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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在大明》第19章 坐鬥
  劉正風的府邸非常寬大,門口點著四盞大燈籠,十余人手執火把,有的張著雨傘,正忙著迎客。

  嶽不群不想暴露身份,出門前在身上罩了一件鬥篷,頭上戴了一件鬥笠遮住臉,跟在人群中混進劉福,進門後在廳角暗處一張小桌旁坐下,不久便有家丁送上清茶、面點、熱毛巾。

  他放眼打量,見恆山群尼圍坐在左側一桌,華山群弟子圍坐在其旁另一桌。

  正在這時,忽然門口一陣騷動,幾名青衣漢子抬著兩塊門板,匆匆進來。門板上臥著兩人,身上蓋著白布,布上都是鮮血。廳上眾人搶近去看道:“是泰山派的!”

  眾人喧擾聲中,一死一傷二人都抬了後廳。片刻之後,一個紅臉道人滿臉煞氣,嶽不群一眼認出,正式泰山掌門天門道人,他走到華山眾人面前,面對勞德諾,左手在酒桌上重重一拍,喝道:“令狐衝呢?”他這一句話聲音極響,當真便如半空中打了個霹靂。大廳上眾人遠遠聽到他這聲暴喝,盡皆聳然動容。

  勞德諾被天門道人這一聲積怒凝氣的大喝震得耳中嗡嗡作響,在地下跪了片刻,才站起來,說道:“啟稟師伯,令狐師兄和晚輩一行人在衡陽分手,約定在衡山城相會,同到劉師叔府上來道賀。他今天如果不到,料想明日定會來了。”天門道人怒道:“他還敢來?他還敢來?令狐衝是你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總算是名門正派的人物。他居然去跟那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采花大盜田伯光混在一起,到底乾甚麽了?”勞德諾道:“據弟子所知,大師哥平日就愛喝酒,多半不知對方便是田伯光,無意間跟他湊在一起喝酒了。”天門道人一頓足,站起身來,怒道:“你還在胡說八道,給令狐衝這狗崽子強辯。天松師弟,你……你說給他聽,你怎麽受的傷?令狐衝識不識得田伯光?”

  兩塊門板停在西首地下,一塊極上躺的是一具死屍,另一塊上臥著個長須道人,臉色慘白,胡須上染滿了鮮血,低聲道:“今兒早上……我……我和遲師侄在衡陽……回雁……回雁樓頭,見到令狐衝……還有田伯光和一個小尼姑……”說到這裡,已喘不過氣來。劉正風道:“天松道兄,你不用再複述了,我將你剛才說過的話,跟他說便了。”轉頭向勞德諾道:“勞賢侄,你和令狐賢侄眾位同門遠道光臨,來向我道賀,我對嶽師兄和諸位賢侄的盛情感激之至。隻不知令狐賢侄如何跟田伯光那廝結識上了,咱們須得查明真相,倘若真是令狐賢侄的不是,咱們五嶽劍派本是一家,自當好好勸他一番才是……”

  天門道人怒道:“甚麽好好勸他!清理門戶,取其首級!”劉正風道:“嶽師兄向來門規極嚴。在江湖上華山派向來是一等一的聲譽,只是這次令狐賢侄卻也太過分了些。”天門道人怒道:“你還稱他‘賢侄’?賢,賢,賢,賢他個屁!”勞德諾道:“劉師叔,此事到底真相如何,還請師叔賜告。”劉正風道:“適才天松道兄說道:今日大清早,他和天門道兄的弟子遲百城賢侄上衡陽回雁樓喝酒,上得酒樓,便見到三個人坐在樓上大吃大喝。這三個人,便是淫賊田伯光,令狐師侄,以及定逸師太的高足儀琳小師父了。當時遲百城賢侄便忍耐不住,拔出兵刃,上前動手,不幸竟給田伯光殺了。天松道兄隨即上前,竟給田伯光在他胸口砍了一刀。其後令狐師侄卻仍和田伯光那淫賊一起坐著喝酒,未免有失我五嶽劍派結盟的義氣。天門道兄所以著惱,

便是為此。”  劉正風話音未落,有一陣腳步聲,一具青城派弟子的屍體被抬了進來,正式余滄海手下四大弟子之一的羅人傑,此時羅人傑小腹中了一劍直沒入柄,早已氣絕。

  余滄海見狀剛要發怒,門外傳進來一個嬌嫩的聲音,叫道:“師父,我回來啦!”

