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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心論道》第80節 駁形名孔老識謀(五)
  羊壇努力伸著他“找不到”的脖子,想要確認到底哪位才是謝鯤的貴人。

  但惹人厭煩的家夥,正在場中喋喋不休著,視線被擋了個結結實實。

  “上古仙聖飛升以來,三書凌亂,登仙之途頓止,後人緝古尋章,偶有所得,至中古盛世,天降二聖……”

  那青年士人正自興起,哪能考慮旁人心情?

  羊壇暗自腹誹,這貨顛來倒去,全是拾人牙慧,就這還幻想從桓公那裡討得封賞?

  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羊壇恨不得爬起來拿劍把這礙事的家夥抽下去。

  正在這時!

  南側,就似有人聽到了羊壇的心聲。

  一名道裝少年,忽然起身,打斷道:“今日論道盛會,陳詞濫調快快去休!若無精辟見解,便應曉得羞恥,掩住面目,速速下去!”

  眾人看去,乃是武次郡王承先。

  那場中士人雖說是“青年”,但總也有三十余歲。

  被一個僅僅十三歲的少年毫不留情地呵斥,頓時脹紅了面頰。

  有心駁斥,有心說些自己的獨到見解。

  但!

  那是王承先啊!

  自太平道宗歸來後,便在武次郡升台講道,凡是聽過的,無不稱讚。

  這樣的人,又豈是年齡能夠衡量的。

  那青年士人終究是沒有信心能夠說出些“精辟”見解,隻好匆匆掩面而退。

  王承先冷笑一聲,並不坐下,目光在對面座席上一一掃過,傲然道:“五行天命之說,於洪陸早已被公認為歪曲先賢之謬論,依我之見,今日論道,便應丟開此說,否則難見真言!”

  這是明明白白的挑釁了。

  南側副席上,以及圍站在外的青年士人,頓時群情激憤,紛紛怒視王承先。

  但他們一個個修為薄弱,根本談不上對王承先造成壓力。

  反倒是王承先輕蔑一掃,頓時有如山重壓,落在諸多士人的身上。

  修為薄弱的士人一個個面色由紅轉白,更有甚者,幾乎要摔倒在地。

  這就是在以修為境界欺負人了。

  叔孫無忌輕輕一拍葫蘆,落向他、陳仲、徐乾和董志張的壓迫即刻消散。

  高獲、楊鳳也同樣各自施展手段,消弭壓迫於無形。

  南側首席襄公矩微微垂著眼簾,壓迫落在他的身上,直如泥牛入海,不掀絲毫波瀾。

  倒是襄公矩身後副席的許靖,大喝一聲,身周現出一圈青黑色光芒,為他和另外兩名同窗抵擋住了壓迫。

  古檀樹下,桓志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過去。

  這是以《太玄》五德法門修行入道的象征!

  五德對應五行、五運,修行者自身需與五德中的一德相合,而後體悟相應的一行真意,納五行之氣入體,培育自身所修之德,最終追求以自身之德代天地五運之一運,屆時便是與天地同休。

  似許靖的表現,就是水德入道。

  能夠修成五德法門的人,堪稱鳳毛麟角,一旦修成則有相應的德運之氣護身,除去遇到具備相克德運的對手,否則絕難遭遇失敗。

  比如許靖,他以水德入道,那青黑色光暈便是水行德運之氣的外顯。

  即便王承先身為感應大修士,修為境界遠超許靖,但許靖依舊可以從容抵擋。

  故而不止桓志,就連陳仲都不由得微微訝異。

  相較於許靖的引人矚目。

  南側第二席的任文公,便顯出了十足的仙風道骨。

  只見他呵呵笑著,抬手間,一頭冠頂赤紅的丹頂鶴,邁著優雅的步伐,從袖中走出。

  丹頂鶴仰頭“唳”鳴一聲,也自將壓迫化去。

  最後,是位在正中的許季山。

  他先是擔憂地望了襄公矩一眼,隨即振衣起身,霎時間,王承先施加的壓迫力,好似被流風吹雪,盡皆飛去。

  檀德台上,被壓迫了一回的士人們,紛紛喘著粗氣,露出心有余悸之色。

  眾人雖說修為有限,但眼界還是有的。

  哪裡不知道這是王承先憑借修為境界,動手了!

  一些人越發看不慣。

  但也有一些人,心頭動搖。

  “王承先,你莫要太放肆!”

  許季山大聲怒斥。

  “非毀先賢,恃強凌弱,這便是你在太平道宗,修習《道德》之所得麽?”

  王承先毫不示弱,當即反問:“哦?不知我非毀了哪位先賢,又欺凌了哪位弱小?”

  許季山怒道:“牙尖嘴利!你所謂陳詞濫調,俱是先賢所言,揚子析《易術》、合《道德》、融五行,這便是你口中的五行天命之說,竟要直將這些前賢至理丟開,我看你是狂妄到失了心志了!”

  王承先卻不生氣,昂著頭,不屑道:“揚子確是賢者,小子雖不從揚子之道,亦是敬佩其品行高潔。然而,敬佩歸敬佩,揚子之學於揚子之時,固為珍寶,奈何其學距今五百年矣,而後學之人戰戰兢兢不肯稍出簡牘,趴伏跪拜不敢瞻望祠像!”

  “敢問,似此重複重複,毫無闡揚之輩,便是尊崇前賢?”

  王承先說到這兒, 轉身將站在周圍的士人全部一劃,昂頭道:“我今所刺者,非是揚子,直是爾輩!學得前賢之形,不傳前賢之神,揚子學《易術》、究《道德》、思五行,闡先師未述之理,開後人未行之道,固為賢者矣。似爾輩學步而已,焉得與我言道!”

  一眾士人全都紅了臉。

  這次不是被壓的辛苦,而是被罵的羞愧。

  許季山更為憤怒:“詭辯!人有賢愚不肖,焉得人人皆如揚子一般?我輩才具不如,雖止學步,亦是傳道於眾!”

  對呀!

  人和人不一樣。

  哪能個個都跟揚雄那樣的賢者相提並論?

  你王承先要求那麽高,你自己能做到嗎?

  眾人心中又有了底氣,盡皆目視王承先。

  只見王承先神情越加高傲,他乾脆邁步走出席位,駢起手指,遙遙一指許季山。

  “傳道於眾?”

  王承先哈哈大笑,好似遇到了多麽可笑的事情。

  “你有何資格,傳道於眾!一個學步之人,也能知曉你所傳之道,是真是偽?莫說傳道,你不過是誤人子弟耳!”

  許季山被氣個倒仰。

  南側坐席上,除去仍舊閉目,一動不動的襄公矩,眾人也紛紛皺眉。

  王承先太過分了。

  叔孫無忌倒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某向來隻知這王氏小兒口舌便給,性子有些高傲,卻不知道,原來直娘賊的是個爽利人!”

  陳仲失笑搖頭:“此子雖則好鬥,卻也並非全無道理。且聽他有何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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