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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校園有點冷》9溫河動物園
  一

  宣講會結束的那天晚上,疾風511裡交流了國慶回不回家的問題。汪成計劃第一個回家,丁瑋計劃最後一個回家,只有值念沒有選擇回家。其它男生宿舍,基本不是全員回家,就是只有一個人在。

  汪成:“念仔,你在學校會有什麽安排?”

  值念:“安排可多了,早上玩匹配,中午玩排位,下午玩大亂鬥。”

  汪成和丁偉都難得被他逗笑了,丁瑋搶先說:“念仔,你這安排真的很充實,充實地我無話可說。”

  值念:“我也是這樣覺得。”

  汪成:“你們夠了。念仔,我書架上有些書,你到時候拿來看看解解悶。”

  值念:“好,我到時候拿來看看。”

  聽到這裡,汪成便有點放心了,似乎算是給值念做了點事。當然,他並不指望值念能夠在閱讀當中有多好的收獲,在話題結束以後,也回想一番過去的思考。

  很多讀書愛好者,特別文學著作的愛好者,都是偽讀書愛好者。他們讀完一本文學作品以後,都只是記住一些故事,積累一些話語,而並沒有領會作品的內涵,卻以為自己又有一番豐收。有的人讀書甚至僅是執行閱讀這個事,讀完以後就只有讀完這個結果。正是如此,閱讀才顯得沒有什麽吸引力。也正是因為如此,有效閱讀才成了極少數人的專利。

  比起讀有所獲,汪成更希望值念在閱讀過程在打發時間的過程中,發現他挑書的品味。雖然他自己也總結不出,具體是什麽品味。但憑感覺就行了,感覺到就行了。

  值念並不打算一定看汪成的書,只是當作一個備選的事情。他的小行李箱裡面也關著幾本書,只是覺得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拿出來。

  在國慶節的前一天下午,放學。汪成和俊逸、丁瑋說完再見以後,才對值念說:“念仔,過幾天才能再見面了。”說完,高高地舉起右手,手掌向揮一下,表情上有點不舍。

  值念不知道怎麽表達送別之情,隻好改變自己說話的風格:“沒事,我會把你忘記的。”

  這句話遠超出了汪成的預料,他在煩惱自己的情緒被打破以外,還感到一些欣喜,便換了惡搞的表情回應值念:“乾死你。”

  值念繼續用新的說話風格:“放心地走吧,記得在天堂上保佑我。”

  汪成再次被擊中了,說:“好的,我會在天堂詛咒你的。”說完,再次舉起自己右手,手掌再往前一揮。

  二

  臨近假期的時候,清連的父母有了新的想法,趁著假期來溫河和清連一起去旅遊。清連也想要趁這個時候和迎風一起玩玩,讓她換國慶第一天晚上的車票。迎風回家的心並不急切,於是同意了。

  國慶的第一天,清連的父母計劃這上午帶兩個女生去溫河動物園,下午送迎風去車站,再帶清連去其他地方旅遊。

  在動物園裡,清連她媽江暖婉想看的是清連和迎風,清連她爸甘悍龍想看的是清連和妻子,迎風想看的是清連和動物,清連想看的是動物和陪在身邊的人。清連也總是看到飼養動物的圍欄,就衝著過去,然後招招手,催大家快點過來。

  江暖婉對女兒說:“比起裡面的猴子,你更像一隻猴子。”這種評價,讓清連變得更加地放松和更加放肆。

  後來走在一個猩猩館裡面看黑猩猩。甘悍龍嘴裡叼著香煙,看到欄杆裡面一個成年黑猩猩旁邊居然有煙頭,

隨即把自己嘴上的煙扔了過去。  黑猩猩走過去,撿起剩下半根的香煙,立刻熟練地吸了一口,嘴裡吐出一團煙,手指輕快地拍掉末端的煙灰,做完一套老煙民的動作。

  清連雙手握著迎風的一隻手蹦蹦地跳了兩跳,說:“迎風快看,猩猩居然會抽煙,還這麽熟練。”迎風則是震驚了,看著會突然蹦跳的清連,更加震驚。

  接著,猩猩淡定地從鼻孔裡噴出另一團煙。清連抓住迎風的兩隻手,蹦蹦地狂跳三下,說:“呀~,真的好像一個大叔在抽煙!”

  迎風被眼前的場景驚到都沒心思理清連。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都不會相信。兩個女生看得投入,心情也逐漸有點複雜。

  這時,江暖婉扯一下甘悍龍的手臂,兩人遠離幾步,她在甘悍龍耳邊責罵:“你們這些吸煙鬼,不但禍害自己,禍害家人,現在還要害動物。”

  甘悍龍辯解著:“你看它的樣子多自在,而且清連看著也高興。”

  江暖婉對著空氣責罵:“動物園飼養員怎麽不在這裡立個警示牌。”

