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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正道》第2章 陳年往事
  一路無話,駝背漢子領著鶯鶯在城中轉了多半個時辰,連問了許多人,日近黃昏方才在南大街的一條巷子裡停了下。

  鶯鶯這才半哄著爹爹打趣道:“爹你這兄長是怎麽做的,怎還不知自家師妹住處?”

  牽驢漢子顯然方才也不是真的生氣,這晌也回到:“你這丫頭,沒大沒小,都是爹爹寵壞了你。你師姑家我怎能不知,說起來這城裡最大的一戶便是你小姑姑家了。

  你小姑姑家大,規矩自然便多,咱們突然造訪豈不失了禮數,待我先尋到你二姑姑家再一同前去拜訪也不遲。”

  南大街的南陽巷,住了有五戶人家,最裡面的一戶黑漆的木門,門上有兩株大紅的寒梅花。此時看到門上的這兩朵寒梅,就算在這炎炎夏日竟也讓人生出絲絲清涼,門房兩側掛了兩盞燈籠,兩座繡球獅子端坐兩旁,倒也威風。

  當當當,駝背的漢子扣了三下門環,沒有人應聲。當當當老丈又扣了三下。這會裡面搭話了,聽聲音頗小,似是怕驚擾了什麽人。

  誰知這晌門內卻搭話道:“天王蓋地虎!”如此便沒了動靜,好像在等叩門之人回話。可駝背的漢子好像不明白門內之人何意,故而亦未回話。

  此時門內等了半晌,像是等的有些焦急,便又向外喊道:“天王蓋地虎!”這晌門內之人的語氣顯然加重了些許。

  鶯鶯轉頭看向駝背漢子道“爹你怎的不搭話?”

  駝背漢子終於憋出一句“在下特來拜訪你家主母。”

  此話一出,鶯鶯當先撲哧一聲就笑了,說道:“爹你這是回的哪門子話,也不問主人家,咱尋的對也不對,張口便是便來拜訪人家主母?”

  裡面的聽後也是一愣,隨後便惡狠狠的回道:“哪裡來的潑皮漢子,怎地敢來我張家打秋風,大福,二狗且抄家夥來。”

  牽驢漢子一聽裡面語氣不對便馬上又回道:“勞駕通傳,在下果真是來拜訪貴家主母!”

  駝背漢子也實誠,且是直來直去,不說你是誰,也不送個拜帖,就要見人家主母,你想作甚?不被當成了登徒子那都講說不過。

  使鞭的嬌豔女子回到府上,心裡卻還在想著鶯鶯。心想:“那丫頭好快的身手,為何我從未聽說江湖上有這樣一對父女。”

  想到此處她啪啪啪拍了三下手。只見一個黑影竟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邊,黑衣黑甲,黑面盔,只能看到兩隻貌似無神的雙睛。“追魂,你且去打探一下這父女的來路,小心著,別驚了他二人!”

  “是,聖女!”說完後這黑甲之人便消失在女子身後,誰知使鞭的嬌豔女子竟是雲陽宗的聖女。

  方才那喚作‘追魂’的黑甲護衛便是這嬌豔女子的貼身護衛,護她周全之人,雲陽宗中重要之人皆有窮桑堂所訓的隱秘護衛暗中保護。

  此時南陽巷內,那黑漆門上兩朵大紅寒梅格外醒目。說話間,張府府門打開。只見打裡頭探出一員外打扮模樣的年青男子。

  這員外身後尚且面跟著一高瘦,一矮胖兩家丁,直如哼哈二將一般,二人手持掃把,棍棒一副趾高氣揚。這哼哈二將想必即是方才的大福與二狗。三人一前兩後,模樣倒也討喜。

  年輕員外出門本要發飆,熟可知見門口站著一個牽驢漢子,又見到驢上坐著的鶯鶯,瞧見鶯鶯模樣,年輕的員外當即便先軟了半截,原本備好了要問候來人雙親的話也生生咽了回去。

  這晌雖未罵人,

但卻仰著脖子問道:“方才誰要見家母?難道是你這老漢?老漢子好生無禮,若非見你年老體弱,今日非要賞你一頓好打才是。”  年輕員外言罷,身後的矮胖家仆一聲怪叫便要衝將上來,怎知年輕員外又是偷眼瞅了鶯鶯一眼,趕忙喝止住矮胖家仆,低聲斥道:“蠢材,本公子幾時叫你動手了?”

  怎知那矮胖家仆憨聲道:“少爺方才不是言及賞了這老漢一頓好打?”

