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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之民國奇人傳》巴蜀秘藏 第1章 通天眼
  話說老道士三人聯手盜的湘西苗塚,三人為解開虺蛟腹中的天地乾坤鎖之故,前往蘇州南塘鎮請教玄音大師的故交,製鎖張家當代家主張淮山。

  張淮山憑借祖傳奇書《算罔論》解開此鎖,鎖中藏著帛書圓鼎,那圓鼎造工奇特,眾人均不解鎖中為何藏此奇鼎。

  張淮山抿了一口茶,緩緩道:“在下聽聞鎮北有一處仙源當鋪,據說其掌櫃的天生有一雙慧眼,能辨識百寶,幾位或許可以前去向其討教此鼎的來歷。”

  老道士聞言驚到:“那掌櫃的可是號稱通天眼?”

  原來老道士走南闖北,也曾聽說過這鼎鼎有名的“通天眼”,據傳這通天眼天生長著一雙神眼,凡古玩字畫、金銀古董,隻消一眼便可觀出真假。因其名傳在外,難免遭人嫉恨。

  有一韓姓商人不信邪,拿了一副高仿的唐伯虎《春樹秋霜圖》去典當,聲稱此畫是其祖上傳下來的唐伯虎真跡,只因一時窘迫急於用錢,故而忍痛當掉。

  通天眼瞥了一眼畫作,又不著痕跡的伸出手指頭撫摸畫軸的邊角,然後淡淡的問他是要死當還是活當,所謂死當就是客人將物品一次性賣給當鋪,而活當則是客人與當鋪約定日期,在此期限內,客人可以憑借當鋪發給的票據贖回所當之物。

  不等商人開口,通天眼搶先道:“此畫既然是閣下祖上傳下來的,在下也不願趁人之危,我看不如活當吧,我給閣下出二百銀元,在三月之內閣下如反悔,可用本息二百五十銀元贖回此畫。”

  商人拿出的這《春樹秋霜圖》本就是一件不值錢的仿品,因為死當是一次性當掉典當物品,放棄贖回的權利,所以這種當法拿到的當金要高於活當,商人其實打著死當的主意,但他怕通天眼生疑,於是假意道:“如此甚好,三月之內,韓某如擺脫眼下窘境並且還能湊足二百五十銀元,定當贖回此畫。”

  韓姓商人畫押簽字後,拿到二百銀元和贖當票據,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得意,出口諷刺道:“韓某早聞蘇州仙源當鋪的掌櫃號稱通天眼,今日拿了一副高仿的《春樹秋霜圖》試探,不想你名不副實,拿著二百銀元買了我的假畫,真是見面更勝聞名呐。韓某勸你趕緊關了當鋪,滾出南塘鎮,另謀生路,免得日後賠的傾家蕩產!”然後卷著二百銀元張狂而去。

  這韓姓商人之所以如此厭惡通天眼,是因為他也在南塘鎮作為幕後老板開辦了一家當鋪,但生意稀零,比不過通天眼的仙源當鋪賺的盆滿缽滿,因此拿著那副高仿贗品存心惡心一下通天眼。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仙源當鋪以二百銀元的高價收購假畫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鬧得滿鎮皆知。而通天眼卻神色自若,依舊開門做生意,對外面的誹謗之言毫不理會。

  過了月旬,從省城駕臨到南塘鎮一位大人物,是省城書畫協會的會長,姓薛名山,據說他舅舅在官面上有大背景。南塘鎮的鎮長不敢怠慢,於是包下香滿樓,並邀請當地有頭有臉的名流士紳接待薛大會長。

  通天眼作為本地富商也出席了宴會。薛大會長在席間聽說了此事,好奇心起。於是問通天眼可有此事。

  通天眼也不客氣,答道:“在下在月旬之前確實收了一副《春樹秋霜圖》,不過在下收的此畫系唐伯虎真跡,並非外人謠傳的贗品。”