  門簾掀處,眾人眼睛陡然一亮,一個美貌小尼姑走進花廳,盈盈倒拜,叫道:“師父……”

  余滄海隻向她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一直凝視著羅人傑屍體上的那柄利劍,見劍柄上飄著青色絲穗,近劍柄處的鋒刃之上,刻著“華山令狐衝”五個小字。

  忽聽得儀琳說道:“余師伯,令狐大哥這一招,多半不是華山劍法。”余滄海轉過身來,臉上猶似罩了一層寒霜,丹田中內息上湧,左手內力外吐,抓過一旁的勞德諾推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撞在牆上,屋頂灰泥登時簌簌而落,喝道:“你這家夥難道是好東西了?一路上鬼鬼祟祟的窺探於我,存的是甚麽心?”

  勞德諾給他這麽一推一撞,五髒六腑似乎都要翻了轉來,伸手在牆上強行支撐,隻覺雙膝酸軟得猶如灌滿了黑醋一般,隻想坐倒在地,勉力強行撐住,聽得余滄海這麽說,暗暗叫苦:“原來我和小師妹暗中察看他們行跡,早就給這老奸巨猾的矮道士發覺了。”

  定逸拉著儀琳的手,問道:“那一天跟你失散後,到底後來事情怎樣?”

  儀琳應道:“令狐大哥?他……他已經死了!就是這……這個青城派的……的壞人。”伸手指著羅人傑的屍體。余滄海不禁感到得意,心道:“原來令狐衝這惡棍竟是給人傑殺的。如此說來,他二人是拚了個同歸於盡。好,人傑這孩子,我早知他有種,果然沒墮了我青城派的威名。”他瞪視儀琳,冷笑道:“你五嶽劍派的都是好人,我青城派的便是壞人了?”儀琳垂淚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是說你余師伯,我只是說他。”說著又向羅人傑的屍身一指。

  定逸向余滄海道:“你惡狠狠的嚇唬孩子做甚麽?儀琳,不用怕,這人怎麽壞法,你都說出來好了。師父在這裡,有誰敢為難你?”

  儀琳道:“昨日下午,我去山溪裡洗手,突然背心被點中了穴道。放在一個山洞之中。那人說我生得好看,就在這時候,洞外忽然有人笑了起來,哈哈哈,田伯光就竄了出去,刀劍相交,兩個人便動起手來。那人便讓我趁機逃跑,我奔到天明時,已望見了衡陽城田伯光又追了上來,奔不幾步,便給他抓住了。隨即他就將我帶到回雁樓吃酒,剛坐下不久,有一個人走上酒樓來往我們那張桌旁一坐,端起酒就喝。舉碗向田伯光道:‘請!’向我道:‘請!’又喝幹了。我一聽到他的聲音,不由得又驚又喜,原來他便是在洞中救我的那位大哥。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田伯光一拍桌子,說道:‘你是華山令狐衝,是江湖上的一號人物。’令狐大哥道:‘不瞞田兄說,小弟生平一見尼姑就倒大霉,田兄,這小尼姑啊,萬萬碰她不得。’田伯光笑而不信。就在這時,鄰桌上有個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長劍,挺劍向田伯光刺去。看他劍招,是泰山派的劍法,就是這一位師兄。”說著手指躺在門板上的那具屍身,繼續道:“田伯光身子一晃那位泰山派的師兄,胸口已中了他一刀。”她目光轉向天松道人,說道:“這位泰山派的師伯,縱身搶到田伯光面前,連聲猛喝,出劍疾攻,這位師伯的劍招自是十分了得,田伯光拔刀和他打了幾十個回合,結果天松師伯胸口中刀。田伯光對令狐大哥笑道:‘我對你手下留情,那是報答你昨晚在山洞中不殺我的情誼。當時你和這小尼姑躲在山洞之中,我萬萬料不到另外有人窺伺在側。我拉住了這小尼姑,你隻消一劍刺出,定可取了我的性命。我知你是堂堂丈夫,不願施此暗算,因此那一劍嘛,嘿嘿,只是在我肩頭輕輕這麽一刺。’令狐大哥道:‘站著打,我不是你對手。坐著打,你便不是我對手。’田伯光道:‘好,咱們便大家坐著比。’令狐大哥道:‘好,勝敗未決之時,哪一個先站了起來,便算輸。’田伯光道:‘不錯!’令狐大哥道:‘比輸之人,便改投恆山派門下,做這小尼姑的徒弟。’兩個人就坐著打了起來,田伯光喝一聲:‘中!’令狐大哥身子一晃,連人帶椅倒下地來,又見他雙手撐地,田伯光笑站起身來。令狐大哥笑道:‘你輸了!’這時他才醒悟已上了當。他已經站起,令狐大哥未曾起立,屁股也未離開椅子,卻算是勝了。田伯光大踏步下了酒樓。我這才將令狐大哥扶了起來,忽然樓梯上腳步聲響,上來了兩人,令狐大哥向他們瞧了一眼,問道:‘師妹,你可知青城派最擅長的是一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羅人傑伸手在桌上一拍,喝道:‘胡說八道!’“令狐大哥笑道:‘這是貴派的看家招式,你怎地會沒聽見過?你轉過身來,我演給你瞧。’羅人傑長劍刺出,令狐大哥抓起掉在樓板上的那口劍,一抬手,刺入了羅人傑的小腹之中。”

