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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滅長空》第19章 漕運碼頭
  接連幾天大牛都沒有去上工,不過黑白聽大牛說過幾天就要忙了,碼頭上大工頭說北方戰事吃緊,糧食輜重什麽的都要大批大批的運去北方,這幾天就在家裡好好歇歇,幾天之後真的會忙得停不下來。

  這幾天黑白一直跟著大牛下地,因為實在是怕後來沒時間種莊稼了,所以哪怕是節氣不對依舊是提前種上了。

  老婦人看黑白也越看越順眼,黑白長得俊俏有股貴公子的氣質卻沒有富家子弟的矯情,既不說苦也不喊累。送水的時候看見哥倆在地裡忙得熱火朝天,自家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秀氣的黑白反倒像是沒事人一樣。

  大牛也感覺黑白太下架子了,想招呼黑白坐下來歇會兒卻又被拽起來繼續乾活。

  又是一天傍晚,三人坐下來吃飯,老婦人開口道;“小白啊,你這孩子也真是實誠,難怪能跟俺們家大牛玩到一塊!這農活啊哪有乾完的時候,你也得坐下來歇一歇,你還小,身子骨都還沒長成,這要是哪天扭到了傷到了,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啊,你別嫌棄奶囉嗦啊,奶奶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把好手哩!”

  “知道了,奶奶,我會注意的,大牛比我還小一歲呢,我這個當哥哥的肯定要多乾一些,奶奶,我心裡有數不會逞能的!”

  “那就好,那就好。”看著不住傻笑孫子,老婦人感覺自己就真的好像是有兩個孫子,都懂事,可自己也都是真的心疼。

  “黑哥,後天咱們就要去上工了,俺都跟工頭說好了,到時候你跟著俺一塊去就行。明兒個就不去幹活了,地裡也忙得差不多了,咱倆就好好歇歇!”

  黑白的到來讓大牛的日子變得輕松起來,可等到真正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大牛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碼頭的活很多地裡的也不少,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又是一個大清早,早早的醒來的黑白起身跑到院子裡練拳,沒多久大牛也醒了過來,納悶不已的他披上單衣便走出了屋子。

  隨著黑白一招一式的演練開來,大牛的眼裡仿佛掛滿了小星星,雙手作拍手狀,心想黑哥打的真好,比自己認識的人打的都好。

  可大牛的雙手終究沒有拍下去,四年來他早就養成了輕手輕腳的習慣,奶奶睡的淺能多睡會兒還是多睡會兒的好。

  黑白的拳法有所精進,這與修為沒什麽大的關系,他依舊還是築基初期,不過是心境有了些許變化,拳法也因此發生了變化。

  修行也罷讀書也好,都是化為己用的過程,一味的照抄只會變得死板,反而會漏洞百出!

  做飯的還是奶奶,哥倆都不會做飯,只是幫忙燒火的變成了黑白,大牛則是在院子裡劈柴。兄弟倆每天從地裡回來的時候就會順手帶一些柴火回來,畢竟就要入冬了,炭這東西可不是誰都能用的起的!

  下午二人打算去鎮子上逛逛,大牛雖說是土生土長的歇風鎮人士可他也只是對家、地裡、渡口和藥鋪這些地方熟悉,對於其他的地方,大牛並不比黑白多了解多少。

  二人在街上閑逛,每當有馬車或者快馬經過,大牛都會把黑白拉到一旁,馬是地位的象征,在這個人人都能修行的時代,馬自然也不會是凡馬,無權無勢被撞了只能算自己倒霉。

  黑白在山裡同樣沒有見過馬,畢竟馬都是成群結隊的,山裡很少見。

  “對了大牛,奶奶是什麽病?平常我都沒有看出什麽。”

  “奶奶的病是病也不是病,那時候俺還小,家裡除了奶奶也沒別人了,那時候奶奶白天種地,晚上幫著大戶人家打短工,經常的整宿不睡覺第二天接著忙,幾年的功夫奶奶的身子就垮了,一乾活就會喘不上氣還會渾身冒汗,等到俺十一歲的時候,奶奶大病了一場,一直吐血,俺嚇得不行跑去找大夫,大夫跟她說不能再乾重活了,她不聽,俺那時候也攔不住,又過了幾個月奶奶突然就昏倒了,後來在炕上躺了好幾個月總算好了一些。黑哥你不知道,像俺們家這種有點地的一年下來根本掙不著啥錢,可奶又要錢買藥,根本攢不下什麽錢,幸虧是彪叔把俺叫去上工,俺才能有錢給奶買藥,俺真的很感激彪叔!”

