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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心論道》第104節 定風波斬氣宣威(四)
  桓志身為主君,修為境界並非最關鍵的事情,相比起本職就是廝殺的孫秀,修為倒退,不至於對他形成嚴重打擊。

  但是。

  桓志的真正問題在於統一天下之志,沒了。

  他記不起他為什麽要行新政,立新法,崇新學。

  他已經是蓬萊之主,還要追求什麽呢?

  統一蓬萊,止息兵戈,已經是無人可以詆毀的大功德。

  就連叔孫無忌那樣桀驁不馴之輩,都不得不向他稱臣。

  蓬萊孔、謝、丁、桓四大世家,不是與他結親,就是由他一手扶持。

  此外如董氏、許氏等等大姓,表面上還與他若即若離,私底下也早就派出子弟,向他輸誠。

  甚至,如果不推行什麽新政,就連襄公矩、孔衍那樣的人,也會對他歌功頌德。

  桓志,已經徹底想不起來,他為什麽要閑得沒事做,推行什麽新政!

  他想不起,少年時,夜讀《方圓圖》,知曉了祖宗所測天下大事,預言桓氏將有子孫一統蓬萊,但卻也止於蓬萊時的不甘。

  他想不起,他於不甘中,生出的那定要蕩平天下,複為一統的大志向。

  他想不起,當得知魏、漢、吳三分洪陸之時,他心中生出的時不我待的急迫感。

  他想不起,當郭況帶著魏國的形名學之法,軍律之術來投時,他那隱約感到的天命所歸,為他帶來的自信與自傲。

  煙消雲散了。

  一切都已不必。

  也正是這一切志向的消失,方才造成桓志從感應之上的修為,跌落回感應之下。

  陳仲“斬氣”,斬的便是人之“炁”息。

  天地萬物,皆有其“炁”。

  身體與“炁”又是互相影響。

  感應之前,陳仲斬,便是將目標諸氣摶結而成的“炁”完全斬滅。

  感應之後,陳仲能見諸氣摶結的過程,於是自然而然,也能斬未曾摶結之諸氣。

  儒家修士,最為顯著的特點便是“浩然之氣”。

  由此下手。

  浩然之氣的成就,與修士志向息息相關。

  斬滅浩然之氣,便可以沿浩然之氣本身向其深處探索,察知摶結為浩然之氣的諸般氣息,這裡面,自然而然絕大部分便與志向相關。

  將此斬滅,浩然之氣自滅。

  而且不僅僅浩然之氣滅,其志向亦滅。

  若不能再見真志,重新立志,被如此斬滅了浩然之氣的修士,便再不可能重回感應。

  當然,此法也並非對所有儒家修士都有用。

  儒家培養自身浩然之氣,然後使之與真氣混化合一,從而達到壯大浩然之氣,同時也使本無特殊功用的真氣獲得浩然之氣諸般威能的目的。

  真正境界高妙的儒家大修士,其浩然之氣與本身真氣就是毫無區別的。

  當此時,大修士諸般氣息,便都將受庇於浩然之氣,表現在外就是精神極強,不易困倦,且無論學什麽、做什麽,都是易學易精。

  修煉法術,境界不高的大修士可能三年五載,才能精通。

  但在浩然之氣與本身真氣毫無區別的儒家大修士那裡,往往就是半天、一天的事情。

  此外,這樣的大修士施展法術,法術中便也會蘊有浩然意境,威力無窮。

  陳仲“斬氣”,對上此一境界的儒家大修士,便相當於是與之氣息正面交鋒,不會再像對付尋常修士那樣,犀利無匹。

  他也只能得見浩然,

而無法再見摶結浩然的諸般氣息。  要到這樣境界,很難,能做到的儒家修士更是屈指可數。

  蓬萊道洲,目前為止,陳仲所見,只有一位襄公矩。

  余下這般多人,唯有現今的徐乾,距離那境界最近,他卻還不通修行。

  而無論桓志還是孫秀,顯然都離著那般高妙的境界極遠。

  他們勉勉強強憑借一股志氣,培養出了浩然之氣,但浩然之氣與他們本身真氣只是強行貼合在一處,兩者間的區別,在陳仲望氣術之下就如涇渭之水一般分明。

  故而,陳仲“斬氣”,只是將他們的浩然之氣與本身真氣分開,然後循著弱小不堪的浩然之氣,分剖出與之相關的諸般氣息,一一斬滅。

  陳仲固然因為蓬萊百姓人心思定之故,暫時饒過桓志一命,但卻不可能毫無懲戒。

  襄公矩臨死前,對桓志都還是勸告為主,要他親賢臣遠小人。

  但很顯然,桓志不是個願意聽從諫言的人。

  既如此,陳仲便用另一種方式,加以勸告!

  昌山腳下。

  眾人回望,見無有追兵,也自松了口氣。

  陳仲心知,此刻那些人也該知道桓志狀況了,想必不會再有心思追上來。

  暫時立定腳步。

  “子正可有去處?”

  叔孫無忌抓住陳仲手臂,極力邀他同去蓋陽。

  兩人多年未見,實是有許多話要說,檀德台上短短時光,哪能盡興?

  陳仲實則也非常願意與叔孫無忌敘說舊事。

  而且,赤紅葫蘆中,叔孫無忌竟是在煉化那般巨量的水。

  那真的只是普通的水,除了多,沒有其它特點。

  這種做法,絕不是為了最大化發揮赤紅葫蘆的威能的。

  陳仲很想問問叔孫無忌為什麽要這麽做。

  此外,便是叔孫無忌一脈的法門來歷。

  此事叔孫無忌有了眉目,陳仲也很想知曉真相。

  但是!

  陳仲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兄長勿怪,待愚弟理清雜事,定然上門叨擾。”

  得了這承諾,叔孫無忌見陳仲神色誠懇,便不再強求。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叔孫我可就在蓋陽恭候了!”

  此事言罷,陳仲來到許季山、高獲、楊鳳和許靖等人跟前。

  陳仲問背著襄公矩遺體的許靖。

  “純仁公以樂玄筇杖、揚子一脈道統托付於我,你既是純仁公弟子,若願隨我修行,我亦可指點於你。”

  聽了這話。

  許季山登時露出大喜過望之色。

  周圍眾人也紛紛向許靖投去羨慕的目光。

  陳仲能為,剛剛在檀德台上有目共睹,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在場這麽多人,即便是大修士,也都求之不得!

  謝鯤,就是這麽一個大修士。

  然而。

  許靖只是瞪視著陳仲,開口道:“前輩,晚輩只有一位師父,不敢隨意請您指點,如今唯有一個疑問,不知能否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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