  滿座賓客聞言紛紛好奇,這通天眼打眼收購贗品的事人盡皆知,莫非還有隱情不成。

  正巧薛大會長手底下有一位幕僚名叫金大石,

是書法丹青界成名已久的名宿,年已過八旬,精究書畫。尤其擅長辨別唐伯虎、鄭板橋等明清大家作品的真偽。  這薛大會長也是好熱鬧之人,於是薛大會長讓通天眼回家取來《春樹秋霜圖》欲讓金大石辨別真偽。

  通天眼也不推諉,當即騎快馬回家,取回畫軸返回香滿樓,讓金大石辨別。金大石打開畫軸,觀此畫春山吐翠、流泉飛濺,筆力灑脫,無論詩書畫印均無可挑剔,於是定下結論,此畫是唐伯虎真跡無意!

  滿座賓客本來打著看通天眼笑話的心思,沒想到傳言有假,通天眼收的《春樹秋霜圖》竟然真是唐伯虎的真跡,於是紛紛改臉,稱讚通天眼慧眼如炬。而那薛大會長的舅舅因酷愛唐伯虎的書畫,隨當即向通天眼表示出五百銀元從通天眼手裡收購此畫。

  通天眼賣個人情,只收了薛大會長的二百銀元。薛大會長因此行得到唐伯虎的真跡,喜上眉梢,賓朋盡歡而散。

  翌日,香滿樓之事傳到韓姓商人耳裡,他頓時氣急敗壞,但心下又好奇,他那副《春樹秋霜圖》確實是高仿贗品,怎麽會被金大石判為真跡。他連忙找出那張贖當票據,帶著二百五十銀元,急慌慌的跑到仙源當鋪,要贖回那《春樹秋霜圖》。

  他黑著臉踏進仙源當鋪,對著通天眼就道:“這是二百五十銀元和贖當票據,我要贖回那《春樹秋霜圖》!”

  通天眼笑嘻嘻道:“閣下不是說在下打了眼,收了你的贗品,怎的今日又要贖回啊?”

  韓姓商人道:“我也不與你扯皮,我知道你把《春樹秋霜圖》賣了出去,按著票據上的規定,三個月內我來贖當, 你仙源當鋪如果拿不出我的畫,可是要給我十倍賠償!”

  哪料通天眼氣定神閑,悠悠道:“誰說本店拿不出你那副《春樹秋霜圖》!”

  說罷,叫夥計從庫房裡取出《春樹秋霜圖》交給韓姓商人,然後那韓姓商人在愣神且不甘的眼神中向通天眼遞上了二百五十銀元。

  原來這通天眼手裡有一本來歷十分神秘的《堪金觀寶術》,該書並非一時一人編成,此書分上下兩卷,上卷記載堪金辨寶的本事,下卷則記載著江湖上各行當、各幫派鮮為人知的隱秘……

  通天眼深諳《堪金觀寶術》,那天他接過韓姓商人的《春樹秋霜圖》,只看了一眼就看出這是一件高仿贗品,但感覺畫軸厚度要厚於一般宣紙,察覺出其中有異,於是才肯花大價錢收回此畫。

  事後通天眼請裝裱師傅拆解此畫,果然發現這《春樹秋霜圖》是兩張畫合二為一,表面上是一幅仿品,內部卻夾藏著《春樹秋霜圖》的真跡!

  通天眼喜不自勝,取出夾著的真跡後,又讓裝裱師傅把那贗品重新裝裱,故而通天眼手裡有一真一仿兩幅《春樹秋霜圖》!

  後來韓姓商人弄明原委,但苦於沒有證據,也無法找通天眼理論,只能暗自吃下這啞巴虧。於是這韓姓商人成了蘇州百姓茶余飯後的笑談。

  沈希言聽了老道士的講述,對旁邊的張淮山笑道:“張叔叔,這通天眼當真如此厲害?”

  張淮山呵呵道:“蘇州有二奇,張家璿璣鎖;仙源通天眼!那通天眼如果沒有本事豈能與我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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