  “彪叔?彪叔是誰?”與大牛有交際的人沒幾個,黑白對這位願意幫扶大牛的彪叔很是感興趣。

  “彪叔就是俺們工頭啊,也是鎮上最大的官!姓曹,鎮上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他的!俺聽奶奶說彪叔小時候就很厲害,沒有誰是他不敢惹的,還有就是彪叔也是被他奶養大的,不過他把他奶氣死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成了碼頭的頭頭,把俺也叫過去上工,一直到現在。”

  相同的經歷並不一定會走向同樣的結局,難不成這個曹彪是想避免大牛重蹈自己當年的覆轍?按大牛的這番說辭來看,曹彪倒是不失為一個好官。

  逛了一會兒,二人就自覺地回家了,滿街都是做買賣的,單是飄來的香味就能把肚子裡的饞蟲勾出來,哥倆又是兜兒比臉都乾淨的主兒,沒必要受這個罪自然也就“灰溜溜”的回了家。

  ……

  醜時剛過,哥倆就開始窸窸窣窣的穿起衣服。官船可不像是商船,在時辰上要嚴格按照漕運衙門擬定的章程行事,大牛當然沒有資格接觸到這些,但是工頭彪叔早就告知大牛等人時辰,腳夫們等船再是正常不過,官船等腳夫?哼!

  黑白跟著大牛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漕運碼頭,放眼望去,足足有六十丈寬的碼頭上擠滿了貨物,大大小小的麻袋堆積成山,敦實的模樣看樣子裡面裝的應該就是糧草了。

  兩岸燈火通明,四周圍駐著舉著火把的甲士,甲士身著甲胄配著腰刀,雙目炯炯威風凜凜。須知鎮守碼頭的甲士乃水師修士絕非等閑之輩,水中不比路上各種海獸凶殘無比,築基修士也未必敢說有自保之力,練氣七層放在別處倒是能夠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可在水師之中卻只能算是府兵。

  上百腳夫們聚在一起,面前站著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漢子,官袍上繡著五團祥雲,煞是威風。漢子四十歲左右,臉龐剛毅給人一種飽經風霜之感。看其指點江山談笑自若的模樣誰能想到他竟然也是窮苦出身?

  “彪叔!”

  大牛跟漢子打招呼並介紹了身邊的黑白,若不是有漢子首肯,一般人想來這碼頭上討生活還真的不容易!

  被大牛叫做彪叔的漢子滿含深意的看了黑白一眼,隨意的衝二人擺了擺手。大牛本就是個不善言語的,大庭廣眾之下更不會多說,黑白見狀拉著大牛重新回到了腳夫群中。

  腳夫們對於黑白這樣的生面孔早就見怪不怪了,賣力氣的總有力不從心的那天,沒誰能在這碼頭上扛一輩子大包,都是一茬接著一茬的換。再說了天這麽早,都困著呢,誰有那個閑心扯些有的沒的,長的俊點怎麽了?還不是一樣來扛大包!

  寅時不到,就見著海面上數艘大船向著碼頭駛來,天剛蒙蒙亮,數艘官船之上火把、夜明珠卻是將四周映照的恍如白晝。

  大船靠岸,船上的甲士將數塊板子一頭搭在船上,一頭搭在岸邊,青官袍漢子確認好文書之後這才下令卸船。

  腳夫們聞言很是麻利的找好各自的搭子,或是兩人一起或是四人一隊風風火火開始從船上搬運貨物。

  第一次上船的黑白忍不住四處打量,卻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站崗的衛兵就只有練氣七八層的修為不假,可他現在已然不再是光腳的,拖家帶口的家夥能不惹事還是不要惹事為妙。

  船艙裡的貨物五花八門,有麻袋,有木箱,還有籠子,不過籠子被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完全看不到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麽。

  黑白扛起一隻麻袋,伸手摸了摸,入手柔軟並伴著淡淡的血腥味,十有八九是獸皮一類的東西,從小生活在山裡的他對這東西熟悉的很,甚至於就連如何完整的剝下獸皮火把都曾鑽研過。

  腳夫們依次的搬運著,扛完麻袋抬木箱,抬完木箱抬籠子,箱子籠子之類的貨物太重,五六個人根本搬不動,自然要留待最後。

  碼頭上各種活計的工錢都是按照船算的,朝廷還不至於按照貨物來算工錢。但私船不一樣,有些世家大戶看似闊氣實則是將工錢壓的極低,腳夫們壓根沒什麽賺頭,這般對比之下大家都對官家的船很是上心。

  歇風鎮雖然民風淳樸但走到哪兒總不會缺少好吃懶做的,既然工錢都是一樣的,慢點乾,少搬幾趟還不行?不行的話拉上碼頭上的小頭頭吃幾頓酒拉拉關系,跟他們通通氣還不行?

  腳夫這活兒本來就賺不了啥錢,更何況還有總兵親自盯著這些小頭頭們更沒啥油水可撈,既然有人請吃酒又不是幫啥難事,何樂不為?

  船舷上倒是還有幾個衛兵把手船艙裡反倒是沒了,到了要抬籠子的時候,幾個比黑白大上一些的青年直接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了下來,頤指氣使的指揮著其他的腳夫們搬東西,看他們老道的樣子,這種事應該是乾的不少了,偶爾巡視的衛兵對此也是視而不見。

  “狗剩,柱子,你幾個把那邊的箱子抬下去!”

