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聰和袁沁禾在梅林裡交談甚歡,方不聰又為袁沁禾編了個花環,戴到了頭上,甚是好看。
然而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突然幾聲狼吼,越來越近,像是一個狼群前來復仇。
單是幾隻狼的話,方不聰練有劍招,袁沁禾又有一定的功夫,定能從容應對。
但狼乃群居動物,眾狼配合起來戰鬥力大增,兩人斷不能相敵。
“小禾,我們快跑”方不聰拉起袁沁禾的手往深谷中跑去。
狼群越來越近,前邊的山谷越來越窄,跑了許久後,經過山谷最窄的地方,此處也立有簡單的一個石碑。
石碑已經被雪和草掩埋了一半。
袁沁禾將雜草撥開,看見石碑上寫著四個字:後山禁區。
方不聰叫道:“這是後山禁區”
“聰哥你認識這裡嗎?”
方不聰道:“不須爺爺經常跟我提到,在山上務必遵循三件事情。其中一件就是不能闖入後山禁區。一旦被他發現,定不會饒我性命。”
可眼見狼群越來越近,等在這裡只能是被群狼分屍。方不聰回頭又瞥見袁沁禾冰肌玉潤的臉頰,飄逸動人的青絲,內心的救美之心瞬間暴增。心想自己雖然都是一死,但萬不能讓眼前這個絕麗女子受到傷害。於是果斷拉起袁沁禾的手,朝禁區跑去。
“不聰哥哥,闖入禁區你怎麽辦?”
“小禾,你拉緊我的手,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剛入禁區,一陣寒風凜冽吹過,越往前走,不知怎地,溫度竟然越來越冷。
本來墜仙峰上就四季裹雪,因此他們穿的都很厚。可走了大約二裡地,兩個人都已經冷的直哆嗦。
後邊的狼群已經凍得守在谷口,不再繼續追了。
兩人又向前走了數十步,眼前儼然出現一個巨大山洞。兩人心想終於可以進山洞裡禦寒了。
可不曾知,進入山洞後,洞裡竟比外邊還寒冷幾倍。
“這裡怎生如此奇怪,我還從未見過如此寒冷的地方。”袁沁禾顫抖道。
方不聰脫掉自己的外衣,披到了袁沁禾身上,說道:“小禾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凍的”
“聰哥,你把衣服給我,你會凍壞的”
“我身體結實,沒事的”
袁沁禾心裡一陣暖流。但也心知方不聰已經凍的難以堅持了。於是假說自己還是很冷,讓方不聰再抱一下自己。
於是方不聰緊緊抱住了袁沁禾,兩人相互取暖,一時間都有點溫暖。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異性,不由得都心跳加速。只見袁沁禾玉臉泛紅,碧眼微羞。方不聰則是雙眼遊離,屏氣斂息,不敢直視。
一時間氣氛竟有些凝固,方不聰提出來要打探一下這個山洞。
此山洞側壁溫滑如玉,然而觸之刺痛。沿著洞壁走了一段,只見洞中立一大石,高約三丈,寬約兩丈。定睛一看,大石乃天然白玉,世間罕見。
方不聰腳下被一物件絆了一下,往下一看,“啊!”的一生,連退好多步。
袁沁禾聽見立忙前來,只見地下屍體如堆,然此地乃世間極寒之地,人死後屍體卻不會腐爛。
這些人的姿勢都很是奇怪,有打坐的,有持劍的,有雙手合十的,似都在練武之際,突然暴斃。
這些人面貌懼在,但已不知死了多少年了。
這時斜陽射來,洞中依稀更亮了一點,方不聰又抬頭看這塊玉石,
上邊題了有幾行字。 “上古寒玉,聚地心之能;萬物精華,育世間極寒。禦者,可集不竭之氣;悖者,則耗五髒六腑”
“原來這裡就是上古寒玉啊,我聽我姥姥說過,隻以為是一個傳說,不想竟真的有這麽多人喪生與此”袁沁禾道。
“還好我不會內功,隻懂得劍招,不然我豈不是也要在此暴斃了。”方不聰道。
“欲望即是如此,縱有前人之鑒,也抵不住後人更強的渴望。”袁沁禾道。
“我們到洞口去吧”方不聰拉著袁沁禾回到了洞口。
此時太陽斜照,洞口雪地處一個光點閃入眼球。
方不聰跑過去一看,雪地中斜立著兩把玉劍。
他拔出一看,兩把劍均已折斷,直覺可惜。
這時方不聰已冷的渾身難受,看到玉劍,他靈機一動,對袁沁禾道:“小禾,我舞劍給你看吧”
“好啊好啊”
於是方不聰將母親教於他的玉劍十六式,在袁沁禾面前演示出來。
袁沁禾眼見方不聰的玉劍式,不覺驚奇不已,世間竟有如此精妙的劍招,縱使一截殘劍,亦無法掩飾這栩栩如生的劍氣。
看到秒處,不由大喊:“好劍!”
