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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在大明》第63章報應(4)
  東街,綠袍漢子耿爺滿頭大汗的在街巷中穿行,自己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蘭州七虎中,以他最為謹慎,也時刻關注著錦衣衛那邊的動靜。王奶奶前去告狀時,他其實有看到,也偷偷跟著,林大人讓那三個地棍過去時,他就感覺不妙,趁眾人不注意,就靜悄悄的閃開了。然後事態的發展急轉直下,錦衣衛縱兵四處,到處捕殺青皮地棍,甚至動用火器與萬人敵等巨器,讓人心驚肉跳。

  捕殺的錦衣衛緹騎更不管你有什麽關系什麽背景,看到後都一刀殺了,任你喊叫認識夏老爺,甚至典史吳老爺都沒用,似乎他們的面子根本就不值一文錢。他們更肆無忌憚,打著胡虜細作的帽子,審訊都不審訊,當街就將你劈死,令人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是好。

  話說這大明朝執行死刑其實非常的慎重,以前隋唐時期要三次奏請皇帝才能執行,本朝雖沒那麽離譜,但一樣非常謹慎。若“立決”,要先經刑部審定,都察院參核,再送大理寺審允,而後三法司會奏皇帝最後核準。

  若“秋後決”,更有朝審制度加以審核,反正這二者死刑都要經過中央司法機關和皇帝的審核批準。若判絞刑,那更是活命的代名詞,就等於要變成晚幾年執行,如果表現好就可以減為終身監禁,最終可能就做幾年牢。經過弘治皇帝任用正人君子的仁政,此時法紀松弛,就是行刑前花大價錢搞個替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眼下這種看到就殺,就叫怎麽回事?

  耿爺開始還躲了一陣,若他這樣機靈的青皮不是沒有,但似乎錦衣衛對他們了如指掌,好象有專門查調三年五載似的,不管怎麽躲,只要在城裡,最後都被找出來殺了。耿爺看躲不下去,隻得冒險上街,尋思自己與夏爺等人頗有交情,平日也孝敬多,苦苦哀求下,或許可以為自己想想方法。

  實在不行,就當自首,認下往日罪名,讓夏爺等人抓進監獄去。不管苦役流放充軍,甚至絞、秋後決、立決等各種極刑,總要地方京中來來往往,有緩一口氣的時候。這種胡虜帽子蓋下來,看到當場就殺,讓人說都沒地方說去。想著夏老爺經常在“迎春樓”喝茶,耿爺喬裝打扮後,就急急往“迎春樓”去。而此時“迎春樓”二樓雅座內,兩個公差對坐著喝茶,他們聽著外間動靜,都是皺眉。二人都四十多歲樣子,臉上有著橫肉與肅殺,那是久在公門中的威嚴與氣質,因為他們代表官府,代表法律,等閑百姓在他們面前都是顫抖。但此時二人坐著,惱怒又無法。

  又聽北街那邊傳來一陣銃響,一個公差一顫,就說道:“夏爺,可否要跟吳老爺說說?”對面的夏爺抬起手,鏗鏘有力的道:“敢為胡虜細作,該殺。”那公差憂道:“只是,街面上的潑皮都被殺光了,誰為我們辦事?”夏爺微微一笑,端起茶盞,他左臉頰上有一塊傷疤,笑起來就有些猙獰,他說道:“無妨,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青皮無賴地棍,總會有的。田捕頭,關鍵我們這差事在,位子在!”

  對面的田捕頭一怔,就若有所思,確實,差事在,位子在,攀附的小嘍囉就不用擔心,特別對他們快班來說。寧夏府不大,快班正役也不多,共只有一百六十人,分由四個班頭統帶,平日兩班在外巡邏,兩班在衙內坐鎮。因為快班主要職責是傳喚拘提被告、緝捕盜賊凶犯、管押招解人犯諸事,又叫捕快,幾個班頭又稱捕頭,四班中還有一班是馬快,捕頭就是眼前的夏世銀夏爺了。

  當然,此時各衙積弊深重,快班正役是不多,但除了正役,還有幫役、白役、掛名衙役等幾類。寧夏府衙倒沒有幫役,掛名衙役也不多,畢竟小地方沒油水,沒前途。但白役就很多了,每個經製正役下都有幾個,甚至十幾個白役跟隨效力,沒名沒份,全靠勒索訛詐,威逼良民過日子。

  相比皂班、壯班,快班確實油水多,比如傳喚,就有鞋襪錢、車馬錢、舟車錢、酒食錢,拘提有解繩錢、解鎖錢,就是審訊都有到案錢、帶案錢、鋪堂錢、鋪班錢等等。名目極多,靠著各類“小費”,快班正役就算每年工食銀不過六七兩,馬快多些,十二三兩,但幾乎每個正役,都可以在寧夏府下轄的縣城內置大宅院。

  特別他們可吃遍街面,吃遍鄉裡,就有人指出捕快八大害:豢賊分肥、縱賊殃民、需索事主、妄拿平民、私刑吊拷、囑賊誣指、私起贓物、挨戶誅求。街面各行各業收“草鞋錢”的青皮無賴潑皮,沒有他們為靠山,豈能囂張?城內丐幫的騙行、打行沒有他們為後台,又豈能橫行十幾年?作靠山作後台,又豈能沒有孝敬?