  此時又見高瘦家仆上前一步,只見其若有所思道:“大福,少爺說的不錯,不曾讓咱動手,少爺要賞這老漢一頓好打,頭前確是還有一句...”說著竟摸著有些發扁的腦門,竟已然記不得自家公子頭前說的是什麽!

  如此兩人你一句我一言,竟有夾纏不休之勢。

  年輕員外見此,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再偷眼觀瞧鶯鶯,只見鶯鶯正自捂嘴偷笑。

  年輕員外輕咳一聲道:“若非本公子將二惡仆攔將住,此時早有你這老漢一頓好打。且先說說,你既要求見我娘,卻連張拜帖卻不曾見著,我張家大門豈容你說進就進,我娘豈是你想見便見的?”

  牽驢的漢子上下打量了打量年輕員外,心裡便覺得長得真像那,張口問道:“你可便是塵封?”說著便打懷中掏出一佩。

  年輕員外一聽這駝背的老漢竟識得自己,但自己卻又不識得此人?雖這般想著雙手卻是接過那牽驢漢子遞過來的玉佩。

  只見佩上雕有一龍,玉佩入手冰涼,年輕員外自是心中一秉,心中暗想:“此佩竟同他先父所留的玉佩同出一轍,面雕一龍,只是這一枚反面有一個徐字,自己的則是一個張字,看來此人確有些來頭。”如此不敢再去小視。

  駝背漢子此時笑著說道:“你便同你娘說,是寒谷的徐姓舊顧前來拜訪她了!”噗嗤一聲,後面的鶯鶯又笑出了聲。此時卻不知她笑的是徐達還是那年輕員外。

  這晌年輕員外心中可泛起了不小的波瀾,不敢再多耽擱,雙手抱拳,轉身即入。

  不多一會小員外即慌慌張張奔出府門。俯首即請漢子入內,說家母有請。大福,二狗尚自夾纏方才自家公子前頭的話究竟說了什麽,見那老漢牽著驢子便要進門,二人怪叫一聲,便阻在門前。

  小員外見此,臉色早已漲的通紅,跳將起來,對著哼哈二將腦門便是一人賞了一記。二人一聲怪叫,此時直瞧的鶯鶯再也忍不住,又一次笑出了聲。

  此時鶯鶯也下了驢,小員外憋紅了臉,頭前引路,將駝背的漢子與鶯鶯請進府中。而哼哈二將卻兀自跟在後面,兩人嘀咕著,好似不明白公子爺為何又打了他二人。

  一行人進得門來,過了前堂,小員外在前領路,直入後堂。方一進門便聽有人問道:“可是大師兄來了?”

  那牽驢的漢子尋聲看去,見一婦人斜躺於榻上,雙目之間蒙了一層白紗,顯是已然不可視物。

  那駝背漢子見此啊的驚呼一聲:“三娘你的眼…怎地會變成這般模樣?”原來榻上這婦人乃這駝背漢子的師妹,喚作杜三娘便是。

  小員外在後頗為傷心道:“家母雙目失明多年,雙腿亦殘不能下地...”言罷便低頭不語,雙目已然泛紅。

  三娘不回駝背漢子的話,反倒是對小員外道:“塵封你可知此乃何人?還不快快跪下叩頭。這便是你大師伯,當今寒溟谷主徐達,你徐師伯。”

  原來這小員外姓張,喚作塵封。此時張塵封心中端的大驚,他雖曉得這駝背的漢子非是常人,但卻也不曾與江湖人稱‘寒谷臥龍’的寒溟谷主徐大先生聯想在一起。

  只因徐達成名已早,早年行走江湖一杆寒溟槍罕有敵手。但自十七年前天下第一谷,寒溟谷封谷,便不曾再出谷了。自此江湖上才送了他這‘寒谷臥龍’的稱號。

  又因他多年不曾走動江湖,便將徐大俠的俠字去了,用了先生來尊稱於他,徐達先生叫著叫著便成了徐大先生。

  此時張塵封心裡可謂翻起驚濤巨浪,他從不知自己爹娘竟是寒溟谷的門人?爹娘既是寒溟谷弟子,那為何自己從小卻又長在棲雲山?一時間種種疑問湧上心頭。

  即使如此,張塵封卻依舊跪倒叩頭,叩見大師伯。但又看向鶯鶯卻不知該如何稱呼!

  鶯鶯見此,也緩緩低下頭,不與張塵封對視。口中卻兀自說道:“你喚我一聲師姐便是!”言罷雙頰便已微紅。

  徐大先生回首瞪了鶯鶯一眼,卻也不曾訓斥,只是趕忙相攙言道:“塵封賢侄快快起身!”