  黑白當然不認識什麽狗剩、柱子,卻見兩個瘦的跟竹竿一樣的青年徑直的向著木箱走去,一人在前另一人在後十分吃力的將擔箱子的扁擔托上了肩頭,兩人都還沒黑白高更沒黑白壯,面黃肌瘦的肋骨更是清晰可見。挑起箱子走的每一步都無比的沉重,這本就不是兩個人能乾的活,可兩人不僅不敢拒絕甚至是不敢說一個不字。

  黑白看著狗蛋和柱子,沒有輕舉妄動,最後看向大牛。大牛見狀若有所思:“黑哥,回去的時候俺在跟你說,先乾活吧!”

  黑白頗為憤慨的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幾人,不過都是練氣七八層的樣子,對上別人他們四人有人數上的優勢,但是對上自己,絕對是有來無回!只不過自己初來乍到不懂其中關節,有些事不急於一時!

  兩人繼續埋頭乾活,大牛是個任勞任怨的性子,很難去招惹誰,更沒跟誰紅過臉!可現實總是這樣,你不去招惹別人,落在別人眼裡反倒感覺你是個好欺負的!

  “大牛,你帶來的這人也很能幹嘛!”坐著的一個青年突然開口道:“算算日子,也快了發工錢了,到時候你倆交雙份的錢,我們哥幾個就不找你們麻煩了!”其他幾人聽了也是哈哈大笑。

  黑白不知道要交什麽錢,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大牛,大牛聽了之後卻是不禁開始喘著粗氣,眼睛更是瞪若銅鈴,他掙的錢不是錢是奶奶的命,誰要再敢動他的錢,他就敢跟誰拚命!

  黑白知道自己是大牛通過曹彪進到的碼頭,但是面前的這幾個人的來歷他就不清楚了,同樣的大牛跟曹彪的關系到了哪個地步他也不清楚,可面前這幾個卻真的是跟小頭目有勾連的,如此一來倒是不好冒然動手。

  “幾位大哥,這事好說,一會乾完活咱們再好好說道說道,怎麽樣?”黑白攔著大牛率先開口道,只要是被觸及了到底線就會有抗爭,哪怕那人平常是個懦夫,是個娘娘腔,是個爛好人!命途多舛之人一旦選擇出手那便百無禁忌!

  “看你長人五人六的,原來也是個窩囊廢,”那人又接著說,“牛犢子,你瞪什麽,上次挨揍的事忘了是吧?”

  黑白聽到這裡頓時變了臉色,三步並作兩步一腳踹在那人的胸膛上,對戰同境妖獸好尚且能夠戰而勝之,區區一個練氣期如何抵擋?

  嘭!一聲悶響撞在艙壁上的那人落地直接昏死了過去,周圍之人沒有一個反應過來,其余三人如此,腳夫們如此,大牛亦是如此!

  一隊衛兵聽到動靜後快速的進到船艙:“怎麽回事?”

  領頭的衛兵環視四周一眼便看到了地上昏迷不醒之人,眾人盡皆低頭唯獨一人與眾不同,正欲開口之際那目光冷峻卻仿佛是將所有的話語全都哽咽在了咽喉。

  原本坐在地上的三人此時有兩個正攙扶著昏迷夥伴, 第三人胖子卻是笑著搶先道:“兵爺,沒事,我這兄弟下樓梯的時候踩空了,直接從最上面摔了下來,沒別的事!”

  言罷,胖子隱晦的看了黑白一眼,巡視之人怎會突然更換?明明剛才還是趙老哥如今卻是換了生人!

  默不作聲的黑白將這一舉動收入眼中,為首的甲士看似在打量四周實則則是在打量自己,至於那胖子看情形同樣是與這為首之人並不熟稔,否則的話至少是要告上自己兩句叼狀才對。

  衛兵頭領四處看了一眼,確實沒有其他的痕跡隨即開口道:”昏過去的抬出去他今天的工錢就算是沒了,剩下的人給我好好乾,別沒事找事。”說完就帶人回到了甲板上。

  眾人繼續乾活直到將近中午才散工,碼頭上有規定,中午之前散工不管飯,除非是中午也乾活才管飯!

  “大人,新來的那少年一腳便將練氣七層的余淼踢暈,屬下認為那少年就算尚未築基,其實力至少也得是練氣大圓滿!”尺長的腳印印在胸口愣說是下樓踩空,真當自己眉毛下的兩個窟窿眼是出氣的不成!衛兵頭領沒好氣道。

  “知道了,那少年你多多留意,這幾塊靈石拿去好好修行爭取早日突破至練氣十層。”

  “為大人效勞實乃屬下的榮幸,大人萬萬不必如此!”

  “收著吧,你實力越高本官用得著你的地方越多,本官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

  “謝過大人!”

  青袍雙手負於身後動也不動的眺望著無邊無際的東海,歇風鎮很大但其實也沒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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