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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正道》第10章 愁人知夜長
  無為真人也覺今日之事定有蹊蹺,塵方自幼便拜入他門下,無為對大弟子自是了解的。

  但他並未料到一平竟將此事攬於一身待,故而在全觀之前,他想包庇一平也是不能。

  如今一平也算給他出了好大的難題。

  但無為心裡清楚,此子關系甚大,如若處置不當,日後必將引起一場大莫大的風波。

  無為真人歎了一口氣,思索再三,方才言道:“一平,如今你既認罪,本座便需依門規辦事。

  但念你自幼身世淒苦,又有你師父師姑等人求情,本座觀你心有善緣,並非大奸大惡之徒,若將你逐出崆峒我亦心有不忍。

  但你之過錯卻已改變不得,玄清觀自今日之後再無一平,你自領五十戒杖。

  今日你之過錯,你師父亦脫不的乾系,塵雲責杖三十。

  你今日之後便不再是玄清觀弟子,但我不將你逐出崆峒,領完刑後自去膳房領職吧。

  無為說完,便聽一平道:“弟子領命,謝師祖大恩。但我願代家師一並受罰,望師祖準允。”

  一平方自說完,台下又是一片嘩然。

  但這次竟有頗多師兄弟暗自豎起大指,要知戒杖可不是隨便打兩下便完的。

  承受戒棍不得以內力抗之,行刑之人若徇私情則同刑。那可是杖杖到肉,不用幾下便要叫你皮開肉綻,八十杖還不得生生被打了死,這是要求死還是怎的?

  “區區三十杖,何用你這小子來做好人,以後你即已不在我門下,我可不會白白送你人情,我自是受的,休要囉嗦!”

  一平突的站起,跑到塵雲面前便自跪下:“師父,一平自幼便無父無母,由得您帶大,平日裡您待我如何一平自知。今日師恩未報,便為師父惹了如此大禍,一平心中有愧,您便由得一平代您受杖,以報養育之恩!”說罷便叩頭不起。

  塵雲自不是怕欠了一平人情,他是心裡清楚,一個孩子怎能受的住那八十戒杖?

  但此時看到一平這般,眼圈已經泛紅,塵雲隨即大笑:“好好好,好得很,這是我的徒弟,是我塵雲的好徒弟…”

  說著塵雲躍下八卦台大聲唱到:“莫問江湖煩囂事,自識人間幾度春那!有此弟子,還有何求…哈哈哈哈...”人卻已然去的遠了。

  尹子陌與青竹此番出城,心情自是大好。再看沿途風景竟都變得不一樣了,兩人順著官道走到了傍晚時分便到一處小鎮。

  鎮子不大,進了鎮子入眼之處便有茶棚,布坊,醫館等等,路上也有些賣些小玩意的商販。

  兩人向路人打聽了哪裡客棧投宿,便奔的客棧去。

  到了鎮子唯一的客棧,這客棧雖然不大但也倒乾淨,兩人在這客棧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托店小二去買了兩匹好馬繼續趕路。

  二人騎馬,腳力自是快了許多,就這般兩日兩人走走停停,已出得雲陽宗地界一百余裡。

  這日午時,兩人行到一處河邊,見河水清澈兩人下馬休息,也讓那馬兒喝些水吃些草。

  兩人在路邊方自坐下,沒說幾句話,便見的打路邊來了一個放牛的小牧童。

  牧童綁著一個朝天小辮,甚是可愛,子陌上前搭話道:“你這童兒我來問你,我們這是到了什麽地界了,最近的鎮子在哪裡,可有地方投宿歇腳?”