  這晌杜三娘說道:“大師兄我總算等到你來,再遲些時日怕是便等你不到了。”

  此時徐達方才上前一步,雙目微紅道:“三娘究竟是出了什麽事?你...你...怎會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杜三娘搖搖頭,卻是不答,反而又是對張塵封說道:“塵封你且聽好,如今你大師伯即來了,那有些事也是該你知道的時候了。”說著看向徐大先生。

  只聽杜三娘對徐達說道:“師兄當年之事離今已有一十七載,當年我們師兄妹四人情同手足,怎奈我夫與清珺命苦,如今亦是兩世為人。”說著杜三娘神色甚是黯淡。

  杜三娘言及此處,徐達豈止大吃一驚,端的是如五雷轟頂一般,但卻沒有發問,等著杜三娘說完。

  杜三娘接著說道:塵封,你爹爹與為娘本是寒溟谷門下,你師祖爺爺門下弟子,除了我和你爹爹,便是你徐師伯,和一位你不曾謀面的清珺小師姑。

  那時我與你爹爹已經成親,你清珺師姑年紀最小又是你師祖爺爺獨女,我們待她也是掌上明珠一般。

  你徐師伯與你清珺師姑也是情投意合的一對。

  天下皆知寒溟谷的‘寒溟神功’包羅萬象,可謂是天下第一武學,武林中人多有眼紅。

  但有你師祖爺爺在,他們自然是不敢窺視。你徐師伯在我們四人中資質最慧,但也只是習得了寒溟槍。

  你淸珺師姑年齡最小不愛習武,但卻是過目不忘,聰慧異常,習得一手琴棋書畫,武功卻是四人之中最弱。

  而你爹則習得了一身擒拿功夫。”言罷杜三娘似是回到了十七年前,臉上滿是幸福之色。

  眾人不去打擾杜三娘,待杜三娘從遙遠的回憶中走出,方才聽她接著說道:“塵封,你師祖爺爺神功無敵,但卻不愛摻合武林中事。

  我師兄妹四人本與他老人家隱居寒溟谷,十七年前你師祖爺爺閉關修習‘寒溟神功’時出了岔子,險些走火入魔。這事本極為隱秘,但不知怎的還是走漏了風聲。

  同在嘉州的魔道幽谷谷主賈盛,對我們寒溟谷一向頗為忌憚,故此他得了消息後趁此機會最先向我們發難,想趁你師祖爺爺勢弱之時將我們一舉鏟除。

  那時我們連發江湖救急,但時間緊迫,各大門派不能即刻馳援。寒溟谷本機關重重,又有四大護法長老坐鎮谷中,我們如若閉谷不出,幽谷是絕不能奈我們何的。

  但賈盛為逼得你師祖爺爺出戰大肆放火燒山,胡作非為,欺人太甚。不得已你師祖爺爺率我等出谷迎戰。”

  隨著杜三娘的講述,同時也使得張塵封與鶯鶯知道了那一段他們不曾知曉的往事。

  一切仿佛歷歷在目,此時徐達亦是雙拳緊握。杜三娘接著說道:“誰知咱們方一出了谷,便遇上了魔頭賈盛,那魔頭該是早已料到你師祖爺爺必會出谷相戰,早便在谷口守著。

  賈盛知你師祖爺爺功力大為折損,自以為能將我們一舉擒住,但卻未料得他仍不是你師祖爺爺的對手。

  你師祖爺爺直將賈盛逼入寒梅林中。我們四人則與幽谷眾護法門徒苦戰,豈料雙方戰至正酣,卻不知從哪裡殺出一眾黑衣高手。這幫黑衣人武功詭秘,出手狠辣,我們竟都不曾見識過。

  本以為那些黑衣人是幽谷的援手,但誰知他們竟是連同幽谷門徒一同斬殺,那乾黑衣人著實厲害,招招用毒,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一刻工夫便已將幽谷眾人連同我們寒溟谷衛殺得大敗,死傷慘重。

  余下的幽谷眾人見事不妙四散而逃,眼見寒溟谷也將支持不住,卻打遠處又殺出了一股人馬,當頭一騎高呼諸位寒溟谷師兄切勿驚慌,雲陽宗尹君正前來增援。說罷便殺至黑衣人群之中。

