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讓你們不要動那國界！…”落顏情緒不滿。

　　原來她感到現實中小眼鏡的案子進展蹊蹺，超出了她理解范圍。想落英和姚兵早回，以作打算。

　　落英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落顏不要擔心。偶爾出現，不要成“失蹤人口”即可。

　　姚兵現在卯足了勁做準備，迎接鮫族上層來的人。他和落英一直希望看看，如果是鑄巧域的那些窮苦百姓越過邊界，鮫族會不會接納。

　　“哼！把你們這些爛攤子收拾完！”落顏怒。

　　落英對那河裡的毒素反應強烈，時常反胃惡心，伴隨著腹痛。落顏生氣了，也不施以援手。隻讓她慢慢喝著村裡人的藥休養。

　　姚兵則不同。他發了一晚上汗，就生龍活虎。自認為是因為這些天“吃”的好，多長了幾斤肉，把毒素屏蔽了。

　　落顏這次不已大祭司身份出面，在眾人面前仿佛是個隱形人。姚兵管她叫“行走的BUG”。

　　他自告奮勇，加入了村中巡遊國界的那片湖。以自己“豐富的中毒”經驗，深入沒人敢去的地方。

　　村中有人誇他勇敢，隨後招來責罵。罵他們“欺負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去探路”。

　　又送來了許多藥材。

　　其實誰也不知道，姚兵是偷偷去鑄巧地界立了塊牌子，讓走投無路的人通過那片水域來鮫人族。

　　好戲才開演。

　　**

　　然而，等了兩天，依然風平浪靜。姚兵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放牌子的地方依然偏僻。亦或者語言不通什麽的…

　　按照落顏的時間，這裡度過一天，大體相當於外界4小時。從他們進到這裡逍遙遊蕩，外面已經過去一整天了。

　　“就當做項目，善始善終吧?”姚兵向落英征詢。他依然對那邊的人有所期待。

　　落英表示讚同。落顏聽了直搖頭。

　　到了第三天，終於有一對父女劃著小船過來。還沒靠岸就被攔下了。沒收了船隻。

　　據稱那是他家唯一有的一點東西，還在衝突中破損。硬叫鮫族來賠。

　　那是鑄巧傳統工藝修建的船隻。僅能供兩人乘坐。現在絕無僅有。

　　鮫族根本不用船，更別提以他們的工藝技巧也做不到修補。

　　大家就在河邊，吵嚷起來。

　　那男子頭髮已經花白，背部佝僂，一看是常年做體力活留下的。不知道還以為是爺孫。

　　“只是例行檢查！你私自渡河我們沒有出手傷人，只是扣押船隻，有什麽過錯?！”

　　“是你自己拘捕！”

　　男子怒:“是你們立了牌碑引我們到這來！現在不認！”

　　“胡說！你們強行劃走那片水域，弄得那一帶寸草不生，還埋怨起我們來了?…誰會去立碑召喚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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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邊你一言我一語吵嚷起來。

　　落英和姚兵也在圍觀。她悄聲問:“你都在那牌子上寫了什麽?”

　　“我就寫了:日子不好過，不如去渡河…然後畫了個箭頭…還有‘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之類的…”姚兵望天。

　　“你！…”

　　這下那對父女根本不被接納。他們船修不好，又走不了。面對人多勢眾的巡視的小隊，也無可奈何。急得坐在河邊樹蔭下，愁眉苦臉。

　　他們帶的口糧本就不多。小女孩，更是無助的哭了。

　　天暗，村長家秉燭開會。討論如何處置這兩人。姚兵和落英也來參加了。

　　“讓他們從哪兒來回哪去！”大多數人是這個意見。

　　姚兵抻頭:“呃，其實我想問…你看咱們要不接納他們留下…這個概率有多大?”

　　一眾人的眼光望向他，仿佛在看姚兵這個“傻子”又說瘋話了。

　　“我說小老弟，你聽不出來麽?他今天說他家原本有田有錢，是被‘騙’過來的。”一個混血鮫人搭著姚兵肩膀說話。

　　“什麽良田，他們那邊鹽鹼田我信。長不出幾根莊稼來…”姚兵撇嘴。

　　“你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們確實看到過，那邊土地荒蕪，民不聊生…”落英道。

　　眾人有所懷疑。

　　“那你們看到那塊牌子了麽?”眾人又問。

　　“牌子啊?”姚兵又望天:“那…那沒看到…”

　　大夥兒將信將疑。懷疑這時鑄巧之域的奸計。

　　這時村長望著姚冰:“那麽你認為，非但不應該驅趕，還應該把他們接進來?”

　　姚兵沒說話，隻點頭。

　　村長來了興趣:“我家房子就剩那麽一間。如果我說，今晚讓他們進來，就要和你們擠在一起。食物也要分一半。你還願意嗎?”

　　姚兵和落英對望。最後他們一起點頭。

　　“怪事。你們不是研醫一族?研醫一族對鑄巧之域恨之入骨…”有個鮫人提問。

　　“哎， 那不是…那什麽…這些也都是可憐人。又不是這些可憐人造過…”姚兵小聲。

　　“有意思。”

　　**

　　在村長主導下，出去接了那一對父女回來。放到了姚兵房間。

　　他特意沒做安排，看姚兵怎麽處置。

　　姚兵這裡，旁的不說，落顏是最先不高興的那個:“你們最好，在一天之內趕回去！”

　　姚兵笑:“你說的，是這裡的一天，還是那邊一天?”

　　落英安撫道:“落顏，你不要太緊張…”

　　落顏不搭話，徑直走出屋子。而那一對父女，就像根本看不見她。

　　“不是吧?那麽大bug，沒認出來?”姚兵問。

　　“嗯?什麽，‘八哥’?”

　　兩撥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了一陣。

　　“哎，算了。我說你們，來投奔別人求收留，就不能態度好點?”姚兵開始諄諄誘導，比這對父女還著急:“鮫族人，你得跟他們好好說話。”

　　“他們先弄壞了我的船！”

　　落英這時插話:“老伯，你們既然劃船過來，是不是希望能在鮫族領地生活?”

　　那人聽她這麽一問，低頭不說話。緊一緊小女兒的手。

　　“今天這事情是有些誤會。你們越界而來，別人毫無防備，節停船隻盤查是常理吧?…”

　　聽著落英說話，那老伯哼了一聲。可是中氣不足，肚子還在這時候響了。

　　他們的食物已經吃完。想捱到天亮再去河邊找食物。

　　“那河裡有魚也是重金屬。還是吃我們的吧…”姚兵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