  那牧童兀自看看子陌同青竹二人。沒有搭話,徑自趕著牛向前去了。

  牧童倒叫子陌好大不快,

兩步拉住牧童便道:“這般的沒有禮數,我問你話,你可曾聽見?”  上手便揪這牧童的朝天小辮,倒也不是真扯,只是嚇一嚇這小童。

  誰知子陌方伸出右手,那牧童兀自回過頭來,張開嘴指了一指自己的嘴,子陌順著牧童的手指一看,啊的一聲輕呼。

  原來這牧童是個啞巴,但卻不是生來就是啞巴,只見牧童的舌頭已被割了去一半。

  嗚嗚哇哇的竟是不能說話,子陌本要揪他小辮的右手自停在了空中不能落下。

  牧童也就六七歲模樣,見到此景使得這雲陽宗出了名的刁蠻聖女心裡竟是打翻了調味瓶一般,五味陳雜。

  她也曾殺過人,打殘過許多不長眼的烏混,但今日不知怎的見到一個牧童這般模樣,心裡竟也是說不出的難過,她想不明白,什麽原因才讓這六七歲的孩子受了這樣的罪。

  尹子陌停在空中的手輕輕放下,摸了摸這牧童的腦袋,聲音和藹了許多,再次問道:“小弟煩擾你幫我們指一下最近的鎮子該怎麽走才對。”

  這時那牧童也衝著她笑了一笑,但卻是搖了搖頭,衝他們擺了擺手,好像在說不要再向前走了,換一條路吧。

  子陌看到牧童這般模樣,心裡越發難受,她好像也明白這牧童是在告訴自己前面的路不能再走了,有什麽危險一樣。

  想到此處尹子陌已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樣,是一定要搞清楚這孩子是如何變成這般的,不然她過不了心裡這道坎。

  她也不再多問,便由得牧童走了,她回到河邊姑姑身旁,向姑姑說了方才的事情。

  青竹也是好一陣不快,兩人打定主意定要查明此中因由,還這孩子一個公道。

  行走江湖,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還有一句便是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打抱不平,除奸揚善方為俠義。

  兩人打定了主意便一直遠遠的跟在牧童身後,不曾讓他發現。

  日近黃昏牧童牽著牛便來到了一處草房前,打裡面迎出了一個莊稼漢,牧童衝著這漢子指指點點的好一陣子,好像在說些什麽,但遠遠的兩人卻看不懂。

  又過了有一柱香的功夫,這漢子把牛拴到了牛棚,添了些水料,這時打屋裡又出來了一婦人。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婦,打扮不能說樸素,只能說有些寒酸。

  婦人出得門來便對漢子說:“他爹,今日米便沒了,再不想些法子怕是要揭不開鍋了。”

  這漢子看了看婦人,但卻沒有說什麽,只是胡亂的指點了一番。

  原來這漢子也是個啞巴,子陌已經沉不住氣了,打草垛後跳了出來。

  青竹待去拉她,卻一把沒有拉住,也隻得跟著她一同打草垛後出來了,這漢子一看打自家草垛後跳出來兩個陌生的男子,也是嚇了一跳,嗚嗚啦啦的說個不停。

  這時那孩子的母親像是怕極了,一直躲在了漢子的身後。

  牧童兒聽的爹爹的叫喊聲打屋裡跑了出來,一看是晌午在河邊碰上的兩位,便跑到父親跟前嗚嗚啦啦的比劃了一通。

  孩子的父親一看好像明白了過來,原來方才這孩子回來時向父親比攉的便是在河邊碰到了她們兩人。

  這時那婦人才打漢子的身後出來,婦人靦腆的很,好像對方才的行為頗不好意思。

  喏喏的說道:“兩位見笑了,我們方才以為是沈官人家裡來收租了,才會這般害怕,不知道兩位來此所為何事?”

  女人這般恭謹,竟讓青竹和子陌頗不好意思。

  “這位大嫂,我二人原是過路的路人,遇到童兒,就是特地來問個明白,是何人如此歹毒對個孩子下此毒手?”

