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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心論道》第70節 檀台中群賢撫今(五)
  只見謝鯤笑著對眾人拱手告別,又遙向叔孫無忌施禮。

  隨後,轉向謝弼。

  “叔父,陳公既然自有友人呼喚,您便無需再為陳公座席費心了,如今高朋滿座,我等不如也先入席?”

  謝鯤一語,算是多少給了謝弼一條梯子,不必再架著半空尷尬難受。

  畢竟叔孫無忌連農夫的短褐都能穿,當眾罵人又算得了什麽呢?

  謝弼卻是不能不自矜身份的。

  與叔孫無忌對罵起來,無論輸贏,謝弼都是個輸瞎了的下場。

  這便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

  人家叔孫無忌根本不在乎所謂的“士林風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你看不慣他,隨你私下報復,人家修為高絕,到時誰勝誰負且不好說。

  對這樣的人,謝弼也唯有退避三舍。

  當下,得了自家從侄的解圍,謝弼自是急忙就坡下驢,丟下兩句場面話,自去北側入席去了。

  陳仲與徐乾、董志張對視一笑,自也明白了謝鯤話中含意,一道往叔孫無忌處落座。

  所謂“苟求富貴之譏”,出自後漢名士嚴彭祖,其人修為境界俱為高妙,但出身門第較低,入仕朝廷後不願親附大族豪門,便一直處於邊緣位置。

  當時有人勸他放下執拗,侍奉大族以換取支持,從而施展抱負。

  於是嚴彭祖道:“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屈從俗,苟求富貴!”

  謝鯤乃是反用典故,指先前董志張為了照顧朋友面子,與謝弼一路同車,很可能會被旁人認為是“從俗”,是阿諛謝弼,遭到“苟求富貴”的譏諷。

  但謝鯤知道董志張的本意,於是說“苟求富貴之譏”乃是美名,他現在也要獲得這樣的名聲。

  說的是如今謝弼下不來台,他需要照顧族叔面子,就不跟陳仲他們一起去南側叔孫無忌那裡了。

  “彼少年誰家子?”

  叔孫無忌的諸位座席沒能讓出去,陳仲堅持坐了副席,眾人落座後,叔孫無忌便問起了謝鯤。

  陳仲含笑道:“謝氏君子也。”

  叔孫無忌當即把酒葫蘆按在面前木案上,忿忿道:“歹筍也出好竹!”

  陳仲哈哈:“夷吾不歹,幼輿亦佳,唯有中空皮厚,此竹之痼疾,自然而已矣!”

  叔孫無忌擰開葫蘆,直接遞給陳仲:“此言當敬!我與賢弟一別數十載,不期今日得見賢弟亦入感應,真乃不勝之喜!”

  陳仲接過葫蘆,立時便知曉了葫蘆的不凡,其重似有萬鈞,但有一人神氣與之合煉,那人的神氣時時刻刻托著葫蘆,才能不使其他人被這萬鈞葫蘆砸傷、壓壞。

  以神氣時刻托著葫蘆的,毫無疑問,只能是叔孫無忌!

  修士神氣,各家稱呼不同,陳仲便稱之為諸氣摶煉所成氣息。

  而在叔孫無忌修行的王充一脈,則直呼之為“神氣”。

  王充說“人死神滅”,神氣散則人身亡。

  陳仲突破感應後,也十分清楚,世間萬物,以其自身諸氣摶煉所成的氣息,與其自身的生存狀態有著直接的關聯。

  陳仲的“斬氣”手段,便是針對這一點而來。

  叔孫無忌此舉,非常危險。

  一旦他的神氣承受不住葫蘆的壓迫,哪怕僅僅是一點小小的失衡,都很可能導致其神氣大亂,最後映照在叔孫無忌身上,便是足以令他身死道消的巨大傷勢。

  同時,有這葫蘆在,

叔孫無忌的修為便大多要集中在葫蘆上,遇敵之時,不可能再拿出全部的力量去應對。  當然,也不全都是壞處。

  首先遇敵時,若對手不像陳仲這般精通望氣,那麽叔孫無忌完全可以將葫蘆當做武器使用,擊中敵手時撤去自身神氣的托扶,甚至反過來加速葫蘆的撞擊,尋常修士絕難承受。

  其次,這葫蘆如此沉重,叔孫無忌習慣之後,若是哪一日無需再以神氣與之合煉,他自身神氣也必然獲得了極大成長,旁人還如何相比?

