蝗蟲能遮天蔽日。

  原中學操場那兒有個很堵的坡。我們拔了很多艾葉,攢成很大一把,騎在胯下,然後順著陡坡滑下來,太高的地方不敢,太低的地方又不刺激,選擇了中間型的。那時候,農村的孩子普遍沒有玩具,但好玩的心讓孩子們總能想到辦法取樂!

  期末考試了,監考老師來了個女的。她進來,一臉嚴肅,首先就把我唬住了,我不會犯錯的,我心裡在嘀咕。九年義務教育很長時間裡我怕女老師。全班都鴉雀無聲,進老師去別的學校裡監考了。我不怕做題,所以顯得很鎮定很自信。試卷發下來,我每道題都會做,很快就做完了,然後就沒事了,我想入非非。

  那時候我沒有檢查的習慣,語文和數學都一樣,輕松搞定。然後我就坐在位子上得意,想別的去了。

  考完回家,爸爸問我:“估計自己打的好大一點兒分?”

  我回答:“語文和數學應該都有九十分。”

  “嗯。”父親滿意的嗯了一聲。

  過了幾天,領通知書了。xx和xx還有xx都得了獎狀,我卻沒有。覺得沒意思,老師偏心!

  過不久,父親從進老師那兒得到消息,我的語文和數學連八十分都沒有,只有七十多分。我一愣,明明每道題都會做的,這肯定又是粗心造成了很多題目出現錯誤。要麽括號沒打,要麽……原因很多種。

  父親一個勁兒的數落我,我本來就懊惱,被他數落責罵,越發覺得沒意思,又羞愧不堪!

  在三年級,我開始按照老師教的寫字方法寫鋼筆字,後來看見父親的字跡潦草,我想正兒八經的寫字我會了,不如按照父親的鋼筆字去寫。結果,這個字體一輩子難看!後來就很難糾正了。現在幸好用電子設備碼字,不然自己用筆寫出來的字自己都覺得難看。

  父親在學習方面也不是一無是處,他教我:“讀書寫字的時候,胸口要離位子桌一尺的距離;頭不能偏,手要橫放在位子或者桌子上靠胸;背不能彎,要挺直……”他教我的姿勢是非常標準的,而且日後讀書直到九年義務教育結束我基本上保持這個姿勢。看見其他很多同學,讀書寫字往往頭偏得快睡在胳膊上了,我猜父親小時候讀書還是很規矩的。

  一天中午,外面大太陽,我們家又是賓客滿堂,酒肉飄香!來的都是父親的好朋友,有羅書記,朱老三等幾個村幹部。父親在酒肉桌上開始數落我,他說道:“您猜他哪講嘀?‘爸,我咧打得到九十分’,結果我問進老師,隻七十多分!”

  引來他們一陣哄笑!

  父親邊說邊嚼肉。他嚼排骨肉有個特點,喜歡把頭仰起來,眼睛看天上。那滋味兒,好像他從來沒有吃過排骨肉,得細細的品味,用心品味。用筷子把碎排骨放在門牙處用兩瓣嘴唇用力地吮吸肉骨頭上的油漬,發出“滋滋”的聲音!營養進入到他的喉嚨裡,滋補全身,這是他標牌性的。人家都和他不一樣。一塊小骨頭被他吮吸完了,他丟在地上,深呼吸一口氣,精神上的興奮勁兒還是沒有褪去,他又說道:“您猜他哪講嘀?‘爸,……’我落尾問進老師……”這下他說完,哥們兒沒有哄笑,只是“嗯嗯”以示答應。

  我好沒意思,我逃到了房間裡,邊看電視邊吃飯。

  聽見灶房屋裡,父親又自顧自的很興奮地說道:“您猜他哪講嘀……”這次說完連“嗯”都沒有,整個桌子上灶房屋裡除了碗筷的叮當聲,和嚼肉的吧唧聲,沒人理他。他倒是自己邊說邊哈哈笑!

  “您猜他哪講嘀……”這次連奶奶都聽得尷尬,老人說道:“哎呀,就緊鬥麽個話講嘀,幾遍噠!”