  那婦人方才明白原來是過路的路人,看了看青竹與子陌竟自搖了搖頭,倒是不願意說與她們聽。

  青竹與子陌現今是一身男裝打扮,頗有英氣,尤其是子陌,即是穿上了男裝,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但她們畢竟是女兒身,身子單薄的緊,這大嫂見兩人模樣自是不願多言。

  就算眼下這二人真有心為自家討個說,也是徒勞,沈官人家勢大,不說這兩人能不能幫到自己,就算能幫的一時,只怕待這兩人走後,他們家也變要遭了秧的。

  眾人說話間,便打的東邊來了一撥人,為首的一人飛揚跋扈,兩撇狗油胡都要翹上了天。

  做一身的青布長袍,便是一師爺打扮,後面跟著七八個家丁,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近前。

  還未等的來人說話那大嫂竟然兀的跪了下去,瑟瑟發抖。

  青竹和子陌看到這般情景甚是詫異,但不明其中緣由又不好發問。

  “我說孫三家,這月的稅糧湊齊了沒得?每月都是你家的最晚,還得讓老爺我親自跑一趟,實在混帳至極。”

  長袍先生趾高氣揚的說道。這會那啞巴漢子打屋裡跑了出來,甚是驚慌,那孩童便牽著他爹的後衣襟藏在他爹的身後,這一家人似是怕極了這長衫先生。

  “大老爺,我家實在已是揭不開鍋,早已無糧可交,您老大人大量,發發慈悲,寬限幾日吧!”

  那婦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說話都已經結巴了,顯示已經怕極了。

  “什麽,你這刁婦,看你還是不長記性了…”說著竟然一腳踹到了那婦人的臉上,婦人受了一腳,但竟接著跪起,此時滿嘴是血,又要爬到這長衫師爺跟前。

  子陌看的,蹭蹭蹭的火冒了三丈,還不待這大嫂爬到長衫漢子跟前,子陌已經先得一步來到這長衫先生面前,飛起一腳便將先生踹出了四五丈遠。

  師爺身後那些個家丁還沒反應是怎麽一回事,便飛起的師爺撞的東倒西歪。

  那長衫師爺倒飛出去後竟沒了動靜,躺在那裡直如是死狗一般。

  七八個家丁見得來人如此威風,都爬將起來,抬起死過去的長杉先生轉身便跑,竟頭也不回。

  子陌自認幫這一家出了這口惡氣,這一家人不得感激涕零了。

  誰料那婦人卻癱坐到了地,孫三也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搖頭歎氣的。只有那牧童兒高興的手舞足蹈的。

  子陌暗自納悶,我即幫著一家出了一口惡氣,他們怎的這般模樣?

  徐達一行,此時張塵封再次醒轉了過來,但雙目已然無神,只是在癡癡的流淚。

  他爹大仇未報,娘親又遭橫禍。左右雙親全都去了,連個熟悉知己的人都沒有了。

  一個平日裡無憂無慮的少爺,陡然間遭此變故,豈止是傷心欲絕。

  此時張塵封魔障了一般,恁的鶯鶯怎麽呼喚都不曾搭話。

  徐大先生也是兀自歎息沒得辦法,心想:“張塵封本就身受重傷,又遭此打擊當務之急便是尋一僻靜之處將傷養好,再從長計議。”

  徐大先生將張塵封抱起,帶著鶯鶯出了山洞,他們便打後山出了棲雲山。

  道路難行,到得大路才將張塵封放到驢背上,鶯鶯照看著,此時張塵封雖然醒了但卻一句話不說,也不哭不鬧只是愣愣的出神。

  有一處不好走,鶯鶯一把沒扶住將張塵風顛了下來,摔裂了傷口之處張塵封也不覺疼痛。

  鶯鶯看的直流眼淚:“爹爹,你快些看看師兄是怎麽了,怎的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疼痛。”

  徐大先生進前來看,只是歎氣:“你師兄傷沒有大礙,但這心卻是傷的太重!咱們先安頓下來再從長計議。”