  最後,則是這葫蘆本身便為天地靈物,實屬異種,必有非同尋常的能為,否則叔孫無忌怎麽可能下這麽大力氣煉它!

  煉成之日,這葫蘆當要震驚世人。

  不過,陳仲即便從葫蘆上察覺了如許大事,也仍舊抵不過叔孫無忌口中說出的一個詞,對他的震動更大。

  陳仲猛然抓住叔孫無忌手臂:“兄長說感應,這是找到了?!”

  感應做為境關名稱,出自儒家“感仁應常”之語。

  叔孫無忌此前絕不肯用這詞來形容修行。

  他認為自己承襲的王充一脈法門,必定不是源自儒家,多年來,他一直在尋訪自家法門的真正出處。

  陳仲為此曾特意到元州道,尋訪王充直傳弟子楊景的後人。

  可惜的是,王充一脈視生死為理所當然,傳人弟子都是直面死亡的性子,而做不到的也大多會在半途改換門庭。

  等陳仲找過去,楊景已經去世多年,其後人、弟子均不知所蹤。

  叔孫無忌剛剛主動說出了“感應”二字,陳仲只能認為他是完成了多年心願,找到了法門的真正來歷!

  叔孫無忌見陳仲猜到,哈哈笑著一搖葫蘆,卻不解釋。

  陳仲便明白了,叔孫無忌這一脈法門的來歷,和葫蘆一定程度上是叔孫無忌的弱點一樣,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陳仲會意點頭,當即換了話題,向叔孫無忌介紹徐乾和董志張。

  與此同時。

  此間也正有無數人,互相打聽著陳仲。

  “原來他就是仙門郡那位陳子正!”

  “他不是幾十年無法突破感應, 銷聲匿跡許久了嗎?”

  “我聽說是十年前季漢諸葛丞相做法續命,此公為之護法,力抗曹魏司氏三雄,奈何鍾稚叔偷渡渭水,計斬魏文長,致使丞相功虧一簣,此公也與司氏三雄兩敗俱傷,絕了道途前路,可惜、可惜啊!”

  郭況直至剛剛的座席風波結束,才終於和劉英一起,走上檀德台。

  恰好,他卻是聽到了,剛剛弄清楚陳仲身份的士人們的議論。

  蓬萊道洲的士人,畢竟與洪陸八道州隔海相望,對於那邊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不夠詳細。

  當年的陳仲,豈止是力抗司氏三雄!

  若非陳仲將司仲達那老賊重傷,郭況都未必有命能夠逃出魏國!

  魏武死後,曹丕繼位,卻是一改魏武制度,轉而與世家大族媾和妥協,曾經由魏武簡拔的寒門才俊,盡皆遭受打壓。

  司氏一門,便是此事最大的推手。

  郭況身為魏武親信,且自身家族也早被張角破滅,一直以來都是與魏武提拔起來的“寒門新貴”捆綁在一起。

  本來郭況等人已經無力抵抗,只能束手待斃。

  幸而司仲達重傷回師,命在旦夕,為了及時安排好司氏後事,沒有精力旁顧郭況。

  由此,才有了郭況的今日。

  說起來,郭況該感激陳仲才是。

  但!

  陳仲這樣的人,任何一位君王都不可能容得下他。

  便見檀樹下,桓志已經在向郭況、劉英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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