  數落自己孩子的話,被父親一遍、又一遍的,不厭其煩貢獻給村裡的這些人。人家又沒問他,沒要他說,他竟以此為樂!這在心理上究竟是什麽病症?

  我估計就是莫泊桑或者契訶夫,都難以下筆,因為很難去理解一個親生父親如此在外人面前數落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個家,也包括我的奶奶,在親友們面前數落、貶低,甚至辱罵自己的孫子孫女,已經成為了一種常態。真是世所罕見!

  暑假放假了,每個放假的孩子都貪婪的享受著假期帶來的歡樂!

  我總感覺不是滋味兒,除了爺爺和家裡的公牛任勞任怨之外,其他的三個大人都像是火藥桶。父親萬一落屋了,有個特點,總是喜歡吩咐我或者妹妹給他當下把手,多半是我。主要表現是讓自己的兒子陪他去哪裡,或者站在旁邊給他遞什麽。我仔細分析過,去哪裡或者很多事情都不用他兒子陪他的,老實講我不願和他在一起。

  如同奶奶所說:“隻老倌子什麽事情就自己一手事兒搞。您老家夥就喜歡問,一喔!麽嘚事就是別人沒給他搞好!”

  所以我又不喜歡父親落屋,他喜歡指揮和命令,或是給他遞鞋,或是給他拿什麽東西。他自己躺在睡椅上仿佛骨頭都快散了,仿佛不能動彈了。有一回,熱天,中午,他躺在睡椅上,仿佛精疲力盡了。他喊我,我從灶房屋裡過去,他說道:“幫爸爸把電風扇的插頭插進去。”

  我一看插座板就在他的睡椅旁邊,電風扇也在後面,他只需要側下身就能自己搞定的事情也要叫我,可人家就是喜歡如此!這只有心理學博士讀到這本著作才解釋的清楚。

  我真傻!我那時候居然苦思冥想,試圖想清楚這是為什麽?

  我走過去,蹲在地上,拿著電風扇的插頭對準插座板的插孔,一插下去……可能自己的手指太靠近插頭的下端了。結果,我的手傳來劇痛,急往後退,可插座板竟黏著我的手跟過來了!

  我蹬著腿後退,哇哇大哭!

  父親終於起身了。插座板總算被我甩掉了,我的手在顫抖。

  父親數落開來了,他罵道:“你插個插頭都搞不好麽?咧麽大嘀娃噠!”比起手上的痛,父親的聲音更讓我痛!

  父親邊數落著,邊把小池子裡抽滿水。他要我進池子裡洗澡,這樣給我壓壓驚。

  他自己也進來了。兩父子蹲在一個小池子裡,反正井裡有的是水,他本人又是村電工,不考慮水電資源問題。這水池子是他一時興起修的,用火磚瑪起,用水泥漿糊好,至今仍在。池子分為大池子和小池子,池子底部都有漏水孔,用布塞住,就能裝滿一池子水。

  我在池子裡仍然抖,全身都抖,看了看手指,起了個泡,不大。

  父親就蹲在池子裡數落個沒完,我感覺他真的很惡心!

  我背後面的漏水孔布想必沒塞牢,洗著洗著小池子裡的水沒有了。兩父子面對面坐著,他說道:“謔!水嘢?”

  我站起身來,用毛巾擦了擦身上,我沒興趣和他蹲在池子裡。他的玩笑和他的咆哮都讓我反感和憎惡!

  中午吃飯,奶奶給孫子壓壓驚,菜比較好。

  父親坐在餐桌上,他哈哈大笑!他今天因為我被電打了,好像顯得十分開心。

  奶奶見他脾氣轉好,說他:“完愛兒呀,麽嘚事要個人動手……”

  父親笑得合不攏嘴,夾了一大口菜往嘴裡送去。嘴本來張的極大,眼睛就成了一條縫。菜送進去了,他用力壓下上顎,邊嚼邊嘻哈說道:“他個人門麽大嘀娃嘚……插個插頭都沒嘚用……哈哈!”

  我身上已經不痛了,但父親的笑聲讓我痛在心裡!