  果真是雲陽宗來了諸多高手,由少宗主尹君正同他兄弟尹天霸率領。我們見來了援軍寒溟谷士氣也是大振,當即反守圍攻,兩面夾擊。

  如此那群黑衣人見大勢已去便要退走,只是這夥人著實惡毒,退走之時向我們拋出一乾暗器,這些暗器非鏢非刺,竟是些紅色珠丸。我們不明所以,自不敢硬接。

  那夥黑衣賊人拋出暗器同時,竟還不忘向同伴的屍首拋出硫磺煙硝,將屍體燒的不成樣子,來了個毀屍滅跡。

  珠丸暗器繁多,打到近前你清珺師姑自有你徐師伯護住。

  但當時我已懷你有六個多月,體力早已不支,你爹爹只顧護住了我們母子,卻不幸中了那暗器。

  說來也怪,那珠丸沾上肌膚,即刻融化,你爹爹中了暗器之後並無外傷,只是昏了過去,中暗器之處也只是多了一豔紅色印記,其它再無不妥,初時我們便當是迷藥了。

  待得黑衣人全部退去,尹君正便來到近前。下馬施禮道雲陽宗救援不及,望諸位師兄責罰。那時是我們第一次見著這雲陽宗的少宗主。

  在這之前我們僅知當今武林盟主雲陽宗主尹尚膝下有一兒一女,女兒喚作尹青竹,兒子便是眼前的尹君正。

  尹君正此人身長八尺開外,生的英眉鳳目,面白無須,玉樹臨風。為人又甚謙謹,毫無盛氣凌人之勢,我們當時便對他甚有好感。”

  言及此處,徐達卻是輕歎一聲,顯是透著些許的無奈。

  杜三娘卻未停下,接著說道:“眾人寒暄幾句卻見你師祖爺爺竟未返還,我們怕他中了賈盛的詭計埋伏,便分頭到林中去尋,但你爹昏迷著,便由我先帶你爹爹回谷。

  你清珺師姑帶著尹君正等人向西南尋去,你大師伯則帶著一眾谷衛向東南尋去。

  你師祖爺爺是由你大師伯他們尋到的。”說到此處,杜三娘方才向徐大先生那處點了點頭,示意徐達接著往下說。

  徐達也知道師妹是想由自己之口來告訴塵封剩下的事情,畢竟那一段對杜三娘來說是永遠無法磨滅的噩夢。

  徐達便接著道:我自東南方向一路尋到林中深處,發現你師祖爺爺已然半靠一樹昏死過去。我急忙上前查看,他老人家並無外傷,但卻被人用內功震傷了心脈。

  原來那幫黑衣人竟也來截殺你師祖爺爺了,他老人家周圍有不少的屍體,其中赫然便有幽谷右護法幽鬼。賈盛果是詐敗將你祖爺爺引誘至此,在此處設了埋伏。

  但賈盛卻未曾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一樣也是中了那些黑衣人的埋伏。

  周圍也有一些被燒焦的黑衣之人,可見那幫黑衣人不僅歹毒且行事周密, 並不想旁人知道他們是哪門哪派的,進退有方,顯是有備而來,未留下蛛絲馬跡。

  我趕忙喂你師祖爺爺服下一枚寒玉丹,又輸了好一陣子真氣,他老人家才醒轉過來。

  雖然醒了過來卻甚是虛弱。待我想將他抱起趕回谷中救治,你師祖爺爺卻擺了擺手,斷斷續續的對我說道。他怕是要不成了,且讓我仔細聽他講。

  他老人家說道:自寒溟谷立派以來,以仁義待天下,不料今日卻遭此大禍,告誡於我,日後行走江湖定當處處當心,自己如今對不起列代先師。

  此日之禍絕不簡單,不止賈盛一人所為,定是有人得知他功力大損後對‘寒溟神功’起了歹意,只怕谷中有了細作。

  寒溟谷‘寒溟神功’歷代僅傳掌門一人,我們師兄妹四人功力也自不夠如若傳了寒溟神功於我們,怕是會害了我們。今日大限將至卻是要將神功法訣傳授於我,待我昔日能夠修習。

  此時讓我附耳傾聽,原來寒溟神功共分兩卷,上卷修習武功招式,下卷修行內功心法,為防意外便將上卷交由傳功長老吳大長老。

  師父他老人家讓我熟記心法,再去傳功長老處尋得武功招式,尋得修煉,並代他授業,將上頭精要武功招式傳授於你爹娘他們。

  最後你師祖爺爺他老人家讓我發誓,他死後定要我們閉谷不得出入,需得練成寒溟神功之後才能出谷報仇。

  這是怕我們懷璧其罪,以避滅門之災。說完後他老人家已是氣息懨懨,原來他老人家亦是為了交代遺言才苦苦支撐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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