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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心論道》第115節 黛蠶窟深U水贈別(五)
  法會之後,眾人各有去處。

  陳仲打算前往長州道,在那之前則須將蓬萊這裡些許手尾處理乾淨。

  叔孫無忌與陳仲約定了,待得陳仲自長州道歸來,再在蓋陽相聚,而後便極力邀請徐乾南下。

  徐乾考慮謝弼主政北海,今後學宮恐怕將會遭受刁難。

  他若留在學宮中,多少還能憑借士林聲望,讓謝弼忌憚一二。

  可如果他離開了,學宮中絕大多數貧寒學子,都沒辦法跟隨,那時候,他們的學業又該如何繼續下去?

  徐乾心念至此,也隻好辭謝叔孫無忌之請,仍要返回北海。

  高獲在檀德台上之時就得到消息,知道北海郡有變,但那消息並不多,只是言及北海士族被屠。

  當下也隻好叮囑徐乾小心。

  董志張一朝突破,要返回殷台郡,向他兄長董承報喜,見高獲叮囑徐乾注意安全,便主動攬了差事:“殷台、北海相距不遠,我先送偉長,再回殷台不遲。”

  如此也好,徐乾不通修行,能有大修士隨行,安全大抵無虞。

  王承先則是回武次,看他模樣,雖然嘴上沒說,但心底想必已經打定主意,要尋任文公報仇。

  高獲、楊鳳則要護送許季山返回帶方郡,順道帶上許靖,路過平原郡時,為襄公矩立塚。

  如此,眾人也就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約定今後若有機會,再行相聚。

  但幾乎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

  下一次,想要這麽多人一個不少地相聚起來,幾近無望。

  原因不在於距離遙遠。

  大修士趕路的手段盡多,哪怕不能日行萬裡,幾千裡總是輕松的。

  關鍵在於如叔孫無忌、高獲、楊鳳以及許季山這樣的,都有一郡百姓,或者一家族人的拖累,當下他們與桓志劍拔弩張,接下來要面臨的,還不一定是什麽局面。

  誰還能輕易離開?

  正因心知此一別,或許便是永訣,方才愈加難舍難分。

  恰好,謝鯤和羊壇兩個小的耍鬧了回來。

  陳仲望了兩人來時方向一眼,心下便知這兩個是做什麽去了,卻也不去說他,少年人嘛,若不如此,豈不都成了老頭子!

  “幼輿,還有羊小郎,你二人可有去處?”

  陳仲不好說他們兩個跟家裡人鬧翻的事情,但謝弼、孔劭那裡,肯定是對他們有看法的了。

  謝鯤聞聲,便不再和羊壇玩笑,收了法術,快步來至陳仲跟前,說他遊歷的目的便是為了修行,如今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也該回家去了。

  如此也好,謝鯤家在元州道陳郡,此時歸去,恰可避開蓬萊這裡眼看著要到來的亂局。

  羊壇後邊跟過來,也說要去長州道,恰好剛剛領悟了一手劍法,正需尋人顯擺。

  “哦,原來你那周兄是在長州道!”

  謝鯤在一邊做恍然狀。

  羊壇只是無可奈何,臉頰一顫一顫,煞是可喜。

  陳仲卻是想起了從北海前往昌山時,三人同車,謝鯤說起羊壇,以及羊壇總也勝不過的周姓武者。

  當時陳仲懷疑那周姓武者可能與岫山中,留下刀意之人有關,多問了一句,想來便是因此被謝鯤留心。

  聽得那人在長州道,陳仲對謝鯤微微頷首,示意知曉。

  反正接下來陳仲正要去那裡,若是有緣,當會相見。

  “前輩!”

  羊壇拿謝鯤沒奈何,乾脆不理他,直來陳仲處行禮。

  “仙門周青平生最仰慕的便是前輩,往日在晚輩跟前,常常歎惋生不逢時,未能得見前輩一面,此次我將前輩消息帶給他,他必定欣喜發狂回返仙門,隻不知屆時前輩能否見他?”

  陳仲笑道:“有何不可?只是卻也不必回返仙門,不日我亦要前往長州道,周小友若欲見我,往止休宗等候便是。”

  羊壇大喜,連連道謝。

  如此,眾人終於散去。

  不過,陳仲臨走前,卻被許季山單獨叫住。

  待得四下再無他人。

  陳仲方問道:“崇德兄可是有何囑托?”

  許季山的狀況,外人誰也幫不了他。

  而單獨靠他自己。

  陳仲其實並不看好。

  只因,帶方許氏,也是世代門閥。

  其譜系可追溯中古,兩漢有許康側身於太玄十五子之間。

  這樣的大族,陳仲見得多了,以許季山目前狀況,回到族中之後,活著絕非易事。

  但,人家家族事務,若是事主自己都沒有求懇到陳仲跟前,陳仲也沒有道理去多管閑事。

  許季山私下尋上陳仲,或許便是為此?

  高獲、楊鳳帶著幾人弟子,已然自行避嫌,尋借口去了遠處。

  只有許靖,攙扶著許季山。

  “子正兄……我、我慚愧呀!”

  許季山欲言又止,陳仲並不催促。

  片刻後,許季山仰頭穩住了心緒,這才重新開口。

  “檀德台上,多謝子正兄仗義出手,若非有你,我萬萬不敢思量後事如何!”

  陳仲隻道“嚴重”了。

  許季山將手伸入懷中,取一片白綢出來。

  白綢上繡著字跡、圖形……

  不對。

  不是繡。

  隨著許季山將白綢展開,遞到陳仲面前。

  可見綢上圖案,竟是與綢完全一體,當是以絲織綢之時,選用不同色彩的絲線,刻意而為。

  這工藝,陳仲曾在昆侖道洲偶然見過一次,當時是一匹錦緞,鋪展開來,立成一座迷陣,能夠籠罩數座山頭。

  因此,陳仲對此等工藝記憶深刻。

  如今,這是陳仲第二次見到。

  “崇德兄你這是從何處得來?”

  許季山道:“此是四十余年前,昆侖道洲旱、蝗、瘟迭起,百姓流亡,有一寒門士子率三艘大船數百饑民,渡海來至帶方郡南部外海,以此物交換食水後,再度離開。”

  果然,還是昆侖道洲。

  但四十多年前,和陳仲在昆侖道洲遇到那匹錦緞的時間也相差不遠。

  那之後,陳仲曾在昆侖道洲尋訪多次,都再沒能得到絲毫線索。

  莫非,許季山口中的寒門士子,便是這工藝的源頭?

  “崇德兄,那士子修為如何,可知其姓字?”

  陳仲看重的,不是工藝,也不是綢、錦的價值,而是其中蘊含的“陣法”!

  陣法一說,自古有之。

  但根據記載來看,中古的陣法便都是上古遺留了,隨著時間推移,那些陣法在近古末期便消亡殆盡。

  唯一得以留存的,是兵家軍陣之法。

  但兵家軍陣,其根本在軍,並不在陣。

  法家揚棄之後,更是將之變為了軍律之術,根本由軍轉律,陣法徹底成了無足輕重的邊緣。

  而真正的陣法,自兩漢以來,雖有修士志在恢復,可惜一直無人成功。

  但若陣法一朝有成,守護地方的事情,便不是非要大修士和敕神不可了!

  甚至於,陳仲在仙門郡想要建造道觀,布下陣法後,他完全不必再擔心道觀中的弟子安全,外出訪友、遊歷,全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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