  甘悍龍冷笑著:“我看呐,這猩猩跟我一樣,不抽會犯煙癮,不讓遊客扔根本沒用。”說完,左手伸入褲帶裡想要再掏出一根香煙,又被江暖婉瞪了一下,便放棄了。

  甘悍龍走回清連身邊,用手摸摸清連的頭頂。清連的腦袋則無意識地往手的方向靠著。

  遠遠地有一雙眼睛,警惕地看著這四個人,維持大概十秒鍾的時間。他看不清黑猩猩在乾些什麽,對清連的興奮感到很疑惑。

  值念看到他們的第一個動作是右手插入褲口裡面,第二時間想到的事情是要逃到哪個地方比較好,不能和清連她們碰見,這是一個不可以的事情。

  三

  值念走出猩猩館,也甚至想要走出動物園。但想想,其實沒有什麽好害怕的。即使害怕,也要去面對,即使再害怕,也要去習慣。後來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動物園裡面,看看無精打采的老虎,又去看了懶洋洋的獅子,心裡沒覺得有多少滋味。

  如果不是以自然保護區為基礎,也不是出於保護瀕危動物的目的,還是盡量不要開動物園。這根本就是圈養,是囚禁,是把動物當成商品的冷漠行為。可是,最喜歡來動物園的,恰恰又是那些心底最善良的小孩。這不可笑麽,最善良的人支撐著這最偽善的行業。也許我的想法是多余的吧,在這個社會裡面,連人的厄運都不管不問,更何況是動物。也許我的想法是多余的吧,在這個社會裡面,美好的事情也很多,比如甘清連所遇到的,比如汪成、王俊逸所將要遇到的。

  值念逐漸厭惡了和獅子司空見慣的對視,選擇了背對。背對著貓科動物的時候,可以引起對方的狩獵欲望。數過十秒以後,轉過身來,就一隻雄獅朝自己的方向緩緩走來,又停下了腳步。

  過了一會,他看到了一個穿著很整潔的戴眼鏡的沉悶的青年男子,手裡拿著一個玻璃瓶,而裡面裝的是無色液體。值念不能確定,這是城大學生,還是社會人員。

  青年對值念說:“小老弟,你這樣不行。”說著,用眼神示意一下自己手裡的瓶子,手輕輕地晃一下。繼續補充一句:“知道這是什麽?”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說,任你怎你怎麽猜也猜不到。

  值念覺得很奇怪,這個青年為什麽和自己搭話,回敬一個敵意的眼神,眼神裡包囊著強烈的不甘心。他思索一下,心臟彷佛被懸了起來,說出一個名詞。

  青年感到詫異,戲謔地無所謂地說著:“不行啊,你答錯了。”又接著說:“說明我沒有看錯。”

  值念心裡懸起來的心臟放了下來,不想理會這個青年,只是右手插進褲袋裡面緊握著。

  青年的玻璃瓶在欄杆上敲打著,又掏出一塊沒有動過的雞扒,吸引了剛才那頭獅子過來。當獅子真正在一米之內的時候,兩個人才從它無精打采的眼神裡面,感受到草原之王的雄武。

  獅子聞著地上的雞扒,沒有動嘴的意思。青年趁機把玻璃瓶裡面的液體往獅子身上潑去。獅子掙扎著,並抓狂地低吼地跑開了。

  看到這一幕,值念隻好目瞪口呆,青年則嘲笑地看向他,說:“你和我是一類人”。

  值念想要質問他,想要反駁他,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彷佛被“你和我是一類人”這句話困住了,當然也覺得說什麽都沒有用。

  青年恢復原本的文質彬彬的表情,說:“我走算了,動物園有什麽好看。”

  “對於動物來說,動物園沒什麽好看。”

  “你和我果然是一類人。”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青年露出譏笑的表情,悠然地走了, 心裡卻不見得悠然。看到青年走遠,值念依然覺得他的話還回蕩在空氣中,於是從褲袋裡掏出那一把銀色的小鑰匙刀,拔出刀身,仔細地端詳一番。

  一陣子後,去找工作人員,匯報這件事情,說那個青年應該是附近城大的高年級學生。工作人員們搜查了附近的監控發現,那個青年已經離開動物園了,沒有辦法對他做出懲罰的處理。

  後來,動物園獸醫給受傷的獅子進行檢查和治療,初步推斷那瓶無色藥水是稀硫酸。當時,值念說給青年的答案是——濃硫酸。

  四

  值念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忽然走到一個動物園附近的武陵廣場的邊緣。這個廣場圍著不少人,上面有一個樂團要搞一個大合唱,前期準備都差不多了。值念看了好一會,了解情況以後,沒有理會,也不知道要合唱什麽歌曲,只是繼續走自己的。

  忽然,廣場上國歌響起了。值念停住自己的步伐,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記憶變得活躍起來。那時候還在讀高中,他覺得理科研究著世界上最根本的真理,也代表著人類最崇高的智慧。他還覺得文科裡面充滿了各種拆不穿的謊言,以及各種看不見的紛爭。他夢想著能夠成為一個稀缺的科研人才,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回避來自人情世故的陷阱。最後,他也不得不想起來,自己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各種原因。

  在國歌即將結束的時候,值念對著前面的人流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還想起的陳展的臉孔,於是把自己的身體挺到最直。小時候,他覺得國歌是世界上最好聽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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