  有天晚上看電視,我也在他床上翹著頭看電視,兩父子的頭挨得近。

  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根圓珠筆的筆芯,筆芯的頭沒了,就一根透明的管子。

  他說道:“來,弟兒,你把嘴張開,把咧筒兒含起。”

  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他有什麽創意?我莫名其妙。

  他命令道:“你含起!”

  我隻好把嘴張開,伸過去,把這該死的筒兒含起。

  看見他把嘴巴含住另一頭,很快,一口唾沫沿著筒芯送了過來——我來不及撤退,結果被注入到自己嘴裡去了!

  我連忙松開,一個勁兒的往地上吐!父親哈哈大笑,他笑得眼睛眯成了縫,笑得嘴巴仿佛要脫臼了!他明明知道我很“講津”,連打噴嚏的菜都不吃,這不是有意整兒子取樂又是什麽?我的父親哪!

  大熱天,中午了,父親在地上鋪了個袋子,他睡午覺。

  應該是睡醒了之後,他坐在袋子上,顯得很涼快。我在旁邊玩他那個皮帶,那個皮帶扣是怎麽扣上去的?我在研究這個。我把帶子插進去,然後嘗試著。父親看見了,笑著說道:“你穿在身上,再試。”於是我把皮帶戴在腰上,一拉,緊是緊了,竟不知道松!於是折騰了起來,更緊。我急了,走到父親身邊,求道:“爸爸,把它松開。”父親哈哈大笑!他說道:“你個人要戴嘀哈!哈哈哈哈!”他只顧著笑,我沒辦法。

  我受不了他的得意,又從房裡走到堂屋裡,走到大門口。我的肚子本來就大,原先縮緊肚子試圖把皮帶松開,沒想到更緊!被皮帶勒得肚子青筋鼓起,我連走的力氣都快沒了,嘴唇和頭也極不舒服。我手扶住堂屋大門口的門框,靠在門上,難受極了!

  我看見屋簷前面站著秋姐,她是找奶奶說話然後準備回去的,她在塌子裡看見了我,她感歎:“哎咦……”她滿臉心疼,不可思議,“嘖嘖,天嘞!咧娃的肚子……嘴巴都烏了!”

  她這話父親應該聽的見,我的確連嘴巴也難受,仿佛都要昏過去了!

  我支撐起身體邁著步子,使勁兒的回到父親房裡,希望父親可憐可憐我。結果,父親仍然只顧坐在蛇皮袋上哈哈大笑!

  我卻痛苦不堪!

  外面的秋姐只顧“嘖嘖”,她一臉難受和我渾身的難受不同, 她的難受對眼前的情景不敢相信。

  終於,我在堂屋大門口聽到了父親的叫聲:“哈哈!來來!我幫你改開!哈哈哈哈……”

  我從堂屋挪到房裡,我仿佛盡最後的力氣保持站立。給他救援,才解開了。

  暑假放牛,墳頭上面的草十分豐富。我放任我家的牛前腿站在墳頭上啃草。

  xxx看見了,向她的姐姐說道:“姐,看煥霓,讓牛在墳山上吃草,我們也讓牛在墳頭上吃草吧。”

  “不!女孩兒不可以,女孩兒拉牛在墳上吃草不好,男孩可以……”xxx說道。

  我後來反思此處情景,這是因為人家的孩子懂事。

  我們家的牛也奇怪,我自始至終都沒找到原因,人家的牛可以本本分分的在田埂上吃草,前面的人拉著,少操心。我們家的牛,真的不適合,它吃著吃著,冷不丁就是一口,旁邊的莊稼特香甜!說來也怪,能讓這頭牛胃口大開的還有巴茅葉、薯藤,然後就是莊稼,譬如水稻、黃豆葉、油菜等等。我分析了下,應該是莊稼多汁兒而且很可口,所以放牛很重要的就是不能讓它吃農作物,得監督它。

  學校開始動工,小學翻修,裝修了一遍。

  中學校的土木工程不僅修了兩棟樓,還需要擴大操場。看見推土機徑直往前推,我家擁有的池塘被平了,成了學校操場。鬱鬱蔥蔥的中學校顯得氣勢如虹,遼闊的操場一馬平川。這樣也好,原來上面的操場就成了勤工儉學用來種植的場所。從學生安全的角度來講,這樣不用過公路去鍛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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