  可以說,這幫江湖敗類搜刮的財帛,甚至從梅春姐等人身上收來的皮肉錢,很大部分就到了他們快班的腰包,特別夏世銀夏爺可稱富豪,印證了他的名字。當然,他在民間外號:“嚇死人。”

  對面田捕頭雖然沒有夏捕頭身家,但一樣是家資不斐。快班正役幾十人,吃遍了全縣的各行各業。夏捕頭這樣說,田捕頭也放下心來,二人就坐著喝茶,將外間的殺聲,慘叫聲,火銃聲當成背景音樂。當然,二人心中不時顫抖是免不了的,夏捕頭更轉移話題安神,他神神秘秘道:“知道嗎?錦衣衛林大人這次來寧夏府,在李俊堡佔的不是五萬畝土地。”

  田捕頭有興趣的道:“多少?”

  夏捕頭莫測高深的伸出了雙手,田捕頭吃驚道:“二十萬?”

  夏捕頭點了點頭。

  田捕頭羨慕道:“這個世道,手上還是要有刀啊。”

  不過二人羨慕不來,這個財帛也輪不到他們來享受,眾衙役對錦衣衛林大人都有種本能的懼怕,看到都是繞道走,兩個捕頭也不例外。正說著八卦,樓下腳步聲響起,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上來,卟嗵一聲,就跪在夏捕頭身前,哀聲求道:“夏老爺救命啊。”二人看去,都是嚇了一跳,竟是那個打行的耿天良,田捕頭就跳起來四處張望一陣,臉色就陰沉下來夏捕頭也是慌忙的看看四周,深深的喘了口氣,然後借著喝茶掩飾自己的失態。

  聽腳下的耿天良拚命的哀求,說實在沒辦法了,希望夏爺能想辦法救救命,或是想方設法在楊大人面前求個情。夏捕頭不耐煩聽著,心中卻有恐慌,錦衣衛林大人打著捉拿胡虜細作的名義全城捕殺青皮地棍,這耿天良好死不死跑到自己面前,這若被有心人看到,攀扯上自己怎麽辦?想到這裡,他心中就浮現殺機。

  他淡淡道:“老耿啊,你要相信林大人定然不會冤枉好人。好了,你回去吧。”

  耿爺跪著,一顆心就如浸入冰窟般冰涼冰涼的,想不到平日那麽多孝敬,那麽多恭敬,最後卻換來這樣一句話。又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火銃的聲音,他心一顫,一咬牙,就懷著最後的希望道:“要不,夏爺你將俺抓到牢房裡去,隨便定什麽罪都行。”

  不遠處又傳來火銃的聲音,兩個公差也是一顫,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有決定。夏捕頭就放下茶盞,歎道:“老耿啊,你這是何必呢?”

  耿爺哭泣道:“小人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要眼下不死就行。”

  正哭求著,忽然嗆啷一聲,身後一聲斷喝:“胡虜受死!”

  “噗!”的一聲響,一把製式的腰刀,就從耿爺的胸前透出,鮮血就飛濺出來。耿爺淒厲的大叫,就跳了起來,他轉過身去,就見田捕頭滿目的猙獰,手中提著刀,上面鮮血淋漓。

  夏捕頭站起來,也緩緩抽出刀,他淡淡道:“老耿啊,你就安心去吧,反正你沒有妻女,孤身一人。”

  耿爺不由慘笑,他笑道:“好好好。”

  他口中不時湧出血,神情也變得猙獰,大聲喝道:“當老子是夜壺?那就一起死!”

  他狂吼著撲去,一把揪住夏捕頭與田捕頭的衣襟,就帶著他們往窗外衝去。

  夏捕頭與田捕頭都是大叫,掙扎著,手中的腰刀,拚命往耿爺身上劈砍刺捅。

  耿爺滿身的血,卻仍然狂笑:“一起死!”

  轟的一聲,他們就撞破了窗台,個個頭往下,往下面的青石板落去。

  夏捕頭與田捕頭尖叫著,在他們驚恐睜大的眼睛中,三人頭顱就重重撞在石板上,血霧爆起,夾著騰騰的腦漿。

  府衙後宅內,知府張柏風漫不經心喝著茶,外間傳著的腳步聲,四街火器的不時聲音,讓他有些心神不安,好在師爺隨時帶回消息,錦衣衛確實沒有擾民之舉。甚至百姓們還拍手稱快, 士紳們也只是觀看,讓張柏風略為安心。只要有個名義,那些青皮地棍是死是活不重要。而且這些人是吏員的勢力,他們橫行鄉裡,張柏風想打擊也沒辦法。

  此時的司法架構要打擊他們難度太大,不說判處死刑不容易,程序複雜,就是判的人多了,恐怕上官也會有所非議,認為他張知府安靖地方無力。畢竟清靜無為,太平無事,才是官場的最高定律。林平之願意動手,張柏風也樂得旁觀,反正打擊後獲得的民心也有他一部分。最後慢慢各街動靜還小了下來,偶爾一些殺聲與銃聲,張柏風喝了口茶,心想這林平之的動作還是滿快的嘛。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府衙前一片喧嘩叫鬧起來,似乎還夾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張柏風一愣,怎麽回事?

  然後見師爺匆匆奔了回來,神情有些惶恐,見了他臉色難看,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張柏風沉聲道:“府衙那邊,出什麽事了?”

  師爺臉色難看道:“東翁,林大人那邊審問後,說府內的衙役也多有與胡虜勾結者。衙內衝進一幫錦衣衛,由他手下的小旗官王朝親自帶隊,抓了殺了不少人。”

  “什麽?”張柏風就是睜大了眼睛

  師爺低聲道:“就這一會兒工夫,除了壯班的人沒動,快班一百六十個正役,全部被抓被殺。各官身邊皂隸共八十人,被抓被殺了一半。甚至看守府獄的八個禁卒,也被抓被殺了七個。……不過鄧門子跑來說,林大人那邊完事後,很快會過來拜訪府尊。”

  “什麽?”張柏風猛的站起來,就是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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