  三人沿著官道行至一處驛站便休整了一番,雇的幾個轎夫將張塵封抬著趕路。

  到了傍晚時刻便來到了一處村子,村子不大,有幾十戶人家,這裡民風淳樸又還在雲陽宗境內,自是沒有什麽山賊流寇。

  三人尋得一處老丈家裡,給了幾兩銀子便住了一夜。

  入夜十分,徐大先生為張塵封運功療傷,張塵封自認擺布。

  徐大先生為他療完了傷便交由鶯鶯看護師兄,自己則去探尋一番好做打算。

  張塵封依靠在鶯鶯胸前,鶯鶯一邊為他梳理發髻一邊說道:“師兄,師妹知道你心裡苦的緊,你說出來會好受一些,咱們自此便是一家人了。姑姑和師叔的仇自有我爹爹為你做主的,你不要這般糟蹋自己好不好?師兄師兄你和我說句話。

  說著便打懷中拿出一物,便是先前那玲瓏盒。師兄我再不去欺負你了,這盒子也便還給你,待治好了你,咱們便回寒溟谷。

  讓我爹爹將寒溟谷的絕學全都傳授給你,定將為師叔和姑姑報仇血恨。”

  但張塵封卻沒有任何反應,過了大半個時辰徐大先生便打外面進來。

  看了看靠在鶯鶯身上的塵封,示意讓鶯鶯出來說話。

  鶯鶯來到屋外:“爹,你有什麽話要囑咐我?”

  “丫頭,你師哥的傷自是不打緊的,但怕是突然生了這麽許多的變故,對你師哥打擊太重,要是一直這般,塵封他便是失心瘋了,麻煩便大了。

  我想咱們得先到洛陽求三才門來醫治,如若任他一直這般下去,只怕這孩子不是將自己折麼死了,便是要生出了戾氣走上邪路的。

  明日咱們便過流金河奔洛陽去你早些去歇息吧,爹在這裡守著你師兄便是。”

  “爹,三才門能不能醫的了師哥?不是都說長生殿才是治病療傷的聖地,怎的咱們要去三才門?

  再說,師兄的傷這般趕路能不能行,不然咱們先尋個安穩地方將師兄的外傷養好再上路也不遲啊。”鶯鶯說道。

  徐大先生看著鶯鶯說道:“三才門的名頭自是響的緊,都說他們善與鬼神交道,你師兄這是癔症,長生殿是治不得的,只能去三才門。

  現今咱們不能再等,你師兄這般糟蹋自己,咱們得速到三才門,越快越好,這癔症之病耽擱的時間越長越是麻煩。”

  入夜徐大先生便在屋內打坐,張塵封不睡覺,只是瞪著屋頂發呆。

  就這般幾個時辰後塵封竟兀的開口說話了:“我娘是不是來了?我怎的聽她在喊我, 問我咱們在哪,大福和二狗的腳力趕不上咱們了,咱這是要上哪去,怎的也不等等她?”

  徐大先生一看這般情形,這孩子怕是要瘋,還不待徐達回話,塵封便想要坐起來。

  但他身上有傷,這一下沒起得來,但卻開心的很:“娘您老人家怎的下床了,您的腿能走了?是大師伯醫好了你吧。大福你怎這般沒的眼力勁,還不趕緊的將椅子搬過來!”

  說著還衝徐大先生努了努嘴,徐大先生自是走到他身邊彎下腰來。

  卻聞張塵封接著說道:“大福我娘來了,怎的不支二狗先來報信,不是讓他在我娘門外守著麽,我娘即來了,今晚咱們怎還能去的了萬春樓聽曲...不去倒也成。

  現在幾更天了?我怎的覺得乏的緊。娘您老人家回屋歇著吧,我哪也不去的,您對我還不放心,有大福在這守著我,您自放心便是。說著便倒頭就睡。”

  徐大先生眼圈都紅了:“師妹我對不住你和師弟,現今塵封變成這般模樣,讓我怎的有顏面百年之後再見你們。

  師妹你自放心,我便是走遍了這天涯海角,也定將塵封醫好。”

  張塵封已然有了癔症,萬一要是瘋了可如何是好。

  次日一早鶯鶯過來叫門,進了門看師兄睡下,便放心下來,看來師兄是有了好轉。

  再看爹爹好像一夜沒有合眼,臉色難看的緊,卻也不明為何。

  便上前說道:“爹咱們用了早飯,趕緊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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