聽到袁沁禾的誇讚,方不聰練的更加起勁,一會兒也不覺得寒冷了。
“聰哥,我來陪你練吧”
袁沁禾撿起地上另一把殘劍,學著方不聰的劍招,兩人切磋起來。
練到太陽落山,方不聰去撿了點樹枝,生起了火,兩人在洞中傾訴了一夜,不覺已經天亮。
“聰哥,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姥姥要找我了”袁沁禾道。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方不聰道。
“不用了,我姥姥不允許我見外人,她若是見到了你,會殺了你的。”袁沁禾皺眉接著道:“聰哥,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跟我姥姥說一下,還會來看你。我還給你帶好吃的來。”
方不聰只能不舍的和袁沁禾作別。臨別說道:“外邊狼群應該已經走了,不過你把玉劍帶上防身吧。”
方不聰想到袁沁禾喜歡自己的劍術,便一個人繼續在練。
過了一天,袁沁禾果然回來了,還給他帶了好吃的。
兩個人又繼續練起劍來。
玉劍門的劍術,主要講的是劍氣。方不聰雖然沒有學一點內功。然而當他練起殘劍後,劍招本能會用氣去彌補殘缺的一半劍。長此下來,他自身的真氣已被他激起。
並借著上古寒玉地心的精氣,使他的內力已日漸充盈,且無窮無盡。他自己仍渾然不知。
就這樣,方不聰和袁沁禾日複一日,在洞中練劍就練了三年。
這一天,正練劍入醉時,方不聰突然五髒發冷,渾身劇痛。
“聰哥,你怎麽了?”袁沁禾急道。
她連忙將方不聰扶著坐起來。搭起方不聰的脈搏一看,大驚失色!
“聰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回家給你拿點藥,沒事的”袁沁禾說道。
過了半日,袁沁禾拿來一瓣雪蓮,讓方不聰服掉。頓時就好了起來。
袁沁禾叮囑方不聰,最近幾日都不要再練劍了。
他們就只是談笑玩樂。
從此之後,每隔幾天,袁沁禾都要從家裡帶一瓣雪蓮給方不聰服掉。
然而袁沁禾的笑容卻是一日比一日少了。
有一日,袁沁禾回去給方不聰拿雪蓮,過了兩天都還沒有回來。
方不聰非常著急,從洞口跑到谷口,又從谷口跑回洞口,又等了三天,還是沒有等到。
他的五髒又開始疼痛了。
他想去找小禾,又不知道她家在哪裡。這相思之苦更是加重他的疼痛。
“小禾,小禾,你去哪了”他在山谷中吼著,卻等不到任何回音。
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須要出去找小禾。
當他從後山禁地出來以後,想起他和袁沁禾在一起時候的種種歡樂,心如刀割。
他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是在一個片梅林。於是他跑到梅林,試圖找到小禾的身影。
可放眼望去,除了凋落的梅花,只有那枝頭零散的雪花。根本沒有小禾的身影。
他又望了一遍,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整片梅花林中,幾戶所有花瓣均已凋落,可獨有一棵梅花仍開的絢爛,正如小禾一樣美豔。
他跑過去查看這棵梅花,只見樹底放有一個小盒子。
他打開盒子,裡邊放有一朵雪蓮的花芯。還有一張小紙條:
聰哥,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認識你是我最開心的事情,希望你能一直記得我。盒子裡是千年雪蓮的花芯,你把它服下,可保你四十九天無事。四十九天內,請務必下山。…………小禾
方不聰看到紙條,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人世間最痛苦的離別,莫過於連一句再見都未能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