  她述說完了這段往事,精神再也支持不住,身子晃了幾晃,暈了過去。

  忽聽得豁喇一聲,飛進兩人,是青城派弟子打扮,臀部清清楚楚的各印著一個泥水的腳印。窗外一個蒼老而粗豪的聲音朗聲道:“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余滄海身子一晃,雙掌劈出,跟著身隨掌勢,竄出窗外,左手在窗格上一按,已借勢上了屋頂,左足站在屋簷,眼觀四方,但見夜色沉沉,雨絲如幕,更無一個人影。

  余滄海一時想不透對方是甚麽路子,一抬頭,突然之間,兩道鋒銳如刀的目光停在一個人身上。這人形容醜陋之極,是個駝子。余滄海不由一驚:“聽說‘塞北明駝’木高峰極少涉足中原,怎會來參與劉正風的金盆洗手之會?但不是他,武林中又哪有第二個相貌如此醜陋的駝子?”

  劉正風察言觀色,上前對那駝子道:“在下劉正風,不敢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那駝子囁嚅道:“在下姓木。”

  余滄海眼見廳上更無別個異樣之人,當即冷冷的道:“青城派和塞北木先生素無瓜葛,不知甚麽地方開罪了閣下?”

  這駝子不知怎得突然狠聲說道:“青城派好事多為,木大俠路見不平,自要伸手。他老人家古道熱腸,最愛鋤強扶弱,又何必管你開罪不開罪於他?”余滄海怒氣上衝,施展擒拿法抓住了他手腕,那駝子頓時腕骨格格作響,眼見他額頭黃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滲將出來,但臉上神色傲然,絲毫不屈。

  忽聽得一個尖銳的聲音說道:“余觀主,怎地興致這麽好,欺侮起木高峰的孫子來著?”眾人一齊轉頭,只見廳口站著一個肥肥胖胖的駝子,古怪醜陋之極。眾人隻眼睛一花,見這駝子已欺到了那小駝子身邊,在他肩頭拍了拍,說道:“好孫子,乖孫兒,你給爺爺大吹大擂,說甚麽行俠仗義,鋤強扶弱,爺爺聽在耳裡,可受用得很哪!”說著又在他肩頭拍了一下。

  只見余滄海放開了手,退了一步。那年輕駝子哈哈一笑道:“余觀主, 我瞧你不如改投木大俠門下,也可……也可……有點兒進……進益……”說完,身子已搖搖欲墜,卻是已被震出了嚴重的內傷。余滄海道:“好,在下倒要領教領教。”

  木高峰笑道:“小孫子,只怕你修為尚淺,爺爺難得生了你這樣一個又駝又俊的好孫子,可舍不得你給人殺了。你不如跪下向爺爺磕頭,請爺爺代你出手如何?”

  那年輕駝子聞言一愣,隨即跪倒道:“求爺爺出手位孫兒教訓這余滄海。”木高峰哈哈大笑,說道:“好孫兒,乖孫兒,怎麽?咱們真的要玩玩嗎?”

  余滄海知今日這一戰,不但關系到一己的生死存亡,更與青城一派的興衰榮辱大有關連,當下暗自凝神戒備。木高峰心想:“這小道士有些鬼門道,青城派歷代名手輩出,這牛鼻子為其掌門,決非泛泛之輩,駝子今日倒不可陰溝裡翻船,一世英名,付於流水。”他為人向來謹細,一時不敢貿然發招。

  便在二人蓄勢待發之際,突然間呼的一聲響,兩個人從後飛了出來,砰的一聲,落在地下,直挺挺的俯伏不動。這兩人身穿青袍,臀部處各有一個腳印。只聽得一個女童的清脆聲音叫道:“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領,‘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余滄海大怒,一轉頭,不等看清是誰說話,循聲辨向,晃身飛躍過去,只見一個綠衫女童站在席邊,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女童大叫一聲“媽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定逸搶步上前,余滄海不欲和她相鬥,說聲:“得罪了!”躍開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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